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說要去參加宋亦寧的生日宴會的時候,喬宴瑧有些吃驚,問她爲什麼,她卻只說:“人家既然都好心好意的邀請咱們了,不去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太傲慢。”
喬宴瑧明顯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但既然她想去,他便陪她去,他倒是也想知道知道,宋亦寧特意跑來邀請他,到底是爲哪般。
週三晚上七點,帝國酒店五層的某個宴會廳。
不過是一個生日宴會,卻搞得好像一個重大的商業酒會似的。
商場上的各個商業巨賈,政界的高官大員,還有好幾個娛樂圈當紅的明星,這宋亦寧不過是過個生日,排場也忒大了。
前幾天喬宴瑧在網上發佈的“懸賞令”,可有不少人都看到過,當時就有很多看熱鬧的唏噓這位淩小姐竟然讓堂堂喬總如此在意,而今天在這宴會上,看到喬總臂彎裡挽着的貌美女子,又是一陣議論。
居然還真給找回來了。
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以喬總的能力,找個人何必需要如此高調,這其中的門道,外人是不清楚的。只道這對外貌上金童玉女,家世背景上卻門不當戶不對的兩人,如今又如此親密地相攜而來,想必之前那事情已經過去了。
衆人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望着這兩人從門外走進來,不得不說,光光從外表上看,他們還真的是非常登對。男的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面容冷峻,渾身散發着一股王者之氣。女的容貌昳麗,身材火爆,由內而外透出一抹性感妖嬈,臉上的笑容卻又顯得純真美好。難怪喬總要那樣大張旗鼓的將人找回來了,這樣的尤物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了。
像這樣的大型宴會,凌夏夏已經和喬宴瑧一起來參加過三回了。只不過,前兩次是隨喬宴瑧來,這次,卻是她自己主動要來,喬宴瑧反而成了她的陪同。
宴會還未開始,來得人卻已經快要將這偌大的大廳擠滿了,人頭攢動,觥籌交錯,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擠做一堆,真心假意的來回虛與委蛇着。
凌夏夏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今天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宋亦寧的那句話。
她站在宴會大廳的一側,目光搜尋着宋亦寧的身影,不過作爲主角,宴會還沒開始,她這個主角便還沒到出場的時候。
喬宴瑧陪着她百無聊籟地站着,面色冰冷,神情冷酷,那些本想上前打招呼的女人,在看到他這副神情時,都望而卻步,不敢上前。那些企圖趁此機會上前攀談幾句,聊一聊生意上的事的各企業老總,被喬宴瑧簡單的一句“只是來湊熱鬧,不談生意”給盡數打發了。
凌夏夏望着這來來往往各色人羣,各行各業的人都有。視線突然一定,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淺色西裝包裹着修長勻稱的身體,銀色邊框眼鏡架在高高的鼻樑上,和着嘴邊溫暖的笑意,越發襯得整個人氣質如蘭,君子如玉。
凌夏夏有些驚訝,傅律師怎麼也會來這裡?他難道和宋亦寧有什麼交情麼?
傅斂文比凌夏夏來得晚,此時正端着酒杯和幾個認識的人微笑交談着,不經意間一擡頭,視線和正在看着他的凌夏夏撞到一起。
傅斂文一愣,隨即又看到了站在凌夏夏身邊的喬宴瑧。他們兩人一黑一白,黑西裝白禮服,站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極。
凌夏夏見傅律師看過來,兩人視線相遇,她剛想揚起脣角送一個微笑過去,卻見對方已然收回目光,繼續和周圍的人說話去了。
凌夏夏揚到一半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
傅律師這是……不想理她了?
果然,前天跟他說的話再一次傷害了他,而這次,他決定將她當做陌路人,不再搭理她了麼?
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何滋味。
喬宴瑧剛纔看見了汪明修,想起了之前在皇天地下停車場的事,稍微愣了一下神,沒有注意到凌夏夏這邊的動靜。
宴會快開始了,凌夏夏和喬宴瑧一直低調地站在最角落裡,等着宋亦寧出現。
七點半的時候,正主露面。
一襲米白色一字肩過膝長裙,黑長直的秀髮變成了捲髮,盤在頭頂,兩額垂下兩縷彎曲的小卷發,略顯俏皮。發上一頂閃亮的水晶皇冠,在大廳裡的耀眼燈光下,被照射得閃閃發光,美麗非常。
宋亦寧這一身打扮,不像是過生日,倒像是結婚一樣,如果旁邊站一位帥哥,這生日宴就變成訂婚宴了。
凌夏夏望着提着裙子走上臺的宋亦寧,心下感嘆。這女人的確長得非常漂亮,在外人面前氣質也很不錯,優雅大方,名門淑女。但與她懟過好幾次的凌夏夏卻深知她的爲人,表裡不一,外表善良內心惡毒。這女人掩藏得還真好。
宋亦寧上臺,說了幾句話,無非就是感謝大家百忙之中還能賞臉來參加她的生日會,她感激不盡,表達了謝意之後,便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倒是顯得很高興,很熱情。
然後宋大檢察長也說了幾句,表達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拳拳愛女之心,希望她永遠快樂之類的,說完之後迎來一片掌聲。
喬宴瑧面無表情地盯着宋爲,喝一口杯中的酒,垂下視線沉默不語。
凌夏夏盯着旁邊的宋亦寧,也是皺着眉頭安靜的待着,垂首沉思。
凌夏夏是被凌蘭的聲音拉回神思的,她沒想到凌蘭也受到邀請了。不過仔細一想,她受邀也在情理之中。
厲正章正和其他企業老總談笑風生,舉杯暢聊,凌蘭表情有些奇怪,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看向宋亦寧的眼神也透着一絲警惕。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讓她看見了不遠處和喬宴瑧站在一起的凌夏夏,她眼睛一亮,便直接朝對方走去。
在宋亦寧的生日會上看到對方,凌蘭和凌夏夏都有些高興。
之前凌夏夏離家失蹤那一個多星期,凌蘭也是着急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成天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前天接到她的電話說她沒事,已經回到喬家別墅的時候,她的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裡去。
這會兒見腿也好了,氣色也不錯,的確沒什麼事,埋怨責怪了她幾句,兩人便笑着聊開了。
宋亦寧本來正和父母站在一起同幾個司法界的叔叔伯伯說笑着,一側目,看到了凌蘭和凌夏夏站在一起,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同身邊的父母和長輩說了一聲,便端着酒杯向凌夏夏那邊走去。
看見她過來,凌蘭和凌夏夏同時笑容一收,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凌夏夏面色平靜,從容不迫地望着宋亦寧慢慢靠近。
凌蘭卻不知爲何,顯得有些慌張,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看着宋亦寧的眼神也帶着一絲微弱的企求和慌亂。
宋亦寧將這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嘴邊的笑意更深了,待走到兩人面前站定,她率先跟站在一旁的喬宴瑧打了個招呼:“宴瑧,你來了。”被喬宴瑧面無表情的無視之後,也不惱,轉過臉來笑意盈盈地朝凌蘭和凌夏夏笑道:“我還以爲二位不會來了呢!”舉了舉酒杯,她說的話讓人覺得隱含着一層深意,“多謝光臨,希望……今晚會讓二位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