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肆意撒在潔白的單人vip病房裡。
“親愛的小侄子,剩下的交給你了。”北辰鳳昨晚就發信息給了她又愛又恨的小侄子北辰寒澤。
北辰家族其實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摧毀白家,可爲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一個小姑姑和一個小侄子只是爲了玩兒,才把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弄得特別複雜。
“嗯。”北辰寒澤單單只是回了一個字,然後輕輕放下了手機,寵溺又帶着自責看着殤以沫蒼白又安靜的睡顏,彎下身子在她蒼白的嘴脣上啄了啄,起身去給她買早餐。
沫兒,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
“唔……”殤以沫突然醒了過來,皺着眉捂着心肺,整個人不斷在抽搐,伸出手去拿自己藏好的止痛藥,手還不斷地再抖。
“咳咳——”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再拿開,看着手裡一沓黑色的血,蒼白的臉色更慘白了。
不行,不能讓澤看見了。殤以沫胡亂吃下了一小顆的止痛藥,捂着心口釀蹌下了牀。
“啊——”可是身子還很弱,還不能走路,殤以沫趴在地上,口裡的血不斷往下流。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讓澤看見了。她擡眸看了看不遠處的廁所,生怕北辰寒澤突然就走了進來。
殤以沫忍着全身的麻痹和疼痛,爬着就去了廁所,伸手抓住了洗手盆,把自己支撐着站了起來,打開了水,使勁搓洗着自己染了黑色的血的手。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讓澤知道了。
“沫兒!”買早餐回來的北辰寒澤看到病牀上沒人,渾身一驚,直接把早餐給扔了。
“哇——”聽到了北辰寒澤的嗓音的殤以沫,也是渾身一驚,直接鬆開了支撐她整個人的洗手盆,一下子整個人就往後摔去。
等待殤以沫的是一個天旋地轉,最後被神秘人拉進了一個很熟悉很溫暖卻很霸道的懷抱裡,神秘人把殤以沫打橫抱起,直接就嚴肅訓斥她來:“你看你,傷勢還沒好就隨便亂走,別以爲翅膀硬了就能飛了。”
臥在他懷裡的殤以沫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來,一雙小手緊緊拽緊了北辰寒澤的衣服,帶着哭腔說道:“你讓銘把我的傷治好了嘛,我不想待在醫院裡。”
僅僅只有着四個月的時間,讓殤以沫格外的珍惜,連一秒都不想浪費在醫院裡。
“你真以爲銘是神仙嗎?說好就能好。”北辰寒澤把她輕輕放在了病牀上,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淚,緊蹙着眉頭走到牀頭那搖動上升着牀頭。
“可是……我不想在醫院……”殤以沫一下子就淚流成河了,虛弱伸手在北辰寒澤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他過來,讓他們一起好好談談人生。
北辰寒澤趕緊去握住了她的小手,伸出大掌疼惜抹去她的眼淚,又忍不住訓斥道:“你最近怎麼那麼愛哭?”真是越來越反常了啊!
她愛哭的原因僅僅是因爲每一次看見北辰寒澤,就好像看到了四個月之後,怎麼都不能讓她不哭啊!
“怪我嗎?”殤以沫也是犟到要死,賭氣伸手胡亂抹去自己的眼淚,可是臉色卻越發的蒼白。
“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白,必須要叫銘過來看一下。”北辰寒澤拿出手機皺眉,準備要撥打楚洛銘的電話。
“不行!”殤以沫卻一聲制止住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募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傷口,不好,止痛藥沒有吃足夠的份量,萬一在澤的面前疼到露陷了……
北辰寒澤看到了她的異象,馬上放下了手機,連忙一邊伸手順着她的胸口,讓她呼氣能好受點,一邊還輕輕將她放下,看着她越來越發白的俏臉,心裡的刺痛讓他也不好受。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點熱牛奶”北辰寒澤又走到牀位把牀頭搖了下來,方便殤以沫躺着舒服點,這才一步三回頭走了出去。
當北辰寒澤再一次出去之後,殤以沫這才哆嗦着伸出手拿出了止痛藥,倒了三顆止痛藥下來,拋進了自己的嘴巴里,生生地嚥了下去,臉色這纔好了些。
北辰寒澤走了出去,看着倚靠在牆上的楚洛銘,就站在窗子上看着殤以沫慢慢睡下去的俏臉,冷冷道:“爲什麼她不願意告訴我?”
是的,就因爲是多年的好兄弟,加上楚洛銘演技又不好,而北辰寒澤的觀察力又特麼好的很徹底,就無辜露出了尾巴,漂亮就被北辰寒澤發現了,楚洛銘也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了殤以沫求他的事情。
“不想你難過。”楚洛銘重重嘆了一口氣,心裡埋怨起了殤以沫的智商了。
知道北辰寒澤到底有多愛殤以沫的,就屬他們幾個兄弟了。
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會讓澤恨以沫呢?就算她是有什麼計劃能讓澤恨她,憑藉澤的能力,什麼事情查不出來?
“解藥什麼時候可以研製出來?”北辰寒澤突然轉過身,眼神犀利盯着楚洛銘,身上的冷氣讓路過的護士都渾身感到不舒服。
“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早於四個月,不過成功率卻只有百分之十。”楚洛銘說到後面的時候音量越來越小,小到根本就聽不見。
北辰寒澤青筋突起,音量不自然放大了:“管它的成功率還有多少,只要還有一點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就算賭上了北辰家族的所有我也不會放棄!”說完轉身,去給殤以沫弄熱牛奶去了。
楚洛銘看着北辰寒澤高大駿冷的背影,幽幽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能不能好好聽人家說話?我還沒說完呢。”他的下一句本來是:如果能有依米花的花粉,成功率就會上升百分之六十。可是大boss怎麼就不能好好聽人家把話說完啊?
可是依米花五年只開一次,兩天過後就會連根帶花直接枯萎,到底能不能趕上依米花開花的時間,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