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南七一回到江家別墅,就被江老夫人叫了過去。
不用猜她都知道因爲什麼事。
估摸着又是因爲白雪那條腿,她懶得去,便隨便尋了個藉口推脫了。
只是她沒想到能在自家門口碰到白雪。
相比較於南七的橫眉冷眼,白雪倒是顯得異常淡定。
“我來找阿時。”
南七懶得搭理她,徑自走到門口按下指紋開門。
白雪拄着柺杖跟在她身後,正打算擡腳往裡進的時候,一隻腿堵住了門。
擡眸,便是南七那張充滿笑意的臉。
她不由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南七笑嘻嘻的開口:“你不是來找江時的嗎?又不是來找我的,我可沒有義務給您開門吶。”
說完,她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要不是白雪那條腿縮的夠快,恐怕就折在門裡了。
白雪臉色冷了下來,神色陰暗地盯着那道門。
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門內,一片漆黑,南七打開燈,拿起手機給江時發微信。
“幾點回來。”
那邊江時收到信息,正躺在軟塌上假寐,聽着顧遲嘴裡那些餿主意。
他翻開手機,厭倦地眉眼鬆開一些,他打字:一會兒就回。
過了會,又打字:有沒有想我。
南七頓了頓,脣角揚起來,給他回:有,超級超級想~
江時側着身子笑,給她發了條語音,聲音懶懶地帶着點兒好聽的磁性:“我也想你。”
顧遲在他身後推了他一下:“時哥兒,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江時心思都放在了和南七聊天上面,壓根沒聽顧遲說什麼。
聞言,他不冷不淡地收回手機,蹙了蹙眉:“一般。”
顧遲抓着頭,似乎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了:“那你說怎麼辦。”
江時起身,拿過外套披上:“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媳婦催我回家了。”
顧*一臉懵逼*遲:“時哥兒,你這人怎麼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啊!”
江時扔給他一個不要妄想和我媳婦比的眼神,“希望你能有點自知之明。”
顧遲:“......”
目送着江時出門,直到門關上了,顧遲纔敢放心吐槽:“夏野,看到沒有,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都多大人了,還有門禁。”
“你就嫉妒吧。”夏野點了根菸,開始吞雲吐霧,他煙癮兒早就犯了,奈何那個祖宗不走,他就抽不了。
憋得他難受死了,這會可算是解放了。
顧遲呵呵一笑:“我嫉妒?誰沒有似的。”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寶貝,我喝多了,來接我。”
隨後報了一串地址。
夏野瞥他一眼,見他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由衷佩服:“不是跟姓夏的分了嗎,這是又談了一個?”
顧遲說:“哪能啊,是安家那位。”
夏野眉心一挑,連帶着眼角那道疤都生動起來:“可以啊,情場浪子小顧爺不是號稱女朋友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嗎,跟安家那個算算日子差不多都半個多月了吧,還沒分呢。”
顧遲也點了支菸,“分不了,兩家長輩使勁撮合呢。”
夏野斜着眼瞧他:“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會聽話的人。”
顧遲要是聽顧老爺子的話,也不會從小捱到大的揍了。
現在居然在婚姻大事上面,順從了一回。
稀奇。
顧遲吐了口菸圈,白色的煙霧繚繞,他眼神眯了眯,似是毫不在意:“玩玩唄,她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在牀上,回回含羞帶怯地讓他輕點的時候。
顧遲就喜歡惹她哭,他覺得那位大小姐哭起來好看。
夏野道:“你可別到時候把自己玩進去了。”
顧遲滿不在意:“放心,等我膩了,就換了。”
夏野瞅着他,覺得江時說的挺對的。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安安是在半小時後到的,從夏野手裡接過顧遲的時候,她低着頭連連道謝。
夏野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愛的,便多說了一句:“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啊?”安安楞住了,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夏野,不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
這邊顧遲已經偷着給他眼神警告了。
夏野“嘖”了一聲,說:“沒什麼,你送他回去吧,地址知道嗎?”
安安點點頭:“知道,夜景13號。”
夏野心中微微一詫,他跟顧遲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顧遲是個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從小到大處過的女朋友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但每回過夜不是在女方家裡就是在賓館。
這次顧遲居然連私人地址都給她了,這女孩,顧遲真的只是玩玩?
安安個子小,顧遲又高,她得用上全身力氣,才能勉強架着他往車裡走。
夏野站在樓梯看他們,也沒說上去幫忙,一直等到車子就剩下一排車尾氣時,他才攏了攏大衣回了酒吧。
夜色沉寂,外面白茫茫一片。
江時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南七趴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追着新出來的劇。
這次她沒看狗血劇,而是觀摩起了蘇賀陽的新電影。
很早之前拍的,只是最近才上映。
蘇賀陽給她發微信讓她幫忙宣傳一下。
影帝都親自開口,她自然不好怠慢,便尋思看完電影在微博發個影評什麼的,正好這段時間她黑粉多。
說不定還能帶動點流量呢。
畢竟,黑粉也是粉嘛。
這個題材南七比較喜歡,是關於拐賣兒童的。
蘇賀陽演的是一名丟了孩子的父親,苦苦尋找了十八年,從壯年演到飽經風霜的遲暮之年。
南七看完,不得不佩服起蘇賀陽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將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那種懊悔,痛苦,堅持,執着,演繹的淋漓盡致。
江時進門的時候,她正好看完在認真編輯影評。
一看到江時,她立刻放下手機,屏幕也沒關,直接往江時那裡跑過去,蹦躂到他懷裡。
江時還沒來得及脫衣服,見她竄上來,便伸手拖住她的屁股,防止她掉下來。
南七摟着江時的脖子,只覺得好冰。
“以後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容易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