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說大姐不能借,只是,你也說是借,是不是需要先徵求我這個當事人的同意啊?還有,你見我什麼時候用過那個包?那是青昀送給我的,我很珍惜的,我自己都捨不得用!”
梅晚霞重點強調了那個“借”字,言外之意就是齊青霞的行爲是不告而取,說白了就是賊的行爲。
“我這不是在跟你說嘛!你發什麼火!啊?這人上了年紀,記性就是不如年輕的時候好。我就晚說了一會兒,你鬧什麼鬧?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哪裡是捨不得那包,你這是對我和你大姐不滿啊!分明就是借題發揮!”
聞言,梅晚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張玲玲這樣簡直就是倚老賣老,扣帽子扣上癮了。
爲了齊青霞,她是啥話都能說。
“行,可能是因爲我剛剛太激動所以說錯話了,那麻煩媽給大姐說下,讓她明天把包還給我,我後天要用,這樣總行了吧?沒有借題發揮對你和大姐有意見了吧?”
說完,梅晚霞氣得牙癢癢,轉身回屋去了。
見狀,張玲玲趕忙跑到自己屋裡給齊青霞打了個電話。
“明天來家一趟,記得把你弟妹那個包包還回來!”
“好的媽,我明天就送過來……弟妹是不是說什麼了?”
“你說呢?一下班回來就發現了,一頓發火,兇得很。把我罵了一頓,還指桑罵槐的說你沒事先跟她通氣,說你是賊,她都捨不得用……”
“什麼!她怎麼能這麼講!鄉下人就是鄉下人,真是小氣,我也就……就是想借用一下而已。好了,我明天就還。”
“昨天我不是去看中醫了嗎,人家說脾氣太大多半是內分泌失調,這樣哪裡能懷上?媽你得說說她,管管她。要不然,你說你和我爸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全然忘了自己比梅晚霞更早結婚,肚子卻依然沒動靜。
母女倆在屋裡嘀嘀咕咕說梅晚霞的壞話,齊青霞也是個厲害的,幾下就把張玲玲給逗笑了。這邊,梅晚霞也沒客氣,對着齊青昀就是一通抱怨。
“老公,那個包是去年我生日你送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看我平時都捨不得用,當寶貝一樣放着。可你大姐倒好,直接就這樣拿走了。還有,你看看這衣櫃,我剛剛看了也被她翻亂了……”
“不會吧,她那麼大個人了,這麼不懂事!擅自進我們的屋就算了,居然還翻我們的衣櫃?回頭我得說說她。真是過分,你也彆氣了啊,乖。”
“可別,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而已。真要說了,到時候她又要跟媽告狀,媽又捨不得罵你,到時候還不是我遭殃!算了,不說了,來,我給你搭配一下後天的衣服。”
只是,搭着搭着兩人就滾到一起了。
儘管關着門,可張玲玲還是一臉鄙視,心道不是生氣麼,不是火大麼,怎麼還知道幹這種事?
簡直是不要臉!
等到兩人辦完事情,因爲很累,到底是沒去吃燒烤的。
第二天一大早,儘管全身痠痛,但梅晚霞還是被張玲玲挖了起來做早飯,買菜,打掃衛生,伺候一家人。
末了,又打發她去樓下買滷味,說駱軍愛吃。
“媽,你不是說姐夫家是開烤鴨店的麼!”
天天面對烤鴨,還沒吃夠?光是文那股味道就煩透了,還想吃滷味?
這是怎樣奇葩的一家人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怎麼了,開烤鴨店的就不能吃滷味了?你吃了素菜就不會吃葷菜?你喝了水就不喝稀飯?什麼邏輯啊!”
“趕緊去買,買了趕緊回來,客人馬上就要來了,家裡還有一堆事沒做呢!哎,我真是造孽啊,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懶驢!我年輕那會兒哦,根本不用當婆婆的說,自己就能把這些做的妥妥當當的!主動找活幹!可你倒好,我不拿鞭子在你身後趕你就不動的!你是屬癩蛤蟆的麼……”
好吧,這頓罵也是自找的,梅晚霞也不生氣,吐了吐舌頭,拿着張玲玲給的錢下樓去了。
末了,人家齊青霞和駱軍是掐着點來的。
駱軍倒覺得無所謂,早來晚來都一樣,但齊青霞卻不同意,非拉着他走慢點,末了,還去逛了逛街,直到十一點半纔開始出發。
“放心吧,就算回去早些,你媽也不會讓你幹活的。”
“你懂什麼,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你不知道,我那個弟妹可厲害了,兇得很,經常把我媽氣得吐血!加上這個包包……哎,老公,你說她不會發現吧?”
昨天,齊青霞揹着那個包到處炫耀,確實吸引了一波注意力,也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只可惜,樂極生悲,回烤鴨店幫忙時忘了取下來,被滾燙的油濺了上去,燙出了幾點小黑點。
因爲整個包是純色的,又是真皮,所以小黑點異常明顯。
原本想悄無聲息還回去的,哪知梅晚霞提前發現了。
當時,她急的跟什麼似的,倒是駱軍給她出了個主意。
“不就一個包嘛,慌什麼!你看街上到處都是賣包的!”
“那能一樣麼,這個可是名牌,一個隨便要上萬的。街上那些爛大街的怎麼能比!”
“你是豬嗎?你去街上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當着你媽的面還給她。那麼多人,她肯定不會在意,也不好意思仔細看,交脫了就行。過後哪怕發現了也不承認就是了!這叫什麼來着,當面驗清,一經離手,概不負責。”
“那她要當場就發現了怎麼辦?”
“說你是豬還真是豬!她要當場看,你就反問是不是不信任你之類的,總能糊弄過去的。有你/媽在,她還敢這樣對你?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什麼我媽我媽,那不也是你/媽?再說了,我媽有那麼恐怖麼,我怎麼不覺得?你可別亂說,毀壞我/媽/的名聲。”
聞言,駱軍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迴應了一下,心道張玲玲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還毀壞名聲?用得着嗎?左鄰右里的誰不知道?
不得不說,駱軍猜的一點都沒錯,倆口子到家時,梅晚霞正被張玲玲支使的團團轉,不是端菜就是倒茶,不是洗水果就是準備甜品,總之沒時間理齊青霞。
所以當齊青霞忐忑而又心虛地將包遞給梅晚霞時,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多想,放好後就繼續忙着做事。
見狀,齊青霞大大鬆了口氣。
這一忙就是大半天,招呼着人家一家人吃喝,吃完了收拾打掃,洗碗擦地,累得她腰都直不起來。
這些倒也罷了,休息一晚就好。
她最不能忍的是駱軍黏在她胸口的目光,簡直太噁心了。
偏偏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生生忍了。
等她有錢了,一定要去外面招呼客人,在家裡自己做也太累了,提前買菜,完了還要打掃衛生,事情太多了。
因爲覺得自己身上全是菜味,所以梅晚霞洗澡便足足洗了半個小時纔出來,結果,張玲玲這尊神又不高興了。
“怎麼不再洗會兒啊,半小時了!下水道也能讓你堵了!”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聞言,梅晚霞差點氣哭,但想到一回嘴肯定要吵,還是忍了,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來了,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背上那個包,在張玲玲吆喝她做早飯前溜了。
做一頓早飯的確不累,但面對張玲玲她心累啊。
想到時間還早,藍鳴夏又是孕婦,難免貪睡,便徑直去了步行街,準備買些麪包蛋糕蛋撻和酸奶什麼的。
閒聊嘛,總要吃吃喝喝的說八卦纔有意思。
龔盈袖也起了個大早,女人到了三十真是傷不起,她驚恐地發現自己開始長斑,什麼魚尾紋、擡頭紋、法令紋也全出來了,脖子上的皮膚也開始鬆弛。
阿西吧,受不了了。
於是,當家裡的化妝品用完了後,她買了套抗老抗皺的。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又喊蘇潤梔起牀,這才先走了。
結果,她剛到三人約好的地點,就見梅晚霞已經站在那裡了,還背了個名牌包,很好看的那種。
“哇,晚霞,你今天好漂亮啊!快,快讓我看看!”
“你也是,龔姐,我好喜歡你這個色號的口紅,很襯你的氣質,看着比小S還有氣質。”
“謝謝,你這個包也好漂亮,很襯你。就是以前沒見你背過,怎麼,新買的?”
“不是,是我去年生日青昀送的,一直捨不得背。”
瞧瞧瞧瞧,人家齊青昀哪怕號稱鋼鐵直男也知道在梅晚霞生日的時候買名牌包當禮物,可你看看蘇潤梔,送的不是乾花就是書籍。
說起來,她也是婚後才發現這些的。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被這些無聊的一文不值的東西感動,若是可以,送黃金可以嗎?
或者,送這樣的包也行的。
不一會兒,一輛加長的商務車駛來,門一開,是藍鳴夏。
“親愛的,上來吧,想你們了。”
兩人原先還在爲自己今天的打扮得意,因爲都是刻意修飾過的,遠遠看着很是不錯,也頗有回頭率,但也只是遠遠看着而已。
與藍鳴夏的好氣色相比,她倆真的不算什麼。
關鍵是,人家還是孕婦,天啊,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到了農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玉芳的緣故,那老闆熱情地很,一路都是觀光車接送,還殷勤地提供各種服務,又是送遮陽帽又是送花的,搞得龔盈袖特別是梅晚霞十分興奮,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美了。
等看夠了花花草草和風景,便有車來接她們到目的地。
這是一幢玻璃房,三面臨水,四周掛着白色的紗幔,臨窗擺放着桌椅,一看就知道坐上去非常非常非常舒服。
“幾位,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先下去了。”
那頗有禮儀姿態的一男一女剛走,梅晚霞就忍不住了。
“天啊,這裡好美啊,我好喜歡這裡!再多的煩惱我都能忘記!還有,這花也好香啊!”
說着便將自己買的糕點拿出來擺好,又把剛剛摘的花插瓶。當初,她心血來潮去學過一段時間的插花。
“你有什麼煩惱啊?咦,你這花插的不錯啊,很有感覺。”
“婚前我不是去學過一段時間嘛,原以爲用得着……呵呵,哪知花是一朵都沒插過,但飯菜卻做了不少,天天與油煙爲伍,煙熏火燎的,也沒心情。”
“你不是要上班嗎,哪裡有時間做飯?”
“上班?呵呵,不存在的!總要下班的不是?總有周末的不是?反正每天晚上那頓都是等我下班了再做。至於週末,那全是我做。這些我都能忍,你們知道嗎,我那大姑姐真是一個極品。”
說到這裡,梅晚霞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包。
“其他那些事我就不說了,實在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她前幾天到我家來,就是我上班的時候,你們猜她做了什麼?儘管猜,猜到了算你們贏!反正特別噁心。”
兩人猜了一會兒說猜不着,梅晚霞這才揭曉答案。
“打我的狗,打的杜康直接嚇尿了!擅自進我的屋,沒經過我同意就亂翻我的衣櫃,試穿我的衣服,還把我的包偷偷拿走!我發現以後,我婆婆還幫她解釋,說是看着漂亮借去背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