柳氏掙扎着要給族長磕頭。
周圍可熱鬧的人都不免嘆息。
太可憐了。
族長忙道,“柳氏,你還是先回屋子去,萬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說可好?”
“不、不……”
柳氏搖頭,忙拉住了族長的袖子,“族長,我要和離,我要帶着幾個孩子走,舒阿木他不是人,他根本不給我們娘幾個活路,求族長成全!”
柳氏說着,硬撐着翻身跪在了族長面前。
身下都是血。
這一刻,便是死,她都不想死在舒家。
舒薪也忙帶着菜花、蔥花跪着,豆花普通跪在了族長面前,哇哇哭着,“族長爺爺,求求您,求求您,爹爹要打死姐姐,要打死娘,嗚嗚……”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寧願死在外面,也不要與舒阿木、舒家有任何牽扯,只是幾個孩子,我是定要帶走的,至於肚子裡面的孩子,是生是死都是命!”柳氏恨恨說着。
伸手壓住自己的肚子。
她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會早產。
不知道能不能活。
都是命,都是命啊!
族長看着舒阿木,又看了看舒婆子、舒老頭,再看看那些可熱鬧的婦人,“舒阿木,你怎麼說?”
若是舒阿木有良心一些,道個歉,承諾讓柳氏好好養着,族長也是不贊同和離的。
“我同意!”
“肚子裡的孩子,如果是個兒子,你也不要了?”族長沉聲。
“不要了!”
舒阿木沉着出聲。
族長抿了抿脣,又看向舒老頭、舒婆子,“青川,你們夫妻怎麼說?”
舒老頭不語。
舒婆子則道,“柳氏是阿木的媳婦,阿木既然答應了,那就和離吧,幾個孩子柳氏帶走,以後和咱們舒家沒任何關係,既然沒有關係了,她們得立即滾出舒家去!”
“好,好,很好!”族長氣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村長怕族長氣出個好歹,忙道,“那舒阿木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得賠些銀子給柳氏娘幾個看病!”
“銀子?什麼銀子?我可沒銀子,阿木也沒銀子,她柳氏自己不守婦道,舒薪幾個丫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我住我這麼多年,不讓她們給銀子就算好的了!”舒婆子率先出聲。
要走,可以。
想要銀子,沒門。
“我們不要銀子!”舒薪沉沉出聲。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別說被爸爸打,爸爸連她根手指頭、頭髮絲都捨不得碰。
卻不想穿越來這異世,被打的這麼慘。
“不要銀子?”族長、村長驚呼。
“是的,我們不要銀子,只求今日把這關係斷的乾乾淨淨,從此他們富貴我們不來祈求,我們餓死他們不要憐憫,生死不相往來!”舒薪一字一句說出口。
眸子裡沒有恨。沒有怨。
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們聽見了,是她自己不要銀子的,可不是我不給!”舒婆子連忙出聲。
族長嘆息一聲,“好吧,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就和離吧,但空口無憑,咱們得白紙黑字寫下來,柳氏啊,和離之後,你們娘幾個依舊可以住村子裡,山腳下有間屋子,平時是村民們躲雨的地方,如今我做主,把那個地方給你們娘幾個!”
族長又朝幾個婦人說道,“你們幾個,幫幫忙,過去收拾一下,再來幾個人把柳氏擡過去,家家戶戶都行動起來,有吃的給點吃的,有穿的給點穿的,鍋碗瓢盆也給點,至於柳氏娘幾個看病所需要的銀子,我來出!”
又對舒婆子說道,“她們娘幾個的衣裳一類,你同意讓她們帶走嗎?”
“拿走拿走!”
一些破衣裳,拿來做抹布都嫌棄。
“好,你們先把人送過去,我等把和離書寫好!”
族長的話一落,看熱鬧的婦人們立即上前幫忙,進屋子拿牀單,把柳氏放到牀單上,擡着朝外面走。
舒薪幾個被人揹着。
其實娘幾個真心沒什麼東西。
倒是離村子山腳下有些路,等柳氏她們到的時候,那邊幾個男人已經把屋子拾整出來。
一間茅草屋,好在屋頂去年才修過,不漏雨。
只是這屋子裡,真的什麼都沒有。
村裡人都同情柳氏娘幾個,婆子、嬸子送雞蛋、送糧食,送做好的窩窩頭,還有人送了兩張門板過來。
趕緊拼湊在一起。
恰好舒阿木讓把棉被、墊被都拿走,連帶着柳氏那兩個木箱子。
這邊鋪好,把柳氏放下去,大夫便被人揹了過來。
“慢點、慢點!”老大夫呻吟一聲。
“羅大夫,您總算來了,快進去看看吧,這柳氏可傷的不輕呢!”
羅大夫進了屋子,一股子血腥氣,人也不少。
“都圍着做什麼,出去出去,留下一個兩個使喚就好了!”
羅大夫說完,一下子出去了好些人。
羅大夫才把幾個病人看清楚,嚇了一跳,“這……”
舒阿木打的?
下手也太重了!
再說了,哪裡有把女兒打成這個樣子的,這哪裡是做父親的,簡直不像話。
“羅大夫,快給柳氏看看吧,她還懷着孩子呢!”
柳氏懷孕了?
羅大夫還從來沒給柳氏把脈過呢。
看着鼻青臉腫連模樣都認不出的柳氏,羅大夫嘆息一聲,認真給柳氏把脈。
片刻之後,羅大夫驚呼一聲,“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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