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白衣人在空中對訣,底下的人心急如焚,他們想幫忙,可是卻又無能爲力,那兩個身影有些差異的兩人身手差不多呀。
凌月霧與凌霜若不帶任何武器的揮衣打鬥讓人看到是賞心悅目,可是人人都知道他們之前的戰鬥是容不得他人的囧囧,原因無他,曾經,他們是那麼的熟悉對方,而如今卻形同陌路。
凌月霧嘴角邊浮現難得的一抹淡淡笑意,凌霜若見凌月霧分心一掌打在他胸口處,而凌月霧也快速還他一擊,兩人都被對方的波氣所打中,緩緩飄落回原地,至於藥齋還是依舊那麼安靜,當然這裡也沒有被他們毀掉。
衆人是鬆了口氣,但是接下來就讓人非常擔心。
“噗!”
凌月霧在大家鬆口氣的同時噴出一口血,臉色劇白,離他不遠處的葉下閃至他身邊扶住了他,同時也握起了他的左手,把起了脈。
“噗。”
較低聲的噴血聲從凌霜若口中傳來,衆人都不解,爲何明明武功高強的兩人,剛纔打鬥也未出全力的兩人會同時吐血。
“小月霧,你身體中毒了?”
聽着不變的稱呼,本來不想去在意,可是凌月霧卻皺了皺眉,他真的不習慣小月霧這三個字,擡起在緩緩垂落的眼皮,視線定格在正在用白衣袖拭去嘴角邊的凌霜若,而凌霜若也看着他,兩人眼波在空中流動。
凌月霧看着凌霜若嘴動了動,垂下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只看得見那‘霧兒’的嘴形。
耗了一個時辰在纏鬥上,體力上根本就跟不上的他自是昏闕過去。
輕盈毫無重量的身子被剛從混亂記憶走出來的某人抱起,直向藥齋內室走去,後面當然也跟着擔心着凌月霧的三人。
“霧兒?”
“宮主,您的傷勢?”
葉下替凌月霧把了脈後以不確定的眼神望向凌霜若,剛纔他好像有聽到宮主在叫小月霧的名字,難道說宮主想起了所有的事?
“我的傷勢不礙事,你快點給霧兒看看……”
坐在牀邊緊緊握着凌月霧看似蒼白無血色纖手,剛纔被打中的那一刻他知道眼前被自己所擊中的人是誰,他知道,內心的掙扎得到了解釋,可是,可是卻有一處空白,霧兒,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不懂,他只記得,當時的霧兒被人帶走,然後……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宮主,我是想給小月霧看看,可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他的手,你這樣……我看不了。”
葉下是很慶幸宮主突然恢復對小月霧的記憶,可是表示情感也要看時間呀,給站在旁邊兩個不知所以然的雪霧和南宮付一個眼神後,才把凌霜若請到一旁坐下。
看着牀上不知因何事而慘白那突然變得成熟的細臉,與之前相比,或許是成熟,可是卻缺少了紅潤,他就像是個毫無生氣不會再醒過來的人。
不,霧兒不會的,他纔想起他,他才找回屬於他們的那些記憶,霧兒不可以不醒來,凌霜若突然從座位站起改爲坐在牀沿。
“宮主?”
葉下被激動的凌霜若嚇了一大跳,怎麼遇到小月霧宮主的xing情就可以大變,且見面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想起他,小月霧對宮主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關乎xing命吧。
“我只想看他。”
“小月霧只是身體過虛,不易過於疲憊,會暈倒可能是剛纔運氣使其體力不支,宮主,別太擔心。”
有些不放心的再看了葉下一眼,“是這樣嗎?”
“宮主還信不過我的醫術嗎?”
“剛纔你說他中毒。”
葉下臉上的自信因這句話而跌至谷底,“小月霧是中毒了,可是這毒似乎不那麼好解,而且這毒在他體內有幾年了。”
葉下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要自食惡果了。
“這幾年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霧兒的事!”
寒音迸出,凌霜若yin沉着不似三十好幾男人的美麗臉龐,嘴角還殘留着淡淡血漬。
“宮主!”
“宮主!”
“宮主!”
在場三人都意識到此時的凌霜若是真的生氣,葉下連忙站起身與雪霧和南宮付並列站在凌霜若眼前。
“說,我要知道原因,你們都知道我不記得霧兒,對不對?”
三個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實上他們是知道,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小月霧還活着,當年,所有人都以爲他掉下山崖,不再有存活機會。
“說!別讓我再問第二遍!”
“這個,宮主,當年我們以爲四少爺沒有存活下來的機會,所以……”
雪霧算是比較懼怕眼前的凌霜若,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平常有脾氣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所以你們就不告訴我,也沒有再派人去尋找,就讓他自生自滅!是這樣嗎?”凌霜若幾乎是字字咬着牙說出來,冷眼掃過他們三人,“其他人也是這樣認爲?”當然這其中的其他人是指童鳳,五大門主,還有凌落宮的所有人。
“宮主,這是四少爺走之前交待……”
他們也是爲宮主好,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過小月霧會掉下山崖。
“什麼叫走之前交待,當時我……”
當時的他怎麼了?
他竟然想不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懊惱自己想不起關於六年前的事,掌風一甩室內的石桌就被轟成了碎片。
“宮主,熄怒。”
葉下皺着眉低着頭誠懇的說道。
“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幾年的毒爲什麼沒得解,到底是誰下的毒手,爲何霧兒這幾年都不回來,爲什麼他都沒有回來找過他,怎麼會弄成這樣,該死!“如果他身上的毒解不了,你就自廢雙手!”
yin狠的話幾乎是從齒間說出,正想揮手叫他們離開眼前,一隻冰涼的手握上他欲擡起的手。
“你很吵,知不知道?”
細微的聲音從牀上傳來,平淡帶着輕柔,凌月霧張開疲憊的雙眼望正突然轉過頭盯着自己的男人,六年,他的模樣還是沒變,想了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他以爲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相見,原來他什麼都沒有變,變得只是自己。
凌霜若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哽咽在喉嚨裡的話突然卡住,只是用自己的手緊緊握着凌月霧蒼白的手。
“凌霜若……”
緩緩擡起另一隻未被握住的手,凌月霧喚着這個好多幾年沒有叫過的名字,既然熟悉又陌生,感覺還很不現實。
“霧兒,我……”
“我很累。”
“你……”
“你帶我去霜居。”那裡纔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
三人又同時深深的呼出一口長氣,還是小月霧拿宮主有辦法。
靠在環繞着熟悉薄荷香氣的凌霜若身上,凌月霧再次陷入夢中,沉沉的睡去,他真的很累,期待這一天,多久了?
“霧兒?”
試着呼着凌月霧,見懷中人沉睡不動,凌霜若輕輕撥開他額前散亂的劉海。
這張睡顏,睡得平穩嗎?
這幾年你受了多少苦?
心酸,心疼,心在受着絞刑,點着他的鼻頭,“霧兒一直都是個讓人操心的傢伙,騙人的高手,老讓我心疼,可是我卻又拿你沒辦法,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