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獨擋一面_屑小張狂

常委會的決議非常順利早在意料之中,楊秀峰此時沒有將經開區區長一職提出來要怎麼安排,其他人也不說及。這一位置,也就是一個副處級的位子而已,對於市裡說來都不算什麼,給楊秀峰這個主抓經開區的發生在一些位子留着,也表達了大家的“善意”。有一個位子空留着,會讓經開區裡的人在工作中就有高升的希翼,能夠激發出更多的人激情滿懷。

楊秀峰也沒有提到這一位子,這時候,就將經開區的位子變動了,會讓一些人不滿的,特別是市裡的那些領導。同時,也要給肯做工作的人一個表現的過程。在心目中,對得起嗎還是有一些意向的,只是,得起嗎能不能將這一重責擔起來,楊秀峰還不敢肯定。要是將得起嗎推上位子後,才覺得他能力有所不足,就不僅僅是延誤了工作的進行,還會給得起嗎造成很大的挫傷,對自己的威信也是一次重挫。楊秀峰自然不肯冒這樣的風險的,如今,得起嗎在市府辦裡,作爲副秘書長,本來應該是副處級纔對的,但他卻是正科。而且,他的正科只是享受待遇,還沒有正式地成文,拖三年了一隻都沒有人提及。倒是楊秀峰將丁啓明定爲自己工作聯繫的副秘書長之後,過問這事,何磊纔將相關手續辦理了,說起來才幾天之前的事。

這些天的工作接觸中,得起嗎那種對工作的責任感讓楊秀峰感覺得到的,不僅是在自己面前的一種表現,包括張衛在裡面,都有種價值追求灌注在自己的工作中。使得在工作中就表現出更多一些的主動性和參與性,特別是在一些工作的細節上,偶爾會表現出他們的創造性和自己的價值觀,這一點,是楊秀峰最想見到的。

工作的貫徹執行,如果僅僅是將做法一絲不苟地忠實地執行,不一定會有最好的結果。工作中的具體情況的不同,要是死板地執行指令,那會使得工作的精神不能夠很好地體現出來,至少不能夠達到那種預設的效力。

如今在常委會裡將經開區的改革方案通過之後,接下來的工作就會更具體。楊秀峰在這過程中,自然會參與的,但更多的事情卻會經由莫春暉、丁啓明和張衛等人來執行。大的方向上而言,楊秀峰會一直張狂和關注的,具體的細則上,他不會過多地過問。

經開區的改革大致上分爲兩大步驟,首先是要將經開區裡的人事和管理進行整頓,楊秀峰在整頓經開區的工作中就是用柳市開發區那邊作爲模板的。當然,不能夠完全照搬,柳市開發區裡有大量的資金都是開發區在工作中得到的,比如說成功地進行招商引資後,市裡會獎勵多少,而這些獎勵一部分落到具體負責人的身上,還有一部分就歸在開發區的辦公費用和績效獎勵上。

南方市的優惠和獎勵政策上,對經開區也有類似的政策,只是如今經開區毫無建樹,自然也就沒有任何效益可言。就連經開區裡的基本建設的費用,市裡都還擠不出來,每年所給的一點經費主要是用在平時辦公費的維持和對之前老廠的搬遷。經開區此時訂出的制度裡,有些看起來就沒有什麼約束力和效力的,但對職責問題卻顯得很嚴厲,對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不僅要追責更會將工資都進行象徵性地扣除。

這些條款對於目前的經開區的人說來,是很難接受的。經開區裡的人雖說對楊秀峰這個常務副市長之前在柳市開發區裡的工作業績已經有所知了,但對他們說來,覺得楊秀峰只是簡單地就愛那個那一套搬到南方市來,完全是經驗主義,是一廂情願地嚇胡鬧。就算改革,那也是基於對經開區的人利益害爲代價,爲這個常務副市長造勢爲他謀求政治資本的。

經開區的管理制度的形成,楊秀峰還是要莫春暉等人在初步形成文字之後,要經由經開區裡工會組織全體職工進行討論,逐條地進行討論,讓每一個人都認識和理解這些規定,今後在真正推行中才會少傷到實際的每一個人。

隨後的時間裡,莫春暉等人將管理制度和方案文稿做出來,由丁啓明和莫春暉兩人當面給楊秀峰進行彙報。看過了所列出的文稿內容,楊秀峰還是很滿意的。雖說得起嗎等人未必就能夠看知道經開區未來的事情,也不會得知省裡一些更爲隱秘的事情。這些事情就算陳丹輝和黃國友都無法探知,自己也是通過種種跡象推測而知的,但從他們所着出的方案看來,那種膽識還是很足的。

粗粗地看過一遍,擡起頭來見莫春暉和丁啓明兩人都顯得緊張,當下說,“怎麼樣,心裡沒有底?”

“市長,是沒有底呢。”丁啓明說。

“市長,對經開區的瞭解我算是比較全面的一個了,可說到對經開區的改革,我能夠估計到會有多少的阻力。不過,這些阻力的大小都可以通過做工作消化下來,經開區裡的絕大多數也能夠理解市裡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心裡還是沒有底,市長,是不是我很沒有用?”莫春暉此時在楊秀峰面前說話就顯得恭敬多了,雖說沒有多少往來,工作上也少有交流,但經過對經開區改革和管理方案的撰寫與討論,莫春暉的心態也就完全改變過來。經開區有多少前途,和他們做了多少工作可能不一定是等價的,但自己份內的工作沒有做好,沒有用事業心來對待這一問題,其結果自然是完全不同的結局。

“莫區長在經開區裡的工作,市裡還是看到的,沒有你在經開區裡不停地給滅火做工作,市裡回事怎麼樣的一個局面,那可說不好了。”楊秀峰說着,丁啓明也笑起來。說,“市長對人的工作就是看的全面,評定準確。按照這一點說來,市裡應該給莫區長記功的。”

“還說記功,我可沒有那臉去接。經開區落魄到這種地步,就像市長說過的,我在這樣的位子上是要擔負不小的責任的。也因爲此,對經開區的改革委此時就算還看不遠,但我卻也全力地去將自己的工作做好,是不是這樣做就摸準了方向,心裡在打鼓啊。”雖說帶着一定的笑話成分,莫春暉卻說的是心裡話。這樣的改革方案看着讓人很興奮也很激發出激情來,有種熱血奔涌的衝動,但在實際中是不是就做了正確而準確的選擇,心裡確實是拿不準的。

“老前輩就曾給我們說過一句最具有指導意義的話:摸着石頭過河。還不知深淺,那就摸着石頭吧,探一探,有何不可?總比坐在河岸邊發愁一事不做要強,積累了經驗,那也是一種難以得到的財富。”

“市長這句話,當真讓我就有更足的底氣了。”莫春暉說。

“改革不能夠肯定就能夠收到最好的效果,但我們一定要有所作爲,同時在作爲的過程中更要科學而謹慎,要廣泛地徵求意見,集思廣益,就會使得我們就算沒有完全選準方向,也不會做出違反基本客觀規律的決策來。也就因爲這樣,纔要大家將方案放到全體職工大會中去討論,我相信我們的幹部職工都希望經開區有一個全新的面貌,能夠抓住發展的最後機遇的。”楊秀峰沒有對莫春暉他們做出來的方案進行評價,而是要他們到經開區裡組織幹部職工進行討論,討論之後再做決策。

莫春暉表示一定會將這次討論會好好地組織起來,讓每一個人對經開區的改革有了全面的理解和認識,使得今後在具體工作中減少不必要的阻力。

在經開區裡,目前總計的幹部職工還不到兩百人,分散在經開區裡的各個部門裡。就目前而言,平時裡運作和上班的人就少。經開區辦公室和工會這兩個部門,一直在處理着日常的工作,如今,經開區要進行改革,要對經開區裡進行大手術,這兩部門裡不僅很忙,也在辦公點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雖說對經開區裡要怎麼樣改革都有所瞭解,但細則的東西還沒有明確。就大方向而言,經開區裡今後將是要忙忙碌碌地到這裡來坐班,遲到了後會扣發工資,甚至於處分乃至嚴重會開除等,都讓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這種不上班工資照拿生活方式的人說來,就覺得市裡這樣做完全是跟他們過不去,完全是在胡鬧折騰,而且完全是在損害他們利益的前提下進行的折騰,這種折騰要堅決地抵制。就算鬧到市裡、鬧到省裡去甚至鬧到京城裡去,也都要鬧要堅決地鬧。

此時,經開區的主要領導和市裡的領導也都沒有過來,工會裡五六個五十多歲的幹部,也都是正科、副科級的人,正憤憤不平地大聲議論着。

“老李,我這個副科級不會在人家眼裡,難道你的正科級別不就是你一輩子辛辛苦苦工作換來的?我們用青春和熱血換來的,也是黨和國家對我們工作的認可、對我們曾經付出的認可,憑什麼就憑某些領導的一句話,說撤了就撤了?市裡的文件算屁啊,有國霧院下文才算。”

“老雄你擔心什麼,我到要看看誰敢將我們的基本拿走,誰敢將我們的崗位奪走。我是老黨員,黨齡都比他年紀大,他算老幾?也不要牽涉到多少人,你們都聽我一句話。就我們這幾個,夠不夠?你們怕不怕?不怕到那天我們就當衆放一炮,看他們誰敢在經開區裡亂來。”

莫春暉很快就接到了信息,知道那幾個老科級幹部要憑藉他們的老資格來鬧一鬧,這幾個人一直都很讓人頭痛的。其中有兩個還是身受處分之後,纔給打發到經開區裡來,完全是一種避難的意思。可到經開區後,這些人平時什麼事都不幹,卻會對經開區裡的工作指手畫腳,對各部門的任着正職幹着事情的人說三道四地挑剔着,來顯示他們的能耐。想到這些人,莫春暉就大爲頭痛。他們中有些人比起莫春暉說來資歷更老,也有做過正職的,對莫春暉的話不怎麼聽得進。人少在一邊時,莫春暉還好做工作,但這些人聚在一起後就會加倍地倒騰。

得知這一情況後,莫春暉爲防備萬一,立即跟丁啓明彙報了。對這一的事情要先有足夠的預防才行,要怎麼樣採取分化他們,讓他們對經開區的改革理解並支持,在實現就的把工作做到家,纔不會在會場上被動。

莫春暉說到要不要將這一情況跟領導彙報,丁啓明也知道這樣的情況很嚴重,但總要先做好工作,也就決定先一一地找這些人,主要的那幾個人由莫春暉先接觸,看看能不能說通。能夠將問題化解在事發之前自然是最好的狀況,兩人分頭在市裡找這些人做工作。之後再碰頭,雖說工作有一定的收效,但莫春暉卻表示了拿不準,擔心他們現在答應和到時在全體職工幹部面前進行發難,那就不妙了。

經開區進行全面討論時,按照楊秀峰的意思,會請市委紀委、人事局、電視臺、市報社等領導和部門來參加,增強經開區改革的影響力度。其他的人或許不敢在這樣的陣勢面前發難,可有兩三個人敢出頭放炮,其他的人跟着起鬨,操作不敢一場準備地好好的改革,就會鬧的不可收拾。

將情況聚攏後,莫春暉將自己的擔心表示出來,丁啓明也不敢就直接拍板。和莫春暉一道進到楊秀峰辦公室裡進行彙報。不知道情況將會如何,但種種異常之狀也都要現有防範,才能做到萬無一失。莫春暉更多的是要討一個主意,其他人的工作,都可以進行說服,胃竇經開區裡那幾個老黨員老科級幹部,當真是非常地極端,不會聽任何勸誡更不會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

楊秀峰聽到彙報後,看着莫春暉和丁啓明。丁啓明急忙站着解釋,將兩人時候所作的工作,和麪對他們時的表現一一地彙報了,但心中卻還是不放心,就怕萬一在會場裡進行發難。有電視臺和報社的人,也有市委的領導在,見到這樣的情況會對經開區、也會對楊秀峰造成很不好的影響。要是給那些人得勢,有可能會動搖市裡對經開區改革的支持信心。

聽莫春暉說着這些人的情況,楊秀峰聽得很仔細,將他們的性格、經歷、平時表現,在市裡的深沉根基等,也都一一地問到了。莫春暉對他們也是熟悉,把所有的人情況也都說得詳細,以便供給領導參考判斷。聽了彙報之後,楊秀峰不多說,就說了一句:你們準備改準備的工作,進來辛苦些,把工作做細。對那些人會不會有可能鬧,要鬧起來該怎麼樣應對,也都不說。

丁啓明和莫春暉兩人出來後相互對視着,莫春暉說,我再去一個個做工作,力保那天不出意外。丁啓明說,“那好,開會相關事宜我就來準備。市裡各部門也有我和張衛兩人去請。”

等兩人走後,楊秀峰自然是意識到一些問題在裡面,市裡明面上對經開區是完全交給自己來抓工作的,但暗地裡自然有人想看自己的笑話,這種事情不用說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們不會出面,但經開區裡的那些老資格卻有不肯做具體事情的人,站出來和自己對抗,對市裡很多人都會很希望見到的吧。自己要是在經開區的改革第一天大會上就鬧出灰頭土臉的,他們不僅會在肚子裡暗笑,還會由此得出,經開區不是那麼好弄的,證明他們之前並非不作爲,而是能夠把握住真理尊重客觀規律。如今,要瞎胡鬧來證明某人的能力,自然會受到羣衆的反對。

這樣的結論,領導們不會說出來,可卻會在南方市裡傳播,今後經開區要再想有什麼作爲也就不可能的。

他們不能夠做到的,自然也不能夠讓別人做到,否則,就證明了他們的能力問題,至少證明了他們不作爲。

不論怎麼樣的結論,也都是市裡很多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楊秀峰想了想,給錢維揚打電話去,兩人在電話裡商議幾句,楊秀峰將丁啓明再次叫至辦公室裡來。

經開區大力改革,擬定按新的管理制度來進行管理,在執行新管理方案之前,組織經開區全體幹部職工對新方案進行公開討論。所謂公開討論,不單是經開區裡的人面對面進行,還請來了市裡的相關領導、請來了電

視臺、市報的記者也都會參與並報道這一過程。讓南方市大多數的人來講這一變化和這一改革的全過程,楊秀峰也許通過這樣的公開化,對南方市有更大的觸及和推動大家在思想、觀念上的改變,最後達到改變人們的行動。

楊秀峰自然要親臨會場的。

市裡對這一變革是支持的,在常委會裡已經通過並形成了文字。但會議之外,大家對這一變動的看法卻被會這般一致。楊秀峰這種將什麼都放在大衆視線下進行的操作模式,對南方市說來本來就是一種很異類的思維。是一種異端,在經開區這樣,那是不是在其他方面也會這樣實行?將一切都公之於衆,那黨的秘密、組織的秘密、領導的秘密何在?雖說人民纔是國家的主人、大衆纔是社會的主人,可領導卻要主導這一切。

經開區這種做法顯然是將領導的地位嚴重地進行了都要和否定,顯然不符合南方市的情況的。雖說愛會議室要表態支持,卻不希望看到經開區這種做法順利地達到預期目標。有人套上能夠直接提出質疑,提出經開區做法裡不合理的東西來,讓人們看到這樣子做有很大的不妥之處,是不少人都想看到的場景,也符合大家都某些需要。

楊秀峰對此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有志氣在柳市開發區裡執行幹部考評的經驗,也就知道這樣做會傷害到那些人的利益,他們的利益訴求何在,他們會以上沒有的姿態出現,又要怎麼樣地應對。有了必要的準備,就算遇上再複雜的情況,也能夠很穩定有條理地進行處理。

在開會的前一天,省黨報記者和省電視臺的記者也趕到南方市,要見證南方市經開區改革的這一過程。他們主要是來見證經開區全民討論管理方案這一做法的,這種做法在柳省說來也都還是一種半遮半掩的,沒有誰敢當真將這樣的討論放諸於天下之大白。南方市的經開區要這樣來做,也算一種敢爲柳省先的勇氣。

隨着社會的發展,公開、開明的管理已經漸漸成爲社會輿論所呼籲的東西。但目前而言,輿論與真正具體的做法之間還是有很大程度上的差別,真正公開透明起來,領導在職位上就沒有了渾水摸魚的可能,他們自然是第一個不肯的,但社會輿論又有很大大壓力,不得不口頭一套實際操作時爲另一套,兩套操作,一真一假,掛羊頭賣狗肉,也就這領導們必須玩弄的手法,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不會受到損害。

沒有利益來,還辛辛苦苦來謀求這樣的領導職位幹什麼?追求進步,也就是追求更多的利益,享受更好的特權的代名詞。在這一冠冕堂皇的名號下,大家各自有着自己的體會和心得就可以了。

省裡記者到來,楊秀峰並沒有跟市裡彙報,這樣的準備也是要讓市裡某些不由用心的人一種打擊的準備。就是要讓他們跳出來很好地表演,將這些表演曝光出去,才能夠真正地觸動南方市這裡的一些東西。至於市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楊秀峰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反正說過自己對行政這一套不熟悉,有些事沒有把握好分寸,那是很正常的。今後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會有,你們自己當心就是了。

在南方市裡,就算進到市委常委裡,楊秀峰也沒有什麼聯盟,其他陣營的人也不可能和他聯盟。縱然陳丹輝和黃國友對他都示好,那是下自己附屬過去,站在他們的陣營支持他們的利益所得。要是損害他們利益的事情,自然就會受到最無情的壓制,自己唯有用這些不合常規的做法,漸漸地讓他們都有所顧忌,也纔會做出一些真正的事情來。

這樣的佈局,也要慢慢地進行,慢慢地讓南方市的人接受和認可,如此,纔不會遭到太強烈的抵制。

丁啓明安排張衛接待省裡的記者,甚至張衛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會議時間是在上午九點,楊秀峰在八點就到市委裡請一些領導,將開會時間再次重申。楊秀峰作爲常委親自來請,那是給了很大的臉面的。市政府這邊也會有一些主要領導參與的,比如說何磊、龍向前、楊永華等。請了一遍後,楊秀峰也就消失。

等他的車出現在經開區時,下車了,卻見他和周葉兩人都很恭敬地站在車邊,楊秀峰用手護住車門頂,手在車裡攙扶着,隨即將到一位老人從車裡出來。老人雖說滿頭白髮、腰也無法直挺,但那種精神氣還不錯。下車後不肯要楊秀峰和周葉兩人攙扶,仔細地走着。

直到會場裡,楊秀峰請老人到嘉賓席上就坐,爲老人端了熱茶,才告辭離開。對其他人,也沒有做任何介紹,倒是周葉不時地到老人面前說一兩句,似乎在介紹這情況。

主持會議的人生丁啓明和莫春暉兩人,自然,張衛和經開區辦公室、工會的幹部也都在,他們最忙碌了,將所有到會的經開區幹部職工和來經開區的嘉賓都一一地引到席間就坐。快到九點了,楊秀峰在門口出迎接前來參與開會的市裡領導們,卻不料陳丹輝和黃國友兩人也都出現了。之前兩人都表示過對經開區的動作的關注,卻沒有說會出席這一會議的,讓莫春暉等人就有些措手不及。到會的領導事前也都安排了各自的位子,有各自的銘牌的。陳丹輝見到楊秀峰時說,“秀峰市長對經開區做這樣大的動作,是我們市尋求突破的試點,這個會怎麼樣也得來看看。國友市長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就看看,時間上可能不會一直堅持到最後,可要先跟你招呼下,半途離開也纔不打亂你的節奏。”

“書記和市長能夠在百忙中擠時間過來,那是對經開區改革最大的支持,我代表經開區全體幹部職工感謝兩位領導。”這兩人的到來,會給會場的過程中又增加的新的不定性因素,或許,沒有實現準備的人,見到市裡兩大佬都過來了,市裡至少有五位常委都到會來,自然不敢跳出來,討論方案時也不敢亂說話的,會順着方案裡所列條款通過。但要是有些先就做了準備,有這樣的領導在,他們也會利用這一點,知道楊秀峰不再是最高職務者,最終決策的人已經改變,是不是還會支持這些方案,那就有了新的可能,他們會更大膽更尖銳地提出問題來,甚至會逼着楊秀峰出面來解釋這些條款和做法。

不過,此時也不會多想,陪着兩位市裡的主要領導進入會場中。走進嘉賓席,陳丹輝和黃國友兩人都表示他們就在偏一些的位子就坐,嘉賓席裡,市裡的領導們見兩人到來,紛紛站起來,表示自己的尊重之意。而記者們也都忙着過來拍攝,要將最有價值的鏡頭留下來。忙亂一陣,時間也就到了。

楊秀峰見時間到了,各方面邀請的嘉賓也都到了,就對莫春暉點頭。莫春暉今天也是精神十足,還特地買了一件西裝來穿,打着領帶,等他走到前臺話筒處,下面的幹部職工就發出鬨堂大笑了。平時的莫春暉穿着很隨便,從沒有這樣正式過,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有些滑稽,人們的笑聲裡,多爲善意的笑聲。

莫春暉也知道大家這意思,說,“……大夥兒都認爲我這個不稱職的副區長,就該穿得破爛,是不是?”下面的人又笑起來,莫春暉說,“今天,我們經開區進行改革,也就從今天起,經開區會有完全嶄新的面貌,有新的形象和精神狀態。積極進取、永不言敗,才應該是我們經開區的信條,也是我們經開區每一個人在工作、在生活中應該做到和堅守的。你們能不能做到?”

聽着莫春暉對這一次會議的開場白,楊秀峰對這個曾經將一切都放下了的人就有了更多一些的認識。雖說,莫春暉的話沒有得到激烈的掌聲回報,在楊秀峰心裡卻是給他掌聲了的。莫春暉的話也算精彩,只是,經開區的人對他所說的話卻是充滿了懷疑的,對經開區這般改革,人們普遍地認爲是在折騰,動靜鬧得大也是領導爲了需要而做出的花樣,也對莫春暉有所不理解。就算南方市之外的柳省,在經濟建設中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他們都不會有所觸動,在南方市這一相對孤立的小環境裡,和外界的發展在步調上不可能一致,而如今經開區唱出這樣的高調就很可笑。

在稀落的掌聲裡,莫春暉將今天到會的嘉賓進行了介紹,包括楊秀峰在內的所有嘉賓,都只是見證經開區改革方案的討論和誕生的過程,不會直接地參與的。丁啓明隨後代表市政府,對經開區的改革進行了動員,說道經開區今後要面對的主要任務,說到了柳省經濟建設發展的大趨勢,說到了經開區這些年來的困境、說到了南方市這個相對閉塞的條件下,經開區的出路在哪裡。

最後歸結在:經開區要想有新的發展,必須要進行改革,經開區要向前邁步,要想成爲南方市經濟建設的領先者,首先就要對自身進行改革。而改革的核心就在於對幹部職工的考覈、考評和任用,至於將付出與回報對等起來,才能激發大家的積極性、主動性,才能夠發揮出大衆的智慧,爲經開區闖出一條出路來。

丁啓明的演說也很有激情,但下面的人反應卻很冷淡,要不是嘉賓席上很太多的領導,只怕這樣的會場就亂哄哄地了。等丁啓明在莫春暉等少數幾個人的掌聲中退下來,嘉賓席裡就有人在議論了,只是聲音很輕。對這樣的場景,楊秀峰早就有心理準備的,經開區就因爲這樣,纔要給他們一針強心劑,才能夠將經開區激活起來。

莫春暉將改革的方案大體地說出來,隨即要大家在下面進行討論。討論按各部門進行,這樣也就有更好的針對性。同時,要求各部門的負責人將本組的討論情況進行彙總,把本部門和總體要求之間進行對照,有什麼疑問的,可當衆提問。莫春暉、丁啓明等人負責當衆進行回答。要是覺得不合理,也可以提出自己認爲合理的建議。

電視臺的攝像機之前一直在嘉賓席裡掃來掃去的,主要是對着陳丹輝和黃國友兩人,此時,也就準備下到羣衆中裡,採訪和見證這個討論的過程。但記者還沒有走到下面時,就看見一個人站起來,大聲地說,“我有問題要請教。”聲音較大,也就將其他的議論聲蓋住一些,但在嘉賓席上卻還是聽不到,丁啓明和莫春暉見那人站立起來,臉上也就露出爲難的表情來。

張衛將無線話筒遞給他時,對着話筒說話,聲音一下子就將所有的聲音蓋住了。那人說,“……我作爲一個老幹部,對市裡進行改革是支持的,但我在這裡有幾個問題要請教經開區的領導,也要請市裡的領導給予考慮。這些問題是不是合理,請大家也一起評一評。”正說着,又有另外兩三個人站起來,走到那人身邊,或許是表示聲援或許是他們也都有問題要說。

楊秀峰就坐在那位和他一起下車的老人身邊,對下面的事情似乎就沒有看到一般,嘉賓席上已經有不少的人都用眼睛瞄着他,想看看楊秀峰有什麼反應。下面站着的人,分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幹部,從那種精神和氣度看也是在體制裡混得久,見過陣仗來的人,這樣的人真站出來就非常難纏的,何況,身邊的另外幾個人也都有着類似的架勢,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早就有了準備的。

“丁副秘書長,你是市政府的代表,我問你第一個問題:經開區進行所謂的改革,你們有沒有經過經開區全體幹部職工同意?難道就你們幾個人在辦公室裡,摸着後腦,想着法子來整經開區這些人,我們就要由得你們來折騰?”

“請問,能不能將你的身份說一說。”丁啓明說,之前就有這樣的預測,自然也就有一定的準備,對方能夠這樣明刀明槍地放馬過來,也不會露怯的,當下也是穩穩地迴應一句。

“我是經開區人才資源部門的副主任、正科級,我姓趙。”那人說,丁啓明自然是認識他的,也是之前他和莫春暉單獨做思想工作時最擔心的一個。此時,自然不會提到單獨做工作時這位趙主任的承諾和表態了。那人說後,又將他身邊的人也都做了介紹,都是一些五十歲左右的,有副科級以上的幹部,“我們這些人,都是經開區裡的骨幹,都是副科級以上的領導,對經開區要進行改革都有同樣的看法和態度,認爲這樣搞,是對經開區不負責對我們經開區的幹部職工不負責的做法。”

有幾個人就鼓掌起來,但隨即察覺這掌聲太少也就忙息下來。嘉賓席上的人,情況就顯得更復雜些了。在觀察者楊秀峰的神情,可見到他根本就不在意像是沒有聽到下面說話一般,心裡也就更加期待,要看他怎麼樣下臺。

“趙主任,對於你這個問題,我是這樣想的。”丁啓明思索一下,也讓到會的人都明白了那趙主任的意思後才說,“經開區的改革,首先是針對經開區目前這種不作爲的狀況,每一年都要市裡劃撥資金來給養,不但起不到對市裡經濟建設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到目前爲止已經成爲市裡不小的負擔。要改變這一現狀,只有改革,讓經開區裡每一個人都明確自己的工作職責,履行自己的職責和義務,才能夠更好地推動經開區的活力,以求實現招商引資的工作目標,達到推動市裡經濟建設的目的。其次,這次經開區的改革,已經在市委常委裡討論通過,並授權經開區在市政府的領導下進行這一次改革,而經開區的做法裡,也是先就愛那個改革的具體做法讓大家先了解、理解和參與全過程,我們還請來了市領導、請來了媒體見證我們的改革過程。難道說,趙主任之前缺會不到,部門裡沒有給你補會嗎?”

“那我再第二個問題,條款裡有一條:凡是從位子上競爭不到的人,不僅會影響到工資,還要將已經有的級別也要撤銷,這是誰給你們的權利?我們現在年紀大了,你們就這樣對待之前爲黨爲國家爲人民做貢獻、付出大好青春的人?在座的誰都會老,你們這些規定就是不合理,就是否定了我們之前的無私奉獻。”

主任老着臉皮,對丁啓明進行質問,但卻看向坐在嘉賓席上的楊秀峰。之前,他提問中說到經開區是在瞎胡鬧瞎折騰,楊秀峰也都當着不聽到,或許是這樣,他可能意味楊秀峰在這種場合裡不敢直接面對他,面對大家和媒體。在這一的場合下進行對話,對一個實例主要領導說來說很不明智的,萬一一句話說不好,那影響就大了,今後在市裡想立足要樹立威信,那就很難的。所以,一般的做法,在大場面下雨上這種刺頭的質問,領導都會迴避的。過了這時候,再做工作或再找質問的人算賬。趙主任到這種年齡了,自然不會怕算賬的,大不了將他的調離經開區,那是他求之不得的,總不會將他真的就撤職什麼都不是了的,在市裡,還有其他主要領導,倒是自然會說話。市裡也不會真將這種矛盾激化與擴大,更不會讓矛盾上交到省裡或京城裡去的。

拿準這一點脈,趙主任也就倚老賣老地振振有詞。

丁啓明對趙主任的第二個問題,確實也不好回答。心裡明白,趙主任早就有了準備,這兩個問題只是開始,要是讓他多說一會肯定還會有更加古怪的問題說出來。這些問題,說具體了,也就會變成一種針對個人的行爲,而在經開區裡,類似於趙主任這樣的情況不是個例。討論後要是解釋不到位,會引發好些人都情感共鳴的。

還在措辭要怎麼樣來回答,楊秀峰從嘉賓席上已經站了起來。對經開區的改革,核心的人物就是他,他也是對這一次管理改革理解最深的人。見楊秀峰站起來,不僅是臺下的人看着他,嘉賓席上的人也都看着,更有電視臺的鏡頭跟着。楊秀峰從站起時,就一直微笑着,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也沒有將這個趙主任放在心上。

提出的問題是很尖銳,也很具有針對性,對管理制度是一種挑戰。要是沒有給大家認可,其他的條款也會有人從自己的利益角度進行質問。莫春暉等人知道趙主任等人很難纏,可情況就這樣,也不可能實現將他帶走或不讓他過來。

陳丹輝和黃國友也都看着楊秀峰,不動聲色,他們也想看看這個年輕的副手到底有多少斤兩,今後在面對他時,也就能夠有更好的應對之策。沒有表示什麼,臉沉着,就像對發生的事渾然不覺似的。倒是之前坐在楊秀峰身邊的老者,看着楊秀峰往前走,有種欣然之色。

走到丁啓明身邊,楊秀峰說,“丁秘書長,我作爲這次會議的嘉賓,是不是可以參與這次討論?”這自然是一種作態,大家看着心裡明白。但同時也表明,楊秀峰對經開區的改革是將這裡的權限都交下來了,你們怎麼搞就怎麼定,而不是完全是誰的意圖誰定下的框架。

“楊市長,謝謝您的參與,您能給我們經開區的改革提出更多更好的指導意見,我們熱情歡迎啊,也歡迎其他嘉賓和領導,爲我們經開區的改革出謀劃策。”說着兩手鼓掌起來,但跟着鼓掌的人卻少,莫春暉和平時聽他的人雖都附和了,但相對說來還真是少數。

“謝謝。”楊秀峰接過話筒,面對着臺下的人說,“掌聲很少,說明大家對我來解答你們的問題並滿意嘛。”說着看了下面的人一圈,莫春暉等人再次鼓掌起來,也就將大多數的人給帶動起來。楊秀峰與經開區裡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二次在會場上見面了,第一次,對大家都不上班,說的很嚴厲,雖說事後也沒有人真正受到了紀律處理,但個部門都做了對缺會的人進行補會,之後,經開區雖說還沒有多少實際的工作,但大多數人還都是按時到自己的崗位上了。這樣一來,這些天除了在說改革的事情之外,也就沒有氣體實質性的工作,在他們看來這樣折騰,也就是這位市裡領導所致,自然不會對楊秀峰有多少好的印象。

等掌聲稍歇下來,楊秀峰說,“這次掌聲很不錯了,也能夠體現出經開區的人還是有凝聚力的。我這樣說,真有點像那些所謂的明星在舞臺上跟觀衆要掌聲如出一轍了。不過,經開區的積極求進的精神面貌卻是要體現出來纔對。下面,給大家介紹一下幾位從省裡也來見證我們經開區改革全過程的幾位朋友。”楊秀峰說着,將省電視臺、省黨報的有名記者也都當衆介紹出來,這些人已經在經開區的幹部職工裡,得到楊秀峰的介紹之後才站起來和大家見面。而其中一個,就在趙主任身邊不遠,自然將他的一切都拍攝下來了。

陳丹輝和黃國友對省裡這些媒體的人雖說沒有多打交道,可卻是知其聲名的,也見過面,見到楊秀峰在之前有這樣的安排,心裡就有些滋味了。省裡的這些媒體要人,不是那麼好請動的,但請動之後到了南方市市裡的主要領導卻不知道,沒有接待好,那今後在宣傳上不就少了他們的份量?但這時也不好怎麼就站起來與這些人見面的,只有事後再補做工作了。

經楊秀峰這樣一介紹,會場裡還有市裡電視臺和記者們都有了不同的反響,這些大記者平時裡難得一見的,要想請動他們就更難。同時,也說明經開區的改革,有可能會有很多的影響的。要是這些回去經省裡記者一報道,那就完全不同了。趙主任也是一震,他知道記者的厲害的,但過一會也就平穩下來。思謀着,記者的報道也會聽領導招呼,市裡領導也不會但將他給拋出去的。

楊秀峰不多在這些事情上打岔,轉過來繼續說,“好了,我們還是回到主題來,對嘉賓結合沒人的尊重表示到我們的敬意之後,也不再打攪彼此的工作。我自告奮勇到這裡來,是來回答問題的。趙主任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個丁秘書長已經答覆,就算趙主任沒有表示是不是滿意,是不是對經開區的改革還認爲是在瞎折騰,我就不多展開回答了。但在這裡,要補充一點。經開區的改革雖說是目前的經開區主要幹部和市政府一起在實施,但經開區裡每一位幹部職工都是這次改革的主角,所有才有這次討論會,讓每一個人說出自己的心聲,將你認爲經開區要怎麼樣改革纔對經開區的發展最有利的好點子說出來,好的管理制度討論出來。但是,要是認爲經開區改革是摸後腦殼,那就說明你還沒有站在經開區的發展角度上來看待這一問題,這個觀念和態度,不僅是我們經開區人要改變,也要讓南方市的人民接受我們經開區已經在尋求自身出路,走出最堅實的第一步。”

說得很慢,讓每一個人都聽的更清楚一些,語氣裡那種勢不可擋的氣勢也就表達了出來,明顯地聽出來這位市主要領導的決然之心。會場裡都很靜,人們感覺到領導的決心之後,卻還找不到經開區的前途在哪裡,楊秀峰在這樣的會上是不肯說今後的佈局的。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覺得要先明確一些事情。”楊秀峰說,“趙主任是要問,爲什麼經開區的管理制度裡列出這樣一條:凡是從位子上競爭不到的人,不僅會影響到工資,還要將已經有的級別也要撤銷。經開區的管理制度草案我是讀過的,我就說說我的理解吧,看是不是能夠解答趙主任的疑問。”說着看向那個趙主任,到此時,趙主任心裡也早有準備了,面對楊秀峰和臺上的嘉賓、還有省裡、市裡的媒體以及經開區的全體幹部職工,也不肯示弱。

“首先,要明確一點,我國的分配製度是按勞分配,付出多少勞動,就的給出多少回報。這些回報是怎麼樣體現?主要是工資、獎金等,用工資數來體現勞動的報酬的。同時,還有社會的地位、榮譽、醫療、學習、居家、節假日休息等等,也都是國家對付出勞動者的不同形式的回報。但回報的多少,可能不一定會完全平等,但總體說來國家是這樣進行分配社會的資源的,在這一原則之下,我們在來看經開區所定的條款裡,對不能夠競爭到相應崗位的人員,對他們用有別於崗位上的人員進行付酬回報,有什麼不對嗎?我認爲是很合理的,也符合國家按勞分配這一原則。”楊秀峰說後,看着趙主任。

其他人見楊秀峰這樣說,也都安靜下來,會場裡靜得有些異常。這種說法只能在理論上進行的,在實際中要真執行了,會傷及很多人的利益,包括嘉賓席上很多領導的利益都會受到限制和損害。

趙主任對這一大原則自然不能夠反駁的,但卻不肯就這樣認輸,論嘴才他覺得自己還是很不錯的。說,“楊市長,你纔到南方市幾天?你將之前那一套放到南方市來就行不通。經開區不是柳市,有他的特殊性。”

“哦,我倒是想聽聽。我雖說到南方市的時間不多,但我覺得對經開區還是瞭解比較深的。”

“經開區成立將近十年,我們雖說是近幾年才進到經開區裡來的,但之前經開區經過了很多的努力,他們的付出和辛苦,也是南方市人所肯定的。每一位領導到經開區裡來,都想借經開區感觸一番事業來,這出發點是好的,但卻不切實際。就算不說這個,如今經開區所進行的這些條文中,是不是就要將我們這些老幹部拋下不管?你今後也會有老了不中用的一天,到時要是也遇上這樣的到狀況,不知道楊市長是不是還能夠想今天終於站在高貴的位子上這般說話。”趙主任已經不顧臉面了,說出這話來也就等於將臉面撕開。

楊秀峰聽了,見其他人神情的變化,知道他們會怎麼想,自己在心裡倒是沒有多少不好的想法,只是人有這個人這樣說,會讓其他人意味自己很好欺負,也會讓經開區的人心動搖起來。

當下先嗯了一聲,說,“不知道趙主任還有什麼問題,如果有,那就一併提出來吧。”那趙主任果然又說了兩三個問題,還提到了近期他們的醫藥費問題,是不是經開區得給報銷了。他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在經開區裡工作與付出所致,經開區不能夠將他們拋開。

楊秀峰一直都靜聽着,趙主任的問題不單身在經開區裡,就算在南方市其他單位裡也有這樣的問題。歸結起來,就是一個老有所養和老同志的級別問題。當然,趙主任知道,經過改革之後,他的崗位肯定競爭不上了,也不會去參與這樣的競爭。還有幾年好工作的,就算有,哪有拿着錢不用上班將養着一身肉過日子舒坦?哪有不用操心,偶爾到經開區裡說幾句大家都不敢說的話,教訓一下經開區裡那些年輕人,這樣的日子舒坦至極,對經開區裡要實行的改制自然會傾力來反對。

等趙主任表示自己的問題說完了,楊秀峰說,“這位趙主任的問題,我理解而歸結起來,就是兩個問題。一是老有所養的問題,二是對一些老同志不能留在主要崗位上,但經開區卻沒有多餘的位子和級別,要保留這些基本和待遇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說老後看一看周圍的人,自然沒有人應的,趙主任也不應答。楊秀峰繼續說,“其中,還有一些細節也是問題的重要關節,比如說,趙主任說到他曾爲經開區付出很多,使得最近身體不好。但句號所瞭解,趙主任身體的原因是兩年前到釣魚,摩托車翻到壓傷了腿,之後在醫治中有些醫藥費經開區沒有給報銷,這是不是事實?趙主任,是不是事實?”

見趙主任沒有說話,楊秀峰故意點了下他。趙主任見楊秀峰當真不給臉面了,從另一個人手裡奪過話筒,吼道,“你就這樣對待老同志?就這樣當副市長?我看你搞經開區就完全是爲了要給自己搞政績,完全是在捉弄和折騰經開區的人,沒安好心。”說後也就不再理會,坐進人羣裡。

等着自然坐進人羣裡,楊秀峰也沒有發作,臉上的微笑都沒有絲毫變化,彷彿着自然之前所說的就完全是針對另一個人說,看了下面的人一眼,見大家也都在迴避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說,“說起老有所養,這是我們自古以來就有的優良傳統,對老人的尊重也是自古就傳下來的最需要弘揚的優秀品質。敬老尊賢是我們的傳統,也是我們民族的精華之一,但我不理解的是,經開區對工作職位的公開競爭和敬老養老就是違背的?說道值得尊重的老前輩,我今天也請來了一位老者,我想,大家比我這個新到南方市不久的人更熟悉一些。”

楊秀峰說着,就走到之前和他一起下車的老者面前,對着老者鞠了一躬,說,“陳老,您好,今天勞動您老過來,當真是讓您受累了。”說着,老者卻站立起來,從嘉賓席上往臺上走。

等走幾步後陳丹輝和黃國友等人也就認出是誰了,只是下面的經開區幹部職工卻少有人見過這老者。老者走路後腰板就直了起來,楊秀峰小心地陪着,到臺前,說,“這位老革命家,是我們南方市最值得尊重的瑰寶。陳老參加過長征、淮海大戰、之後又奔赴援朝前線,爲我們新中國戰功累累,可陳老征戰之後,卻甘於平淡,居於南方市的鄉間,對國家給予他老人家的待遇,卻都捐在村裡,爲村裡修了石橋、修了村裡的小學。自己卻從沒有計較生活上的享受,也沒有提及自己爲黨爲國家爲社會和人民所做過的貢獻。前幾天,我偶然間聽說了陳老的高風亮節,前去拜訪,也是去感受陳老的品德,反思自己工作和行爲,說起了經開區的改革,陳老說他也對經開區的改革有興趣,要來見證一下我們經開區的改變。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表達我們對陳老的尊敬之意吧。”說着,楊秀峰也就帶頭鼓掌起來。

對於陳老在南方市的傳說,之前是很有名氣的,南方市的人自然都聽說過,只是,近來市裡多將經濟建設掛在嘴上,這些事也就一年在年終時去走訪下,走一個過場。先前陳丹輝等人也都沒有想到,進來後陳老坐着似乎在打盹養精神,也不多加註意。此時,得知這位在省裡都很有聲名的老者到會場來,自然是給楊秀峰請動了來壓臺的,誰還敢多弄出事端來?

在掌聲裡,陳老不多說什麼,也就回到嘉賓席處,陳丹輝和黃國友見機也都坐到陳老身邊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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