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秦露的話說,袁小薇就是我們寢室的攪屎棍。
她是攪屎棍,難不成我們都是屎嗎?
於是我說她是老鼠,人人喊打,壞了一鍋湯,愛偷竊的老鼠。我這人天生不愛受委屈,就是受委屈也得看對象。
我不會像沈清漪那樣息事寧人,忍氣吞聲,我瞥着袁小薇,冷笑着譏諷她:“我不需要一隻老鼠給我面子。”
袁小薇愣了一下,方纔反應過來我在罵她,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此時更加難看:“向晚,你說什麼,你說誰老鼠!你什麼意思啊你!”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迅捷的從她身上把衣服扒下來,接着往購物袋裡塞。
袁小薇平時脾氣大得很,沒少欺負沈清漪,我覺得沈清漪挺活該,她太懦弱,袁小薇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袁小薇也不見得把她當回事。
“向晚,你他媽什麼意思說清楚!”袁小薇大概是把我當作沈清漪了,我話沒說破,她到是越發蹬鼻子上臉了,伸出她黢黑的手指指着我,完全一副社會女混混的模樣。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其他人見戰爭爆發了,趕緊過來勸架。一來她們都不喜歡寢室裡低氣壓,二來,她們怕我被袁小薇給揍了,畢竟我平時看起來是弱不經風的。
秦露拉着我,曾離拉着袁小薇。袁小薇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並且欺軟怕硬的那種人。
見我沒說話,她以爲我怕了。凶神惡煞的,活像個潑婦一樣衝着我叫罵:“向晚,你他媽什麼意思,你今天不說清楚,老孃絕對饒不了你。一件衣服而已,你他媽拽什麼拽!你個窮鬼,你也能買得起八千多塊的衣服,還不是被男人睡了……”
啪!她的話還未完,巴掌已經落到了她臉上,寢室裡瞬間鴉雀無聲。袁小薇驚訝的瞪着我兩秒之後,氣急敗壞的撲過來,歇斯底里的爆吼:“你敢打我!你他媽什麼東西,你敢打我!……”
“袁小薇,我警告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別以爲被老頭包養,別人就都和你一樣!”我瞪着她,毫不示弱。
袁小薇她在外面賣,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包養,有時候也跟別的男人走。
我在酒吧裡賣酒,好幾次撞見她嗲聲嗲氣的對着那個禿頂老頭喊親愛的,親着老頭滿臉橫肉的豬油臉,撒嬌讓老頭給她買包包。當然,我沒讓她看見我,我看見同學都會避開。
要不避着,即便我沒有做什麼,人家也會覺得我是做了什麼。
本來,我是不想把這事兒說出來的,她非要來招惹我。我不是什麼宅心仁厚之人,換句話說,其實我挺自私的。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無論是死是活,或者是說我什麼,我都不會在乎。
今天要不是袁小薇招惹我,我也不會把這事兒抖出來。此話一出,整個寢室的人都震驚了,袁小薇的臉先是煞白,接着由白轉紅,紅又轉青。
由於太生氣,她原本就很大的鼻孔,變得更大,怒怒目圓睜,咬牙切齒:“你這個窮鬼,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胡說八道!我告訴你,我們家是開公司的,我們家有錢的很,我和你這種窮光蛋不一樣。你他媽就是被男人睡了,你他媽就是……”
就這種智商,我很懷疑她是怎麼考上大學的,或許是靠老頭。
我手裡捏着一本書,專門照着她的嘴巴拍過去,我是用書脊打她的。
袁小薇沒想到我會再打她一次,哇的一聲就哭了,我冷眼看着她:“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袁小薇,不是每個人都會任由你欺負的。以後最好別動我的東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室友們都沒見我發過火,一個個都呆了,平時都袁小薇打別人,我卻連打了她兩次,袁小薇的嘴巴都被我拍腫了,這會兒只知道哭,裝可憐。
只可惜,她那五大三粗的,哭起來不是梨花帶雨,倒是槍林彈雨的。我沒有搭理她,提着衣服就出了門兒。
我也不知道寢室裡的人是什麼表情,大概她們還會裝模作樣的安慰袁小薇一番,雖然說,袁小薇手腳不太乾淨,但爲了不讓她鬧騰,她們還是會安慰她的。
午休時間,辦公室裡基本都沒有人,老師們都習慣在教職工宿舍裡休息。我躡手躡腳的走進辦公室,把裝着衣服的購物袋放在嚴尋的椅子上,悄悄的走出辦公室。
再回到寢室,進門就看見袁小薇萬般委屈的在打電話,用她沙啞的聲音對着手機那頭的人嗲聲嗲氣,裝可憐說:“嚴老師,我真的在這個寢室住不下去了,如果向晚不搬出寢室,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