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褚名寬低聲驚呼的同時,人已到鄔滌身旁,扯着她閃到一旁遠離了危險,使得鄔滌揮出的長笛落了空。
鄔滌顧不得翻白眼,看清偷襲她的是……竟是一隻通體烏黑的貓?!它竄到一旁護欄上,一雙陰邪發亮的眼睛正緊緊盯着她。
鄔滌邪氣一笑就要撲過去弄死那鬼東西,卻被某人及時扯住衣袖,“莫衝動打草驚蛇,正事要緊。”拽着她趕緊走。
鄔滌覺得那鬼東西邪氣的很,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任性妄爲。二人剛走開兩步,就驚覺右側方有動。
鄔滌反應機敏一甩手,便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聲劃破夜空,褚名寬摺扇嗖地揮出一道紅光,貓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褚名寬靠近兩步看一眼那堆血肉模糊的死貓,一揮衣袖勁風捲起貓屍,從剛經過的大花園中遠遠拋了出去,然後二人迅速消失在原地。
“你還是別使長笛爲好,免得暴露你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人隱到另一處小花園內,褚名寬鬆口氣不放心道。
“就你事多,狗皇帝的寢宮到底在哪裡?遠不遠了?”躲躲藏藏都經過那麼些宮殿了還沒到。
“吶,就屋頂最高那座大殿,守衛森嚴不可掉以輕心。”他的話讓鄔滌眼前一亮,磨着牙收了長笛。
“你打算從何處下手?”想偷偷潛入很困難,不進去怎麼縱火?就殿門口那幾根大柱子與那刷着金漆的宮門能立即點燃燒旺?就算燒起來火勢也容易被控制,起不到什麼作用啊。褚名寬暗自感嘆,原來縱火也不容易。
鄔滌想了想邪氣道,“上房揭瓦,直接往宮殿裡易燃處撒火種。”只能這樣了。
二人盯了片刻,摸準了禁軍巡邏的路線與規律後,才伺機而動靠近那座巍峨的大殿,隱在高階一側的花草園地中。
等又一撥禁軍過去,褚名寬先一步帶着鄔滌飛身而起,輕輕落到了皇帝寢宮的屋頂上,迅速蹲下身儘量隱身。
“寢宮在哪個方位?”宮殿如此大,總不能拆了全部房頂吧,鄔滌扯了扯某人衣袍用口型詢問。
褚名寬看着她明亮的眸子,微微思索後指了指東側居中的方位,其實他也不太確定。
鄔滌貓着腰行動,褚名寬看着她要跟過去,不料剛動身就腳下傳出咔嚓一聲,很明顯瓦片被踩壞了。
二人頓時頭皮一緊,鄔滌回頭恨鐵不成鋼的瞪着某人,聽到下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定是驚動了警覺異常的巡邏禁軍。
褚名寬心思迅速轉動正打算想法子騙過禁軍,豈料就見鄔滌嗖地奔到他剛纔指的方位,然後……嗖嗖嗖眨眼工夫就揭去幾塊琉璃瓦,猶如肆無忌憚的山匪一般猖狂……
“咱沉穩些不好嗎?”至於早早就破釜沉舟麼。他趕緊閃身到她身旁幫着揭瓦。
“眼看火燒到屁股了拽什麼文,這裡可不是你家。”她必須帶他全身而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褚名寬謹惕周遭逼近的危險,剛想說什麼時眼前一亮,見鄔滌已經打通了屋頂正從洞口往裡瞅,“情況如何?”下面分明聚集過來不少人,他不明其爲何不衝上來,更不敢大意。
鄔滌瞅着下面詭異的畫面,嘴角的弧度擴大愈發邪氣,“真是巧的很吶!”真是天助我也!
褚名寬聽得一頭霧水心急不已,將欲湊過去看究竟,卻見鄔滌直起身來迅速往裡面撒……藥粉?
“那羣賊子爲何不殺上來?定是又在玩什麼陰損招數!迅速撤離!”褚名寬就要拽着鄔滌走,她卻避開。
“來都來了,不做點壞事會良心不安吶。”鄔滌指間捏起一簇靈火,揮手衝那洞口下的宮殿中射去,頓時火光竄起,火勢迅速蔓延。
總算聽到了下面那羣人發出驚叫聲與話語聲,看到洞口有濃煙流出,褚名寬不敢耽擱,拽起仍舊一臉看好戲的某人瞬間消失於原地。
二人落身於以東方向一處小樹木叢中,“你還笑,能否有點身處異國的自覺啊?”竟敢如此肆意張揚,萬一被那羣賊子圍攻不好脫身呢?
“哎,紅毛雞,你是不知啊,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鄔滌難以抑制捂住嘴大笑不止。
瞅着抱着肚子無聲大笑的某人,褚名寬不禁滿眼笑意與寵溺,“究竟看到了什麼能將你樂成如此模樣?”難得見她笑得如此開懷。
突然,二人聽到嘈雜漸近,鄔滌笑意一收,“出去再說,先去放火。”隨他立即往另一處潛去。
突然急促的鼓聲擂動,震響了整個皇宮,霎時,驚動了宮裡所有活人,皇家禁軍全巢出動四處搜查擊殺刺客,整個皇宮變得異常‘熱鬧’。
二人趴在草叢中躲過又一撥搜查的禁軍,褚名寬直起腦袋吐掉嘴裡的草葉指了指眼前的大殿,“藏書閣。”低聲指給身旁趴着的鄔滌。
鄔滌嗖地跳起來唾了兩口嘴裡的泥水,躍身就直奔大殿屋頂而去,褚名寬顧不來氣她的任性便緊隨而上。
這回鄔滌也不耗費時間去揭瓦了,乾脆一陣掌風下去,轟隆一聲,瓦屑塵土翻飛中,屋頂破了個大洞,鄔滌也懶得細看,直接撒藥點火,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在幾眨眼工夫就完成。
二人沒來得及撤離,便嗖嗖嗖,瞬間屋頂上出現了十多名禁軍,一邊吶喊一邊持刀朝二人殺了過來。
鄔滌下意識又抽長笛,被褚名寬一把握住她手腕阻止,帶着她極速往南掠去。
看着緊追而來的禁軍越來越多,鄔滌被拉着跑不免心急,“你那把破扇子更容易暴露身份。”這苦力活兒還是她來吧。
“無礙,我又不是隻會玩扇子。”二人閃近一處大花園中幾番閃躲後,最終趴在花草叢中才再次躲過大批瘋狂搜捕的禁軍。
鄔滌不死心,二人又潛進御膳房,他迅速搜刮了些吃食隨手塞進某人懷裡,然後利索的撒藥,放火,走人。
一處宮殿牆外,褚名寬伸出一根白淨的手指按了按鼓鼓囊囊的胸口滿臉的嫌棄,“你將油乎乎的雞腿塞進爺衣裳裡,如此不覺得良心不安嗎?”看着發間沾染了泥水草葉的某人,他的不滿只是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