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完全有些混亂又讓人有些摸不着頭緒。
瞭解當年情況的人興許還會覺得這種現象實屬再正常不過,然而對於本來就已經有些懵逼的大廳經理卻顯然是一種精神上的考驗!
只見大廳經理完全就一副傻眼的狀態,一邊看着兩個大男人在偌大的辦公室對歐,一邊口中喃喃自語:“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廳經理有些無法接受眼前的突發狀況。覺得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言不合就互毆”?
可眼神瞟向顧驀的私人秘書李頎時,卻發現那人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
在既顧驀毫無輕重的出手將他推開以後,李頎已經是滿臉漠然。並且似乎不太想管兩人之間的矛盾了。他一如顧驀所願的站在一旁觀戰,臉上的神色依舊是保持着進入辦公室以後的陰沉莫測。
那樣子不禁更加令已然懵逼的大廳經理瘋狂的腦補。他到底是上去表忠心?還是繼續沉默?
無語的大廳經理:“……”似乎覺得喊人也不對勁兒,儼然已經神思混亂了!
他覺得顧驀如果是老闆的“情敵”,那似乎不該擁有愛麗絲的專屬VIP金卡纔對。這簡直就是不科學的!
而那邊兩人正互相對歐的如火如荼。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關係究竟有多惡劣呢,以至於在多年不見以後,情緒都顯得相當的激動。甚至都激動的差點將整個辦公室都給毀了……
李頎默了!
大廳經理看到最後自然也是默了!
直到十多分鐘後,眼看着一陣“乒乒乓乓”、“嘁哩喀嚓”過後,整個辦公室已然看不出來原先的格調,一片狼藉,兩個人才終於收手,然後似乎很有默契的扯住了對方的衣領:“你敢動她一下試試!”幾乎是同時的,兩人竟然說出了同樣的話來……
大廳經理至此也算是徹底的悟了!而在他心裡,似乎顧驀跟溫閒已然成爲了一對舉世難尋的好“基友”——激動互毆的朋友!
李頎依舊是無動於衷。然那雙手卻是緊緊的攥着,似乎在剋制着什麼。
顧驀跟溫閒依舊在大眼瞪小眼,兩人互相之間惡狠狠地瞪着對方。辦公室內的氣溫也似乎一瞬間降至冰點。
最後還是顧驀先找回了神智,然後冷眼看了下在之前兩人打鬥中悲慘的變成半殘廢的監控視屏,由於還連着電,只不過屏幕出現了裂紋而已,所以依然不影響視覺觀。
只見那上面正全方位的顯示着愛麗絲夜總會裡裡外外所有的情況……自然也是包括愛麗絲夜總會門口的狀況。甚至因爲高端科技產品的原因,像素也十分的清晰。即便某些角落有着距離與感官的差別,但是依舊能清晰辨識。
而顧驀也自然是因爲這點才決定找上溫閒。
“你明知道我跟她的牽繫,還是縱容手下武力解決一切,溫閒!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對我的一種變相的挑釁麼?”就見顧驀的眼神忽然間犀利了幾分,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嗜血非常。似乎只要是有關於沈宴卿的事情,他一項都淡定穩重的人格就會立刻消失變成修羅。
這算是典型的雙面人格嗎?
溫閒不知道。可他唯一懂得卻是,要想激怒顧驀,看他難受,卻唯有這樣的一個法子。所以溫閒在顧驀半開半合一般的將事情給挑明瞭開來以後,也並不打算再繼續的裝下去了。就連那雙原本暗沉如水的眼眸也是一瞬間更加幽深了幾許:“怎樣?”男人忽然笑了,脫力似得竟放開了顧驀的衣領,眼神充滿了不明情緒的看着他:“我就是看不慣你喜歡沈宴卿,怎樣?”要想在顧驀的眼皮子底下動沈宴卿,溫閒知道不可能。
可他就是不想!不甘!
不想看着顧驀背棄那個女人愛上其他的人。尤其最近的一系列風波,更是讓溫閒默然了許久的心,對於沈宴卿的出現抱持了一種憤恨又激進的態度。
顧驀眼神幽深莫測的盯着溫閒。在別人眼中興許完全看不懂他的眼神,可他卻再明白不過。於是顧驀驀然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卻已然是滿眼冷漠沉靜的樣子。而那隻緊抓着溫閒的手這一刻也不禁鬆了幾許:“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所以你也別自討沒趣,無端出來考驗我的耐性。記住,沒有下一次!”說完,顧驀便一把鬆開了對溫閒的鉗制,攏了攏有些鬆開的衣襟,打算離開。
而相比於溫閒現在滿身無一塊好皮的青紫模樣,顧驀顯然是好上許多,只不過嘴角有些青了而已。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太出。
然再看一眼狼藉的室內,卻完全與顧驀的那點小傷全然不符。
李頎默默的看了眼顧驀被那身依舊完好無損的西裝所遮掩的身軀,從某人那有些不自然的動作還有手臂與肩胛骨連接處所發出的不自然的“嘎吱”聲音可以聽出,似乎他傷的也不輕……只不過卻是刻意不想傷在臉上罷了!
到底是爲誰這樣的拼命?
“……”李頎的手指骨節處不禁因爲那個答案而捏緊,漸漸泛白。
站在牆邊顯然因爲顧驀推開的力道而有些站不穩的溫閒則一把推開了前來扶持的大廳經理,一雙眼睛依舊像是要吃了顧驀的緊緊盯着他:“那個沈家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爲她這麼付出嗎?”溫閒忽然指着顧驀的背影吼道。
他從沒見過顧驀爲哪個女人如此的拼命並不顧一切。似乎所有的陰暗,所有的不順,他都將替她擋下,不遺餘力!
而這些都是之前那女人努力的求着,卻怎麼都求之不來的……想到此,溫閒不禁咬破了自己的嘴脣,任血的味道沾滿口腔卻彷彿尤不自知。
顧驀卻只是停頓了一下,再沒有說什麼,就這麼大步的離開了。而他也相信,即便他不再說什麼,溫閒也懂得。
畢竟感情這種東西,一項都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並非只是單方面的求神祈禱就能夠得到的,這一點顧驀深信不疑。
他更相信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跟他經歷着所差無幾的情況的溫閒也同樣深信不疑。
只是“明知道”這種東西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想法與感官嗎?這就好像硬是將“喜歡”當成“不喜歡”,硬是將“愛”當成是一種思想宏觀上的“不愛”,最後直至產生幻覺,卻依然無法從那句“明明知道卻偏偏要”中掙扎出來一般,這一刻,顧驀竟覺得他們原來都傻到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