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識時務者爲俊傑,人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見蘇來香繼續望着鄔滌不言語,褚江拓幫腔。
蘇來香眼眶紅腫轉眸看了兩眼褚名寬,又望着鄔滌幽幽開口道,“他們中的是夜月狼毒。”只有活着,才能見到他。
“夜月狼?毒?你確定他們中的是毒,而不是蠱術?!”鄔滌懷疑蘇來香爲了活命敷衍騙她。
“是狼毒,原本中了這狼毒不會傳染他人,只有在偶爾狼毒發作時纔會發瘋去攻擊他人,可他們中的狼毒被施過了蠱術,任由施蠱之人操控他們的意志,中毒蠱之人血液中會有無數蠱蟲卵,沾染之人就會被染上蠱毒。”蘇來香說出實情感覺莫名輕鬆些許,雖然,來日苦多,也不悔。
“如何解?!”鄔滌咄咄逼人,不問清楚不罷休。
“找到操縱之人殺之,或毀其身上的母蠱,至於夜月狼毒解法,我確實不知。”蘇來香看着周圍張牙舞爪的無辜百姓,眼底難得浮現些許憐憫。
“施蠱之人是誰?!”鄔滌緊盯着蘇來香,想看出有沒有撒謊的痕跡。
“是慈閩國人,具體是誰我也不知曉。”蘇來香微嘆道,見鄔滌面色又冷了幾分,她補充道,“但施蠱之人必定會在被操控的殭屍人附近十里範圍之內,否則,任他是多厲害的蠱士,這種蠱術也難以操控。”她知道的能說的只有這麼多。
鄔滌又看了蘇來香片刻,“好,就信你這一回,若是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鬼話,我會送你去地下和鬼說話。”鄔滌說完便迅速飛身而去。
“哎!你個沒良心的!等等我啊!”褚名寬緊追而去,空留蘇來香被圍在一羣殭屍人中間,滿面憂傷的望着鄔滌離去的方向。
鄔滌遠遠避開那些殭屍,開始迅速走街串巷擅闖民宅……若蘇來香的話是真的,就說明那蠱士就在這城裡。
褚江拓在客棧門前遇到鄔滌時,已經接近午時,一上午殊途同歸才遇見。
“你也出去了?可有遇到殭屍人?”看到一塵不染面色冷清的某人,鄔滌趕緊過去關心。
“鄔滌!不知道城外十里地,鮑將軍又與那些南夷人又打起來了嗎?你不趕緊想法子幫忙滿城瘋跑甚!”墨厭跟着主子晃悠一上午,又餓又累又心塞。
“大美人兒,操控那些殭屍的南夷蠱士應該就在這城中,必須儘快找到!”鄔滌的急切衆人看在眼中。
褚江拓擡眸冷冷掃一眼跟隨鄔滌而來的那道礙眼的緋紅,衝鄔滌微微點頭,扭頭看向墨厭一揮衣袖,意思很明顯。
“主子!我……”墨厭想不答應,他不放心主子,卻在主子冷凝的視線中噤聲認慫。
“鄔滌!我家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回京拋你家祖墳!”墨厭撂下狠話閃身離去。
“鄭凡!”褚名寬不甘示弱,喚一聲一揮衣袖後,滿是挑釁的瞅着褚江拓那副扮豬吃老虎的死德性。
鄔滌微微鬆口氣,“是不是又沒吃飯?”看着褚江拓有些消瘦下來的臉頰,鄔滌無奈道,“先吃口飯再說。”鄔滌率先進了客棧喚來小夥計準備飯菜。
結果小夥計戰戰兢兢擦着冷汗回話說,客棧裡除了他都跑光了,連個燒火做飯的人都沒了。
無奈,鄔滌提溜着小夥計去了膳房燒火,只能她親自動手做飯,戰事一時半會兒無法平息,沒人伺候總不能等着餓死。
“鄔滌,你竟會做飯?”褚名寬搖着摺扇跟來湊熱鬧,緊張得小夥計渾身哆嗦,這是走了幾輩子的狗屎運,竟然看到堂堂四皇子進膳房?!不不不,還有……後面還進來一個……
“滾!又不是做給你吃!”鄔滌手裡忙活着準備肉菜,一掃眼看到門口那道雪白的身影,頓時換了臉色,“大美人兒,這裡煙熏火燎的你快別進來,先去那裡喝茶歇着,飯很快就能做好。”鄔滌說着指了指門外面的散座。
不公平的待遇又使得褚名寬開始心塞了,“這個我會洗,我來!”摺扇一收,湊過來搶過鄔滌面前的一籃子青菜就丟進了一旁水盆裡。
“紅毛雞!你少添亂!快滾!”鄔滌被擾得心煩想踹人,又看到小夥計瞠目結舌的望着褚名寬,連柴火掉出來燒着了衣袍下襬也沒察覺……
“讓你燒火!你看什麼看!想讓我們吃你的烤人肉吶!”鄔滌氣不打一處來,用洗菜水潑了小夥計一身,小夥計被潑醒才驚覺自個兒衣服燒着了。
“趕緊燒好熱水去沏茶!”鄔滌沒好氣的瞪小夥計一眼,丟下盆子又提起菜刀切肉,嚇得小夥計連連點頭應聲,渾身哆嗦得不成樣子。
“鄔滌,你看你,不就是做頓飯麼,你那麼兇殘作甚,瞧你把人家嚇得。”褚名寬笨手笨腳的洗着菜,不耽誤說風涼話。
“呸!嚇人的是你這隻紅毛雞好嗎?!你再嘴賤,信不信我把你放鍋裡燉了!”鄔滌說話功夫就飛刀剁好了肉片,又拿來馬鈴薯削皮,那神速像玩雜技……看得衆人眼花繚亂。
“鄔滌,我怎麼覺得你本就是個下廚老手啊!”褚名寬笑出聲。
“沒錯,我還是個殺人高手吶!”鄔滌邊磨嘴邊咚咚咚的飛刀切馬鈴薯,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扭頭一看,竟然看見竈火臺前蹲着……一身潔白的某人?!一本正經的往竈火裡添木柴……好玄幻!
褚名寬隨着鄔滌的視線看到了褚江拓後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五弟,真是難爲你了啊!”竟跑來當火夫。
鄔滌四下一看,小夥計不知何時就跑沒影兒了。見褚江拓不理會紅毛雞的針對,固執的蹲那兒,鄔滌也沒多言其他,便繞過去找來一個矮凳子讓他坐着。
“鄔滌,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會把他寵壞,到時候指不準怎麼陰你呢!”褚名寬酸溜溜的提醒。
“閉嘴!再欺負他!我毒啞你!”鄔滌繼續唰唰唰地切蔥蒜。鬥嘴的二人誰也沒注意到,正在燒火的某人忽然從竈火中抽出一根燒得最旺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