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白幽帝尋常時候都在皇宮之中,便是這一次滿天下的給白翎染尋找美女,他也只是動動嘴皮子,一直在皇宮之中喝酒作樂,他又是自小含着金湯匙出生,自是身體嬌貴着呢!這一次爲了喬梨在路上奔波數日,又趕上一場暴風雨,此時早就想好好休息休息。
這幾次成事都是秋月的主意,他只帶了一個軍師,那人還在酒席上被他灌地醉了,他自己又是醉了過去,竟忘記要派人去盯着喬垣之等人的動作。但他忘記了不代表白翎染也會忘記。
幾人坐定後,喬梨親自給衆人奉了茶,因爲這次是秘密談話,所以並沒有婢女侍候。誰都沒有當先開口說話,好像在思忖着怎麼開口。
在場的人都知道喬梨的複雜心理,但此時的情況由不得他們心軟,因爲白翎染的脾性經常接觸的人最是瞭解,若是真的讓他得了勢力,怕是日後他們誰都不能好過。
離末卻不想那麼多,他只知道喬梨糾結的很。他說道:“依我看,便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將梨兒送走。”這句話說完,幾人都是贊同,但新的問題又來了,現在白幽帝將喬梨看的那麼緊,他怎麼會允許喬梨就這樣離開?
喬梨現在伺候的丫鬟之中就有一個是白幽帝賜下來的,日夜寸步不離的跟在喬梨身邊,生怕一眨眼喬梨就能消失了一樣。這一次若不是白幽帝那裡沒有什麼新的指使,喬垣之的丫鬟口舌伶俐,怕是那丫鬟就要在房中守着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守在房門外,一再表示自己不會偷聽。誰讓她是皇帝賜下來的呢,便是喬梨不喜歡,也是不能推辭,甚至不能薄待的。
氣氛一時間又沉寂下來,喬垣之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之後,咬牙說道:“讓錦亭代替梨兒。”這些日子林錦亭在喬垣之心目中的地位逐漸升級,兩人感情很是穩定,喬梨心中歡喜,還道很快便能喝道哥哥喜酒了呢!聽到喬垣之如此說,一時間竟是沒有領會喬垣之的意思,臉色陡然一變。
不只是喬梨,便是天道都蹙起眉頭。不過天道是瞭解喬垣之的,說道:“垣之有話但說無妨,不管這計謀如何,總之一定是要保證錦亭的安全。”
“這是自然。”喬垣之點頭,將自己的打算說給衆人聽。原來他的意思是想讓林錦亭貼上人皮面具扮作喬梨,反正喬梨對白幽帝不慎待見,白幽帝又對林錦亭瞭解不多,到時候再暗中將喬梨送走,等喬梨出了大羅國林錦亭再恢復正常身份,豈不美哉?
幾個人說着說着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顯然很是贊同喬垣之這個法子。
喬梨見他們說的開心,內心輕輕一嘆,暗道有的時候過度關心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都像現在這樣,只想到眼前卻沒想到以後呢!想到這裡,喬梨道:“那將我送走之後呢?你們有沒有想過,如何來面對白幽帝的盛怒?”
白家的這兩個兄弟誰的脾氣都不是好的,現在已經得罪一個了,喬梨等人受着白幽帝的庇
護,白翎染暫時絕對不會對她輕舉妄動,再說,白翎染現在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誰都沒有他的消息。
衆人聞言又沉默下來,喬垣之說道:“先將你送走,日後我們自有主意。”說的輕鬆,喬梨哪裡不知道喬垣之在打什麼主意。
所以她想都沒想搖頭拒絕了。她說:“我們還是再等一等,等白幽帝開口說娶我。”
“可是白翎染王那邊……”喬垣之猶豫了,其實他還是很看好白翎染篡位一事的。
天道忍不住說道:“梨兒你放心,此去我同你一路,待他們兄弟二人若是找你哥哥麻煩。我好歹也是大羅國太子,從未行使過太子的權利,這一次,便讓我幫你最後一把吧!”
“那怎麼能行!”喬垣之擺手反對。且先不說是他讓白國陷入戰亂之中連累無辜百姓,單說天道本就不喜皇位之爭,雖然站着太子的名頭,可是他卻一直在外面,幾乎跟大羅國皇室要脫離關係了。這樣讓天道回去,頗有些將天道逼回他不喜歡的地方去受煎熬。喬垣之又如何能對得起友人。
天道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喬垣之,心道果然真沒有白交這個朋友,都這種時候了還能站在他的角度上爲他考慮。他苦笑道:“無妨的,我終有一日都要回去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大羅國的情況衆人不甚知曉,但天道這樣說,喬梨卻想到終有一日天道要跟白翎染對上,心中越發不舒服起來。一時間衆人又是沒了話,離末說道:“先回去,此事容後再議。”
喬垣之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今日大家都這麼累,很難想到好主意,先回去休整幾日,然後再說。”說罷衆人便散去了。
轉眼幾日過去,喬垣之本來打算早點將喬梨的事情定下,卻不料他之前走的時間太長,雖然他走的時候將很多事情處理妥當,便是暫時停下也不會出太大問題,但金城那邊的莊子鋪子都出了點問題,至今沒有消息回覆過來,管事也是沒有辦法才找到喬垣之身上。
喬垣之不管白翎染的兄弟之爭,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此時一聽自己的生意出了問題,又想喬梨的問題也不是一時間便能解決的,便轉身去忙鋪子上的事情去了。
林錦亭見了新鮮玩意,每日帶着僕婢們到處亂逛,着着新鮮好了看的衣裳,整個一個富家小姐的樣子。喬垣之也不管,任由她自己玩樂見見世面。
喬梨有些鬱郁,這幾日在聽林錦亭帶回來的傳言,她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不知該怎麼去做。
坊間流傳說白翎染那簡直就像是在說一個十惡不做的大壞蛋,整日假惺惺的,甚至還要謀朝篡位。有些白翎染的舊黨說皇位本來就是白翎染的,是白幽帝暗中害白翎染,然後一一列舉了白幽帝曾經陷害白翎染的事情,其中就有那個瘋牛的主人便是白幽帝派去的人,人或許也是白幽帝派人殺的,轉身嫁禍給白翎染。
要說白翎染除
了色一點之外,他的能力是極強的,遂列舉了白翎染幼年時曾經爲白國做的貢獻,再反過來瞧白幽帝,除了算計幾次白翎染,竟是一點成績也沒有做出來。這麼多年若不是仗着有白翎染,怕是越國早就出手打擊白國了。
這樣的話一傳出來,百姓們果然安靜了些許。但不日便傳出說白翎染將那些曾經做過他側妃的女子們全部殺死,只因爲白翎染是個練邪功的。
這樣的話都能傳出來,可見那人已經沒了後招。百姓們本就討厭皇室中人拿女人不當人,一個側妃都能一個月娶一個,甚至還戲劇性的抽籤決定休棄誰,這簡直是太過荒唐,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這一次不曉得是誰說**纔是最主要的,人們竟是一改往日安逸紛紛出來指責白翎染。
而不管外面的爭吵有多麼激烈,白翎染這裡依舊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便是這一次連四兒都找不到白翎染了。
這一日晚上,四兒終於忍不住,趁着衆人都睡着之後,將白幽帝賜給喬梨的婢女薰暈倒,喬梨當然也免不了睡的死了。四兒輕輕將鼻菸壺放在喬梨鼻子前晃了晃,喬梨打了個噴嚏之後揉揉睡眼,四兒驚喜喚道:“王妃!”
喬梨還以爲是沒睡醒出現了幻聽,也沒在意,翻身繼續要睡,四兒焦急之下只得又喚了一聲。喬梨猛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只見黑暗之中站着一個人影,喬梨蹙了蹙眉,四兒便又喚了一聲王妃。
喬梨想要點上蠟燭,四兒只將夜燈放在自己跟前兒照出自己的臉讓喬梨確認,之後又將夜燈放在角落裡。
見到四兒喬梨很是意外,她摸索着給四兒跟自己倒了杯茶,喬梨讓他坐在對面,四兒也不推辭,自坐了下來。
四兒知道時間緊迫,便開門見山地問:“王妃,您真的打算永遠不出面嗎?”見喬梨垂眸不語,四兒又道:“您便任由天下就這樣誤會王爺?”
喬梨聞言搖頭淡淡說道:“四兒,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只是一個尋常的婦人,你這樣說可是折殺我了。”
四兒也曉得秋月送休妻書的事情,聞言急道:“那休妻書跟本不是王爺寫的。”見喬梨愣住,四兒趕緊說道:“王爺失蹤好些日子了,那秋月就是個心懷不軌的,她想方設法離間您跟王爺之間的感情。”
喬梨嘴硬道:“不用她離間我跟他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可言。”
四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道:“王妃啊!您騙的了自己騙不了全世界的人啊!”四兒一臉無奈的說道:“您跟王爺兩個人,您心中記恨他讓您打胎的事情,而他心中始終對喬公子算計他沖喜的事情上心有芥蒂。其實您不知道,您有身孕的事情王爺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您將孩子呈到他面前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遲來的解釋,是四兒帶給她的,不是白翎染。喬梨心中雖然驚訝,但還是一臉苦澀的說道:“不管他知不知道,這孩子都是因他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