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宴瑧回了老宅。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家中的傭人替羅雅收拾東西。正在別墅花園中喝茶的羅雅一聽到動靜立馬跑過來看,在看到客廳中站着的高大男人時愣了一下。
“宴瑧……你怎麼來了?”往年除了他父母的忌日,他基本不會過來,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望着客廳中央那幾個行李箱,羅雅睜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這是要幹什麼?”
喬宴瑧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她,歪着嘴角冷笑一聲:“幹什麼?趕人。”走到沙發中間坐下,喬宴瑧像一個帝王一般,滿身威儀,說出的話也是擲地有聲,不容反駁,“我讓你和你兒子住在這裡十年,你們也享受夠了吧?現在,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羅雅不知道喬宴瑧爲什麼突然跑過來要趕她走,她在怔愣了片刻後回過神來,衝着喬宴瑧嚷道:“你憑什麼趕我們走?讓我住在這裡可是你爸爸的意思!我是他的妻子,我有資格住在這裡,你不能趕我走!”
喬宴瑧彷彿聽到極其好笑的笑話一樣,斜過視線瞥了羅雅一眼,冷笑:“妻子?你在跟我說笑麼?你一個第三者居然跟我說你是我爸的妻子?別說你連個正經名份都沒有,就算有,你也不配跟我談資格!”
羅雅被喬宴瑧說得臉色發白,她實在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突然跑過來對她說這番話,還要把她趕出去,她根本沒有惹到他。
表情突然頓住,她沒有惹到他,那他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兒子喬宴非。
難道……宴非做了什麼讓他發現了?
羅雅一下子慌了,上前看着喬宴瑧急道:“你不能趕我們出去!你這樣趕我出去,你讓我住哪裡?”
喬宴瑧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那是你的事。”頓了一下,懶懶地瞥她一眼,“你兒子不是挺能幹的麼?這些年我讓他在公司裡工作,應該賺了不少錢,應該不至於連個住的地方都負擔不起吧?”
喬宴瑧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把這對母子趕出他的地盤了。原本如果他們安分守己地過他們自己的日子,喬宴非也老實一點,好好給他幹活,他也不會讓他們太難看,兩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的過着,他倒也沒那麼小氣。可偏偏有人要肖想不屬於他的東西,要在背後耍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來抵毀他,他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他要是再寬容下去,就是關門養虎了。
羅雅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喬宴瑧不耐煩的起身,直接吩咐傭人將她的東西拎出別墅大門。
羅雅雖沒名沒份,但好歹也住在這裡十年了,而且她的兒子也的確是過世的喬先生的兒子,家裡的傭人一時之間,倒有些猶豫了。
喬宴瑧見那些傭人站着不動,面色一冷,說出的話都帶着冰碴子,“怎麼,我常年不回來,你們就忘了這房子的主人是誰了麼?”
這棟別墅,最初是他爺爺特意讓人建造的,爺爺去世以後,留給了他父親。而他父親意外去世,這房子按照法律便登記到了他名下。
喬宴瑧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冷酷無情的形象,而他除了對自己在乎的人,也的確沒什麼好臉色。更何況,羅雅於他,本來就相看兩相厭的人。
那些傭人見喬宴瑧冷着臉即將發火的樣子,全都驚慌地低下頭,拎起東西往門外走去。
“怎麼回事?”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羅雅一聽到這聲音,臉上的表情立馬揚起來,擡頭看向門口,喬宴非正皺着眉走進來。
走到客廳裡面,纔看到坐到沙發上姿態霸氣表情冷漠的男人。
“宴瑧,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過來?”喬宴瑧因爲知道喬宴非在背後的那些小手段,現在看他是越發不順眼了,他的一句話,他都能挑出毛病來,“你難道不應該說我回來麼?怎麼,你跟你媽一樣,我讓你們在這裡多住了幾年,你們便以爲這裡是你們的地盤了?”
喬宴非表情微不可見的僵了一下,隨後便恢復成他平時常有的表情,嘴邊一抹淡淡的淺笑,看上去溫良無害。
他沒有回答喬宴瑧的話,而是轉頭面向羅雅,又看了一眼被傭人拿出去的行李箱,再斜一眼坐在沙發上正冷冷看着他的喬宴瑧,很快便明白他今天來的目的了。
“媽,我今天正好有事跟你說呢!我在市區買了一套房子,環境不錯,地段也很好,正打算跟你說,咱們這兩天就搬過去住呢!”眼神閃了閃,喬宴非在羅雅開口之前,率先說話,嘴邊還掛着那抹淺笑。
羅雅一聽,愣住,轉頭望一眼喬宴瑧,再回過頭看一眼自己兒子,最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咬牙點了點頭,扯出一抹笑,“哦,是麼?那正好,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喬宴瑧一直坐着看着他們母子倆,聽到他們的對話,冷笑一聲。喬宴非也不蠢,知道與其被他趕走,還不如自己主動提出搬走,這樣也不至於太難看。
“宴瑧,那我們就先走了,有空的話,可以過來坐坐,我很歡迎。”喬宴非看向喬宴瑧的表情很是友好,好像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弟弟能來他的住處似的。
喬宴非虛僞,喬宴瑧可不想陪着他虛僞,冷笑着看他,不發一言。
喬宴非也不在意,摟着羅雅的肩膀就轉身往門外走去。
在他們母子剛走一會兒,宅子裡的王管家從外面進來,看到喬宴瑧,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快步走到他跟前,“少爺。”
喬宴瑧看到王管家,臉上的冷意才緩和了一些,朝他微微露出一抹淡笑,便吩咐對方讓他把家裡那對母子的東西全都整理出來,至於是扔掉還是怎麼的,他自會安排。
王管家是個聰明人,喬宴瑧和喬宴非母子之間的事,他是看得通透的。對於喬宴瑧把這對母子趕出老宅這件事,他也不說什麼。而作爲喬老爺子的人,他當然是站在喬宴瑧一邊。
讓傭人把羅雅和喬宴非的東西全收拾打包好,讓司機全部給送到喬宴非那兒去。之後根據喬宴瑧的意思,將這棟房子裡裡外外全都打掃消毒一遍,傢俱什麼的也按照他的喜好全都換過新的,格局也佈置成左右對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