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教?哦,你還知道胎教啊!真是難得。不得了,不得了啊。你不說我還以爲自己是單/性/繁/殖呢……不過不用了,我已經做完了,你睡吧,謝謝!”
“做完了?什麼時候的事?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他不是剛來嗎,就上了個廁所,怎麼就做完了?所以梅晚霞是故意的?
“就剛剛啊。”
“剛剛?做了嗎?我怎麼沒看見!”
“對啊,兒子估計已經聽到了,以後長大了也跟你一樣,愛打遊戲,不管懷孕的老婆,然後在遊戲裡找個狐狸精結成CP氣咱們未來的兒媳婦。”
齊青昀:……
瘋了,要瘋了,簡直受不了了!
要是現在重新開機,不知道會玩到幾點,明天還要上班呢;睡覺吧,又被梅晚霞給氣得,暫時睡不着;想幹那事,也很久沒做了,但梅晚霞肯定不讓碰,說對孩子不好。
想了想,氣沖沖地走到客廳躺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第二天,辦公室。
“小柔你這麼早啊?什麼時候來的?”
“是啊,真的很感謝你,我們兩個大肚婆來晚了。”
梅晚霞和藍鳴夏到辦公室時,雖然沒有遲到,但人家柳小柔早就到了,辦公室也打掃乾淨了,地上還灑了水,花也澆了,開水也灌了,通風的窗戶開着……
反正看着讓人挺舒服的,多好的新同事啊!
“藍姐,梅姐,沒事的,你倆不用這麼客氣,真的。說起來我也就提前了大概十分鐘,這些都是小事。再說我還要麻煩你倆在業務上多指導指導我呢,那纔是真正的麻煩。”
“小柔啊……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們辦公室的關係很好的,包括現在的副主任龔姐,也是從這個辦公室出去的,先前……”
“啊,晚霞,我問你個事啊,週四你去不去產檢?”
“去啊,咋不去,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你看我這記性,給忘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請假?”
“明天去吧,提前一點比較好。”
絮絮叨叨倒也罷了,見梅晚霞居然開始說龔盈袖以前的事,藍鳴夏趕緊打斷了她,問了這麼個白癡的問題。
柳小柔看着是不錯,但哪個新人不是這樣過來的?
打掃一下辦公室衛生,灌開水,嘴巴甜……這些都是她剛來且業務還不熟悉的情況纔會出現。等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她了,業務熟了,到時候的狀態真不好說。
但肯定不會再是這樣。
關鍵是無論哪個領導都不喜歡聽下屬說自己過去的事,對,她和梅晚霞現在是下屬,龔盈袖是領導階層。
人家對你客氣是念舊情,公事公辦纔是應該的。
梅晚霞這樣不知道分寸,遲早要吃虧。
“夏夏,你開始胎教了嗎?”
“嗯,早就開始了,你不知道,小白可着急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了些據說適合胎教的書,天天晚上臨睡前半小時都會對着我的肚子念。還買個耳機,就是倒扣在肚子上的,裡面全是些世界名曲……”
“真的假的?夏夏我好羨慕你啊!你不知道,我們家那位啥也不懂,看着就是個孩子,還指望他?回頭你把那些書名發給我,我也要買來試試!對了,還有那個耳機,聽着倒是很不錯的。”
書什麼的自然沒問題,又不貴,就是那耳機有點貴,大四位的價,是針對胎兒專門設計的,音質柔和,與一般的耳機不太一樣。
以她對齊家的瞭解,估計不太樂意花這個錢的。
可若是不發,梅晚霞肯定要一直問,算了,還是發吧。
發不發是自己的事,買不買是人家的事。
“你說小白年齡那麼小怎麼就那麼穩重?我們家青昀要是有他一半懂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瞧你說的,我們家,我們家,可不是當孩子了?再說了,太成熟了也不好,有時候感覺不像是老公,倒像是,嗯,我爸爸一樣……”
“哈哈,你說的也是……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讓他過來陪我一起胎教,結果他在玩遊戲,玩得high了還會怪叫。我就想啊,什麼遊戲那麼high,走近一看,居然跟一狐狸精結成了CP,還在那裡互相稱老公老婆的,簡直氣死我了!”
這回藍鳴夏還沒吭聲,也不知道怎麼說,因爲白耀周不玩這個,她也不太懂,倒是柳小柔意外地開口了。
“梅姐,你不要怪我多嘴啊,只是,這種事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最好讓對方知難而退。你還不知道吧,雖然只是在遊戲裡是CP,但其實很多遊戲都會定期組織玩家在線下見面,聚餐,交流遊戲心得什麼的。”
“小柔你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會見面?”
她倒是信了齊青昀說的,打遊戲只是爲了減壓,並不會私下見面。但現在一聽柳小柔說的,又覺得很有可能。
“應該是!就拿我來說,我男友也喜歡打遊戲,也有遊戲CP。聚會什麼的雖然不是次次都去,但偶爾還是會參加。你想,換了是你,你不好奇自己的CP長啥樣嗎!”
那倒是!這就跟當年QQ聊天見網友一個道理!
“那你怎麼做的?”
“我當然是要宣誓主權啊!反正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他要去哪裡我都瞭如指掌,除非他上班期間請假出去。有次他去參加聚會,我就特意打扮了,跟着他一起去的。”
藍鳴夏想說其實這樣也不靠譜,畢竟若是對方真的對他有吸引力,或者他存了心想出軌劈腿,怎麼都會擠出時間找到藉口,關鍵還是本人把持得住。
但梅晚霞卻覺得這個法子很好。
“小柔你做得很對,你仔細說說你的招數,回頭我也跟你學。對了,你男朋友和那CP最後怎麼樣了?該死的狐狸精,怎麼這麼喜歡已婚男人!”
“還能怎樣?人長得一般,比我差遠了,跟遊戲裡千嬌百媚的形象完全是兩回事。我男朋友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怎麼選。哈哈,我是不是有點臭美?”
“沒有沒有,咱們就是要有這份自信!”
看吧,這就是問題所在!
若是人家比你漂亮,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所以啊,示威啊宣誓主權什麼的可能會有點作用,但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最重要的,還是男人自己要管住自己,擔負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職責和義務。
否則,要出/軌的始終會出/軌,盯得再緊也沒用。
“若單單只是在遊戲裡調情倒也罷了,不過過過嘴癮,有些大豬蹄子還把工資全部拿出來給對方充值……還有還有,要不然就是打賞那些假臉整容噁心網紅女主播……梅姐,你這樣漂亮,哪怕懷孕了也沒幾個女人比得過。你要一出現,相信那人定會知難而退的。”
得了幾句恭維,梅晚霞心裡開心,難免多聊了幾句。
“你剛畢業就交男朋友了?哪裡人?做什麼的?”
柳小柔巴不得梅晚霞這樣問,因爲她從兩人的對話中能看得出藍鳴夏和梅晚霞會定期聚餐,加上之前的龔盈袖,妥妥的財務部鐵三角,一般人很難加入。
現在她來了,而龔盈袖又變成了領導,她就更想加入了。
以她最近的觀察來看,龔盈袖很強勢,心性意志堅定,不怎麼顧家,鐵定是要往上爬的;藍鳴夏圓滑,情商高,家世應該也不錯,總之值得結交。
至於梅晚霞,大大咧咧、嫉惡如仇,做朋友似乎也不錯。
除了有時候有點二,缺根筋,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總體來說,財務部的人際關係比全公司任何部門的關係都簡單,畢竟不是出納就是會計,值得結交。
“嗯,我倆是大學同學,同窗四年,也算是知根知底。他家就是本市的,爸爸在他小時候就過世了,是靠她媽拉扯大的。我們的關係也很穩定,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結婚。”
天知道梅晚霞不過隨口一問,哪怕柳小柔隨口說句還行之類的都可以,卻不想人家回答的這樣仔細,對此,梅晚霞很感動,覺得柳小柔這是相信她。
但藍鳴夏卻本能地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在還不是很熟悉的情況下,如此坦白和熱情,多半是有所圖的。
“同學啊,多好,算得上青梅竹馬,恭喜恭喜。”
“是啊,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到時候結婚一定要叫上我們啊,不過不許嫌棄我們是已婚婦女,說不定還要帶着奶娃娃和尿不溼去!哈哈哈!”
“藍姐說笑了!我巴不得你倆帶寶寶來呢,也讓我沾沾你們的喜氣和福氣。對了,你倆剛剛說週四要去人民醫院產檢,需要我提前打招呼嗎?我男朋友的姨媽在裡頭上班,雖然不是婦產科,但也能幫忙。”
這一回,無論是藍鳴夏還是梅晚霞都說不用,也確實不用,梅晚霞是因爲張玲玲的親戚在裡頭,還是個小小的領導,至於藍鳴夏,人家更用不着。
不過,兩人都表示了感謝,還說到時候若是需要一定打電話麻煩柳小柔之類的。
週四,因爲離醫院的距離不一樣,加上出發的時間也不一樣,等梅晚霞和張玲玲到人民醫院的時候,人家藍鳴夏早就檢查完準備回家了。
寒暄了一陣,周玉芳和胡令便帶着藍鳴夏先走了。
“這也是你辦公室同事?比你先懷幾個月?”
“嗯,一個辦公室的,上週我和青昀就是請她吃飯……”
一番交談下來,張玲玲對梅晚霞這個朋友很滿意。
人家一看就氣度不凡,特別是胡令和周玉芳,一看就是貴婦級別的,養尊處優,同她說話時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但也能讓她感覺到強烈的疏離感。
好不容易輪到她們,還是找了關係插隊的前提下,張玲玲陪着梅晚霞進了產檢室,趁梅晚霞不注意,又與她那親戚擠眉弄眼的。
示意張玲玲放心,這纔開始產檢。
梅晚霞不知道的是,雖然目前還不到做四維彩超的階段,但卻已經可以看得出胎兒的性別,這也是張玲玲此行的最大目的。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孫子還是孫女。
對外宣稱自然是爲了好提前給孩子起名字,買衣服,買各種嬰兒用品,實則是需要梅晚霞一索得男,後繼齊家煙火。
無論是她還是齊謙,都是重男輕女的主,只看兩人對待齊青霞和齊青昀的區別就知道了。
張玲玲再寵齊青霞,那也是有限度的,特別是前提是與外人相比,自然比不了。
若是跟齊青昀比,就連一個手指頭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