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顧晴看着什麼都有躍躍欲試的衝動,連續兩次挑戰自我極限後,唐九安覺得自己的心跳達到了極限值,明智的不去突破了。
白新譽見顧晴十分興奮,不得不婦唱夫隨的跟過去。
白晉淮也是臉色微白的沒有去,估計也是不行了。
兩人找了處幽靜的石凳坐下,唐九安喝了一口白晉淮給的礦泉水,目光四處看,驀地,就見到了陸醫生,他正一臉慈愛笑容的看着前方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他的身後是一個溫柔安靜的女人,目光滿含柔波的看着他與那個女孩兒。
應該是一家人出遊吧。
白晉淮見唐九安看着一處不動,跟着看了過去後,伸手拉着唐九安的手腕,就起身走了過去:“陸醫生,一家人出遊?”
陸心正擡眼就見到,兩人款款而來,他沒有想到會遇到白晉淮與唐九安,驚喜的笑道:“白先生,唐小姐,好巧。”
隨後他身後的女人也走了過來,陸心正簡單的介紹之後,那也跟他們問候了一聲。
“的確很巧,這是你的女兒,真可愛。”唐九安看着那個笑得燦爛的小姑娘,微笑着道。
陸心正看着今日的唐九安,突然覺得隱約有些熟悉,聽到她誇圓圓,笑容變得更加柔和:“嗯,圓圓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太太。”
又對身後正走過來的女人,笑着道:“這是白先生,唐小姐。”
陸心正身後的溫柔女人,走到他們面前笑着道:“白先生,唐小姐,你們好。”
“陸太太。”唐九安和白晉淮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圓圓不小心絆倒了,陸心正夫婦臉色大變,陸太太跑出去把她跑起來,陸心正着急的看了看她,確定沒事才放心。
白晉淮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女兒身上,試探着問:“陸醫生,你的女兒身體不好嗎?爲什麼你那麼緊張她?”
唐九安也是疑問,小孩子摔倒很正常,父母去扶也不至於這樣驚慌。
“白先生有所不知,我女兒天生心臟不好,曾坐過心臟搭橋的手術。”陸醫生說起這個,黯然神傷。
“抱歉,打擾到你的私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一句而已。”白晉淮淡淡一笑:“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先走了。”
“好,白先生,唐小姐慢走。”陸心正抱着他女兒,十分心疼。
走遠了之後,唐九安的表情才冷了下來,心臟搭橋的手術費,或許就是突破口,甚至還是他遠走美國的原因。
知道了原因,那麼媽媽的死因,和她的冤屈,或許就能突破一個大關口。
可是自己怎麼着手查呢?
白晉淮見到唐九安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而他也想到了。
他伸手將兩隻手撐在唐九安肩上,鄭重道:“安安,要不要我幫你查?”
唐九安看着白晉淮,鄭重認真的眼神,帶着一股誠意,讓她拒絕的心猶豫了。
這件事如果在自己手裡,要查出來,大費周章不說,時間更是無限期的延遲,如今眼看着突破口就在眼前,她迫不及待的心,已經完全膠着了。
可是白晉淮可以信嗎?他是唐筱筱的未婚夫。
“相信我。”白晉淮見唐九安遲疑的神色,期望道。
唐九安看着他真誠的眼睛,腦子裡出現了好幾次他爲她解圍,甚至挺身救她的畫面,加上翻涌在自己心頭的心思,她終於點了頭:“有消息了,告訴我。”
“當然。”白晉淮看着唐九安,目光忽而就隨着四周的陽光柔和了下去,聲音溫醇輕柔。
那一刻,唐九安似乎感覺到一股莫名盤踞在心底的情緒,徹底洶涌了出來。
日漸沉西山,四人才從市郊外市區趕,面對分離,顧晴與白新譽依依不捨,卻還是在路口分開了,分開固然不開心,但是想到下一次的重逢兩人還是很高興的。
白晉淮的心情很好,唐九安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當她說她要回自己那邊住時,白晉淮只是問了句:“一個人嗎?”
她搖頭:“還有何然。”
他就沒有再問,送到樓下後,不等唐九安開口,他直接說:“你帶過去的衣服就放在那邊,省得下次再搬。”
唐九安臉色微紅的瞪着他,這話曖昧得!
白新譽在駕駛室笑得眉眼都不見了,看着他大哥頗有一種苦盡甘來的鼓勵感。
白晉淮嘴角含笑,淡聲吩咐道:“開車!”
唐九安回到家裡,打不開門,還是何然給她開的門,她一進門,何然就開始抱怨:“我回來的時候家裡跟遭賊似的,緊張得我連門鎖都換了。”
唐九安倆解釋:“是真的遭賊了,我還差點被小賊給吃了,不過boss救了我,昨晚我在他家住的。”
何然聽得既驚險又驚喜:“那就是你家boss英雄救美,我就說你家boss對你不一般,這下靠譜了吧。不過可惜你和江夙一起了。”
唐九安聽到江夙,臉上的笑意就裝不住,低聲道:“我和江夙分手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好像錯過了很多?”何然立馬坐在她身邊,求詳細的經過。
唐九安沒有隱瞞就說了出來,何然聽完後憤憤道:“那個江夙真是過分,不過這種事怪得多的就是命運,不過這樣好,反正你家boss,你可以放心的撲倒了。”
唐九安聽着何然的安慰,哭笑不得,明明很難過的事,怎麼在她嘴裡出來,還能有喜劇的效果。
忽而想起今天遇到的陸醫生,她就興奮了:“然然,我今天遇到了陸醫生,我覺得我找到了突破口,而且我有預感很快媽媽的死因和我的冤屈,就要平反了。”
何然聽到唐九安說道陸醫生,目光一暗,輕垂着眼睛,微微複雜。媽媽還是知道了她離婚的消息,在昨晚深夜,在她口渴無意起牀,就聽到她對死去的爸爸說,這輩子就做過一次孽,不該報應在然然身上。
這句話裡面的意思,她不是很明白,但是一定是虧心事。
她幾乎就是神經過敏的想到了之前唐九安媽媽墓前的那束白玫瑰,和媽媽曾買過醫術一模一樣的白玫瑰,說是去看人。心底卻極力掙扎,不是她。
“這是好事,安安,這下總有希望了。”她輕輕一笑,卻不真實。
“對啊,總算是等到了希望了。”唐九安眼底的波光亮若星辰。
何然看着這樣的唐九安,沉住呼吸,或許可以找個時間,單獨和媽媽談談,這樣說不定可以打消疑慮。
“然然,我累了,先去洗澡,明天週日我要睡個懶覺。”唐九安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恰裡,往房間走去。
“好。”何然心不在焉的應承。
唐九安沒有在意,滿腦子都是即將沉冤得雪的激動與憧憬。
第二天的休息日,唐九安打算好好宅在家裡,看看計劃書,備戰明天巨山壓力。
何然也在自己的房間繼續找工作,順便思考怎麼去和媽媽說九安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白晉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唐九安看着上面的晉淮兩個字,抿嘴笑了笑:”boss。”
“中午吃什麼?”白晉淮單手插袋,站在書房窗前,目光遠眺,綠海之外的藍天。
唐九安聽着白晉淮溫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如小溪緩緩流過,帶着一種安定人心的感覺,有些恍惚。
“怎麼了?”白晉淮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低聲道。
“沒……”唐九安咬脣回答,對自己的不爭氣很是可恥。
白晉淮聽到唐九安低低的聲音,嘴角一彎,道:“今天要不要見見?”
唐九安一聽,立馬搖頭,後知後覺他看不見,才鼓氣道:“boss,我在研究計劃書,明天不是要去談判嗎,我要增強戰鬥力。”
“這個藉口很好。”白晉淮好心情的笑了出來。
唐九安無語,人太聰明瞭,會沒有朋友的!
“我看計劃書了。”
白晉淮被她語氣中的氣悶與膽大引得笑意氾濫,便道:“好。”
唐九安話出口後,就覺得心肝顫,剛剛自己那句話裡面不耐煩與火氣,boss沒有聽出來吧?
聽聞對方的一個好後,她立馬掐斷電話,盯着掛斷了電話的屏幕,看了一會兒,才吞了吞口水,boss好像對她,有點縱容的感覺。
白晉淮掛斷電話後,目光如外面的陽光般溫愜怡人,這時電話再響,他看了看號碼,目光瞬間冰寒,再次冰封,毫不猶豫掛斷了。
那頭的唐筱筱被掛斷了電話,氣得將桌上的化妝品與護膚品全部掃在了地上,一地狼藉,殘渣滿地。
那麼多天,白晉淮對她不聞不問,她打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被他掛斷,他當自己是什麼?難道他真的被唐九安那個賤人迷得暈頭轉向,不能自拔了嗎?
陳雪在樓下聽到了樓上唐筱筱的動靜,急忙上來看,見到自家的女兒這麼委屈,這麼難過的樣子,她就心疼了:“筱筱,怎麼了?”
唐筱筱一聽到陳雪的聲音,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媽,媽,這些天白晉淮都不理我,我打電話也找不到人,他一定跟唐九安廝混在一起,一定是唐九安在勾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