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面無表情的看着跟發瘋了一樣的南笙,她已經沒有興趣再多跟她廢話,和這樣的人,根本沒什麼話好說。
懶得再搭理南笙,南七剛轉身,胳膊就被南笙抓住,她低頭望了一眼被抓住的胳膊,微微皺了皺眉,“鬆手。”
南七的身手,南笙是見過的,聽到她讓自己鬆手,南笙手指下意識鬆了鬆,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後怕,可到底那份嫉恨壓蓋住了這幾分害怕,她手指僅僅鬆了一瞬就立刻攥的更緊。
“啊!”南笙身形忽然一歪,頭髮被人揪着往後扯,“鳴生,鳴生,放開我。”
宋鳴生雙眸透着陰鷙,“我有沒有說過飯局沒結束,不準出來?嗯?”
南笙頭皮被拉扯的生疼,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她求饒:“我知道錯了,鳴生,我知道錯了!”
她這幅狼狽模樣,哪裡還有方纔半分盛氣凌人的氣勢,她被宋鳴生一把從衛生間甩了出去,頭髮凌亂,衣衫不整。
“在這裡給老子丟TM什麼臉?還不趕緊和南二小姐道歉!”宋鳴生罵完,轉頭看向南七,臉上堆起笑容:“不好意思,是宋某沒管好女人,給南二小姐添麻煩了,南二小姐應當不會計較吧。”
南七看着那張稱得上英俊的臉,不知爲何,心裡竟升出幾分噁心的感覺,她扯了扯脣,“不會。”
說完便將衛生間的門關起來,隔絕了外面的吵鬧。
對於南笙的道歉,她沒什麼興趣聽。
她在衛生間的時間待的長了些,出來時,外面圍着的人羣已經散了,南七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往樓下走。
快出‘夜色’時,南七突然想起自己的包包落在了剛纔的包廂裡了。
她忙回去拿,推門進入時,她看到包廂裡多出來幾個不認識的女人,每個投資人身邊都坐着一兩位美女,左擁右抱。
而南笙,跪在宋鳴生的面前,正伺候着他和另外一位美女吃水果。
不知道是不是水果皮沒削乾淨,宋鳴生揚手便給了南笙一個巴掌,“廢物!削個水果都削不好,滾出去。”
南笙忍着眼淚,放低了聲音,“鳴生,我重新削。”
宋鳴生身旁的美女鄙夷的開口,“鳴生,你還留着她在身邊做什麼。”一個破產了的大小姐,有什麼可留着的。
“養着玩,膩了再讓她滾。”宋鳴生不耐煩的說着。
南七冷眼看着這一切,捂着嘴輕咳一聲,衆人頓時往門口看去,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尷尬。
南七微笑:“抱歉,打擾各位了,我回來拿包。”
出去時,她重重甩上了門。
酒樓外面,周沐清的車已經開出來等在門口了。
南七上了車,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江時側眸看她,“怎麼了。”
南七惆悵的說:“老公,還是你好。”
“哪裡好。”江時輕飄飄地問。
“哪裡都好,尤其是和宋鳴生比。”南七由衷的回答。
雖然江時這人龜毛又潔癖,病嬌還脾氣古怪,動不動就給她甩臉子。
但和宋鳴生這種人渣比起來,江時簡直就是三好男人。
高下立見。
江時皺眉,眉眼中帶着一絲不可思議:“你拿我和宋鳴生這種人比?”
“......”南七抿脣,乾笑了一聲:“我就是打個比方。”
江時冷嗤一聲。
南七無言,只好哄道:“我錯了,我不應該把宋鳴生拿來跟您江大少爺比,這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江時淡淡地覷她一眼,糾正:“你錯了,宋鳴生不是人。”
南七:“......”
周沐清開車把人送回了江家。
南七每次回到江家,看到屋檐上高高懸掛着的大紅燈籠,都覺得挺喜慶的。
江婉人早早的便在屋外等着,江時一下車,他便將大氅給江時披上,“少爺,少夫人,快些進屋,外頭風大。”
晚上氣溫低,又有北風,江婉人深怕這兩人凍出個好歹。
進了屋,暖氣烘着,人身上的冷氣才散了些。
南七搓了搓冰冷的手掌,說道:“小婉人兒,去給你家少爺熬兩盅驅寒的薑湯。”
江婉人聞言,立刻去了,只是還沒走兩步,回頭,彆扭的道:“少夫人,您能把那個小字去了麼。”
每回少夫人叫他小婉人的時候,江婉人都生出一種他家少爺打算把他扒皮的錯覺。
再說了,他!一!點!也!不!小!
“怎麼了?我不是一直這麼叫你嗎。”南七擡眸看他一眼,不理解他突然說這幹嘛。
江婉人脣角抿成一條直線,蹦出幾個字:“我就是,就是......”
南七擺擺手,“行了,你別就是了,快去給你家少爺煮薑湯吧。”
江婉人只好放棄勸說,老老實實跑去給他家少爺煮薑湯去了。
然而這薑湯還是煮的慢了些,翌日一早,江時便發燒了。
好在這次沒大動干戈的咳血,只是身體有些發熱。
南七看了一眼軟塌上半躺着的男人。
或許是身體發熱的原因,難得把胸口的襯衫解了兩顆,露出半截白皙精緻的鎖骨。
整個人散發着頹然慵懶的病態美。
南七嘖了一聲。
這男人就連生病都活像個妖孽似的勾引人。
她給他遞過去一杯水,還有幾顆退燒的藥。
“把藥吃了。”
江時懶懶的瞥她一眼,然後別過頭,毯子往上一拉,把頭矇住了。
南七端着水杯和藥,望着只能看到兩根呆毛的江時,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大少爺,裝死是沒用的,你以前那麼多中藥都喝了,差這幾顆小藥丸嗎?”
江時懶倦的,沒精打采的聲音從毯子裡嗡嗡傳來。
“差。”
南七:“......”
這人怎麼和三歲小孩一樣啊!
南七向來沒什麼耐心,她自問幾千年的耐心全給了江時一個人了。
她伸手一把扯過江時用來遮蓋的毯子。
男人的腦袋露出來,神情靜默,脣色殷紅,因爲身體着熱,眼尾都暈了些紅漬。
因爲南七的動作粗魯,他襯衫下襬微微向上捲起,露出一截結實精瘦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