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寫錯了,應該是:風雪夜歸人
“快下雪了吧,我們趕緊走吧。”看看天,冰零走在前面對着烈培明媚地笑。
烈培看着冰零,心中不知爲何,卻是一種止不住的恐慌。
明明近在眼前,卻感覺是那麼遙遠。觸手可及的,到底是什麼,不就是冰零嗎?爲什麼會感覺碰觸不到呢?
“走吧走吧,萬一下雪了就麻煩了。”見烈培不動,冰零跑過來拉烈培的手,想把他拖走。
看着冰零的動作,烈培心中終於生出了些許勇氣去面對那種恐慌。緊緊地回握住冰零的手。
冰零被捏得有點疼了,愣愣看着烈培,不知道他的意思。
烈培這才注意到自己太大力了些,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烈培慌亂地低下頭。而後,又是擡起,烈培指了指冰零身上和自己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問冰零道:“就這樣回去麼?大家會很擔心的吧?”
冰零看了看烈培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真心嚇了一跳:“天啊!我都沒有注意到!”冰零大叫了起來。“這怎麼辦?血腥味這麼重,就算偷偷跑回去,也是會被輕易發現的吧?”
冰零可憐兮兮地看着烈培。
烈培突然也頭疼了起來。一開始不過是爲了轉移話題,現在好了,真心弄出一個難解的問題來了。
雖然不發現,可能會更糟糕。
問題是,現在要怎麼辦呢?
烈培在苦惱,冰零也苦惱。兩個苦惱的人相視苦笑什麼的,總覺得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老媽見她這麼一身血,一定會擔心死的。然後突然發現她其實一點傷都沒有,那接下來應該是被罵死了吧。說不定一時氣不過,動起手來。那可就疼了啊!
雖說這疼和受傷的疼根本就不能比,但受傷一般是比較有成就感,這疼可就是完全的無妄之災啊!
冰零苦着小臉。烈培皺眉苦思。
“要不,我們等下雪了再回去?”冰零苦着臉問,想起來母親可能的做法,就已經覺得肉疼了,她一定不要像現在這樣子就回去了!!
“下雪?爲什麼啊?”烈培奇怪地問,冰零這提議,有點太天馬行空了好麼?
“就是、就是、就是……”冰零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烈培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性,因而很認真地看着冰零問:“零,你想的。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冰零看着烈培認真的臉看了半天,最終是心虛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烈培無語了,好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下雪和下雨,是兩回事!”
“我可以當它們是一回事麼?”冰零依舊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不可以!”烈培斷然打破了冰零的幻想。
冰零扁嘴。
“好吧好吧。”烈培無奈嘆息了一句。看了看周圍的狀況,這地方確實是偏僻了些。居然跑到了血猴的領地邊緣來了。除了這時候真心認真看到的,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會想到這個地方了吧。
這裡可是像是素有“迷之森林小深處”之稱的,明明是在迷之森林外圍,卻和迷之森林深處一樣然人捉摸不透。
想到這裡,烈培突然打了個冷戰。回過神來,連忙對冰零說:“我們先走吧。邊走邊想。”
“好。”冰零點頭,率先走在前面帶了頭。
烈培若有所思地跟在後面。
走在這路上,偌大的天空被雲層所遮擋。加上這旁邊的樹木也大概就是一個模樣,烈培有點辨不清方向。走了好一會兒,烈培終於放棄了認路的可能,轉而問冰零:“零,這是往什麼方向回家啊?”
“南。”冰零一邊注意着周圍的狀況。一邊回答。
“南麼……”烈培低下頭思索了片刻。
對比了一下冰零家旁邊的地勢和自己所熟悉的地方,烈培不由得心中暗喜。直在心中道了一聲“正好”。眉眼也因而舒展開來。
冰零左右看路,無意間看到,卻是一愣,然後欣喜:“想到辦法了?”
“嗯。”烈培點頭,“去我家吧。”就這路勢來看,應該是先到他家,纔到冰零的家裡的。
“不要,你爸媽一點也不比我爸媽好。”冰零一聽,直撇嘴。那也是把她當女兒疼的人啊!雖然有好長些日子沒見了,想起來的事情卻還是近在眼前的模樣。想到大家的反應,冰零硬生生打了個冷戰。“再說你家旁邊住的人太多了,還是繞開吧。”
“我爸媽今晚去你家裡吃飯了,不過你在房間裡休息,不知道而已。”烈培解釋道。
“沒人在?”冰零眼睛一亮。
“嗯。”烈培點頭。
“那過去吧!”冰零毫不猶豫地說。
“不怕我家周圍住人多了?”烈培好奇地問,說完自己便笑了。
這還真是個遙遠的理由啊。冰零笑了笑。小時候不想出去被訓,一提起要去烈培家,冰零立馬就哭着說烈培家旁邊住人多,會有人欺負她。
當然,這句話向來是說得毫不客氣的,也從不看場合,因此被母親揍過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想到這裡,冰零又是一陣撇嘴。真是一段悲慘的回憶啊。
“不怕了。”冰零看向烈培,齜着牙笑,白閃閃的一口整齊銀牙,真是讓人羨慕得緊啊。
“爲什麼?”烈培好奇。
“嘿嘿,自然是我有了秘密武器了。”冰零笑道。故作神秘,不肯透露。
烈培也只有作罷了,又說道:“我們速度快點吧,換了衣服之後,就回你家,不然玥姨和宇叔會擔心壞的。我爸媽也可能會回來。”
“好!”冰零大聲地應道,一下子步履輕鬆起來。速度便也快了起來。
烈培微笑。突然邪惡地想到:原來,把冰零拐回家,也不是很難嘛。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在冰零若有所覺,看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變得純良。冰零沒看出什麼問題,只是疑惑地又重新開始認真看路。
天氣真的有點冷,冰零跺跺腳,雖然她是冰行者,喜歡冰冷冷的天氣。但並不是現在這種有點壓抑的天氣。
“要下雪了。”冰零皺眉。
“嗯。”烈培應道。“不過我家也快到了。”他看了看這周圍的情形,說道。
“下雪前,回不到的。”冰零還是皺眉。“這下。衣服可真的要溼了。”
“呵呵,不正是你想的麼?”烈培笑道。
“那是之前嘛。”冰零毫不在意地耍賴。
烈培沒有再反駁,只是笑着靜靜趕路。
果不其然,不過是悶頭又趕了十來分鐘的路程,天地間的壓抑便已經到達了極點。冰零的臉色有些難看。風雖然不是很大。那雪,卻是劈頭蓋臉地呼嘯而來。
“……”冰零默默地在心裡罵了句,直接拉起烈培飛了起來。
是的,是飛。而不是平時的飛躍。
以雪爲踏板,冰零藉着這一陣力,直接飛了出去。猶如小鳥一般。
烈培心中的驚訝不知道該如何說明。
一直在半空中的懸浮趕路。比平時要快上不少,很陌生的感覺。這分明就是一種無法超越的強大啊。烈培的心沉了沉,而後也只能釋然。
冰零已經遠遠走在自己的前方了。那自己就努力追趕吧。無論結果如何都好,努力過了,就一定會有回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一瞬間,烈培感覺自己完全被雪包圍了起來,卻是一眨眼。便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家中。
看着這些熟悉的擺設和房間,烈培眼睛一眨一眨地完全反應不過來。
“到你家咯。”冰零提醒道。
“嗯。”烈培點頭。好不容易纔把自己的思緒找了回來。“你這是,怎麼進來的?”烈培嚥了咽口中的口水,一時間竟沒敢去查看自家的大門。
“穿進來的啊。”冰零笑得很開心,也很坦然。
“穿?”
“穿牆術,你信不信。”冰零歪歪頭,笑得純真。
“……”烈培沉默了一下,對冰零的異想天開表示出最大的虔誠。
冰零笑得舒心,沒有再解釋。
“我去給你找衣服吧。”烈培頓了一下,一邊說道,一邊轉頭朝自己房間走了過去。
“給我一件外套把人包起來就好了。”冰零在他身後不在意地說道。
“你不換?”烈培奇道,回過身來。
“因爲,”冰零又是笑了,“我突然又不怕了呀,沒有問題的。”冰零自信地說。
這樣的冰零,變化有點大,大到讓烈培不知道應該從什麼方面去好好探究現在的冰零,因而便也只能照着她說的做了。
這廂,烈培把衣服找出來,讓冰零把自己包裹住了。烈培也自己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換了下來。輕輕的一個響指,那些衣服緩緩消失在火後的青煙之中。冰零和烈培皆是冷眼。
烈培的個子比冰零可是大了不少,所以冰零穿着烈培的衣服也就太鬆垮了一些,即使只是外套,亦是違和的模樣。
但冰零並不在意:“這樣就好了。”把血跡都遮擋嚴實了,這就沒問題了。
冰零想。
卻是冰零和烈培剛剛做完這一切,緊閉的門鎖突然傳來了“咔擦”開鎖的聲音。
烈培一愣,冰零卻是無所謂地站在那裡。
是彥焰和木晨兒回來了。
看到彥焰和木晨兒見到自己和烈培正在他們家中,而自己的身上又穿着烈培的外套。冰零心裡響起了一個惡意的笑臉。嘿嘿嘿嘿。
“姨姨叔叔好!”冰零微笑着打着招呼,彷彿是在自己家中招呼着客人。
而真正的主人,彥焰、木晨兒,甚至烈培,都身體僵硬地呆愣在了當場,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ps:
又是一天通宵時……祈求大家的支持!!……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