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爲,但在江家,我並沒有發現神戒的氣息。”
阿婆緩緩開口:“你感應不到很正常,因爲你現在用着人類的身體。你現在僅剩下的那一點神力還是我替你封印了詛咒纔有。”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具身體裡脫離。”南七慢慢道:“她生前的願望是傅晉寒和南笙遭到報應,傅南兩家從此破產,成爲人人喊打的臭蟲。
現在傅晉寒進了牢房,傅家破產,南明成那邊我也已經掌握了證據,再過些時日我就能送他們夫妻兩進監獄,至於南笙,對付她易如反掌。”
她緩緩吸了口氣,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所以,阿婆。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我神的身份。”
阿婆看着她,語氣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叫南七差點蹦起來:“你暫時恢復不了。”
“什麼意思?”南七坐不住了,她睜大眼睛:“獻魂術,不是隻要完成獻魂者的夙願就可以脫離獻魂者的軀體,恢復本體嗎?”
“是。”阿婆微嘆了口氣:“可你失去了神戒。七兒,這纔是關鍵。”
南七眼角直抽,今天她來這一趟,是抱着希望來的,但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擊。
她頹然的倒在椅子上:“阿婆,你不該喚醒我,失去了神力,我已經不是我了。”
阿婆看着她,好笑的道:“那江時呢?我不喚醒你,你能碰的到江家那小祖宗嗎。”她意味深長的睨了她一眼:“七兒,只怕再過個五百年,你也找不到同江時長得一般好看的人吧。”
說到江時,南七頹然的情緒一掃而空,她展開笑:“阿婆說的是。”說完她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開始垂頭喪氣:“可是江家也被懲罰了啊,江時25歲的生日就快到了,沒有神力,我怎麼救他。”
阿婆摩挲着手裡的牌子,淡聲說道:“找到血玉,就能救。”
南七聞言,立馬看向阿婆:“什麼意思?”
阿婆解釋:“血玉乃天地靈氣幻化而成,附有靈氣,找到它,你就能靠它感應到神戒。”
南七皺眉:“血玉是什麼?”
“這塊玉是江家祖傳之物,四年前消失在一場大火中。”阿婆頓了頓,說道:“江時應該也在找這塊玉。”
南七眉頭緊鎖,她原本以爲這趟來多少能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恢復神力,卻沒想到得到的回答是遙遙無期。
現下還要去找什麼勞什子血玉,真是造孽。
南七深深嘆了口氣:“您的意思就是我要恢復神力,和完成宿主的願望不大,而是得找到血玉,再通過血玉找到神戒是嗎。”
阿婆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我知道了。”南七起身:“我今晚的機票去肅清市,阿婆,咱倆又要好一陣子見不上了。”
阿婆看了她一眼:“好好體驗人類的生活,說不定比你想象的有意思。”
南七乾笑兩聲,沒再說話,留在阿婆那裡吃了頓飯,下午回了江家收拾東西。
這趟一去就是三個月,肅清市和京城不一樣,那邊四季如夏。
南七隻收拾了一些夏天的衣物。
江時懶懶的躺在牀上看着她來回收拾,眼角冷冷一撇。
“阿時,看,我給你特意定做的。”南七從衣櫃裡拿出一對抱枕,抱在胸前展示給江時看:“怎麼樣,我前兩天特意在網上定製的,這是情侶抱枕,你一個我一個,這樣萬一我想你了就能拿出來看看!”
江時桃花眼眯起,看向那對抱枕。
上面打印着兩個人的照片,不同的是,照片裡江時是閉着眼睛的。
一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的。
江時冷嗤一聲:“真醜。”
南七埂住,自我懷疑的對着抱枕來回翻看。
醜嗎?
照片是上次江時躺在軟塌時她偷着合拍的,江時的容貌,即便睡着了那都是絕美的。
哪裡醜啦!
南七撇撇嘴,裝了一個抱枕進行李箱裡,還有一個她塞回了衣櫃。
江時看着她的動作,扭過頭鳳眸微微闔上。
他心裡煩躁的很。
南七把東西收拾完,就下了樓,又交代了幾句話給江婉人才放心的拖鞋行李箱離開。
樓上,江時靠在窗口,看着那道背影緩緩離開江家大門,面沉如水。
恰好這時顧遲打了電話過來。
江時努力壓下心中那絲不知名的煩悶,接了電話。
“有事?”
那頭顧遲一愣:“時哥兒,你怎麼了?吃槍子了?”怎麼語氣這麼衝?
顧遲想了想,確定自己這段時間沒得罪過他,心裡放鬆很多,語調也變得輕飄飄地,“誰惹我們時哥兒了?”
江時陰沉着臉,不吭聲。
顧遲挑了挑眉,坐直了身體:“該不會是江家那羣吸血蟲又做了什麼吧?”
江時一雙桃花眼睨向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的說:“她走了,三個月。”
顧遲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她走了?江時你能說清楚點嗎?”
江是磨着後槽牙:“南七。”
顧遲覺得這一輩子的好性子全給江時這人了:“南七走了?她去哪兒了?走三個月?”
江時冷冷嗯了一聲:“去拍戲,在肅清。”
顧遲總算把這些信息串起來了:“所以是你老婆去演戲了,得去三個月。”頓了頓他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拍戲得跟組,小製作得一個月,大製作三個月乃至半年都有可能。”
江時眉頭一皺:“半年?”
顧遲挑着眉:“還有拍一年的呢”
一年……
江時眉頭皺的更深了。
顧遲打趣道:“怎麼?江大少爺這是得相思病了?”
江時臉色冷了下去,將窗戶一把關上:“你覺得你很幽默?”
“哈哈哈”顧遲忍不住嘲笑:“不是我幽默啊江時,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南七不過就是去拍個戲,離開三個月而已,我聽你這語氣都像是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飛到她面前。”
江時那張好看的臉更臭了,他勾脣冷笑一聲:“看來你最近太閒了,不知道顧老爺子最近忙不忙,看來我得打個電話慰問一下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