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站在椅子上,手裡拿着麥克風,對着那些業主們講話,她用自己的真情流露感動了大家。
而在她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卻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她看到站在這些業主旁邊的一個衣着華麗的女人,這個女人戴了一副大墨鏡,將自己的半邊臉擋在了後面,而她脖子上閃動着的點點光芒卻將她從衆多的人中顯露出來。
那不是別的,正是一串鑽石項鍊,這讓任思思的心裡猛地一動,她用眼睛從那串項鍊上掃過,那熟悉的款式,熟悉的光華,讓任思思的心裡飄過一絲說不盡的酸楚。
見所有的人都笑了,任思思繼續對大家說道:“我任思思要是一個貪財的,在我收了你們的錢,連這層樓都不裝修的時候,手裡的錢不比現在多啊,要跑也是那個時候跑啊,你們說是不是!”
見大家都不做聲了,任思思繼續說着:“現在,這家商城的總經理就坐在我的辦公室裡,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明年這層樓的簽約我有優先權,這也是保護我們每一個商戶的意思,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出來,只有心平氣和,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生意當中去,我們纔有錢可賺啊。”
所有的人都笑着散去了,是啊,還有什麼可懷疑的,任思思是不會跑路的,誰會放着正在賺錢的生意逃走。
見大家散去,任思思向那個戴着鑽石項鍊的女人招了招手,這才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旁的高帥用手扶了她一下,現在他是從心眼裡佩服任思思了。
那個女人微笑着走了過來,就在她快要走到任思思的身邊時,一道白影飄到她和任思思的中間。
任天奇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地對那個女人微笑着:“我在樓下看到一款套裝,一定會適合你。”
那個女人楞了一下,馬上堆出一臉笑來:“好啊,我們去看看。”
女人說着向任思思擺擺手,一臉的歉意,任思思對着她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她一邊走着一邊奇怪,那個女人雖然皮膚保養得非常好,但是也能年出來已經是中年人了,她跟任天奇可是差着很多歲的。
任思思心裡想着,腳下已經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剛纔那一幕,還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去處理呢。
赫子蘭雖然也出院了,可是感冒還沒有好,回家也是打針,所以一連幾天都沒有來美食城。
倒是肖翰,這幾天總是在這裡陪着她,任思思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好,並不象想象中的那樣柔弱。
美食城的事情過後,有員工來找過任思思,告訴她是有人在故意放出風聲來,大家的心才慌了。
當任思思問是誰時,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來,倒是有一個員工告訴任思思,任思思對業主們講話的時候,那個人是在現場的。
讓人意外的是,經過這些見過的員工描述,那個人並不是一個女人,更不是艾鑫,而是一箇中年男人。
任思思不由得奇怪,她想了好久,讓一個見過那人的員工看了一張照片,當那個員工一眼就認出那個人的時候,任思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老爸的司機,那位曾經在危急時刻保護過她的陳叔,這讓她不能不困惑。
她在自己對業主講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陳叔,她不相信當時他就在現場,這讓她有些奇怪,她當時可是挨着個兒地看過去的,如果裡面有陳叔,她是不會認不出來他的。
陳叔對任家,特別是對她,一向都是很好的,他現在爲什麼要與自己做對呢,他想要什麼,還是他受到了別人的威脅,這讓任思思百思不得其解。
任思思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秘書小安進來告訴她有人想要見她,任思思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一個女的,我也不認識,她說想見見你。”小安有點爲難,感覺自己沒有將工作做好。
任思思看了看她,對着她點了佔頭讓她把人帶進來,小安這才一臉歡脫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戴着大黑鏡的女人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這正是那天被任天奇帶走的女人,任思思可是一直惦記着她脖子上的那串鑽石項鍊。
只是串鑽石項鍊今天沒有戴在這個女人的脖子上,今天她的脖子上戴的是一串罕見的滴血翡翠。
翡翠項鍊做得很講究,是按着東方風格設計的菱花款式,古樸而大氣,配上黑色手繡真絲的長裙,看上去更加的典雅、華貴。
這讓任思思不能小卻了此人了,只這串滴血翡翠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戴得起的,別說是整整一串,就是一顆,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了,而這條長裙更是普通人不能奢望的。
任思思站起來讓這位女人坐在沙發上,還讓秘書小安倒了茶過來,女人看着任思思不由得笑了。
“怎麼,您不喝茶?”任思思不由得感覺有點尷尬。
“不,我只喝茶,你竟然讓她幫我倒茶過來,可真是巧啊。”女人說着又笑了起來。
“噢,那就好。”任思思微笑着點了點頭,小安跑出去準備茶了。
給這個女人倒茶,這可不是湊巧,而是任思思知道,象她這樣有錢又講究,而且還對翡翠這種東方崇尚的寶石有深厚興趣的人,應該會偏愛喝茶。
可是這些任思思卻一個字也沒有提及,她現在所關心的是這個女人的來意,那天看到她時,任天奇對她可是很在意的。
她相信,任天奇是不會白費力氣去討好一個人,更不會那樣地討好一個比自己大了很多的女人。
“那天,你去樓下看的就是這身衣服嗎?”任思思故意說錯話,她知道這樣的衣服是不會在商城裡出售的,那一定是**手工刺繡的高檔品牌店。
“噢,不是,這是在**的時候買的,那天看的衣服,是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纔會喜歡的。”女人說着笑了起來。
“噢,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是那天買的。”任思思淡淡地笑着,腦子裡卻想着怎麼才能讓她說出她與任天奇的事情來,那可是她的隱私,想套這話還得委婉一些才行。
“我姓胡,你叫我胡姐就好了。”女人說話很客氣。
“喲,胡姐。”任思思笑着,心裡卻飄過一陣的冷笑。
“我知道任天奇是你的大學同學,還跟他處過朋友。”胡姐一臉的微笑。
任思思不由得想要罵人了,她那天剛去公安局將他保出來,他對向她背後開了一槍,看來刀疤臉不讓她保釋任天奇是很正確的。
可是面對着這個女人,任思思卻沒有說別的,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想着她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難道她還會吃自己的醋嗎。
胡姐卻抿着嘴笑了起來:“我找你不爲別的,就是想了解一下任天奇,以我的感覺,你跟他不是一路的人啊,你們怎麼會成爲朋友的?”
任思思楞了一下,聽這口氣,這個女人不象是很喜歡任天奇,可是她還對他這麼上心做什麼,還爲了他,特意跑到自己這裡來。
看着任思思那一臉的疑惑,胡姐又笑了,說實話,她笑起來確實挺好看的,她不僅皮膚很好,相貌也很不錯,只是有了幾歲年紀。
“我也老了,我聽說你的父親是任雪晴?”胡姐收斂了笑容,兩隻眼睛靜靜地盯着任思思。
任思思不由得有些冒汗了,任天奇不會又給她找來一個債主吧,她這是欠了任天奇多少啊,他怎麼還沒完了。
任思思心裡唸叨着,臉上卻不敢露出一點兒來,她只是笑着面對胡姐,等着她繼續向下說,看看她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可不是來討債的,你父親以前幫過我,這些也許你不知道。我只是來看看你,隨便問一下,這個任天奇到底是一個什麼來歷,爲什麼對你總是不懷好意。”胡姐的話說得也夠直白的了,可是任思思內裡的疑慮還沒有消除,她仍就看着胡姐沒有說話。
“好吧,我知道,我一定是觸到你的痛處了,這個你別介意啊,我沒有來意,只是這個任天奇,你一定要小心,他對你的恨,是讓人沒有辦法理解的。”胡姐說着,從包裡取出一個小錦盒來放在任思思的面前。
任思思楞了一下,她這是做什麼,想送東西給自己嗎:“您這是……”
“我知道這條項鍊是你的,這條項鍊應該是你父親給你買的生日禮物,當時還是我幫他選的,我相信我是不會看錯的,他選好之後,是我們最好的設計師幫他雕刻的你的名字和日期,我想這條項鍊對於你來說,一定很珍貴。”胡姐說着打開了錦盒,鑽石的光芒映入了任思思的眼簾,她的眼睛裡浸出了淚花。
“任天奇拿着這串項鍊去賣的時候,人家一眼就看到雕刻在上面的標記是我們那裡的,馬上給我打了電話,當時我這心啊,就是一翻,還以爲是你去賣的,等我知道了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時,我就找到了任天奇,可是,我感覺你們之間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就沒有追究下去,那天,你去將他保釋出來,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做對了,孩子,姐說的對不對?”胡姐的眼圈紅了,她看着任思思,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