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潔和周勇在一起,就讓楊秀峰有些費猜疑了。不知道是周勇找李光潔,還是李光潔拉着周勇過來的。這裡就有這完全不同的含義。不過,周勇最近在向市裡轉移,周勇的建築公司裡有着李光潔的乾股,他得知周勇的近況也不算什麼難事。周勇公司裡要是有什麼事,他不至於放着自己不說而去找李光潔的道理,就算在縣裡的問題,有自己出面招呼都會比他找李光潔有着更好的結果。這一點周勇也是應該知道的。
這麼一想,楊秀峰也就理出李光潔這樣主動熱情到家裡等自己,又將周勇拉着,說明他真有事要找自己的,還察覺到周勇與自己之間的關係。當然,周勇的故事在最吃虧時是楊秀峰開口找李光潔幫着解決資金的貸款問題,才起死回生的,李光潔是不是從這事裡看出什麼?新近組建的利益同盟,都還沒有什麼大動作,周勇也不至於主動說出去讓李光潔得知。
心裡有了更大體梗概後,對李光潔的熱情也就安然了。不動聲色,周勇坐在前排,李光潔做在身邊,說“楊主任,今天真是失禮啊,本來應該和大夥一起給你慶祝的。縣裡卻突然有事了,不得已啊。見諒見諒。”滕兆海把這次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也都通知了李光潔,他已經是圈子裡的成員了。
“李縣客氣什麼,大家都是兄弟,誰沒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滕大先就說過了。”楊秀峰說,圈子裡聚會,一般都會盡量趕來的,只是大家都在體制裡,有些事是不得已,相互也都理解着。
“感謝,楊主任,我心裡總有些愧疚啊,你看這樣可好,今晚安排些什麼活動,我來請。”
“李縣說這些就見外了,你和周勇兩人到市裡來,怎麼也不能讓你請,讓人得知我還要不要走出門啊。”楊秀峰明智李光潔在縣裡估計有什麼事了,必須找他來幫一把才能夠擺平,纔會做出顯得那麼有痕跡的事來。
幾個人就到江良茶莊裡去,茶莊生意很好,周勇去定包間,普通的包間也都客滿了,豪華間也給定了。只有在大廳裡還有兩張空位,李光潔顯然是有事要說,不會爲了喝茶才從縣裡專程趕過來見楊秀峰的。茶莊裡雖說沒有了包間,但一般都會準備一個應急的豪華包間留着,免得遇上權勢大的人硬要包間而無法解決。
楊秀峰見李光潔有些急,就走到櫃檯前,說“幫查查看,還有沒有包間?我是市政府辦的。你們這一片的蔣繼成局長,也是我好朋友,要不要打電話請他過來?”蔣繼成在城北這一片都有着名氣,茶樓這樣的經營正是他着手抓的業務之一。
“請問先生貴姓?我們前臺幾下來,今後您到我們茶樓消費一律八折優惠。”前臺的一個經歷沒模樣的人忙在臉上堆着笑,對楊秀峰說。這些能夠敢打出旗號的人,自然不是茶莊的前臺能夠得罪的人。
楊秀峰不肯報名字,這樣的事平時也沒有做過,留下名字還不得讓人傳出去?也就不作聲,那經理見楊秀峰篤定,也就估計所說是真,當下走出前臺,帶他們進到豪華包間裡去。
進到包間裡,李光潔等茶樓的人走後,說“還是楊主任有氣魄,要是我們來還不得灰溜溜地離開。”
“這是什麼氣魄啊,要說氣魄那也是匪氣,說出去還不得給人笑死。只是我們先沒有預定,怎麼也不能夠冷落了李縣這樣熱情的好朋友不是?就匪氣一次也算是破例了。”楊秀峰說,三個人也就笑起來。李光潔忙表示了感謝。
每年春秋兩時節,從縣裡到市裡都會有小範圍的人事調整。李光潔今天白天不能夠到市裡來參加聚會,也就是爲這事。李光潔在縣裡主抓着縣裡的建設,對縣裡說來就有着比較重的權力。縣委書記吳遠方對他有些意思,將他找到一邊,透露出縣裡要增加一個常委成員,已經給市裡交了報告,市裡也表示了認可,但還沒有明確的回覆。縣裡知道市裡意思的人不少,幾方面都在爲這位子活動着。縣委書記吳遠方雖看重了李光潔,但主要是市裡的意思,就算縣裡往上報,也不會只報一個人。
李光潔得到這樣的消息後,自然就想到要到市裡跑一跑該找誰纔是最好最有效的?直接找錢維揚,李光潔還不敢去,之前見過錢維揚一次面,那是滕兆海從中牽線的,爲此李光潔還給了三十多萬的錢。結果事情沒有辦好,當然,對滕兆海說來,他是將失去辦成了,李光潔已經見到了錢維揚,沒有得到領導的承諾那是機會沒有到,或者是自己還不足以讓領導就看好起用。
這次,說什麼都要好好爭取,要怎麼樣來操作,是繼續走滕兆海這條線還是另找一條路走。李光潔在縣裡反覆地向過了,估計再請滕兆海出面,事情不會有太多轉機的。李光潔也就想到了楊秀峰,這個人不但是柳市開發區裡的紅人,也是錢維揚身邊的紅人,只要他答應下來,見一見錢維揚副市長不會有多少問題,能不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說不說得上話,就看李光潔自己怎麼樣來做工作了。
與楊秀峰之間,平時的情感還算不錯的,只是往來還是少了。或者說,之前對楊秀峰的態度完全是出於對他在滕兆海身邊那個說上話的份上才交結的。那次周勇的事,也是因爲這,而不是看在楊秀峰本人的面子上做出這些事。誰能夠想得到,楊秀峰在市裡變化這麼快,快到讓大家都來不及在他那裡做出什麼工作來。
這時突然將對滕兆海的作爲,轉而到楊秀峰這邊來,自然會讓人嚴防的。李光潔知道這些事本來也細水長流地培養着感情,有基礎類,倒是說話也就順當。但縣裡的事太急切了,使得他措手不及,雖知道在楊秀峰那裡可能會有作用,但卻找不到適當的藉口來提出這樣的事。之後就想到了周勇,周勇與楊秀峰關係似乎不錯,特別是有那次救他告訴的舊事,周勇是不可能推託不辦的。
李光潔找到周勇,說清自己的意思,周勇果然爽快地答應下來。周勇心裡何曾不明白,李光潔找自己對楊秀峰說來也是一種需要,今後縣裡的人或其他人得知周勇能夠幫人辦成大事,自然會有人主動再找上門來的。
進到包間後,周勇知道自己的事就算完成了,就走到包間外去,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好商談這些事。李光潔有什麼事要找楊秀峰,周勇不知道,但要不是有重要的事請,李光潔怎麼可能找到他周勇來幫忙?這樣的事不難想象。
等周勇離開了,李光潔說,“楊主任,再次恭喜你,在市裡取得如此輝煌的佳績,真讓人羨慕又令人無比地敬佩。柳市開發區成立好幾年了,有誰能夠像你這樣接連引進大型的項目來?今天大夥約定給你慶賀,我卻缺席了,等會自罰三杯賠罪。”
“說遠了,今天滕大相約,那也是爲大傢伙有很久沒有聚會了的。”楊秀峰微笑着解釋,就像當真和他無關一般。
“說得是,大家自家兄弟,等會敬你兩杯總是應該的吧。”李光潔說,“今天不能夠趕過來,也是因爲縣裡有一件急事才無法紛身過來的。”
“大家都理解。”楊秀峰估計這事與李光潔受災自己家裡是有關的,心裡也就有些明白。李光潔這樣做,還不就是因爲自己在錢維揚那裡能夠說上話?他怎麼做怎麼熱情,心裡也都認同,在體制裡的人誰不都是這樣子。
李光潔見楊秀峰似乎有些明白了,也就鼓起勁說,“楊主任,今天我要周勇一起過來,是有件事想要請您幫忙。我思量再三,也只有請您出手纔有可能幫做到這事。”
“李縣客氣了,我哪有什麼大能力,都是運氣和朋友們幫忙的。你有什麼我能夠做到的,一定會盡力。”楊秀峰應得乾脆。
見楊秀峰說得乾脆,李光潔知道還是有戲的,當即從衣裡莫出一個包來,放在桌上用手指壓住王楊秀峰那邊推過去。楊秀峰心裡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卻說,“李縣,這是什麼意思?”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兄弟就不要來這一套了。
“楊主任,不是這樣的意思。”李光潔說,“事情有難度,又必須要找領導,就一點小意思,好安排活動,總不能辛苦您幫我幫忙還要您破費的道理。”
楊秀峰也就用手指壓制那信封,說“這個不忙,真的需要我也會開口問你要的。先說說事情吧。”
“您先收下,要不我這麼好意思開口相求?”
“不說求不求的,都是兄弟,我也會找你幫忙不是?”
“請您先收下……”
李光潔堅持着,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曖妹了。
李光潔要安排活動,楊秀峰也沒有多少興頭,泡一泡身子,讓人給捏拿捏拿,也就算了。李光潔見楊秀峰答應下來,心裡高興,喝了些酒也就有些酒意,玩得起勁。但他心裡明白,一切都以楊秀峰爲尊,將楊秀峰送回家裡後,也不再坐,緊握着楊秀峰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着感謝的話,才鬆手告辭。
廖佩娟也沒有來驚擾他,在房間裡上網。到自己書房裡,楊秀峰纔將之前李光潔所給的信封拿出來看,看看李光潔有多大的手筆。裡面有兩張卡,一張是對楊秀峰的答謝,金額是十萬元,而另一張則是送領導的,金額是三十萬元。楊秀峰見了,心裡就在盤算,之前李光潔經他之手轉交給滕兆海後那筆錢是二十多萬,現在果然更加大方了。
收錢辦事,這是行規,楊秀峰也不會對李光潔送給錢維揚的那些錢眼饞,倒是在楊秀峰身上,李光潔下了大本錢。十萬的酬金算是很不錯的了,再說,也可以從給錢維揚的那筆錢里扣些下來。不過,楊秀峰下將事情辦成,不指望這點錢。只要將李光潔的事情辦成了,今後找上門來的人會少?楊秀峰早就有了計劃,自然不會爲一點錢而自亂的。
找了個機會,請錢維揚出來吃飯。楊秀峰就說到了柳河縣那邊的事,錢維揚自然知道柳河縣的人事情況,市裡也正在爭着。目前,毛達和在開發區裡的失利,導致他與錢維揚結合來壓制徐燕萍的這種大勢漸漸在推進,而徐燕萍在下面縣裡的競爭實力卻沒有錢維揚這般厚實。錢維揚也正在考慮柳河縣那邊要怎麼樣來安排這事,雖說已經有人跟他打過招呼,卻沒有就答應下來。
這時間楊秀峰問起,心裡明白,也只是笑着沒有深談。錢維揚要楊秀峰幫他在開發區裡撐着,他已經做到這一點,而在華勝高科產業集團的引進上,楊秀峰給的這一功勞可不算小,要從另外的一些途徑來回應他,纔是彼此支持的做法。
楊秀峰見錢維揚神態,知道是時機了,就將李光潔的事說出來。隨後將李光潔準備的東西也遞給錢維揚,楊秀峰沒有多說,錢維揚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的,也不問,收下了。兩人繼續吃飯,吃過後楊秀峰說要不要再休息時,錢維揚說是有事要處理也就走了。都不再提起李光潔和柳河縣那邊的事,彼此已經有了承諾,不必再多說。
等錢維揚走後,楊秀峰心裡還是有些後悔,沒有順便將胡丹的事也提一提。提到胡丹,就要提到柳水縣,楊秀峰如今有些怕見於萍這個女人,也怕在錢維揚面前提到柳水縣的。與錢維揚之間從將華勝高科產業集團引進柳市開發區後,那種默契就更加加深了,接觸的面也就更多更深,再去柳水縣,與那三個女人之間會鬧得更無所忌諱的。
楊秀峰卻覺得心裡還是放不開。
不忙着跟李光潔就說出去,這也是規則,不單是沒有公佈的事會有變化,說早了今後萬一變了難以解釋,再者,先給一些隱約的消息,說出一些希望,讓託辦事的人心裡總在焦急中,纔會有更多的利益可拿取。
李光潔的事可說是有了結果,難辦的事卻是胡丹那裡,連滕兆海都出面來說情,不辦也不好,但辦事太密集了錢維揚會不會心裡反感?在這方面,楊秀峰還沒有將錢維揚的心態揣摩出來。對於李光潔那裡,錢維揚既然將錢收了,也就不存在多大的虧欠之情。楊秀峰心裡雖說這樣想,但真要直接就去說胡丹的事,還是有些心虛。
答應胡丹在前,可胡丹的事卻沒有時間限度,這樣也還是有可以緩和的餘地的。事情今後找機會幫他辦,但什麼時候是最佳機會?胡丹也不能說,而滕兆海心裡更加明白其中的難處。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經營這些事,對怎麼樣找領導,更是深有體會,在胡丹和滕兆海面前多說些意見給領導提起來,或領導答應見一見面,至於什麼時候安排見面,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滕兆海和胡丹都不可能來對質詢問的。
在跑官要官的路上是很艱難的,最讓人無計可施的,就是不能夠去對質。花錢多少,在之前給轉手遞錢的人都先說過,會盡力幫你說,至於領導怎麼樣決定可不敢保證,什麼都要講求機緣,不可強求的。凡到這時候,送錢者都會將這些錢送出去視之爲理所當然,只講本心過程,不指望就能夠成功,決心之大,是義無反顧的。
沒有勇氣去找領導對質,中間人就有了極大的轉折之地。楊秀峰雖不想忽悠胡丹,但情況如此,錢維揚才答應做李光潔的事,總不好接二連三地將人事上的事都塞給他,惹他多心了,那不是將今後的路都給堵住了?
再說,盧子文這邊也要辦一辦,哪天再安排盧子文見一見錢維揚,幫他安排一下,這樣才能將自己身邊的人凝聚起來。才能夠將自己有這種能力傳開去,那個利益集團也才真正運轉得成功。
想好處理胡丹的事,心裡也就輕鬆了。開發區裡的工作雖說忙碌,但卻不要非多少的心思,下面的人自己使喚起來,比大小王更容易一些,真正要自己做的工作,卻不是有多重。
楊秀峰這段時間過得輕鬆,華勝高科產業集團的安置工作也順利,王曉治目前主要工作是在做金長城實業集團的引進工作,楊秀峰自覺地遠離一些,免得讓王曉治認爲他來爭功。
過了一週,李光潔打電話來。楊秀峰心裡明白,一直都沒有給他回信,李光潔心裡哪會不急?縣裡的變動時間很緊,或許就在這幾天裡,他也怕萬一哪天上班,就聽到新常委就任命了,自己破費這麼多還好去要回來?真要要回來,領導那裡肯定不好開口的。再說領導只要裝着不知道這回事,你還能夠賴給他?質問楊秀峰也不成,今後自己還想要進步?
心裡雖急,不問心裡更不踏實,直接催問也不便,怕楊秀峰多心。在電話裡就不談辦事的事情,而是說天氣好轉了,想請楊秀峰到柳河縣去釣魚休閒。
楊秀峰知道李光潔的意思,事情已經有了明確的底,但市裡情況也複雜,會不會有變動這時說不準,底線是不能夠露出去的,在電話裡和李光潔敷衍。李光潔很熱情地說,“楊哥你看哪天擠得出時間?我過來接你。縣裡新開的一家釣魚館,很有些特色。”
柳河縣離市裡也不近,楊秀峰知道這時和李光潔見一見也是有必要的,將一些信息隱隱透出,今後才能夠對應出來。這些心知肚明的事,就是在這樣相處裡做到的。“我自己開車過來就是了,何必讓李縣跑一趟?再說,兄弟們聚一聚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讓人見了卻會說些閒話來,你說是不是?”
“這樣吧,楊哥你看行不行,我讓何勤過來接你,多約幾個朋友過來更熱鬧些。”李光潔說,功夫要做到爲纔會有效果的。
“好吧,具體時間爲我們在議定吧。”楊秀峰說。這段時間本來很清閒,只是不能夠給李光潔有種容易請到的感覺,就算都在圈子裡,這樣的事還是要把握好的。今後在柳河縣,可將李光潔發展成爲一個隱形的中介。
又過三天,李光潔又打電話來問是不是有空,說是同事裡誰誰誰釣魚收穫多讓人驚喜等。楊秀峰說,“正要準備給你電話呢,明天不知道天氣怎麼樣?時間倒是安排得過來的。”
“好啊,天氣沒問題,這種天要是下雨,在雨中釣魚就更有漁味。是下午就過來,還是明早過來?多少人?我讓何勤好安排車。”李光潔語氣裡透着欣喜,楊秀峰答應過來,自然是事情辦得順,有了比較確切的消息後,纔會這樣的。
“明早吧,下午還有些事要處理。人不多,我最多帶兩個人過來,一個車就行了。”楊秀峰說,帶多人去李光潔也不會喜歡。楊秀峰早就準備將李秀梅帶着走,今後,柳河縣這邊的事,她也可以參與進來。特別是要讓副縣長王超見到李秀梅,那就更有意思了。當然,不能夠生硬地安排,可以將柳河縣教育局的吳濤叫過來,順便讓吳濤接近下李光潔,對自己在柳河縣的經營會有妙招的。
何勤見車外站着一個大美女,丰韻多情,楊秀峰就站在她身邊。心裡知道兩人的關係,然而,領導帶美女過去,釣魚的特色就少了不少,卻怎麼樣跟自己領導先通報過去?這時不好怎麼說,反正到柳河後要先見自己領導的,到時臨時調整也是可行的。請兩人上車,何勤不愧爲政府辦裡的副主任,一路說着,沒有讓兩人感覺到疲倦。
到柳河縣後,何勤請示楊秀峰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楊秀峰表示不必要。何勤給了國家打電話過去
,將楊秀峰的意思說了。之後,車沒有進縣城裡而是直接在郊外等着。李光潔的車很快就到了,見楊秀峰後立即表示了熱情的歡迎,隨即見到李秀梅,也讚口不絕,誇爲天仙一般。李光潔想得周到,將早餐打包帶在車上,要大家一起先吃了再去釣魚點。
吃早點時,李光潔絕口不提其他事,主要就是說釣魚的趣事,順帶問了下李秀梅的來歷。楊秀峰也不隱瞞,說到李秀梅是之前在柳市五中時的同事,如今她是五中的副校長,主抓校園建設工作。但從兩人的細節表現,李光潔自然能夠看出兩人絕對不是同事而已。
吃過早點,楊秀峰就說到柳河縣的舊事,說起柳河縣人的熱情,和在柳河縣的朋友。張志剛、田景躍、吳濤,以及副縣長王超等教育系統的舊人。楊秀峰說“李縣,說起這些老朋友,其他人只怕都在各忙着工作,吳濤這傢伙這段時間應該不忙,我給他打個電話,看能不能過來。”
“讓何勤給他打,先嚇他一嚇,等過來見到楊主任,纔給他一個驚喜。”李光潔笑着說。吳濤在教育局裡只是縣教育局師訓股的股長,都沒有走進體系裡的大門,何勤是縣政府的副主任,在縣政府裡還有些權勢,吳濤也曾與何勤等人往來過,自然會心裡胡亂揣測。
何勤也就給吳濤打電話去,只是簡單地說,要他直接到釣魚點去,要快,說着就將電話給掛了。吳濤正在上班的路上,接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何勤的聲音他說能夠聽得出的,只是叫他去釣魚,是怎麼回事?
吳濤也不笨,當即給張志剛打電話去,吳濤和楊秀峰的關係算不得緊密,但總比張志剛自己要強,張志剛也就對吳濤顯得親密了。吳濤把事情說出來,張志剛知道何勤的權勢,吳濤肯定得儘快到釣魚點去的,當下要教育局的車送吳濤過去。
吳濤只是師訓股的,要調用局裡的車不是不行,但要經過教育局辦公室統一調支,而辦公室和師訓股之間有着經費使用上的矛盾衝突。有張志剛出面調車,自然不會有誰說什麼。
楊秀峰等人到釣魚點時,見那裡是一彎很深的山溝下,是一個依山修築的老水庫。車盤旋着走到水庫的水尾,據李光潔介紹,這水庫裡每年都要放養不少的各種魚苗。而水庫裡的魚,由於要自行覓食,魚的肉質特別緊而細嫩,鮮美異常。水庫的管理也比較嚴,一般人都不準在水庫裡來釣魚捕魚,鬧魚的人少,垂釣時那些魚也就不易驚嚇。
半年前,這裡纔開發出來,作爲休閒娛樂去處,確實很有特色的。說到特色,不由地看了看李秀梅。李秀梅裝着沒有聽出來,看着兩岸的景色。風景很好,山高石壁陡峭,石壁間有林木和各色各樣的形狀石塊。
釣魚點的最主要的特色,就是在水庫沿岸不同之處,開出垂釣點,每一個垂釣點都在山體裡挖出洞來,垂釣點人可以在岸邊的石洞裡起居生活,過一過野人生活。還可以要管理處安排女子過來侍候,這種侍候包括做飯等在內的一切節目。一條龍服務到底,陪釣、說話、下江裡陪遊、進山洞裡陪玩等等。
不少人到這裡來垂釣,也都是想體驗下這一口,至於得魚與否,卻不是大家關心的。不過,今天有李秀梅過來,李光潔也就不好安排這些活動,釣魚的特色也就不能夠完全體現出來,但要是讓楊秀峰和李秀梅在一起,大家都不干擾他們,這樣也不是讓他們體會到更美妙的事來?
整條江河的水尾都隨着山體而轉,變得彎彎曲曲,就算兩給釣點相隔四五米遠,相互間也看不到對方的。這就給各人之間提供了更獨立一些的空間來,方便各行其是。
所選的地點相對集中的五六個釣點,經過開發者處理後,幾個人能夠集中在一起,又能夠分開。何勤在昨天就將這一點位置給定下來,就怕楊秀峰帶的人多。坐船走到釣點時,吳濤也乘着小快艇追趕到了。
上了岸,吳濤才見到是楊秀峰來了,忙走上前去問好,也將張志剛的好意表達出來。李光潔見了,說“何勤沒有給你說清楚,我和楊主任都批評他了。到這裡來,大家都是兄弟,不要總領導領導的。”
吳濤自然不會在李光潔這樣的人眼裡,只是楊秀峰能夠將他叫到這種場合來,自然是有用意的。李光潔不等楊秀峰開口,就先示好。楊秀峰見了,說“吳濤,還不感謝李縣?”等吳濤表示過後,楊秀峰繼續說,“李縣,我在柳河縣裡第一個朋友就是吳濤了,你可要給他個機會,工作能力和工作責任心都很強的,不會給你丟臉。”
“楊主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吧。我看這樣吧,九月份有一個幹部培訓班,讓教育局先推薦,學習後先上一個副科,到鄉鎮扶貧裡幹一年,今後再看怎麼擺位子。”李光潔說着沒有看吳濤,而是看着楊秀峰,想要看他是不是滿意這樣做。
楊秀峰不說話,只是微笑着。這種事自然有李光潔去做,吳濤在這裡聽着,今後李光潔也不會食言的。吳濤到這時才知道,今天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道了,得楊秀峰幫一句話,自己一年後就可成爲副科級的領導了。當下激動起來,眼裡就有淚在打轉。多少人通過多大的努力,都不能夠得到一個副科級?特別是在教育體系裡,只有局級領導纔是副科,自己升到副科之後,扶貧結束回局裡那不就是局級領導了?
在縣裡有李光潔說話支持,市裡有楊秀峰在,在教育系統裡任職到真不會有什麼難事了。
“什麼出息,”楊秀峰笑罵一聲,“還不感謝李縣,今後要多向李縣、何主任彙報自己的思想和工作。”
將這事定下來,楊秀峰轉而給吳濤說,“吳濤,到市裡有什麼事,要是我不在家,你就找李校長也一樣。”
隨即就分頭去各自的垂釣點,走之前,楊秀峰見李光潔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下,心裡對李光潔的涵養不足還是有些看法的,不過,轉念想,關心則亂,也不能夠怪他。楊秀峰走到李光潔身邊,遞一支菸給他,李光潔忙着給楊秀峰先點上。兩人在山風裡吸着,吐出的煙一下就飄散開。楊秀峰拍了拍李光潔,說,“前兩天已經有了準確消息,九成把握還是有了,至於最後結果,我們只有安心等了。”
李光潔也只是盼望着這一句話,只是聽到楊秀峰說出這話來,就有種感覺,自己還是心急了些,讓楊秀峰說出這話來,兩人之間的默契就會少了一份。要想與楊秀峰的關係修正得更進一步,只怕就更有難度了。
這些東西很玄妙,但身處其中浸-淫日久,就能夠準確地理解出一些事情來的。不用言語來表達,李光潔感覺自己和楊秀峰的關係親近度,還沒有吳濤更簡單。不過,兩人之間還有很多可作爲的。對李光潔說來,拿到常委只是第一步,今後的進步還要更多地依靠着楊秀峰。
心裡感覺到不妙,但他處事也非常老道,說“楊主任見笑了,我是不是特別淺薄的那種人?”
“李縣說哪裡話,我覺得李縣人很夠朋友,性情中人。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到柳河來的。”楊秀峰說,不僅他過來,還將李秀梅也帶來過來。李光潔聽了,心裡放心不少,不由地看向李秀梅,盤算着等他們離開是該送點什麼才適合。
到中午,太陽從頭頂鼎直接照射下來,氣溫也就悶熱起來。楊秀峰和李秀梅兩人在一處垂釣,收穫也不小了。天氣熱,楊秀峰說,“太熱了,我們下江裡泡一泡吧。”
“他們過來怎麼辦?會看見的。”
“不會。”實際,李光潔就在楊秀峰他們的下游,轉一個石脊就到的,間距也就幾米遠而已,伸出的釣竿尖也能夠看見,大聲說話也可以聽到的。李秀梅也熱,跟楊秀峰過來,釣魚只是其次,主要是要來玩的。當下等楊秀峰高聲說過要下江洗泡後,也就進洞裡換出泳裝來。李秀梅穿着泳裝後,更見丰韻動人,楊秀峰索性剝脫得精-赤,與她一起下水。水不深,分爲不同的臺階,兩人靠岸邊也就一米樣子的深度。水浸涼,過一會才慢慢地適應水溫。
等兩人都適應了水溫後,楊秀峰往遠處游出,就能夠看到李光潔等人,更能夠看到更遠處也有男女在水裡嬉戲。回到李秀梅身邊,楊秀峰就說他看見有男女在水裡做那事情,摟抱着李秀梅不放。兩人雖說時常做着,也有在野外的經歷,只是從沒有在野外的水裡做過。這水倒是清澈,看不出有多少污染。
李秀梅稍猶豫下,也就隨楊秀峰的意,讓他從背後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