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又沒得老年癡呆,怎麼會忘了小魚的紅包呢?”
小魚伸着兩手捧着他的臉,禁禁小鼻子,那意思很明顯了,你要是忘了你就是老年癡呆患者!
“哈哈哈……”墨染一陣大笑,這丫頭罵人都讓你沒話還擊。
從懷中掏出三個紅包放到了她的手中,“舅舅不老。另外,你朱舅舅跟紀舅舅也不老,託我一塊送給你!”
“嘿嘿……”
小魚樂呵呵的從他懷裡退下來,跑到牀上數銀子去了。
白茉莉搖頭,“莫這般慣着她。”這丫頭這幾年可是賺了不少的私房錢了。
墨染笑道,“咱們小魚你就把她寵上了天,有你這樣一個娘,她也不會持寵而嬌,也會極爲明事理的。”
“對對對!誰讓我有一個最最明事理的娘呢?所以,舅舅莫聽孃的,該寵着還得寵着。”
那數銀子數到半路的小丫頭急忙接過了話。
白茉莉無力的翻翻白眼,這是誇她閨女呢還是誇她自己呢?
墨染手中的短笛輕輕的敲在另一手上,看着白茉莉道,“你這院子裡,用的炭都是極講就的,可見這房主的身份並不簡單,璃兒,要不要跟我走?”
白茉莉搖了搖頭,“沒必要,倒是你,小心些。”
墨染挑眉,“我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要來參加科舉?”
原本接到信的那一刻,他是想阻止的,但他又十分清楚,他這個妹妹向來是個主意正的,她要是認準了這條路,不走到底不撞了南牆,是不可能回頭的。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年沒有看書的她,竟然過了鄉試?
所以,安排了一些事後他便過來了,只是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昨夜的大年夜。
“我只是想換個生活。”
白茉莉笑道,是啊,還真是換了個生活,所有的一切全部從新開始了。
墨染挑眉,他信她這話,可他更信她沒說出口的話。
其實若是她當真考進了前三甲,於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到時會聯絡更多的官員,他復仇的機會就更大一些,但,他卻不想讓她捲入這其中,如何是好?
見墨染未說話,白茉莉拍拍他的肩膀,“中午我親自下廚,我記得你喜歡吃剁椒魚頭,正好家裡還有一個,我給你做。”
墨染的眸子頓時一亮,“好些年沒有吃過到了!”
當年還是小小的墨璃,因爲徐月熙身體不好沒有胃口,那天拉着墨染偷進了廚房,看到那一個大魚頭,便做了這麼一道菜,沒想到,卻讓墨染就此愛上了。
白茉莉聳聳肩,便去了廚房。……
墨染放下碗筷,長長的舒了口氣,“我覺得我好像餓了好多年了……”
“咯咯咯……”小魚大笑,“舅舅你肚子都鼓起來了,好像要生寶寶一樣。”
墨染臉現窘色,一手指彈在了她的小腦袋上,“瞎說,哪有男人生孩子的。”
“哈哈哈,我爹啊,你看,我就是我爹生的!”
說着那小手還直指白茉莉。
墨染失笑,“小機靈兒鬼。”
小魚一邊笑一邊扔下了筷子,“我吃完出去玩了……”
“等等……”
白茉莉叫住她,回頭包了兩
個紅包,“你拿了大娘的紅包,自然要還人家纔是,這叫禮尚往來……”
“嗯,我知道了。”捏着兩紅包,小魚轉身跑了出去。
“飛雨呢?”
“你來的這麼快,我就知道你沒有收到我的信。前天餘箏來了,將飛雨帶回了安平侯府。可我覺得這事不大對……”
“這個傻丫頭那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啊……”
便在這時,外面頓時傳來小魚的一聲尖叫。
墨染身形一閃便衝了出去。
就見小魚被兩個男人抓着上了一旁的馬車,而那馬車正以着急速離開。
墨染雙眼一眯,摸出一把飛鏢,對着那馬直接射了過去。
那原來奔跑的馬,一聲嘶鳴,倒在了雪地裡。馬車歪向了一邊,車上兩個男人帶着小魚滾了出來。
墨染身形如鬼魅一般衝了過去,手中的短笛直接一挑其中一個男人叫都未叫一聲,直接下去見閻王了。
伸手一撈,小魚便被墨染帶入懷中,而腳卻踩在了那男人的胸口,“說,誰派你們來的?”
“饒命饒命,大俠饒命……”
那男人抱着墨染的腳不住的哀叫。
白茉莉跑出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
從墨染懷中接過小魚,對墨染道,“外面眼雜,拉他進去。”
墨染擡頭看向四方,隨後腳一勾,將那男人帶起來,拖着就回了院子。
白茉莉纔將門關上,院子裡的哀叫聲頓時響起,急忙回頭,便見四個黑衣人正對着那男人拳打腳踢,而墨染卻跟沒事人一樣抱着雙臂看熱鬧。
白茉莉嚥了咽口水,也是,以墨染的身份,他的身邊,怎麼可能不跟着侍衛?
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緊了小魚。
“大俠饒命,我說我說……”那男人滿嘴鮮血,哇哇直叫。
墨染一擺手,四個壯漢便閃身到四方角落,無聲無息。
“大俠,是安平侯那個老王八,他說他手裡有個像樣的童子,於是我們掌櫃的給了他訂金,他昨天帶我們來看了人後,我們掌櫃的對這孩子很滿意,便將餘下的銀錢給了他,今兒我們來提貨……”
“我呸!”
白茉莉那叫一個恨啊,才說着那餘箏對飛雨不安好心,結果卻先動到她頭上了,不但如此,還拿她閨女當貨品,她特麼的要殺了他!
“我認識他是個鬼,他竟然敢把我……我兒子給賣了,我要到官府去告他!”
“啊,這不是他的私生子嗎?”
那男人滿臉吃驚。
白茉莉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們是幹哪一行的?”
“是是是小倌館……啊!”
白茉莉當真是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腳,正正踢在了他的兩腿間,“一羣敗類。”
墨染將白茉莉攬在懷中,輕聲道,“這事交給我。”
“太可惡了,這就是一羣敗類,一羣披着人皮的狼,別人說是他的孩子,他們就來搶,太沒王法沒天理了,餘箏那個王八蛋,我非宰了他不可。”白茉莉火氣上彪。
“莫急。”墨染拍拍她的肩,對四個人打了眼色,那四人便提着地上那跟血葫蘆一樣的男人迅速消失在了院子裡。
“小魚,有舅
舅在,莫怕。”墨染將一直安靜的小魚從白茉莉的懷中接過,這才發現,小魚竟緊緊的閉着眼睛。“小魚……”
那一刻,墨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小魚……”白茉莉嚇的臉色頓時蒼白。
墨染扶住她道,“莫怕,只是中了迷藥。”
可心下卻顫了顫,若非是小魚機警的大叫一聲,這孩子怕是就這麼丟了。
“娘……”
小魚嗷的一聲坐了起來,瞬間撲進了白茉莉的懷中,“有壞人。”
“莫怕,有娘跟舅舅在……”
白茉莉緊緊的抱着她,可心,卻不住的後怕着。
伸手摸上小魚的手腕,脈相還算平穩,沒有什麼問題,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下去。
不多久,一聲短暫的笛鳴傳來,墨染起身走了出去。
再回來,墨染的嘴角便掛上了一抹邪氣的笑容,“我把那家店給平了。”
白茉莉一怔,“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
“不會,放心吧,不過,餘箏……飛雨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在她被賣了之前,將她救出來,也讓她看清她爹是個什麼嘴臉。”
“那就麻煩你了……”
“這話我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嗯?”墨染挑眉。
白茉莉撲哧一下笑了,“是啊,我跟你道什麼謝,她也不只是我的表妹,也是你表妹!”
“若單說表妹我還真不會救,誰讓她是姨母唯一的孩子。”
徐月熙與徐子熙的感情向來好,也許是因爲差的年歲多的原因,月熙一直很寵愛子熙,可惜,徐月熙身在後宮就只是一個擺設,那徐安平更不是個東西。
白茉莉點頭,有墨染在,她自是放心的。
“你小心些,我走了。”
白茉莉點頭,看着墨染,“你才更要小心些。”
墨染臉上的笑一直很深很深,看着白茉莉,他發誓,一定要給她個幸福。
“西街一家小倌館被人給挑了?”連祈聽到這消息相當詫異,這大過年的,這禮送的可是大有來頭啊!
“爺,有傳言說那是庸王的產業?”
“那挑的就更好了。”連祈冷哼一聲,可隨即便笑了,“連澈的手,很長,這個新年禮物送的還真是……讓人爽極了!”
李閱立在一旁,其實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很震驚的。
那庸王產業遍佈各個行業,可是,他身爲親王,卻涉足到這裡,看來,太子是沒少從他那裡拿好處,不然,怎麼可能這般放縱他?
“着人暗中盯着,或許順着這根線,翻出連澈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連祈幽幽的說着,手中筆轉而應聲斷裂。
肖虞雯的事,他做的太乾淨,以至於沒有一絲痕跡讓他去查,可,他卻很清楚,不可能還有別人!
連澈,殺妻之仇,咱們一點一點報。
“爺……”
突然老八閃身進來。
連祈道,“何事?”
“爺,那對父子家裡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屬下下午過去的時候,院子裡有大量的血跡……只是,那對父子,並無礙事。傍晚時分,那書生纔將血跡清理出去。”
連祈一怔,這怪事還真是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