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十分!”我驚叫出聲,我遲到了……我竟然爲了劃嚴尋的車而遲到了。
“我……我先去上課……”上課這事兒可比和嚴尋糾結於賠車錢要重要得多。
嚴尋抱着一雙手臂,富有磁性的聲音略顯悠閒:“反正都已經遲到了,還去做什麼?”
真是難以置信,身爲我的輔導員,不是應該督促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哪有叫學生逃課的?
就嚴尋這副德性,他到底是怎麼當上老師的?根本就沒有師德嘛!我懶得搭理他,拔腿就想跑,誰知道我步子還沒邁出去,一隻手就把我拉住。
嚴尋那張不厚不薄,恰到好處的嘴一張一合:“不是要一起去修車,走吧,已經遲到了不是嗎?”
我想去上課,可嚴尋根本不給我反抗的機會,拉着我就上了車。
我坐在他那輛豪車上,滿肚子的火兒。壓根不管他是不是我輔導員,氣急敗壞:“嚴尋!你丫有病啊!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嗎?我要舉報你!我要舉報你!舉報你!”
“你要願意去舉報,你就去,舉報了你還是得賠我修車錢。”他面含笑意,從容的把話題扯了回來。
輔導員這份工作對嚴尋來說也許根本就不重要,他都能開608萬的車,還能缺那點兒工資,指不定他就是無聊,給自己找點兒事做。
工作對他不重要,上課對我而言卻是很重要,我不喜歡缺課,即便我並不喜歡上課,我還是會堅持每節課都去。
最初我只是想要爭一口氣,想着一定要給我媽長臉,我媽是女博士,我怎麼着也得讀個碩士纔是吧!我要讓孫紅看看,讓我爸看看,我是像我媽媽一樣優秀的人,和他們那對人渣不一樣。
久而久之,我就習慣了,即使到了上大學,我還是習慣性的把自己逼得很緊,也……習慣了撒謊,習慣了用手段去爭搶一些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靠得住的,就連親爹也未必能依靠,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
而我要做到,就是把自己變得很優秀。把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踩在腳底下,譬如孫紅……
有人阻礙我,我就很不樂意,我恨恨的瞪着嚴尋,咬牙切齒:“你以爲我不敢嗎?”
“我知道你敢,可你還是得賠我車錢。”嚴尋三句不離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多摳門兒呢,只有我知道,他就是針對我,他記恨我那天扇他巴掌,他記恨我不小心把他辦公室裡的盆栽連根拔起。
“小氣鬼……”我的嘴巴和大腦同步,道出對嚴尋的不滿。
嚴尋淺笑:“你是在說我嗎?”
“嚴老師,這車上還有其他人嗎?”車已經出了校門,我盯着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滿懷怨氣:“嚴尋!等我回學校了,我就舉報你,我要去院長那兒舉報你,我還要去校長那兒舉報你,去教育廳舉報你!”
嚴尋手裡捏着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毫不在意的說:“你去啊,我不會攔着你。打小報告,玩兒小心眼這種事兒你對我做就算了,可別對同學做。”
“我什麼時候對同學做了?”我一激動,聲音也跟着放大了:“嚴尋!嚴老師!你給我說清楚!”
我可不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即便是我討厭哪個同學,我也不會做那種卑鄙無恥的事兒。
只要對方沒招惹我,我無端端的去幹那種事兒做什麼?我又不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