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聞言點了點頭不疑有他,便對喬梨說道:“奴婢服侍您梳洗一番。”
小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焦急,趕緊擡起頭笑的一臉燦爛的說道:“太后說了,只不過是一家人在一起熱鬧熱鬧,委實不過如此麻煩的,若是去的晚了,這場好戲錯過了,這個班底可是演過一次甚少在同一個地方演第二次的,極是難得。”
這般說着喬梨也是動了心,要說穿越到古代之後有很多東西都沒有見過,這古代戲曲更是一次沒見着,再說太后都這般說了,她身子又虛弱的緊,這般折騰下來倒也沒什麼力氣,便點了點頭,由彩玉扶着她走了出去。
已經過了掌燈十分,再有半個月就到了年節,過了這個年節她就到了十五歲,是古代女孩子成年的年紀。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這個年紀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蘿莉,純真的像個孩子。而現在的她卻是已經要成爲一個孩子的媽,再又八個月她便抱着一個小小的孩子,她跟白翎染的孩子。
這般想着,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一個胖嘟嘟的小娃娃舞動着小手奶聲奶氣的喊着媽媽,偶爾會留下晶瑩的口水,她跟白翎染的基因又非常好,真不知道未來的孩子將會是多麼可愛。
喬梨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小蓮一直低着頭跟在喬梨身旁,此時瞥見喬梨的臉色,心中哼道:“你就高興吧!我看你能高興到什麼時候。”她不由得想到那出所謂的好戲,簡直是好到極點,熱鬧到極點,精彩到極點。
這般閒庭信步的走着,很快便到了花園。
若是如小蓮所說,太后在花園聽戲的話,只有最大的廣場那裡能容得下一個大舞臺。雖然白日裡並沒有聽說太后有這個意思,可是說不準是因爲白翎染回來她高興纔想到這麼一出,這花園內斷然是熱鬧的很。
可是今日地花園內卻靜悄悄一片,什麼聲音都沒有,還因爲是在夜裡,更是靜的連呼吸聲都清楚的聽見。喬梨心中疑惑,回頭尋找小蓮的身影,可是哪裡還能找見?
彩玉見喬梨的臉色難看,回頭一看嚇了一跳,花園內靜悄悄的只剩下她們兩個人。彩玉握住喬梨的手溫聲說道:“王妃別怕,在王府之內,王爺又在,斷不會有事的。”
喬梨強自鎮定的點了點頭,兩人便快步朝來路走去。
墨色天空上,月光靜謐美好,將翠色的葉子暈染的也如同破染了世界上最爲深沉的墨汁,看上去墨綠墨綠的一派喜人。又因爲冬日漸漸過去,溫度適宜,長勢正好,夜間都散發着淡淡的草木香氣。
這樣的夜晚便是有殺機都只會讓人沉溺其中,再說又在王府之內,離末又不知在哪個角落,喬梨也並沒有太過害怕。
兩人沒有打燈籠,因爲月色將整個夜晚映照的如白晝一般。兩個人正快步走着,卻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這般說道:“你別鬧!”
“你同人家說說,今日是怎麼回事嗎!”女聲同樣好聽的緊,帶着嬌憨的撒嬌,她聲音又是軟糯如糖,這般說着直讓人覺着身子都酥麻半邊。
喬梨跟彩玉兩個人聽到這男女的對話聲,當時就怔在當場,喬梨的臉色更是瞬間血色褪盡。
“回去再說。”那男聲雖然壓的很低,可是熟悉的人一聽便知道是白翎染的聲音。那女聲自然是他的新歡秋月的聲音。
“不嘛,人家現在就讓你說。”只聽見一陣細碎的衣料摩擦聲,隨即白翎染悶哼一聲,他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站好別動。”聲音已是動情。
喬梨慘白着臉握緊彩玉的手,彩玉想要走過去抓個正着,可是卻被喬梨攔下,她白着臉搖了搖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說呢!”
“誰知道,你在花廳內那般問,我都以爲你是吃醋了呢!”女子嬌聲說着,帶着輕微喘息。
“不過是用來哄哄她罷了!你不是也看見了,她還未及笄,又是自小在家中外人甚少見,又心中只有本王,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聽了,這不,剛剛哄完她便來尋你了嗎?由此可見你在我心中比她重要多了!”他這般說着,語氣很是急促,好像正在幹一件很費體力的事情。
喬梨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彩玉想要扶住她的時候,她確實自己站定了。
“真的?可是我聽你說話的意思,真真是吃醋了呢!人家都吃醋了。你還未說,許人家正妃之位,那她又該怎麼辦?”
“她嗎?本王現在不過是利用她的哥哥,她不過是順道而已。”他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像在敘述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喬梨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她很想衝過去狠狠的扇那對狗男女兩巴掌,可是腿卻是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可是她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秋月嬌聲**着。
白翎染道:“那月兒喜不喜歡本王呢?”
“喜歡,月兒愛王爺愛到沒王爺不行呢!”隨着秋月這般嬌聲說着,兩個人的**聲越來越大,那聲音聽到喬梨耳中讓她終於忍受不住,喉嚨一甜,只感覺嘴角一涼,有淡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流下。
彩玉一聲驚呼,這一聲打擾了正在熱烈**的兩個人,白翎染警惕的問:“誰?”
喬梨咬着牙艱難的搖了搖頭,用手拉了拉彩玉,指了指一旁的樹叢,彩玉無奈大嘆卻也沒有反駁,扶着喬梨藏到一旁的草叢裡。
兩個人剛剛站定,一身紫金長袍凌亂不堪的白翎染就走了出來,他四處看了看,秋月便問:“王爺,沒人吧!快過來呢!”
白翎染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方纔又回到秋月身邊,不一會兒便又傳來男女**的聲音。喬梨站了一會兒慘然一笑,同彩玉回了正房寢房。
她躺在牀上一夜沒睡,白翎染一直沒有回來。
她想。昨天晚上在花園聽到的那一番話,就像是做夢一樣,做夢白翎染根本不曾喜歡過她,一切不過是利用而已。原來,他還是在乎他是給她沖喜的。
讓一個王爺給她沖喜,也的確有些過分了。若是太后知道,恐怕第一件事是要殺了她呢!喬梨伸手摸了摸肚子,溫柔笑了笑:“對不起,
很可能讓你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對不起,我的孩子。
她不能這樣再跟白翎染在一起了,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經不起一點傷害跟摧殘。
如果註定不能跟他在一起,那麼就帶着跟他的孩子離開吧!
她永遠不可能決然的說不愛他,因爲愛情已經侵入骨髓中,帶着揮不去抹不掉的愛戀,那般深切,也那麼痛,痛到呼吸都覺得困難,痛到失去了理智。
她想,如果前一世被白翎染拋棄的時候肚子裡也有了他的孩子,或許就不會永遠的離開那個世界了,她從來都是有能力養這樣一個孩子的,只是那時候他從來不給自己機會。
有腳步聲傳來,隨即一身紫金長袍的白翎染大步走了進來,他今天氣色不錯,全然不似她這般憔悴的像是要死去一般,蔫蔫的沒有生氣。
看她小小的一團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腦袋,睜着一雙如墨的大眼看着承塵發呆。白翎染走過去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放輕了腳步,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你來了!”她的聲音很平淡,明明是親近之人打招呼的語氣,可是那語氣之中卻帶着明顯的生疏,好像只是兩個剛好認識的人在相互打招呼。
白翎染心中有些不滿她的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尋了個椅子坐下,並不如往常一樣坐在牀邊。
他道:“你不舒服?”這句話說完,又覺得跟喬梨的語氣差不多,便又加了一句:“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我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不用了,只是你不在沒有睡好而已。”喬梨微微一笑,那憔悴的容顏頓時一亮,有片刻的風華一閃而過。
白翎染有些不自在的掩口笑笑,氣氛便有些尷尬。喬梨道:“你來是有什麼事要同我說嗎?”
白翎染點了點頭,他道:“是秋月的事,你看給她個什麼位置纔好?”
喬梨聞言扶着牀邊起身靠在牀邊笑的一臉風輕雲淡:“王爺心中不是早有定數?何必要再問妾身的意思呢?便是妾身說了,王爺又能採納嗎?”
白翎染聞言蹙了蹙眉,她這樣的語氣,已是兩個沒有感情的夫妻在說話,可是他們剛剛新婚不久。
不過他只是略略一想便說道:“嗯,是平妃。”
“平妃?”喬梨似是呢喃的重複着,她笑道:“平妃啊!看來這個秋月姑娘在王爺心中的位置很重呢!王爺只是來通知妾身一聲吧?”見白翎染點頭,她又說道:“那妾身曉得了,妾身年紀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便請太后幫忙操心一下吧!妾身有些累了,想休息。”
這口氣很是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煙火之氣,彼時的喬梨好像又回到初見時候那個高高在上乾淨如謫仙的女子,看上一眼都覺得是褻瀆。那張玉顏明明看上去憔悴如斯,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深沉如墨。
白翎染只覺得那張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漠的可以,彷彿他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會表現出淡漠以外的情緒,好似他現在開口將她休了,她也只是含笑的應着,不會像別的女子那樣,纏着他問爲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