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鑫將赫子蘭一個人丟在雨中的海灘,她知道這回赫子蘭是有的瞧了,想要離開這裡,只有走回去,那得在雨裡走到什麼時候啊。
她自己開車得意地向回走,卻不知道怎麼被刀疤捉到了,硬是逼着她返了回來。
當赫子蘭在雨中看到救命的車燈時,她因極度的驚恐與驚喜之中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艾鑫並沒有坐在車上,刀疤臉一氣之下將艾鑫一個人丟在了海灘上。
赫子蘭聽說艾鑫被一個人丟在海灘上時不由得驚慌起來,她知道那片海灘會在夜裡漲潮的時候被淹沒的,現在外面又下着大雨,岸邊的礁石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淹沒。
如果艾鑫沒有離開,那她會被潮水捲入大海的,這讓赫子蘭不能不大喊着讓刀疤臉快將車開回去。
刀疤臉聽說會出人命的,也慌了,他大叫着,說要是救不回來艾鑫,那可是赫子蘭害死他了,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人的。
在雨中,兩個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原來的海灘,也不知道潮水漲起來沒有,只是這裡一片白茫茫,不知道是雨還是潮水。
刀疤臉開着車在這一帶徘徊着,可就是看不到艾鑫的蹤影,赫子蘭擔心艾鑫這是被潮水捲走了。
情急之下,刀疤臉問赫子蘭知道艾鑫的電話不,要是赫子蘭給將電話打過去,那他們可就好辦了。
赫子蘭這纔想起來打電話這一回事,艾鑫的電話她是沒有的,自從換了手機,她已經丟掉了很多人的電話號碼了,這讓她有點兒後悔。
她忙給任思思打了一個電話,問艾鑫的電話號碼,可是任思思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這讓赫子蘭束手無策了。
刀疤臉問她是不是信號不好,說着,自己拿出手機來打了過去,任思思的電話確實打不能,於是他給肖翰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無奈的是,肖翰的電話竟然也打不通。
“我們這是要消失在這雨裡了。”刀疤臉看着手機,真有心將它給毀掉。
“我剛纔還給警察打過求救電話呢。”赫子蘭看着自己的手機說。
“你怎麼不給你家裡打個電話,也許那個老頭兒能派個人來接你。”刀疤臉嘲諷地對赫子蘭說。
“這裡離我家太遠了。”赫子蘭低頭看着手機,隨口回答着刀疤臉。
“什麼,這裡不是你家的附近?”刀疤臉驚訝地看着赫子蘭,他不明白,赫子蘭怎麼會想到將艾鑫帶到這個地方來。
赫子蘭想到自己剛纔打過求救電話的,現在又試着打了過去,好在這回電話還打通了,她和刀疤臉一時都開心地叫了起來。
當對方聽說他們還在海灘上時,馬上讓他們離開那裡:“潮水馬上就會漲上來,你們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馬上離開……”
赫子蘭和刀疤臉都楞了,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艾鑫她不是死定了嗎,赫子蘭大聲地喊着:“找不到艾鑫,我們不回去。”
刀疤臉卻一臉黯然地對赫子蘭喊着:“姐姐,你可以不回去,我要回去,我怕死。”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自己去找她!”赫子蘭喊着就要下車,可是刀疤臉手比她快多了,一下子將車門鎖了起來。
“別讓她下車,馬上回來,已經有求援隊向你們那邊去了,你們趕快離開……”電話裡傳來對方焦急的聲音。
“我們會在這附近等着救援隊的。”刀疤臉鎮定地回答着對方。
“你們離開那裡,現在那裡有局部暴雨,你們很危險。”對方也急了,聲音大了起來。
“我知道,外面正下着嗎,你放心,我會將車燈一直開着,直到你們救援隊到達。”刀疤臉說着將電話掛了。
隨着一陣汽車的馬達聲,車開動起來,赫子蘭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自言自語着:“都是我不好,我就不應該帶着她到這裡來。”
“你坐她的車來這裡的?”刀疤臉奇怪地看了一眼赫子蘭。
“不是,她先是跟蹤我,我發現了,她就直接跟着我了,我一氣之下就到這裡來,她也跟了過來,我當時只想讓她將這部車餵了海算了,沒想到,現在要將她餵了海了。”赫子蘭一臉苦澀地笑了起來。
“這不能怪你,這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賭氣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要償命也得我去。”刀疤臉苦笑着,他感覺這回自己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大錯。
“只是,她跟着你做什麼,你欠她錢?”刀疤臉好奇地又瞄了一眼赫子蘭。
“我欠她錢!你開玩笑吧,自己她欺負任思思成功之後,她和任天奇就盯上我們兩個了,也不知道他們還想從我們的身上撈到些什麼東西。”赫子蘭說着冷笑起來,她的心裡好恨,如果不是艾鑫和任天奇搗亂,自己在失業的時候完全可以住在任思思的家裡,也不會就就回了老家,更不會就有了今天這個處境。
“她從你們身上撈好處,那她可就虧了,任思思現在還有一個生意讓她惦記,可是你……你有什麼啊,不會是想將你那個老頭兒給拐跑吧?”刀疤臉說着笑了起來,他那冷嘲熱諷讓赫子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裡不是個滋味。
“我家老頭兒又怎麼了,管你什麼事兒,你在那裡笑什麼笑,再笑將你的牙給你拔下來。”赫子蘭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
“嗨,我說你別哭啊,別一會兒求援隊到了,人家還以爲我對你怎麼着了呢。”刀疤臉見赫子蘭哭了,不由得急了,那刀子似的嘴也軟了下來。
車猛在晃動了一下,赫子蘭和刀疤臉都楞了,赫子蘭不由得問他這是怎麼了,刀疤臉卻搖了搖頭,他知道不能再在這裡尋找下去了,再找下去,這車非陷進水裡不可。
車向回開的時候,赫子蘭問他是不是不找了,要是他不想找了,那讓她下去去行不行,刀疤臉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赫子蘭,嘴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我的水性很好的,身體也不錯,如果我去找她,也許還能找得到。”赫子蘭認真地對刀疤臉說。
“艾鑫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刀疤臉將目光轉向車外。
“艾鑫的腦子進水了!她一向都是很精的。”赫子蘭搖頭了,不明白刀疤臉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那她還會呆這裡?”刀疤臉象是猛然間明白了什麼,他開始將車向遠離沙灘的地方開去。
“可是,咱們一路走來也沒有見到她啊?”赫子蘭還不死心,她是擔心艾鑫還在這附近,就算對她有憤恨之心,也不至於就想讓她死啊。
“這麼大一片海灘,你怎麼確定就一定會走同一條路。”刀疤白了赫子蘭一臉,現在他不再聽赫子蘭的話了,一路加大油門,他得先將車開出危險區域再說。
“可是,她用走的,能走多遠,不會還在這一帶吧?”赫子蘭還想回去找一下。
“你被蛇咬了都能走出那麼遠去,她那麼機靈,還會呆在這一帶,你放心吧,咱們找不到她,她一定已經走得遠了。”刀疤臉有點兒不耐煩了,他努力地開着車,眼睛卻在雨中搜索着。
“我被蛇咬了,對啊,我不是被蛇咬了嗎,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赫子蘭帶着哭腔嚷着:“我爸我媽怎麼辦,我弟怎麼辦,誰功他上學啊,我上學時將家裡的錢都用完了,現在誰功他啊?”
刀疤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嚎喪什麼啊,你跟着那個老頭,他都不給你家裡錢嗎?”
赫子蘭使勁地搖着頭:“他沒給多少,能夠改善一下家裡的環境就不錯了,哪裡夠我第上學的,這回我死了,他們誰來養活啊,家裡的錢可都被我花光了。”
刀疤臉輕蔑地搖了搖頭:“別哭了,那要是毒蛇,你早就死了。”
赫子蘭被他這一吼吼得楞了,原來咬自己的不是毒蛇,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她這才破啼爲笑,嚷着:“那你不早一點兒說,嚇死我了。”
“真是個傻娘們,都把自己賣了,還不賣個好價錢,你當她是娶你做太太呢,跟他還不好意思開口。”刀疤臉一臉嫌棄地看着車外,他那銳利的目光在雨中努力地搜索着。
“你在說什麼,他對我是真心的。”赫子蘭嚷了起來。
“真心的,說你傻你還就喘上了,他還真心的,他長心了嗎。”刀疤說着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發出轟轟的響聲,象是陷進沙子裡去了。
“傻瓜,過來開車,我去推。”刀疤臉說着打開工具箱,從工具箱裡拿了個手電筒下車了。
“可是,我不會開車。”赫子蘭在車上喊着,她可真的是不會開車啊,要是會開,她還會去坐出租車嗎。
“那就在裡面坐着別動。”刀疤臉說着向遠處走去。
“喂,你幹嘛去,你不是要推車嗎?”赫子蘭大聲地喊着,可她眼看着刀疤臉消失在雨水裡,手裡的手電筒的光越來越暗。
赫子蘭一打找開工具箱,從裡面找到一個瑩光棒,她跳下車來,隨手將車的腳墊拽了下來披在身上,向刀疤臉奔了過去。
求援隊趕到的時候,他們看到雨中的車燈,很快就找到了車,可是他們失望地發現車裡根本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