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彼此……”
司徒悅喃喃的重複着他的話,腦海之中無法避免的憶起了那張臉。
假如,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擁有彼此,不再摻雜其它任何雜質,那該有多好。
“小狐……”
拓跋晟看着她此時情形,有些慌亂,他害怕自己所想象的一切,都將因爲她的一個輕輕搖頭而全盤否定:
“你看着我,我是於凱,那個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的於凱,那個永遠會保護你的於凱,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我們好好的生活,好不好?我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爲何要在這裡去經歷這些?上天讓我憶起我們前世的一切,不就是這個原因嗎?讓我們兩個本不屬於這裡的人,在這裡相遇,去過我們該過的生活。”
司徒悅低頭,看着他大掌,此時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前世的種種,無可避免的涌上心頭,現在去回想起一切,她已經不再有任何怨與恨,不是因爲於凱現在在這裡,訴說着他對她的愛意,而是因爲直視了對沐珩的感情之後,她已經將那些都淡忘,所有的傷害與痛楚,都已經不再是她無法走出的困惑了,所以,拓跋晟是不是於凱,在她直視沐珩的感情之後,已經不再是那麼重要了。
“對不起……”
她喃喃的說道,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爲什麼?我們原本就是一對啊,我們多少次走在刀尖之上,共同逃出生天,多少次一起執行任務,多少次死裡逃生,我幾乎是看着你長大的,我對你的感情,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深,爲何你要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我憶起了所有的事情,唯獨不記得,爲何當初要對你開槍,也憶不起,我之後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與你出現在這同一個時空,難道你不認爲這是上天也在成全我們嗎?”拓跋晟將她的指尖握得更緊,她怎麼可以就這樣直白的拒絕了他呢?
不論前世出於何種緣由,他已決定用這一生的時間,去獲取她的原諒。
不論遇到再大的困難他也不會放棄這份情感。
“於凱,我們之間的過往,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眼下我們要過的,是我們此生的日子,我們回不去了,知道嗎?”在她愛上沐珩的那一刻,她與於凱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早已經走出來,將過往的一切都放下,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於凱又重新回憶起所有的事情?
憶起,她是小狐。
是於凱曾經說過,會一輩子守護着她的小狐……
“不可以這樣,小狐,你現在就是我的一切,你若不要我了,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拓跋晟搖頭,眼裡涌上了絕望,
“我願意放棄此生所擁有的一切,不要當什麼太子,什麼也不要,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與我能夠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嗎?現在有這樣一個好的機會,爲什麼你要在這個時候退縮了?我們擁有前世共同的回憶,又能在此相遇,上天都在幫我,現在他已經成了聖子殿下,你將對他的感情放下,重新回到我的身邊,爲什麼不可以?”
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所有的一切,爲什麼小狐此時眼裡的神色,要如此的陌生?
她對沐珩的愛,爲何要如此之深?深到這般他竟然走不進去的地步?
這樣,他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既然上天讓你在此重生,你就應該按照這個身份該走的路好好的過下去,明白嗎?不要抱怨什麼上天不公,他給你這一切,處百有他的道理的,”司徒悅指尖,慢慢的自他掌中抽回,連帶着,將他們之間的過往,也一點一點自他掌中抽離出去,她現在的心境,她太清楚,她根本不可能忘得了與沐珩在一起的點滴,更加做不到,與於凱一起相望於江湖。
她是想遠離這一切,卻不是與他人相伴,而是獨自一人。
“我的太子哥哥……我還沒有死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迅速的就要來搶我的女人呢?”
夜恆的身形,自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側,看着拓跋晟眼裡的深情,也看到了司徒悅眼眶的淚水。
她爲了他而落淚,是因爲無法忘卻……
想到這裡,他的心,狠狠的揪緊了,整顆心都像被人狠狠的抓在手裡一般,這麼的沉痛。
“你已開啓封印,現在是黑暗神殿的人,她又怎麼可能與你在一起?倘若你真的還念及一絲對她的情意,就應該就此放手,讓她去過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這樣毫無意義的糾纏不清,她是不可能適合在此處生存的。”
拓跋晟揚眉,一臉沉着的看着夜恆。
對於他的轉變,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這個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竟然搖身一變,就成了黑暗神殿的聖子。
將來,他們還會在戰場之上刀光劍影相向。
“還叫你一聲太子哥哥,是要告訴你,不論本殿下身份如何轉變,她已經嫁給我,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既然烙上了我的印記,她這一生都不可能離開我,我會助他修煉成仙,這樣,她便能永生永世的伴着我,普天之下,不會有任何一種力量,可以將我與她分開,太子哥哥,你聽明白了嗎?即使你們有過去,那也僅僅只是過去,而我與她之間所發生的,纔是實實在在的,她今後會去過的生活。”
夜恆笑得燦若瓊花,眉眼溫潤之中,似有繁華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