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笑笑,“其實老爺子您認爲我是徐家的後人,原因還是我臉上這對太過明顯的梨窩,只要我少笑,再畫個妝,相信能認出我的人少之又少。”
“再少還是有那個機率的啊!爲何要爲此而冒着這麼大的風險?”
白茉莉長嘆一口氣,“爲了一個答案也爲了我想保護與我愛的人。”
焦老爺子搖了搖頭,“其實,我們家子煊很好的,你爲什麼不看看眼前反而要去那麼遠……”
“這世上好男人確實很多,可我的心就那麼丁點大,放下了一個就裝不了另一個了。”
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屋子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而門外,又傳來了焦子煊的拍門聲。
“爺爺,你們談好沒有……”
老爺子沒理會門外,只是看着白茉莉,“定了?”
“嗯,定了,跟您,我不會瞞着什麼,我會以秋試考生的身份入京。”
“啊?”
老爺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最後目光盯在了她的胸口上,“難怪說畫個妝無人相識,就你這身子骨扮個男人,還真不容易穿幫!”
“啊,你這爲老尊的。”白茉莉那臉瞬間變的通紅,就算對方是個爺爺輩的,可,可這麼大赤赤的盯着看,她也好難爲情的說。
“行吧行吧,回頭,我幫你打點一下……”
白茉莉雙眼倏的一亮,“若是老爺子您幫忙的話,我就不愁找不到門路了。”
焦老爺子撇了她一眼,“每次秋試的名單都早早的報了上去,你這突然間插一槓子,可不容易。”
“嗯,我也知道但是,有個叫隋清的考生去逝了,我想借他的名……”
“連這都打聽好了,你還真是速度。”
“我打聽什麼啊,那隋清是豔秋的親叔叔的,我自然就知道了……”白茉莉無力的說道,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頂人家的名上,可是,不行啊,如今就隋清這名好用。
焦老爺子擺了擺手,去把門拉開,門外焦子煊一臉的急色,“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說點女人家的事,你聽個屁啊,那什麼,你先把你手裡的事放一放……”
“幹嘛?”
焦子煊的行動,老爺子向來不插手的,這會讓他放放手頭上的事可見先前兩人談的事可不一般。
老爺子撇了眼白茉莉,見她老神入定一般,嘆口氣對焦子煊耳語幾句。
焦子煊立刻炸毛了,“爺爺,這是要掉腦袋的。”
“我不會連累他人的……”白茉莉起身一本正經的說道,“只要隋清的死亡沒報上去,就不會給任何人添上麻煩。”
將來事發,也只是她白茉莉貪圖功名而以。
焦子煊目光幽深的看着白茉莉,“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看着白茉莉那認真的眼神,焦子煊什麼都沒有說,扭身離開了。
白茉莉回身對焦老爺子行了一禮,“茉莉在此謝謝您。”
老爺子搖頭,“你放心走你的路吧,至於你打下的基業,我會幫你看着的。”
白茉莉只以爲這是一句玩笑話,可她卻不知道,她前腳進京
,後腳這老爺子就住她家裡去了,有隋豔秋在一側幫忙,白茉莉再次回來的時候,她的家,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沒多久焦子煊回來了,撇了眼白茉莉道,“你運氣還真好,若不是我去的早,這死亡的公文就報上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可是要銀子?”白茉莉急忙問道。
焦子煊搖了搖頭,“不是銀子的事,人家怕你一事無成,因爲死去的這個隋清,在他的眼裡可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啊呸!
白茉莉真想吐他了,就那一根自私自力的花花腸子還好苗子呢!
“何着要我去考個試?”
“人家要你親自走一趟。”
“你在家等着,我去。”
老爺子負手背在身後就走了,顯然,這老頭生氣了。
老爺子覺得既然白茉莉敢頂他人往上衝,那她的學識自是不容小覷的,所以,從沒覺得白茉莉不行,可別人這麼一質疑,他就惱火了。
再加上如今白茉莉一身女妝,她就這麼去了,別說自己的面子,裡子也是白搭!
不但冒名頂替,還是個女身,哪個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
有焦老爺子出馬,什麼話都沒有,回來的時候,老爺子手裡多的便是呈報隋清的死亡的公文。
“給,你撕了吧,以後記得自己就是他了。”
白茉莉點頭,對他的恩謝無以爲報,只道,“謝謝您。”
老爺子搖了搖頭,“走吧,離着秋試沒幾日了,你要忙的還很多……”
白茉莉也沒有再矯情,再次俯身一禮後,離開了焦府。
“茉莉我小嬸根本打聽不到什麼……”隋豔秋進來後就小聲的嘀咕着。
因爲隋清的病一直不好,久而久之他那些同窗便漸漸的遠離了他,畢竟馬上要參加考試了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着生病。
再說這個時間,要參加秋試的學子已早早的便去了廣陽,尋個住處,安心讀書,等待考試。
白茉莉放下手中的針線,看着她笑道,“豔秋你來的正好,我本想着一會去找你……”
“我跟你說的你聽到了沒有?”
隋豔秋瞪她。
白茉莉就笑,“聽到了,不過這事你不用管了,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只是,田裡的草藥還有莊稼就要勞你受累了。”
隋豔秋握上她的手眼圈漸漸的紅了,“茉莉,你這是何苦呢?”
“人啊,走到了一個位置自然就有了不同的想法,你莫勸我了,我會小心的。”
隋豔秋沒說話卻是拿起一旁的衣服,開始縫了起來。
人與人的相處貴在真誠,所以,對於白茉莉所選的這條路,隋豔秋再不贊成卻還是用行動支持了她。
秋試地點在廣陽郡,白茉莉只有過了這第一步,明年春天才能進京參加會試。
白茉莉將家產地楔全數交給了隋豔秋,貼着胸口的是那山頭的一紙地楔,這個東西,比連祈留下那六十萬兩的銀子還要讓她歡喜,正是因爲它,她的日子才一步一步地發展起來。
這一次的考試,讓她有些微但憂,是因爲她要如何把白話文用文言文的方式寫出來。
畢竟她接受的教育與這些古人不一樣!
不過她又覺得慶幸,好在小的時候在宮中她倒是跟着墨染學了一些。
雖說時間過的太久,如今又將書本撿起來,總地來說,她想,這鄉試,她應該還是可以過的!
就如白茉莉所想,鄉試,她過了,雖說墊底,可好歹她是進級了。
未在廣陽郡停留,便直接去了京城衡陽。
“娘……”
“小魚。”
小魚無力的翻了翻白眼,好吧,“爹。”
“什麼事?”
白茉莉壓低了聲線,看着她繃着一張臉問道。
“進京後我能去找璽哥哥嗎?”
好久沒有看到璽哥哥了,不知道璽哥哥的武功又精進了多少?
白茉莉想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在我沒有考完試之前,你不許去見任何人。”
“啊,你要囚禁我?我的人身自由呢?”
“叫個屁。”飛雨伸手敲了她一下,小魚瞪她,飛雨道,“你以爲這是去玩嗎?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你娘,那在你娘事情沒辦成之前,你就老實的呆着,萬一惹出事來,你跟你孃的小命可就……到時候別說你的西哥哥,南哥哥北哥哥也救不了你。”
小魚無語,卻閉上了嘴,白茉莉放下手裡的書,將她摟到了懷中,“小魚,你相信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以後可以讓你與璽哥哥光明正大玩在一起的。”
小魚點頭,“我知道了。”
經過了鄉試,白茉莉可不敢再有一絲放鬆,日夜兼程間也是捧着書看個沒完。
這日到達京城,然,所有的客棧均已客滿,聽說就連郊外的寺廟都住滿了天南地北的考生。
“咱們的速度都這麼快了,怎麼還沒有撈到位置?”飛雨滿臉詫異,這人都瘋了嗎?
“不是咱們慢,而是人家早早的就都將客棧預定了。”
“怎麼辦?”飛雨低聲問道。
白茉莉原本秀氣的雙眉被她加粗加重,瞬間便少了股娘氣,聽到飛雨的話連一絲考慮都沒有直接道,“租個宅子吧。”
“啊?”飛雨瞪大了眼睛,“那得多少錢?”
“多少錢都得租。”她原本就已經打算好了的,租個宅子,一來住着方便,二來學習也舒坦。
既然白茉莉如此說了,飛雨只好牽着馬車,順着街道找了過去。
衡陽是繁華的,而加上三年一度的秋闈,讓這京城更顯熱鬧,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三五成羣的學子。
“這人生地不熟的上哪租去啊,唉……”
飛雨看着這天就要黑了,可今晚三人的住處還沒有着落就有些着急。
然而這事也不是急就急來的,可不想跟人措身而過的時候,飛雨立馬怒了,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把錢袋還我。”
偷錢偷到姑奶奶的頭上了啊?不知道這些年姑奶奶是幹什麼的嗎?
那少年一臉的驚慌,卻死死的抓着飛雨的錢袋,即便被抓包了也沒有放手的打算。
白茉莉看着這少年年歲不大,衣着也不算太差,就想到當年碰到飛雨那會,有些好笑的走過來,“可是家裡有什麼難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