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範彪陰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茉莉。
今兒的白茉莉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既然要做戲,要穩着範彪,這面上,她都要讓他知道,她是真心要與他在一起的。
而這三天來,隋豔秋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就連張嬸也都眼淚婆娑的勸着她,可誰都沒有辦法,滅掉白茉莉心底那燃燒着的熊熊烈火。
範彪的雙眼閃過一抹明亮,對於一身紅衣的白茉莉,他還是高興的,至少說明她是真的想跟他過日子。
可對於身旁的男人,範彪卻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時刻保持着警醒。
白茉莉什麼都沒有說,抱着小魚便坐到了小轎上。
小轎是兩個人擡的,搖搖晃晃便從絕言身旁走過。
絕言望着那越走越遠的小轎,莫名的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想攔下來的想法,一直在腦子裡徘徊,可他的雙腳卻如生了根一樣,其實想想,她若不再受欺負,回去,彷彿纔是正確的選擇,畢竟,那是她生活多年的家!
“啊!”
可隨後絕言便一聲吼叫,一拳頭打在一旁的山壁上,正確選擇個屁!
可該死的,他卻一直忽略白茉莉那腫漲的臉與帶着血絲的嘴角!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她不可能真的與別的男人發生什麼,不是他自負,如果白茉莉可以與範彪打野戰,那她早就爬上了自己的牀了,又怎麼可能與自己之間清清白白?
“啊!”
絕言再次怒吼,身形一閃便向山下掠去。
看到站在前方一身寒氣的絕言,範彪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而那兩個被範彪僱來擡白茉莉的轎伕,動作一致的扔了轎子,撥腿便跑!
“爹!”
轎簾忽的一下撩開,小魚如離弦的箭一樣,“咻”的一下就衝了出來。
絕言將小魚抱在懷中,小魚緊摟他的脖子,甜甜的笑着,“就知道你會來。”
只是轎子裡的白茉莉卻並沒有出來,只是淡淡的喚了一聲,“小魚。”
“娘,我不想回去。”小魚撇了眼陰鬱的範彪,摟着絕言的脖子更緊了。
“小魚,這是你二叔,以後會是你二爹爹,你莫要再與旁人胡鬧了。”白茉莉的聲音平平的,沒有一絲起伏。
而這“旁人”二字,卻讓絕言捏緊了拳頭,“你是什麼意思?”
難得的,絕言竟然問出了口。
白茉莉並沒有回他的話,一時間幾人便安靜無聲地僵持着。
不說白茉莉對絕言到底有什麼想法,自打上次他對她遭遇範彪強暴的事漠視之後,她所有的想法,都被她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他說江衡壹不適合自己,而在她看來,相比江衡壹,他更加不適合!
而她目前也並沒有再嫁他人的想法,如今她爬滿幾座大山所挖出來的東西,全數截在了她開荒的那片地裡,只要再兩個月,她就可以見到第一筆銀子,而這兩個月的時間,她要將老範家的天翻過來!
白茉莉的無聲,讓絕言臉色更冷,而站在轎子邊上的範彪卻是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白茉莉在打了他一石頭後,爲什麼又想要嫁給自己,他只知道,聽到白茉莉說要跟他過的那一刻,他就想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辦她了。
“娘……
”
小魚急急的叫了一聲,她娘根本沒有告訴她,今天要回家,一早看到娘穿着漂亮的紅裙,她還以爲娘要給爹當媳婦呢,可這情況卻讓她有些傻眼。
“小魚,你不聽孃的話了嗎?”
白茉莉仍就沒有出來,只是聲音沉了幾分。
小魚那歡快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落沒,看着絕言她急急的低語,“爹,你倒是說話啊。”
“小魚!”
今個兒的白茉莉,耳朵很尖,哪怕小魚已經很小聲了,可她還是聽的清楚。
可她的雙手卻是緊緊的握着裙襬。
小魚只好從絕言的身上下來,一步三回頭的看着絕言,眼裡的焦急自是不用再去說。
可絕言卻在問過一句後,一直未在開口。
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這會是終於開口了,可他不張嘴還好,一張嘴,小魚卻是哭着跑進了轎子裡,撲在白茉莉的懷中。
絕言道,“莫要再打她了,好好跟她過日子吧!”
說完,絕言再次撇了眼轎子,身形一閃便飛身入了山林,那方向,卻是與山洞相反的。
而範彪頓覺他的好日子要來了!
他撩開了轎簾,對着白茉莉道,“走吧!”
而小魚哭的抽抽答答,死死的抱着白茉莉,不在撒手。
範彪挑眉,看着小魚是各種的不舒服,這死丫頭竟然叫那男人爲爹,看他回頭怎麼教訓她。
白茉莉跟着範彪抱着小魚,三人便直接進了村。
一身大紅衣裙的白茉莉,倒是讓村子裡的村民都跑出來看了熱鬧,有那好事的老遠便道,“哎呀,老範家這大媳婦,怎麼回來了?”
“你快看,彪子牽着她的手,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我們家柱子說,彪子要跟白茉莉過日子了,還以爲扯犢子呢,可看着這架勢,何着這大媳婦要變成二媳婦了?”
“哎喲,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什麼熱鬧?打人的熱鬧嗎,有什麼可看的……”
“要我說,老張家那對婆媳可算是做了臘了,跟着白茉莉好了一些日子,結果白茉莉又回老範家了,那老張家還真是裡外不是人了!”
“就你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老張家那媳婦不回孃家了,怎麼回事?”
“這誰知道呢……”
……
結果這些人的談論便從白茉莉變成了隋豔秋,只是這些話,白茉莉未回理會,一步一步與範彪向老範家走去,那越來越近的大門,讓白茉莉的心緊了又緊,她知道,一場大戰,正在等着她。
老範家的大門是緊緊的關着,門裡,劉月蘭與範桃花這對母女是一唱一呵,間或夾着小孩子的哭聲。
難聽的話,白茉莉不去理會,白茉莉只道了一句,那門就開了。
“絕言可不會做飯,要不,我還是回山上與他一起生活?”
範桃花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絕言那絕色的身姿,猛的拉開了門,急急的道,“你說真的?”
白茉莉理也沒有理她,牽着小魚,直接進了大門。
門裡,劉月蘭看到她便縮了縮肩膀,那日被她刺穿雙脣的陰影,時刻籠罩着她。
“彪子,你住哪個房間?”
白茉莉環視了一下這個新的四合院,不錯啊,挺整齊的,
最主要的,這將房子很快便會成爲她的!
因爲這是用她賺來的錢蓋的!
看到姜小霞抱着孩子不懷好意的對自己笑笑,白茉莉毫無懼意,直接回視她的目光,嘴角高高的揚了揚。
姜小霞臉上的笑瞬間落了敗,氣的她扭身回了屋子,咣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賤女人,你還敢回……”
劉月蘭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才罵了一句,看到白茉莉向她走來的腳步,劉月蘭是下意識的禁了聲,並捂上了嘴。
白茉莉隨即冷哼一聲,看着範彪,“看來好的房間,都被人家挑剩下了啊,不知道的還當你是你娘從孃家帶來的呢……”
範彪臉上掛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便往西邊一間廂房拖去。
“慢點,你急什麼,呀,你弄疼我了……”
白茉莉這話,讓範彪整個身子都瞬間繃緊了,進了屋,便將小魚扔到了外間,拉着白茉莉就關上了門。
白茉莉不害怕是假,但,她卻是做足了準備,嬉笑着說着,“如果小魚有一絲傷,我會廢了你!”
範彪哪裡還想那些,嘴裡應着“嗯嗯嗯”,伸手便去扯白茉莉的衣服。
外面傳來姜小霞與劉月蘭的叫罵聲。
而屋子裡,白茉莉卻握上範彪的手,臉色緋紅的道,“我身子不方便,昨天夜裡那個來了,所以,你要等上七八天才行!”
範彪一愣,看着她道,“什麼來了?”
“那個啊!”白茉莉目光流轉,勾的範彪腦子打結。
挑眉道,“哪個啊?”
“那個唄!”
“到底是哪個啊?”
“就是那個啊!”白茉莉一副你白癡的眼神。
範彪空着的手本想撕了她的衣服,可另一隻手卻被她握着,手上傳來暖暖的感覺,竟然讓他破開荒的將襲向她領口的手,撓上了腦袋,滿臉的不解。
“哎呀,我忘了你沒有女人,所以不知道……就是就是月事啊,我月事來了。”
白茉莉的“恍然”,讓範彪不住的嚥着口水。有那麼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哦,叫:我褲子都脫了,你卻讓我看這個!
此時範彪就有一種箭在弦上的感覺,什麼都準備好了,卻發現目標沒了。
看着白茉莉那緋紅的臉,範彪頓覺蛋疼!
白茉莉卻在這時,驚呼了一聲,“啊!”
外面的叫罵聲,瞬間戛然而止。
而範彪的兩個鼻孔竟然瞬間流下了鼻血。
“哎呀,出血了……”
白茉莉再次驚呼,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範彪還真是配合自己啊,那捏着針的手便鬆了開來,原來就打算給他弄點血出來的。
“你……你……怎麼就出血了……”白茉莉抓着範彪的袖子就糊了上去。
範彪傻傻的看着白茉莉,她每發一個音,那軟軟甜甜的都讓他的心跟着顫了又顫,更不要說腦子裡竟然自動浮現出那天柱子帶他看的畫冊……
越想鼻血流的越快越多,白茉莉都尋思了,這麼個流法,不知道他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就此死掉!
唔,相信這樣的話,在外人看來,那範彪便成了嶺南村第一個精盡人亡的男人了!
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因爲洞房而死,便只能說他是紙糊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