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年齡20,京大在讀生,大二,戲劇與影視學,南明成在外的私生女,三歲時母親生故,被接回來,但不受南家重視,經常遭繼母和姐姐毆打,性子膽小懦弱,在學校並無朋友……
江時掃了幾眼便沒再看下去,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女孩,沒什麼意思。
只不過……
膽小懦弱?
江時微勾脣角,眼皮子往上掀了一些“你去前院將那個女人帶過來。”
“是。”江婉人說完便出去了。
但凡是江時囑咐的,他從來不問沒什麼,只照着做。
夜,沉涼如水,江婉人原先是想直接將南七綁過來,畢竟以前少爺讓他帶人過來的時候,他都是這麼做的。
但最終還是考慮到南七即將成爲夫人的這一層關係,江婉人選擇禮貌敲門。
南七一聽是江時要見她,根本不用江婉人綁,屁顛屁顛的就跟過去了,順道還記了一下路線,方便以後偷偷溜過去。
路上。
“婉人啊,你家少爺這大半夜的找我,該不會是想找我給他暖牀吧?”
江婉人輕咳一聲:“不是。”
“其實你不用害羞,大膽承認就好了。”
“不是……”
“嘖,其實我看出來了,你們家少爺是外冷內熱,悶騷型的,悶騷你懂嗎?”
江婉人:“不懂。”
“不懂算了,你個木頭,活該單身狗。”
“……”還帶人身攻擊的?
談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江時住的院子。
一陣涼風吹來,南七身子一抖,扯了扯脣:“爲什麼不點燈,這黑燈瞎火的,你們演鬼片嗎。”
江婉人回:“少爺不太喜亮。”
南七哦了一聲,原來江時不喜歡這大紅燈籠。
南七跟着江婉人上了樓,雖是仿古建築,但江時的這棟樓就現代化許多,裡面的陳設很簡單,壁掛上的畫不似梅蘭竹菊,是歐派的抽象畫。
“請您進去。”江婉人替她將門打開,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進少爺的房間。
南七伸手指了指他放在門把上的手:“你進去嗎?”
“不了,少爺只說讓夫人進去。”江婉人答。
南七睨了他一眼:“那你杵在這裡讓我怎麼進去?”
江婉人身材高大健碩,但都是肌肉,並不胖,沒佔多少道,聞言,他退後幾步,讓出了一整個通道。
南七這才滿意的點頭,大剌剌的走了進去,明明是單薄纖瘦的身體,一襲白衣襯的她高貴優雅,可那雙腿,偏偏被她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江婉人在身後默默關上了門。
江時的臥室很大,有外間和裡間,外間有很多陳設架,裡面擺滿了字畫,古玩。
裡外兩間隔了一個屏風,南七推開屏風便看到少年靜躺在靠窗的軟塌上,光潔白皙的面龐,勃頸處的肌膚細白如玉,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修長高挑的身型包裹在寬鬆的家居服內,整個人慵懶疏離。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依舊是低沉,淡漠的嗓音。
南七正盯着江時的臉看的出神,便聽到這麼句驚悚的話。
她嚥了咽口水,面上擠出一絲笑:“美……阿時,你生的這麼好看,不多看看多可惜啊。”
江時並未看她,眸光流轉,盯着窗外的風景出神,淡淡說了一句:“阿時是你能叫的嗎。”
南七一時語塞,按神來說,沒有她不能叫的名字,按人類這些規矩,她和江時今日才相識,喊他乳名確實有些逾矩。
但。
那又怎麼樣,她是神,又不是人,何必遵循人類這些破禮數。
她哼了一聲,雙手掐着腰:“明天之後,我們就是夫妻,我怎麼不能叫你阿時了。”頓了頓,她忽而一笑,往前走了幾步:“不叫阿時,叫老公也可以。”
“咳……咳咳……”江時突然咳了起來,波瀾不驚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羞惱,他擡眸,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茶几前故作姿態的南七,薄脣吐出幾個字:“不想要舌頭了?”
南七收回那些故意裝出來的扭捏造作,眼角撇到江時方纔咳到衣襟上的血絲,神色頓時一暗,迅速上前,伸手就將他的衣領翻開,又看向他嘴角滲出的血漬,確認那真是他咳出來的血之後,整張臉都黑了。
江時見她突然靠的這麼近,咳的更厲害了,一陣一陣地,彷彿要將心血全部咳出來。
南七慌了,替他順着背,好半天,才止住了咳。
“你……你離我遠點。”江時喘息着,素日裡冷淡如水的眸子此刻像是捽了冰,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直接拖出去喂野狗。
南七好死不死的,嫩是沒眼力見兒,許是常年吃藥的原因,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味兒,離得近才能聞到。
南七又湊近了些,眉心擰起:“誰給你配的藥。”
江時身子微顫,他從未被異性靠的這麼近過,女孩說話時的呼吸聲纏繞在他耳際,癢癢的,擾的他心煩。
“滾。”江時冷着臉,聲如寒冰。
南七察覺出他的異樣,身子往後挪了下,拉開了些距離,又問了一遍:“江時,誰給你配的藥。”
江時扯了扯衣領,剛咳完,身體溫度微燙,直到那份陌生的侵略感消失,他才冷冷看向南七:“你想死嗎?如果你想,我可以成全你。”
南七對上他深沉冰冷的眼,清楚的看到了他瞳孔裡的戾氣。
沒再糾結那個問題,她聲音放輕了些:“阿時,你別生氣,生氣就不好看了。”
女孩聲音輕柔,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倒像是在哄他。
“我保證,我以後不碰你了。”南七舉着手,信誓旦旦的發着誓,即便她上午已經發過一次了。
江時看也沒看她,只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南七撇撇嘴,小聲咕噥:“讓我來的是你,讓我走的又是你,你想怎樣嘛。”
江時頓時一個冷眼掃過來,南七識相的噤了聲。
他伸手不知道按了跟開關一樣的東西,然後江婉人就進來了。
江婉人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只見自家少爺面色通紅,連脖子都紅了,而南七則是低着頭跟犯了錯的樣子,不由問道:“少爺,怎麼了?”
江時連餘光都沒有給兩人,躺在軟塌上冷着臉:“扔出去。”
江婉人愣了愣,繼而轉身看向一邊默不作聲的南七,好心提醒:“少爺讓我將您扔出去。”
話音剛落,南七便被江婉人扛了起來,南七身子一下子懸空,她嚇了一跳,掙扎着想下來,但徒勞無功。
江婉人的力氣太大,她被他禁錮着,動彈不得。
“江婉人,你居然敢對我不敬!你知道我是誰嗎?”南七真的怒了,神可殺不可辱啊!
“江婉人,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江婉人!”
南七被他扛着,罵了一路。
“嘶~”
南七吃痛的呼了一聲,摸着自己負傷的屁股,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比身體更疼的,是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小心靈。
她居然被一個人類毫不客氣的扔到了地上,這簡直就是對她神格的侮辱!
她不就是好了點美色嗎,至於嗎?
果然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南七看着那道緊閉着的大門,罵罵咧咧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