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金門(三)

金門縣,位於福建省東南沿海的廈門灣內,處於臺灣海峽的西部,扼廈門的出海咽喉,歷來是屏障閩、粵、臺三省的要衝,這個地區實際上是由金門島、小金門島、大擔島、二擔島、東碇島、北碇島等十二個島嶼所組成,最早的時候叫作浯洲、仙洲,也稱爲滄浯、浯江等,三國時期此處還是無人的荒島,到晉時中原兵亂,纔有人渡海避居於此,明朝的時候爲防倭寇入侵,曾在金門島築城,叫作金門城,取固若金湯,雄鎮海門之意。民國成立初年纔始設縣。

金門島是金門縣最大的島嶼,也是整個縣域的主要組成部分,金門縣陸地面積約爲一百五十二平方公里,而這個金門島就有一百五十平方公里。整個島的外形象是一個啞鈴,兩頭大,中間兩側向內凹陷,形成兩個海灣,北面的海灣叫作金沙灣,南面的海灣叫作料羅灣,其中南面的海灣水流平緩,海面寬闊,潮高水深,是一個天然的良港,所以在這裡也有一個軍港,就叫作料羅港。金門島東西長,南北窄,中間最窄的地方只有三公里;島上分佈的多是丘陵小山,只有沿海與島中心部分還有一些平地,島上的最高點是位於東面金湖鎮與金沙鎮之間的太武山,海拔高度實際上也只有兩百五十多米。而金門縣的縣治駐地是位於島西與小金門島遙相對望的金城鎮。

金門戰役的時候,解放軍是從島的西北面古寧頭登岸,因爲那裡也是金門島離着大陸最近的地方,所以那一片的地區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主戰場,金門戰役在臺灣方面一直被稱爲古寧頭阻止戰。金門戰役之後,金門縣不得不接受軍管,但是到一九五三年之後,軍管結束,才恢復了縣政府的建制。此時,由於金門是國軍的駐防重地,所在島上的官兵就有十萬之多,這還不是最盛的時期,最多的時候曾達到了十二萬人,而整個金門縣的居民人口也不過四萬而已。

運輸艦如期地在料羅港碼頭靠岸了,碼頭上早就站立了一羣排列整齊的士兵,一看到運輸艦的倉門打開來,鼓號便馬上響了起來,悅耳的聲音穿過並不遠的空間,傳到了船上,便是連這船上的水兵也經不住齊齊地跑到甲板的船舷邊,往岸上看着熱鬧。

“哥呀,他們是不是在歡迎我們的呀?”熊三娃忍不住地問着張賢。

張賢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如此自作多情地樣子,笑了一下,對着他道:“你別想得那麼美,人家這是在歡迎美國的顧問團,呵呵,我們哪有這麼高的待遇?再說了,我們什麼時候到金門,也沒有跟他們講,來的時候我也只是跟劉司令通了一個電話,只說這兩天會來,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麼時候,乘飛機還是班船過來!”

一聽到張賢如此一說,熊三娃便有些失望了起來,他嘟囔着道:“我還想着到這裡來,有多威風呢!”

張賢明白他的心思,一定是他這個繼父,在女兒面前吹了什麼牛。不過,也難得他會在女兒面前吹牛,如今張賢被委任爲十八軍的副軍長,同樣,熊三娃自然而然地便成了他這個副軍長的少校副官,說出來也是能夠唬人一跳的。

“呵呵,你若想要排場的話,就只當他們是歡迎我們的!”張賢打着趣。

熊三娃也笑了,他開着玩笑道:“我們與是和美國顧問團一起來的,當然就是歡迎我們的囉?再說,你跟保羅將軍這麼熟悉,走在一起也讓那些傢伙們瞧瞧,你這個副軍長是有來頭的!”

張賢揮起手來,象徵性地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罵道:“你小子這是想讓我狐假虎威呀?呵呵,那麼多人都認識我,騙誰呀?”

熊三娃吐了下舌頭,沒有再答話。

※※※

張賢還是跟着袁少華和保羅一起走下了船,他雖然想要躲到後面去,以免給人留下一種喧賓奪主的印象,可是,保羅卻非要拉着他一起走。

前來迎接的就是金門防衛總司令劉章,當他看到張賢也走出來的時候,不由得萬分得詫異,連忙問着他:“慕白老弟,原來你是跟着美國人一起來的呀!我還想着你什麼時候過來呢!”

張賢只能尷尬地笑了一下,也無法多作解釋。

一行人上了車,劉司令卻把張賢拉到了自己的車裡,當先地問着:“慕白,剛纔我看你和那個美國人好象很熟悉呀?”

“是!”張賢點着頭,如實地告訴着他:“我跟他抗日的時候就認識,是好幾年的朋友了!”

“哦!這樣就好!”劉章卻象是長出了一口氣一樣。

張賢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話意。

劉章道:“老弟呀,這些美國人來說是察看,可是我卻覺得沒那麼簡單,上頭給我發了話,要我好生的應付這些美國顧問,因爲會涉及到將來我們兩國的協防談判,這是一個很大的政治任務,所以我這心裡頭一直就不安生,生怕自己會在什麼地方怠慢了這些老美!”他說着,又笑着道:“這下好了,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我看現在你也暫時不用去十八軍上任,就留在司令部裡,先陪着這些美國顧問到處去轉一轉,一定要把他們給伺候好了!”

張賢怔了怔,本想推卻一下,但是看到劉章如此緊張的樣子,知道這就是命令,他也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

※※※

所謂的金門防衛司令部,實際上就是當初胡從俊的第十二兵團改編而成,此時下轄的是兩個軍六個師。十八軍自然還是整個金門防衛司令部的骨幹,這個軍當年在徐蚌會戰中被解放軍殲滅後,第二年又由胡從俊在南京重新組建,第一批的士兵多來自浙江和江西,而其中的骨幹力量自然是那些從徐蚌會戰中倖存下來的原十二兵團裡的幹部所組成。十八軍下轄三個師,核心部隊還是十一師,只不過如今已經被國防部更名爲陸軍第十七師,這也是國軍裡第一個實質上的重裝師,雖然被改了番號,但是大傢俬底下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說成自己是老十一師的人,畢竟這個番號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響噹噹的;十八軍下轄的第二個師,就是原來的一一八師,如今也更名爲了陸軍第十九師,也是一個重裝師;十八軍下轄的第三個師是原來的第四十三師,這個師的名氣不大,但是此時的番號卻比較靠前,爲陸軍第十四師。金門防衛司令部下轄的另一個軍就是第十九軍,這個軍實際上是以原來十八軍的十八師爲基礎組建起來的,只不過又並了一個第十三師和十四師,其間又有七十五師等不同的部隊調出調入。

在劉章司令的帶領之下,張賢與保羅的美國顧問團這一行首先到達了金門防衛司令部的駐地,美其名曰是要爲美國顧問團的這一行舉行個歡迎宴會,因爲時間有些晚了,所以真正的察看還要到第二天才正式開始,保羅也只能客隨主便,隨他安排了。

張賢也藉着這個爲美國顧問團所舉行的歡迎宴會,在衆人的面前第一次亮相。這一次的歡迎會上,司令部下轄的兩個軍的軍長、參謀長和幾個師長,以及比較高級和重要的軍官都悉數到場,倒是省卻了張賢以後再慢慢的見面認識了。十八軍的軍長也是纔剛剛新任還不到兩個月新來的人,也姓劉,叫作劉頂天,在此之前,他是第五軍的少將副軍長,升任爲十八軍軍長之後,他的軍銜也隨之晉升了一級。這個人張賢倒也認得,原來也是十二兵團裡的人,當年張賢任十八軍第十一師師長的時候,他擔任的是第十軍下面的一個師長之職,他也是僥倖從徐蚌戰場上逃脫,於是被胡從俊招到其下擔任了新建的十一師師長,所以由他出任十八軍的軍長,也是一個衆望所歸的結果;而十八軍的參謀長,更是張賢熟得不能再熟的他的老搭擋潘陽,當初他在任十一師師長的時候,潘陽便是他的參謀長。至於十八軍下的三個師長,有兩個原本就是他的手下,一個是十七師的師長吳華,另一個是十九師的師長李現法,只不過李現法也是剛剛提拔起來;而原來張賢手下最得力的團長白京生,卻因爲上次的爲他出頭鬧事的事件,被免了一回職,於是錯了一步,就只能是步步失錯,如今他只是十七師的副師長,成爲吳華的副手。十八軍的另一個師長叫作王紹卿,這個人卻是張賢從來都未見過的。至於十九軍,原本就是由十八師爲基礎組建的,十八師和十一師那是當年的兄弟師,如今十九軍裡的許多人張賢也是認得的。

老朋友見面,自然分外得興奮,很多人都不約而同地舉杯來向張賢敬酒,這讓劉章司令都有些始料不及,他不無醋意地對着張賢道:“老弟呀,看來你在這裡的人緣不錯呀!這本來是爲美國顧問準備的酒會,如今看來,倒是好象成了爲你專門舉辦的接風會了!”

聽到劉司令這麼一說,張賢馬上不安了起來,連忙作着解釋道:“鈞座說笑了,我和大家有很久沒有見面了,有的人還是當初在大陸的時候分開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如今能夠在這裡相聚,自然都十分激動!”他說着,又不由得有些傷感地道:“想當初徐蚌會戰的時候,大家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都是從那個炮火紛飛的戰場上一起走出來的難兄難弟,再一次看到,能不激動嗎?”

劉章點了點頭,作爲一個老軍人,他自然十分理解這一份的戰友之情,並沒有有責怪張賢的意思,他生怕張賢有些誤會,連忙又開着玩笑道:“呵呵,幾個月前我剛剛到這裡的時候,也沒認得幾個人,還是他們一個個過來向我自我介紹,一時半會兒也記不住,還在大會上點錯過人名,鬧出過笑話!今天我本來還想充當一下介紹人的,哪裡想到,你認識的人比我還要多!”

“呵呵,鈞座說笑了!”張賢道:“我原本就是從十八軍、十二兵團裡出去的,大家都認識也是很自然的事!”

邊上的劉頂開軍長接口笑道:“如果你不從十八軍和十二兵團裡出去,呵呵,現在當這個軍長的人就應該是你,而不是我了!要論嘛!你也當過十一師的師長,我也當過十一師的師長,但是我這個師長跟你那個師長比起來,卻是差了一大截呀!”

張賢連連擺着道,謙虛地道:“軍座說得哪裡的話,我卻覺得正好是相反的!此一時彼一時,你給十一師帶來了希望,而我……”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有些黯然,還是說出口來:“而我,卻是帶着我的十一師走向了墳墓!”

劉章與劉頂天都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他們可以感覺得到此時張賢無法說出來的苦悶。劉頂天拍了拍張賢的肩膀,苦笑着道:“慕白老弟,你不要這麼說,我也是從那個戰場上走過來的!如果照你這麼說,我的那個師也灰飛煙滅了!我只不過命運比你要稍稍好一點,沒有被俘!但是,要說在當時的十二兵團裡,仗打得最好的,大家公認的還是你們十一師,如果沒有你們十一師的力挽狂瀾,估計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呵呵,談到對十八軍的貢獻,我想在座的每一位人心裡頭都十分清楚,要是沒有你捨己爲人的大義之舉,只怕也就沒有胡長官,更不會再有後來的新組建的十二兵團了!”

張賢沒有答話,卻是將手中端起的酒一口飲盡,在這一刻,他忽然又想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想到了那些魂歸黃泉的士兵和戰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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