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我們穿越了一條長長的峽谷,不得不說我們的運氣確實不錯。
這裡剛打過仗,似乎交戰的雙方勢均力敵,最後都不得以放棄了扼守峽谷,當然這是表象。
教官說要看內在本質,我是沒看懂,後來才知道,這個峽谷固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惡地勢,但一旦遭遇暴雨,峽谷裡的守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光山洪和狂風機庫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如果按這麼分析來看,我們似乎運氣並不是太好。
第二天。
我們運氣確實不太好,山洪來了。
雖然我們做好一切應急準備,但還是讓一些隊員被洪水沖走了,彈藥也損失不少,不少人開始沮喪了起來,我不知道我能抗多久。
……
第五天。
今天天氣不錯,是山洪後第一個太陽日。
好在此時快入夏,要不我們這支隊伍要減員不少,總歸只得慶幸的隊伍裡高手不少,如飛宇和詩雨,兩人名字非常接近,雖然詩雨長的真的不咋地,但這女人確實很厲害,我想如果活着出去,我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這麼厲害的老婆。
起碼下輩子在危險的時候會有人救,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好友小迪,他笑我是沒出息的,但我覺得沒什麼呀。
不過遺憾的是似乎詩雨和飛宇兩人似乎是情侶,哎,這到底算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狗尾巴花插在花瓶裡?
我是鬧不清了,不過委實不敢說,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祝福他們。
……
第十天。
距離加萊城還有不到四百公里了,已經走了一半了,那麼中途被洪水沖走的,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活着,真替他們擔心啊,希望來的不是一個白事,要知道從入校以來我身上可身無分文,都不知道能不能夠上禮錢的。
……
第十五天。
路越來越走,追我們的人越來越多,我的子彈都快打沒了,這些人依然鍥而不捨,我們真的沒殺那個村莊的人,我們是無辜的,但說出去,他們信嗎?
還有三百多公里,但後面都是平原,我似乎已經看到了死神的微笑,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商量下不要太疼纔好,其實我很怕疼的,小時候一直怕打針,現在依然怕,將來肯定不能找個當護士的當老婆。
要不一天到晚看到那明晃晃的針管,天啊!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第二十天。
但彈盡糧絕的,小隊現在就剩下不到一半的隊員。
所有人的子彈都打空了,我們只得脫掉原先的野戰軍服,將他們撕的一縷縷的,看起來我們多麼像一隊乞丐。
方法是飛宇想的,實施卻是詩雨把的關,他們可真是夫唱婦和,也或許可以說是夫妻合心其力斷金。
方法貌似可行,起碼現在我們已經漫過了三支騎兵小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的原因,這個國家好多的難民啊,到處都是乞丐,路上還看到不少被餓死的人,真的狠慘。
如果這是在聯邦,我想執政黨可以下臺了,還要遭到法院的起訴。
第二十五天。
教官病倒了,全隊的指揮權落在飛宇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大家似乎都他狠信任,這或許就是新人王的威望吧,但我感覺還不止,只是心裡滿期待的。
期待他能帶來一個奇蹟。
二十七天。
飛宇放棄了原定的直線返回學校的計劃。
似乎是因爲有人推算出了他們的目的,他們必須要繞開追兵,打亂追兵的佈局。
聽起來似乎很正確,但真的很刺激。
我們現在沒有向加萊城進發,而是反過來直插進了這個王國內部。
很多人都在反對,但詩雨和教官很支持。
只是教官不知道還能挺多久,中了卡馬拉疫症,沒有專業的醫療器具,等待的只能是痛苦中死亡,教官哀求我們留給他一把匕首。
這大概是要自己結束生命,這是多麼悽慘和悲哀的一件事。
沒有人允許。
二十九天。
我們找到了偏僻的村落,弄到了些村民的衣服。
我們用樹枝做成了長矛、長棍,我們要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區。
路上我們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在一隻追着我們,這不是魔法,我敢打賭,他們比魔法還要恐怖。
三十三天。
我的天啊……猜猜我看到了什麼,比那個小山村還要恐怖的一幕。
所有人都死了,都是被那些可怕的怪物殺的,一開始我是這麼認爲的。
但我們從一個地窖裡救出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臉色難看極了,大概是死亡那幕嚇壞了吧。
從孩子那裡我們知道一個糟糕的消息。
那些怪物有母的……
三十五天。
那孩子死了,從胸口裡破開了一個大洞,那就是那個怪物的幼體,我們沒能殺死他。
飛宇讓我們立刻轉移,他說:“怪物很快會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三十六天。
飛宇是正確的,怪物來了,他們太強大了。
堅硬的外殼和強烈腐蝕的酸性體液,我的天啊,我真的弄不懂,爲什麼會有人去做這些噁心人的東西。
我們用殘存的彈藥邊走邊扯。
我之前說過沒有彈藥了,其實還有,起碼飛宇手裡有。
我甚至不知道他那裡弄來的彈藥。
似乎每發都是高爆彈,炸的那些怪物人仰馬翻的。
但也只是能緩解下壓力,當我們看到一座充滿死寂的城市,我有種絕望感。
三十九天。
山崖上,我們順着樹藤爬了下去,太高了,我甚至能看到雲。
越往下溫度越冷,飛宇說,越冷的地方那些怪物越是不可能來,我們信了。
事實上,我們別無選擇。
當所有人都下來後,飛宇砍斷了樹藤,他在上面。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他說:“按地圖的黑線走,路上小心要避開城鎮,我得引開他們。”
那一刻我哭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活着回去。
……
站在低矮的山坳裡看着拾來的日記本,許飛宇嘴裡浮出一抹苦笑,這裡氣溫非常低,也暫時屏蔽了許飛宇身上的熱量,但人不可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那和自殺沒本質區別。
外面那些異形實在是太多了,殺都殺不完。
看來開始判斷是失誤了,裡面有母體,如果說沒有,那麼就是有人在利用聯邦的傳送端口不停的複製異形的胚芽,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必須毀了那個端口。
想到那成千上萬的異形大軍,許飛宇不僅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