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機場不得不臨時關閉,來應對這場緊急的事件。蘇雨晴連車都未來得及停穩就跳了下去,卻被攔在了警戒線之外:“對不起,您不能進去!”
“讓開,我是來解題的。”蘇雨晴的口氣很不好,心裡想的全是徐壽等人的命。
警戒人員一臉不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出聲提醒:“那可不是個簡單的題目,進去了多少頂級研究人員都沒解出來。”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半小時了,還是解不出來,下一步……”一旁的一個指揮官樣的人出聲道,臉上掛滿了愁緒。蘇雨晴已經很不耐煩:“你是準備看着他們去死呢?還是把我放進去試試運氣?”
警戒人員不得不拉開警戒線,把她放了進去。裡面,數個白髮蒼蒼的研究所人員走出來,無力地搖頭。
蘇雨晴看到飛機停在草坪上,在出口處荷槍實彈地站着幾名全身蒙得緊緊實實穿了厚重防彈衣的人,他們手裡端着衝鋒槍,腰裡彆着手榴彈,而機身,同樣扎滿了手榴彈。
這種架式,加上飛機裡滿滿一室的人,沒有人能想出有效的營救方案,只能等待着研究人員救命。更遠處,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全身武裝,好不威武。
是席慕風。
蘇雨晴忙低了頭跑過去,進入了敵人的勢力範圍。
“我要題目。”她對着黑衣人叫。黑衣人凝視了她片刻,還是轉身拿出一張紙。蘇雨晴看到那張紙,臉上迅速發白,已然明白過來。
上面的公式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就是“血之玫瑰”中的一個環節的化學方程式。她突然明白過來,今天搞的這個陣仗大體是奔她而來,而對方,她也大概能猜到——只能是神龍不見首尾的蔣先生。
她慢慢地伏下身子拿筆快速地寫了起來。
另一邊,席慕風聽完彙報很快擰緊了眉頭:“這夥人不是衝着徐壽來的,而是衝着“血之玫瑰”來的,想必,他早就知道‘血之玫瑰’的發明者是誰,只是苦於沒有辦法捉住她才用這種辦法!不能讓他得逞,現在聽我的命令……”
“參謀長!”
兩名保護蘇雨晴的成員奔到了席慕風的面前,臉色很不好,“蘇小姐她……進去了。”
席慕風的面色一時間難看到了極點,擡頭看時,蘇雨晴已經站起來走向飛機口。
“參謀長,看來我們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木成子看着蘇雨晴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席慕風拽緊了拳頭,狠狠咬牙:“是誰告訴她這裡發生事情的,是誰!”
ISO的成員立足不動,他們雖然負責保護蘇雨晴,但卻並不能偷聽她的電話,一切成了未知。
蘇雨晴交完答案,在門口呆了片刻,裡面的人立刻走了出來:“你進去吧。”她是唯一一個被允許進去的人。
當走進去時,她在滿滿一室驚懼的人堆裡看到了徐壽,他的眼鏡被打掉,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我答對了,放他們走吧。”蘇雨晴看向守在那裡的黑衣人,出聲道
。
“太好了。”有人拍掌,從一扇突然打開的門裡走出來。他的臉蒙着,無法看清容貌,但似乎身形健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他看起來很興奮,眼睛裡光芒閃爍,露出的嘴脣紅得異常。“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他好像對她已經足夠了解,一點驚訝都沒有。
蘇雨晴聳了聳肩,那人已經吩咐:“飛機準備起飛。”
“啊!”機廂裡爆出一片哭聲,原本以爲解出了化學式所有人就可以自由了,沒想到這些人根本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意思。
“誰再吵我就殺了誰!”男人突然火大般吼,所有的聲音突然靜止,機廂裡的人蒼白着臉咬牙忍着驚悸和悲傷,再沒敢發出一個聲音來。
蘇雨晴冷冷地看着男人,想看出點兒什麼來,卻根本無法辨認他的身份。她只能開口:“如果你把他們都帶走,我是什麼也不會做的。”
“是嗎?你可以試試。”那男人囂張之極,揮手之際,飛機已經升起。
“直升機!”地上,席慕風看到螺旋漿轉起之時,大聲命令。木成子探身過來,擋住了他:“這樣太危險,他們手上有武器!”
席慕風一把推開了她,跳上了直升機。木成子沒有辦法,也只能一搭手,跟着他跳了上去。
霍鷹看到兩人上了直升機,也帶了人上了別的直升機,隨着起飛的客機一起飛了出去。
飛機裡,蘇雨晴脹紅了一張臉。黑衣人慢吞吞地走到了徐壽麪前,有力的掌一把將徐壽瘦巴巴的身體提高,把自己的臉與他的臉貼近,一起看向蘇雨晴:“給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內給我把“血之玫瑰”的所有資料寫清楚,一個字都不能落。延遲一分鐘,我就丟一個人,直到這飛機上的所有人都丟下去!”
“你!”蘇雨晴氣極,暴脹着臉狠瞪着他,他提起徐壽就往機倉門口走。叭,機倉被打開,徐壽的身體掛在半空中,底下是無邊的蒼茫!
“我寫!”蘇雨晴閉眼,點頭。一支筆遞到了她手上,徐壽被拉了回來,倒在地上虛弱地喘息。
“小蘇!不要!”他輕呼,眼鏡已經摔掉,只有滿面的無力。
蘇雨晴擰了擰眉,最後閉眼下筆。
三個小時,漫長而又煎熬。蘇雨晴咬着牙完成了手裡的資料,最後交給了黑衣人。黑衣人滿意地看了良久,最後哈哈地笑了起來。徐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用力撞着地板。
“減速,飛機下沉,把這些人扔到海里去,讓他們去撿吧!”黑衣人發佈命令,而後哈哈笑起來。蘇雨晴面色微白,一伸手擋在了黑衣人面前:“給他們穿上救生衣,否則,我就去死!我死了,你的資料若出了差錯,找誰來更正?”
黑衣人想了想,最後點頭:“給他們套上救生衣!”
蘇雨晴這才鬆了口氣,並親自拿了一件救生衣給徐壽。徐壽看她一眼,無力地低下了頭:“我們這樣跟他們有何區別,都是禍害世界的罪人!”
說完,沒有接她手裡的救生衣直接躍了下去。
“徐……”她的喉嚨哽得厲害,怎麼也呼不出聲。而與徐壽同時被控制的幾名博士生也拒絕了救生衣,直接栽進了海里。
他們以這種方式表示贖罪。蘇雨晴恨不能也一頭栽進水裡去,心疼得無以復加。她咬咬牙,扭身走了回去。
飛機在將近油盡的時候終於停在了一座無名的島上,蘇雨晴被矇住了眼睛,在島裡上上下下,又乘坐着某種工具奔波許久後,再一睜眼,看到的是一座地下之城。
“歡迎你到這裡來。”黑衣人邊脫去身上的裝束邊道,蘇雨晴的目光停在他的脖子上,那裡,掛着一根與她曾經戴過的鏈子一模一樣的鏈子……
“你就是蔣先生?”她問,其實已經沒有了疑問。
“果然聰明。”蔣先生讚歎,眼底閃着熱烈的光束。他的眼睛裡透謝着熟悉感,蘇雨晴的心微微挫了挫,搖頭否認。
蔣先生已經起步,她被人帶着被動地朝前走。走過一陣,衆人停在了一座高大的建築面前,裡面一片光亮,分明一座頂級的實驗室。
蘇雨晴張大了嘴,看着裡面閃動的人影,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看到了吧,這纔是我真正的實驗基地,你的‘血之玫瑰’也是從這裡生產出來的。不過可惜了,孫浩成死了,資料也被毀了。好在除了孫浩成外,我還保留了原班研究人馬。”
“你不要妄想我會頂替孫浩成的位置。”蘇雨晴冷冷地開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她的東西,就算死,她也不會參加研發的。
“沒有你是有點兒可惜,不過,並不絕望。因爲我手上還有一個和孫浩成能力差不多的人才,他,你也見過。嚴格意義上,他和孫浩成還是同窗好友。”他慢吞吞地說着,拍了拍掌。
打開的門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他緩緩擡頭,蘇雨晴叫出了聲:“你!”
眼前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所營救的羅靖的哥哥羅浩成。
“你好。”羅浩成面無表情地出聲。
“你不是……”她明明親自將他送了回去的。
羅浩成沒有說話,轉身離開。蔣先生得意地開口:“他和孫浩成都是我一手養大的具有極高智力的孩子,他們都喜歡化學。而他,能力甚至在孫浩成之上,有許多孫浩成搞不定的東西還要來請教他。你是知道的,名字這東西太複雜,我也懶得記,就讓兩人都叫‘浩成’,只在姓上加以區別。他和孫浩成不同,他除了實驗什麼想法都沒有,極好利用。不過,因爲想學你研究‘血之玫瑰’的解藥,所以纔會被抓進牢裡關起來。說實話,他就是一個化學癡,沒有這個活不下去。”
“上次沒讓他參加‘血之玫瑰’的研究是因爲他不喜歡拿別人現成的東西進行研究,不過這一次,我承諾等“血之玫瑰”研究完了可以讓他馬上着手研究“終結玫瑰”,他就來了。”蔣先生的臉上有說不盡的得意,那份張狂雖不及孤獨兀來得明顯,卻在陰肆的部份延展許多。
這種表面內斂的人才真正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