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
北堂煦就覺得後背好像被燙到一些,下意識地想掙脫開來,但是澹臺煙雲摟得緊緊地,根本不肯鬆手,北堂煦只好低着頭不看澹臺煙雲,低聲說道:“放開我。”
澹臺煙雲嘴角微微挑起,把北堂煦轉過來面向自己道:“北堂,你衣服都溼透了,不換下來可是會着涼的。”邊說邊動手去扯他的腰帶。
北堂煦一驚,伸手想阻止的時候,腰帶已經被扯下來,外衣也敞了開來,北堂煦將外衣拉緊,用眼神警告澹臺煙雲:“你不要太過分了。”
澹臺煙雲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我是爲你着想,要是不小心着涼的話我可是會心疼的。”嘴裡說着,手上也不閒着,一邊使勁拉開北堂煦護在胸前的手,一邊把他的外衣也扯了下來。
外衣被脫掉,北堂煦只剩一條薄薄的裡衣,此時還因爲溼漉漉而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體,微微有一些透明,北堂煦覺得自己好像被剝光了一樣,再看澹臺煙雲肆無忌憚在自己身上游覽的目光,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邪笑着勾起北堂煦的下巴,趁他怔愣的時候,一把把他攔腰抱起,向屏風後面走去。
屏風後面是一張紅得有些曖昧的紗帳錦牀,北堂煦驚得猛推澹臺煙雲,大叫:“快放開我。”
“好。”澹臺煙雲應着,便把北堂煦扔到牀上,自己隨後欺身上去,壓到北堂煦身上,雙腿半跪着把北堂煦還在猛蹬的雙腳壓制住,雙手一刻不閒地解開北堂煦的裡衣。
“澹臺煙雲,你瘋了。”北堂煦大叫着,雙手拼命推着澹臺煙雲的胸膛,但是身上的人紋絲不動,還俯下身來,湊在他的身邊,近乎呢喃地說:“我是瘋了,十六年來,我光是想你,就已經想瘋了。”
溫熱的氣體呼在北堂煦的脖頸上,讓他忍不住一陣輕顫,隨後細細密密的問落了下來,輕輕地,充滿了柔情與愛撫,一路向下,一直落到他的胸前。
北堂煦此時理智盡失,只能任着自己被一陣陣的酥麻淹沒,直到胸前的一點丹朱被溼潤的口腔含住,快感襲上神經同時腦袋也在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竟然沉浸在這個曾經侵犯自己的人的挑逗中,北堂煦只覺血氣上涌,又急又氣地猛一推澹臺煙雲:“停止。”
澹臺煙雲一時不察被推了開來,人還坐在北堂煦身上,眼裡霧濛濛地有些失神,呆呆地望着身下已經全身泛紅的人,眼裡卻找不到焦點。
“如果你再繼續下去,我發誓會一輩子消失在你的面前。”北堂煦咬着牙恨恨地說,上一次被侵犯的屈辱又一次涌上心頭。
被侵犯過一次,傷害過一次,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危險分子,最好是離得越遠越好,卻偏偏還是被他的故事打動,爲他的溫柔和眼裡的癡迷感動,竟然還差一點送上自己。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控,想到鶯飛園還有一個因自己紅顏早逝的人,想到兩個人永遠不可能跨越的性別鴻溝,自己怎麼可以因爲可恥的情|欲而沉淪……
不管這個人對自己抱着什麼樣的感情,也決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侮辱自己。
此刻的北堂煦有些恨澹臺煙雲,恨他的深情讓自己不知所措,但更恨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地動搖。
生怕真實的情緒會泄露,他只能緊緊地咬着牙關,用眼神做無聲的抗議。
澹臺煙雲剛剛是一時忘情,並沒有真的想對北堂煦下手,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大的反彈,看着身下的人牙關緊要,睜大的眼眶竟微微有一些紅,而胸前是一片曖昧的紅痕,就覺得胸口一緊,心裡一陣刺痛。
翻下身躺到北堂煦的身邊,伸手輕輕撫過北堂煦的額頭,微涼的掌心讓北堂煦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
像是爲了安撫,澹臺煙雲把頭靠到北堂煦耳邊,摸索到他的手掌,用自己的手心貼着他的手心,柔聲道:“北堂,你放心,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再碰你的。”
北堂煦像是受到震動,身上輕顫一下,轉過頭來看着澹臺煙雲,就見他神情嚴肅,情真意切,眼色深沉,有些隱忍的慾念。
見北堂煦一臉的不信任,澹臺煙雲無奈地苦笑:“北堂,我真的很害怕你會再一次離開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再理我,我大概,會生不如死吧。所以,我願意忍,一直到你可以接受我爲止。”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北堂煦有種山崩地裂的感覺,像他這樣不可一世的人,卻願意爲自己卑微至此,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自己真的有力量,可以逃開這種癡到近乎瘋狂的感情嗎?
北堂煦覺得胸口某個地方一陣燥熱,那種熱一直延伸到臉上和眼睛。
不可以露出軟化的表情,不可以讓他看出自己的真心,一旦被他發現自己其實擁有同樣的心情的話,就再也不可能逃開他的糾纏了。
害怕會被澹臺煙雲看出心裡的波動,北堂煦把頭轉到另一邊,留個後腦勺給他。
澹臺煙雲卻當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不肯看自己,輕輕地嘆了口氣,好言道:“北堂,我是真的怕你會着涼,你把溼衣服脫下來,我保證不會再動手動腳。”
見北堂煦不動,澹臺煙雲打了個響指,一個黃衣女子如鬼魅般閃了進來,對牀上的景象視若無睹,向澹臺煙雲福了福身子,道:“城主有何吩咐?”
“去別館拿兩套乾的衣衫過來給我們換。”
“是。”黃衣女子說完,又如鬼魅般一閃不見。
澹臺煙雲拍了拍北堂煦的背脊:“北堂,來回別館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不能把溼衣服穿在身上,你要是不想自己脫的話,我就只好幫你了。”
大概是威脅起了作用,北堂煦猶豫了一下,終於坐了起來,背對着澹臺煙雲快手快腳地脫了裡衣,露出結實精緻的裸背,隨後迅速縮到被子裡,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嚴實。
澹臺煙雲見北堂煦像防色狼一樣防着自己,眼裡露出深深的無奈。
北堂煦裹在被子裡盯了他一會,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悶悶地說道:“你的衣服也是溼的。”
澹臺煙雲愣了一會才體會出北堂煦的意思來,當下大喜過望,連忙道:“對哦,那我也脫掉吧。”三兩下把自己脫個精光,澹臺煙雲學着北堂煦的樣子躲進被子裡,卻不敢靠他太近,還要努力壓抑自己的身體不要反應。
北堂煦似乎感覺到澹臺煙雲在艱難自制,也有些無力,但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澹臺煙雲等了一會,見北堂煦沒什麼反應,似乎是睡着了,便大着膽子把手輕輕環過他的腰,裸.露的肌膚一碰觸帶來一陣戰慄的快感,澹臺煙雲差點忍不住起了反應。
終究理智戰勝了衝動。
可以這樣和他躺在一起,抱着他,看着他的睡顏,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躁動的心漸漸沉靜下來,終於靠着北堂煦緩緩入睡。
北堂煦睡得不□□穩,模模糊糊做着夢。
夢裡是天機子的小草廬,草廬外光腳丫的小女孩蕩着鞦韆,銀鈴般的笑聲在竹林裡迴盪。
面目模糊的小男孩扒着窗戶,天機子神情嚴肅,他說:“北堂,你將來會愛上天下第一美人,但是你們會經歷許多的劫難,你愛的人還將遭受一場大災難,躲過了,你們自然從此雙宿雙棲,躲不過,他就要死。”
忽然間他變成了青年模樣,白衣翩然,玉樹臨風,遺世獨立地站在春城漫山遍野的桃花林裡,面前是水清見底的桃花溪,水聲潺潺,溪裡卻不見姿容傾城的男子。
他的身後,桃花大片大片地飄零。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看到大家的留言支持了,很開心,也覺得更有動力了~送上肉湯一碗,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