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總覺得此事,透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可是又找不到蛛絲馬跡來證實自己的猜測。
讓她拿軒轅劍去換小離恨,這看似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另有隱情,而她,也確實很想像一個駝鳥,不要去管這些事情。
“悅兒……你怎麼看?”
魅影揚眉,
“他要的是這個,小離恨的生命安全是不需要擔心的。”
“這是巧合,還是天意?”納蘭絕看着司徒悅不願意吭聲的側臉,“還是他自己也非常渴望你能夠在那一瞬間出現,制止即將發生的事情?”
畢竟,夜恆對司徒悅也是有情有義的,儘管他的方式不對。
要永生永世的面對一個不愛的女人爲妻,那樣的生活,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站在寶兒的立場,自是極其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司徒悅的心裡,是否也相同的渴望着,夜恆與寶兒的事情,未能完成?
“司徒姑娘,不要猶豫了,我們殺過去吧,把小離恨搶回來,還能順便把黑暗神殿鬧個天翻地覆,此次我們做好萬全準備前去,自然不會像此前被追殺時那樣弄得那般的狼狽。”
重洲輕輕扯過司徒悅的衣袖,對於這樣的場面,他是極其想要見到的。
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不的主兒。
涉世未深的他,對於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內心是頗爲期待萬分的,只想着能夠在其中大展身手,好瞧瞧自己究竟還有哪些不足之處,對手若是強大的黑暗神殿,那再好不過了,所謂遇強則強,應該說的就是他這種類型,上次在烈焰手上丟了那麼大一個面子,此次他還想要討要回來呢。
“誰說的我們會帶你去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魅影斜眼一挑,就是看不慣重洲倚仗着自己跟悅兒是遠房親戚這層關係,臉皮極厚在她身邊得瑟,又倚仗着自己年紀小的緣故,在悅兒跟前撒嬌賣萌的事情也沒少幹,這以前不是湯圓的專利麼?怎麼如今換成了這個火族少年?
湯圓胖乎乎圓滾滾的撒撒嬌還勉強能接受,這麼一個美得冒泡的少年,做這種事情,也不嫌丟了男人的臉面,雖然他目前,還不能稱之爲男人……
“你別看不起人,我可是十級巔峰!”
重洲挺了挺胸膛,
“你十四歲時能到達我的級別嗎?我以後的前途可是無可限量的,你少在這兒嗆聲,我以後只會混得比你好,絕不會比你差。”
一席話,直說得魅影有一陣莫名的心虛。
畢竟,他十四歲那年,的確沒有到達眼前少年的級別。
這個火族少年,可以稱之爲真正的天才。
“我們不讓你去,也是爲你好,你沒有臨場作戰經驗,萬一傷到了你,也不好對你的族人交待。”司徒悅淡淡的開口,也等於默認了此次的行動,她會前去黑暗神殿,即使再不願意去面對,也終究是要去面對的。
她只需要記着,她去的目的只是爲了帶回小離恨,其它的就都不用再去細想了,即使與他對視,她也絕對不要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憂傷。
“我怎麼可以放任你一個人前去做戰?你放心,我不會成爲你們的拖油瓶的,你若是不帶我去,也太不近人情了!”
重洲急了,司徒悅的神情,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不打算帶上他,那他此前費了那麼多口水所說的種種,豈不是都白費了?
最終,衆人一至認爲忍受不了重洲的刮躁,假如不帶他去,他會一直刮躁到底,無奈之下,唯有同意了他的要求。
鳳鈴默默的站在納蘭絕的身後,此次行動,凡是釗鐸王朝的學生,都參與到了其中,她不由自主的想着,絕此次如此堅定的提出要去黑暗神殿,是否爲了那名叫做寶兒的少女?
不忍見她嫁給夜恆殿下,是因爲絕對那個叫寶兒的,已經動了真感情嗎?
想到此,心裡不由得一陣泛酸,卻又無可奈何。
感受到鳳鈴的眼神,納蘭絕看她一眼:“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
鳳鈴苦澀的點頭。
此時的黑暗神殿內,也忙翻了天。
與此同時的釗鐸王朝,也在爲最後的登基時刻做着準備。
拓跋晟穩穩的坐着,眼神裡看不出喜怒,小離恨已經在煜習的安排下,被偷運到了黑暗神殿之內,這一次,夜恆是百口莫辯,而憑着夜恆那樣的個性脾氣,也是個懶得解釋過多的主兒,他與小狐,會有一場真正的正面交鋒……
寶兒被人像木偶一樣拉着,試穿禮服,化妝,再不時有人俯在她耳側教導她新婚之夜應該做些什麼,自始至終,她都像個木偶,沒有任何反應。
待到終於室內清淨下來,她睜開眼,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妝點得異常嬌點,眼裡卻無一絲生氣,這樣的她,便是將來永生永世都會見到的臉龐了,真是可笑啊……
“寶兒小姐。”
若涼推開房門入內,見到發呆的寶兒,輕聲喚道。
今日的若涼,也一改往日的素雅,着了件梅紅長衫,眉眼溫潤,走至她的身側。
平日與她並無太多交流,寶兒見到她的出現,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這樣看着若涼。
“畢竟是你的大喜之日,多少還是要笑着從這裡走出去。”
若涼看着她,眼裡有了一絲嚮往,像她現在的情形,嫁人這個事情,似乎已經離她極其遙遠了。
“你喜歡的人,不是殿下嗎?我嫁給她,你爲何還會如此欣慰。”
寶兒看她一眼,同爲女子,她能感受得到,若涼看見夜恆殿下時的那種眼神,與看哥哥時完全不一樣,雖然她是哥哥的女人,心裡卻裝着夜恆殿下,這樣的她,也定是極其矛盾不已的。
“喜歡只是我一廂情願。”若涼偏過頭,“我喜歡他,已經很久了,從第一眼見到,直至後來……”
她沒有把這個後來的期限說出來,是因爲不願意提及那段過往,她是如何遇到烈焰的,又是如何被他強行帶到了黑暗神殿的,那對她而言,就是一場惡夢。
夢醒之後,她便明白,她所有的美好純真,已經完全被烈焰親手給掐死了。
“那你是恨我哥對嗎?”
寶兒起身,定定的看着她,
“一直就感覺得到,你待在我哥身邊,極其的不情願,可你又無力掙扎,只能任由我哥擺佈,這樣的生活,對你而言,也是種極大的痛苦啊。”
寶兒的眼裡,涌現出了傷感萬分。
“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爲這些時日,見到你終日以淚洗面,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你,所以想着在你出嫁之日,還是過來看看你,有時候,這樣的生活過久了,你也就會習慣了,夜恆殿下封你爲聖後,定會敬重你,你不要將事情想得太壞。”
若涼能說的,也僅於此。
因爲夜恆的愛,只有一份,他已經給了那個叫司徒悅的女子,這份愛,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轉變而變淡,在她看來,那份專制的愛只會越發的濃烈了。
“若涼姑娘,謝謝你,你說的其實我全都明白,我只是因爲心裡痛苦,明明有一個很愛的人,卻無法跟他在一起,還要被迫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這種痛,相信你是最能體會得了的。”
寶兒伸出雙手,輕輕握住若涼的指尖,面帶笑容。
若涼點頭,與她相視一笑。
另外一個房間之內,夜恆正心神不寧的坐着,登基的華美禮服已經套在了身上,他的眼裡,無一絲喜悅,相反,只是無比的沉重。
“殿下,登基大典即將開始了。”
烈焰的身形,幽靈似的出現在門口,看着俊美如廝的夜恆,打從心底裡感到一絲驚豔。
這個男人,的確是適合坐在王者位置之上,他周身的那種霸氣,極輕易的便能將所有人給震攝住。
“我知道。”
夜恆凝眉,
“你是擔心會出什麼變故嗎?大可不必操這份閒心,暗夜一族的聖女,她會成爲我的聖後。”
自此,暗夜一族在黑暗神殿,還有誰能與其比擬?
烈焰只能橫着走路,也不會有人敢對他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