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薄荷味夾雜着濃濃的玫瑰花香,不習慣這濃郁香氣的凌月霧從夢中緩緩醒過來,他並不是睡得很沉,他感覺得到周圍總是人,半睡半醒的狀態更是讓人感到不舒服。
睜開微微有些酸澀黑如星眸的雙眸,只是映入眼前的竟然一張如妖孽般的瓜子臉,從來不習慣有人出現在身邊的他速度的揮出一拳,正中對方的右眼。
“哎喲!”
一聲誇張的慘叫隨之響起,彎着腰正打算觀察凌月霧是否醒過來的童鳳身子一軟就靠在坐在牀邊的凌霜若身上,只是後者身子一側臉轉向自己的寶貝兒子,隨及帶着擔憂之色的臉上變得如冬日的太陽般和煦。
“霧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凌月霧不管那位正在以疼痛之意靠近凌霜若身邊的童鳳,睜開眼望向熟悉的臉孔,順着凌霜若的手往他的懷裡靠了過去,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還是淡淡的薄荷味好聞。
“霧兒,怎麼又不說話,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不?”
凌霜若再次開口低頭問只想窩在他懷裡的小人兒,輕輕撫着他的細發,似乎比上次見面又長了不少,早上那觸目驚心,看着膽顫心驚的血讓他時刻都不想離開他身邊,經過葉下的診斷後才發現原來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有些氣血攻心,至於他身上那身武功,他知道是不可能得到答案,可是隻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若,我就說你這兒子腦子有問題,你就不信,看吧,好心沒好報了,要是我兒子我就先打他屁股,看他還任不任xing!”
坐在旁邊屁股挪不開的童鳳開始‘出謀獻策’,整一個像是在吹枕邊風的惡毒女人,孰不知他在別人的眼裡纔是個任xing的小孩。
凌月霧懶懶的擡了擡眼冷漠的望向他,從那個妖孽般的臉一路掃着下,再看到他左手與凌霜若鏈在一起的鏈子,似乎有些礙眼。
掀開被子坐起身爬到凌霜若的大腿上,凌霜若一直都猜不透自己兒子的想法,一直都隨着他的意,攬過他的小細腰輕輕鬆鬆把他把在懷裡。
口中的血腥味讓他感覺不舒服,擡起頭望向坐在桌邊閉着嘴看戲的南宮付以及大夫葉下,眼裡的冷漠不亞於凌霜若,“水。”
正側着臉勾起嘴角的南宮付被小主人這冷眼一望全身打了個激靈,這幾年幾乎每天都跟着凌霜若進進出出霜居,對凌月霧的脾xing他還是沒抓準,只能每日面對這五年不變的表情,雖然小臉由幼嫩變成少年般的秀氣,可是這比宮主還沉着的小臉讓人看着着實無奈,怎麼就沒有過笑容呢。
“等等,小月霧,叔叔馬上就給你倒水。”
“霧兒,”凌霜若本想接過南宮付倒過來的茶水,只可惜一擡手吭啷吭啷的鏈子在作響,讓人一陣生悶,在場的五人也只有童鳳笑得出來。
凌月霧只得自己接過懷水,變得細長的手指捧着懷子喝水杯中溫溫的茶水,潤潤喉後把杯子遞迴給南宮付,再轉過頭望向葉下,“一根銀針。”淡淡冷音響起衆人都不知該不該聽他的話。
“霧兒,你要銀針做什麼?”
凌霜若放在凌月霧腰上的手收緊了下,想起那天晚上他以三根銀針把柳家堡三大高手,這會又想做什麼。
“就是,小孩子要銀針做什麼,難道你想殺人不成?”
童鳳不知是否有經過大腦的話就在凌月霧耳邊響起,其實他是故意要把這話說給凌霜若,好提醒那天晚上他這個寶貝兒子的所作所爲。
感覺到凌霜若微微皺起眉頭顯示不滿,凌月霧輕輕靠在他胸前,用手環過凌霜若的腰跡,“不殺人。”
“把銀針拿過來。”
凌霜若命葉下從他的醫用包中抽出一根比手指長一小截的銀針,“小月霧拿好喔,別刺到手了。”
一直被凌月霧當作是鴨公聲的葉下此時正以一張白癡的臉望向凌月霧,他等待已久的未來宮主,凌月霧右手接過銀外針,左手緩緩伸向凌霜若與童鳳之間的連接處手腕處。
“小鬼你想做什麼!”
反應敏捷的童鳳手一閃鏈子嘩啦啦作響,凌月霧擡起頭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他似乎反應過度。
“霧兒?”
凌霜若有些不解凌月霧此時的動作,生怕他做出點什麼傷人之事,只是凌霜若一直都相信他,當然亦不會阻止。
凌月霧見凌霜若沒有繼續說下去,冰涼的小手執起凌霜若手腕間的接合處,這個與現代的手銬差不多吧,能做出這樣的類似手銬的人應該是人物。
前世他什麼都學,要殺人自然得學會解鎖,複雜的密碼,門鎖,電子鎖等等,這個簡單的手銬應該難不住他吧。
南宮付與葉下都下意識往前靠,他們未來的宮主可是時時刻刻給他們製造驚喜,上一個驚喜還沒驚訝完下個又接着來。
“這小月霧不會是想用銀針把若手中的鏈子解kai吧。”
南宮付用手託着下巴不相信的與葉下當場討論起來,五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他與南宮付俊俏的臉上並不見得有多大的變化,只不過經過這幾年的風風雨雨倒是讓他們變成熟了些。
“我看是,只是一根銀針只能救人殺人,我可沒聽過還能解鎖,唉,這下小月霧要出醜了,怎麼樣?”他們的未來宮主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瑕疵事件。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要不要阻止他不要幹?”
“你覺得可能嗎?”
聽到他們兩人的竊竊私語,凌霜若冷眼一掃,讓他們乖乖以立正姿勢站好,其實凌霜若對於凌月霧的作法也半充滿好奇半充滿寵溺,而童鳳則用那雙妖瞳直瞪着着凌月霧正要把銀針插進細孔中的動作。
凌月霧細指捏着銀針伸進小孔內,左擺右動,衆人靜靜等待着他最後的結果。
咔嚓。
套在凌霜若手上的鏈圈開了。
凌月霧擡起頭望向凌霜若,凌霜若揮去掛在手中鏈圈,得到自由的手抱起身子輕盈的凌月霧。
凌月霧則不以爲意,他早就習慣他的橫式抱法,即使他已經到了十二歲。
南宮付與葉下收了收快掉下來的下巴,“那個鏈子不是江湖中無鑰匙可解麼?”南宮付說。
葉下盯着掛在童鳳手腕上的另一個鏈圈,“好像是。”
“唉呀,我倒忘了大小姐還在外面,還有那個惡鬼谷的惡酒!”南宗付見牀上已無凌霜若與凌月霧的身影突然驚叫起來。
“有你這麼蠢的人嗎?”葉下無奈的搖了搖頭,帶上自己的隨向原傢伙跟着如風似火的凌月霧走出房間。
室內只剩下直盯着手腕上的鏈圈囔囔自語的童鳳,“明明這世上就只有一把鑰匙,明明那把鑰匙就被姓柳的火化掉,明明就不可能再有人打得開,可是……怎麼會這樣,呀,我手上的還沒解kai呢,噫,若人呢?”
等等,剛纔他們說誰來了?
手掐着牀單的童鳳頓時一臉yin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