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謀劃,進攻伊水城勢在必行。
從三國聯軍面對的敵人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
晉國經過上一次慘敗之後,吸取了教訓,徵召了百萬大軍不說,而卻還調集了秦堪麾下的軍隊整合在一起,總兵力超過了一百三十萬。
這樣規模龐大的敵軍,的確給三國聯軍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當然,聯軍這邊也不是沒有優勢。
第一,經過幾個月的經營,晉國大片地區都成了聯軍的大後方,通過積極的扶持傀儡勢力,基本上納入了蒼國的統治範圍。
第二,幾座主要的大城已經被蒼國控制,晉國若是要反攻的話,就得付出幾倍的代價。
第三,晉軍新徵召的百萬大軍,戰鬥經驗比較少,其中雖然以退役府兵和老兵居多,可是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也不少,這樣一支魚龍混雜,且以前沒有進行任何協作訓練的軍隊,在協調能力上就比聯軍低了一大截。
一百一十萬的大軍,分出了十萬大軍留守,整整一百萬大軍的調動,如同一股颶風一般,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伊水城,這是一座數百年的大城,早在還不是晉國之地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
如此一座戰略意義重大的城池,不可能是一座孤城。
其周圍還有兩座拱衛之城,分別爲伊東、伊西。
暮色時分,司馬宏巡軍,聚集衆將,發下三道帥令,將聯軍分爲兩部分。
雲國的二十萬大軍一分爲二,攻取伊東、伊西兩城。
楚國的三十萬大軍與玄武軍團作爲攻城部隊,進攻伊水城。
白虎軍團與麒麟軍,截斷支援伊水城的晉國援軍。
大軍出動之後,動靜可謂是驚天動地。
百姓們開始四處逃散,紛紛躲進了大山。
不由得他們這樣,因爲他們已經歷過一次了,對晉國失去了耐心。
本來一開始百姓們還沒有太在意,不管晉國如何遭受圍攻,總共五百多萬兵力是實實在在的,打不過一個快要分崩離析的聯軍是不可能的,蒼國就更加了。
及至連續兩次大敗,鳳文城一戰五十餘萬大軍灰飛湮滅,百姓們頓時懵了。
然後,便瀰漫出一種深深地恐懼。
往昔強大的晉國已經不在了,那個當了百年霸主,沒有哪一國敢入侵的晉國不在了!
於是,風氣還算開闊的晉國人驟然變得緊張,一邊大罵昏君誤國,一邊惶惶不安地蜂擁出逃。
特別是在晉國這個相對來說文風昌盛的國家,民間輿論是很恐怖的,一人唱衰便萬人跟着唱衰,雖然沒有指明點姓的責怪晉國皇帝,但是到底是在聲討誰,路人皆知。
歷來兩國交兵,尋常百姓一般是不逃的,逃跑的只是富庶大族而已。
可這次聯軍攻城,誰敢不逃?
聽說,聯軍百萬士卒的糧草不濟,已經無力大戰了,這是拼死一搏,一支軍隊在飢餓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
多年來,晉國大軍攻陷了城池之後,常常爲了解決糧草問題而屠城,這是世人皆知的事。
如今聯軍打的旗號就是要覆滅晉國,哪裡還有什麼仁義可講?
所以,大軍剛一開動,晉國老百姓便認定,聯軍一旦遭受到了挫折,定然會屠城。
恐慌瘟疫般瀰漫了朝野山鄉,便在大軍抵達伊水城下的時候,城池周圍的百姓紛紛逃進了深山,稍微富庶者便一律往晉城而去,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唯有那座皇城能給人長久的安定。
畢竟,皇城是一國命脈,皇帝都在那裡,國家一定會全力防守,聯軍再厲害,還能一路攻下晉城?
於是,樑軍在伊水城下列陣的時候,城內的百姓已經跑得七七八八了。
楚軍與玄武軍團共計五十萬,在城下列陣。
斥候稟報:“大元帥,城內幾乎逃光,除了守軍之外,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下令全軍,整肅軍紀,軍馬不得進入村莊,不得殘殺百姓,不得撿拾財貨,違令者立斬不赦!”
朱熙嚴肅的下令,這個時候他看得比較長遠,一支軍隊的形象不能在敵人的渲染之下,就徹底崩塌,不然的話以後就要耗費十倍的力量重塑。
“是!”
斥候應命。
朱熙手裡攥着馬鞭,道:“只待雲國大軍開始攻打城池,我們這邊就能夠行動了。”
原來,在城池的中間,聯軍先設下了幾處烽火臺,一旦有情況便點燃烽火,幾炬烽火的傳達下,便能短時間獲悉消息。
大軍佈下,朱熙便與萬喜一起,登上了臨時搭建的瞭望塔。
遙遙望去,但見伊水城頭旌旗遍佈,甲士密密麻麻站滿了城牆。
萬喜嘆道:“看來有一場惡戰了。”
朱熙笑了一下道:“看來將軍還在惦記着吳國?”
萬喜一愕,苦笑得搖了搖頭。
的確,聽說了熊芳率領的伐吳大軍受挫之後,他就恨不得立即調轉兵馬回國,準備一舉殺回國內。
此時的他,自然也是希望早日結束這場戰事,然後有機會親自雪恥。
所以,這段時間他確實偶爾會魂不守舍,顯得有些焦躁。
朱熙嚴肅道:“萬將軍,請辨清主次,伐吳隨時都可,但是伐晉就這一次機會了。”
萬喜點點頭,道:“本將曉得。”
說實話,萬喜的心裡是很羨慕蒼國的各大軍團中的統帥的,明明統領只有二十萬人,但是在平時都是大元帥的稱號,比他這種只有在戰時才被稱之大帥的顯得要上檔次多了。
更重要的是,蒼國是此次伐晉的統帥,所碰到的兩大軍團無論是白虎軍團的司馬宏,還是玄武軍團的朱熙,由於有大元帥的身份在身,在戰時都要比他高一級,自然也得聽從指揮。
朱熙也不管他如何,說道:“我們要是想攻入晉城,這伊水城就是第一道關卡,之後再有中渡河天塹,便是晉城了,當年晉國之所以遷都,就是看重其有利的位置,東西都有屏障可保,縱使我們奪下了伊水城,也只是去除第一道屏障而已,不能驕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