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徐徐轉身,暗色的燈光也擋不住臉上明麗至極的笑容,卻同時也充滿了欠扁的味道,慢悠悠的走到曲子辰跟前,將那根手指掰下去,一字一頓道,“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怎麼樣,忽然間從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覺如何?”
曲子辰在大馬路上站了兩個小時,早凍壞了,現在心也跟着哇涼哇涼的,對着陳潔吼道,“八婆,你玩弄我的感情。”
陳潔眉心挑了挑,一腳踹在曲子辰小腿上,下手毫不留情,冷聲道,“你再叫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把你被人調戲的照片發到報社去?”
曲子辰頓時噤聲,遠離陳潔癱倒在沙發上,呲牙咧嘴的抱着小腿揉着,表情很沮喪,心情很低落。
看笑話看夠了,陳潔懶得再繼續呆下去,看曲子辰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窩在沙發一角,不停拿眼掃她,見她看過去的時候,頓時委屈的縮了縮脖子,模樣搞笑中又透着絲可愛,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毛線?曲子辰憋了一肚子的詞,很想破口大罵,可奈何不敢。
陳潔走到曲子辰旁邊,學着樓下女郎的模樣輕佻的拍了拍曲子辰的臉頰,“乖,你好好在這兒呆着,姐沒空陪你玩。”
被陳潔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發燒,曲子辰吞了吞口水,趕在陳潔走之前快一步擋在她身前,把住門,不準陳潔出去。
陳潔雙手抱肩,斜斜的睨着曲子辰,用眼神問候着他。
曲子辰抿脣,黝黑的眸子盯着陳潔,忽的勾起抹賊兮兮的笑容,“你是不是看上小爺了,故意跟我玩欲擒故衆?”
不然怎麼會因爲一句話,記恨了這麼長時間?
陳潔好似聽了天大笑話似的,指尖戳着曲子辰的鼻子,“看上你?我會看上一個心智極其極其不成熟的熊孩子?”
頓了頓,猛地想起什麼補充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還欠了一屁股債呢,還清了麼?”
被人連着戳中了兩個痛處,曲子辰頓時炸毛,“你才熊孩子呢?我已經成年了。”
陳潔噗的笑出聲,落在曲子辰眼裡,卻是在嘲笑他。
這女人太可惡了,玩弄他的感情就算了,居然還敢說他心智不成熟?他全身上下都很熟。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還真當他是軟柿子,好捏呢。
見曲子辰半天不挪開,陳潔不耐雙手叉腰,警告道,“讓開。”
曲子辰哼哼了兩聲,充耳不聞,反而朝着陳潔撲去。
陳潔猝不及防,被壓了個實打實,兩人一同滾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可後背仍舊一疼,使勁兒推搡着身上的曲子辰,“曲子辰,趕緊給老孃起來。”
之前臉頰被陳潔碰過的地方,熱度還沒散下去,身下又是柔軟的觸感,這種感覺,和以往那些女人靠近時給他的感覺不同,最起碼並不討厭,眼睛不由閃了閃。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讓我起來我就得起來。”曲子辰痞裡痞氣的開口,學流氓的模樣,對着陳潔的臉吹氣。
還從沒一個人敢對自己這樣,陳潔氣的眼睛發紅,忍不住吼道,“曲子辰,你活得不耐煩了。”
曲子辰笑眯眯的,“是呀,我活的不耐煩了,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下一秒,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曲子辰,你要幹什麼?”
大晚上的,柳絮正和曲子晉在書房做飯後運動呢,紙張撒了一地,柳絮纖細白潤的胳膊緊緊攀附在曲子晉脖子上,被動的承受着,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柳絮眯着的眼睛陡然睜開,看向聲音的來源,伸手去夠。
曲子晉很不滿意柳絮在這個時候分心,沉沉開口,嗓音低啞而不失霸道,“不準接。”
柳絮沒聽,這麼晚打電話說不準有急事呢。
好不容易摸到,剛摁了接通鍵,猛不防曲子晉一個兇猛的發力,柳絮嘴裡發出一聲細碎的尖叫,手一抖,哐噹一聲掉回桌面。
他明顯是故意的。
回頭,柳絮不滿的瞪着曲子晉,只是那眼神不但沒有殺傷力,反倒充滿了媚態,看的曲子晉慾火更甚。
見曲子晉用力越來越猛,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眼角餘光不小心瞥到,電話居然還通着,忙用手錘着曲子晉,“快停下來,是陳潔打來的。”
聞言,曲子晉動作一滯,不可思議的看着柳絮,“這種時候你叫我停下來?”
電話那端遲遲沒傳來聲音,柳絮一口咬在曲子晉肩膀上,含糊不清道,“唔,那你快點。”
曲子晉狠狠挑了挑眉心,別的女人都盼着老公勇猛一點,持久一點,到了柳絮這兒倒好,每次跟打仗似的,都催他。
想到這兒,曲子晉很不爽,反而放慢了動作,慢慢消磨着柳絮的意志,聽着柳絮發出細細的抽氣聲,不安的在身下亂動,滿意的勾了勾性感的薄脣。
忽然,一直消停的對面,傳來陳潔驚恐的叫聲,“曲子辰,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
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嗚咽聲,以及曲子辰氣急敗壞的聲音,“八婆,閉嘴,叫的難聽死了,我耳朵都快聾了。”
柳絮頓時看向曲子晉,卻見那張佈滿汗水的英俊臉龐,專心的在她身上忙碌着,壓根就沒有要管的意思,不由有些急了,“你快點停下來啊,陳潔有難,我得去救她。”
興致高昂時,連着兩次被催着結束,曲子晉有種飆髒話的衝動,匆匆結束時,一張俊臉黑了個徹底,跟鍋底有的一拼,眸子陰沉沉的,好似下雨天密佈的烏雲。
柳絮一心掛念着陳潔,怕兩人做出什麼後悔的事兒來,不停催着曲子晉開快點兒,壓根就顧不得看曲子晉難看至極的臉色。
“三次。”曲子晉忽然開口。
“啊?”柳絮愣了下,不解的看向半邊身子隱在暗色中的曲子晉,“什麼三次?”
曲子晉徐徐轉身,因爲走得急,薄脣上還沾着抹晶瑩,“補償我三次。”
柳絮臉騰的一紅,想不到在這種着急的時刻,曲子晉居然跟她提條件,而且還是關於那方面……
本來兩人在書房相安無事的加班忙着工作,熟料曲子晉突然像頭餓狼似的,朝她撲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撩撥她,結果沒忍住,就遂了他。
可誰想到被陳潔打來的電話中途打斷,結果這筆賬居然算在她頭上,而且還要三倍償還。
想到曲子晉持久的三次,而且還是在書房,柳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抿了抿脣,眼睛看向窗外,沒吱聲。
漸漸的,窗外的景物移動的速度變慢了不少,柳絮意識到什麼回頭,猛地回頭,就見性能很強悍的車子正以龜速朝前挪動着,而曲子晉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他。
深邃的眸在黑暗中格外亮,那眼神顯然在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以這個速度耗下去。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柳絮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咬牙又咬牙,才艱難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話落,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曲子晉的三次,她一整個晚上都不用睡覺了,陳潔啊陳潔,爲了救你,我犧牲了這麼多,你一定得好好補償我。
得了便宜,曲子晉加了碼,車子宛若離弦的箭一樣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兩旁的路燈一晃而過,只留下一個虛無的影子,跟之前的烏龜挪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柳絮忍不住抽了抽脣角。
二人緊趕慢趕抵達酒吧時,穿過喧鬧的人羣徑直直奔二樓。
停在包廂門口,被壞了好事的曲子晉沒什麼耐心,擡腳揣向包廂的門,用的力度不小,驚的一旁柳絮的小身板都跟着門晃了幾晃。
很快,裡面傳來一道男聲,“誰呀,不知道爺正在辦事?”
聲音很囂張狂妄,也很熟悉,一聽就是曲子辰的。
見曲子辰如此不知收斂,想到待會兒曲子辰的下場,柳絮在心底,默默爲他點了根蠟。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曲子辰還想罵兩句,看見來人是曲子晉,立即變臉,笑的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似的,“哥,你不跟嫂子在家嘿咻,跑這兒幹嘛?要是讓嫂子知道你在外面偷腥……”
話在瞥到一旁笑眯眯的柳絮時,戛然而止。
曲子晉衝着柳絮遞了一記眼神,二話不說的捏着曲子辰的脖子將他拎出了包廂,活動着手指。
曲子辰頓時嗷嗷叫,“來人吶,救命吶,謀殺吶。”
曲子晉眉心一挑,用虎口卡住曲子辰下巴,曲子辰頓時發不出一個音節,唯有幹瞪着眼,不停轉着眼珠子向柳絮求救。
柳絮遞給本來就已經鼻青臉腫的曲子辰一記你保重的眼神,擡腳往包廂走去,還順帶合上了門。
合上門的瞬間,就聽見噼裡啪啦聲傳來,不用想就知道戰況有多慘烈,柳絮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往裡面走去。
看見陳潔渾身上下只剩下比基尼窩在沙發一角,柳絮快走幾步一把抱住她,“你沒事吧?”
陳潔語氣輕鬆道,“我能有什麼事?以我的身手,對付曲子辰,綽綽有餘。”
柳絮想起,陳潔學過幾年跆拳道,但也有好久沒練了,但看陳潔的模樣,忍不住汗顏。
綽綽有餘,還被脫的只剩下比基尼。
“那在電話裡,你幹嘛叫的那麼慘烈?”
“看看你會不會來救我。結果,來是來了,只是時間嘛……”陳潔哼哼了兩聲。
柳絮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啊,因爲當時我們有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潔接了去,“不就啪啪啪那點破事麼,還不好意思了。”
柳絮將衣服撿起來遞給陳潔,“小潔子,你說話能不能含蓄一點?再這樣下去會沒人要的。”
“沒人要拉倒。”陳潔毫不在意的開口。
柳絮忽然有點掉線,爲何陳潔的表現,跟她預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正常情況下,不應該叫着鬧着向她哭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