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叫,頂針兒跟彈弓立即驚醒,問我怎麼回事,我指着剛纔放於蘇屍體的地方,卻沒說出話來。
三個人對視一眼,有些發懵,趕緊去叫鬍子,他跟雷子兩個抱在一起睡得正香,我們上去一人一腳把他們踹醒,二人一瞪眼,把對方推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別做夢了,於蘇不見了!”我拍着他們倆,二人揉了揉眼睛,鬍子就道:“奶奶的,不見了你去找啊,她又不是我媳婦兒你叫我幹啥?”說着,突然感覺不對,蹭地一下跳了起來:“我操,你說啥?於蘇不見了?”
我連連點頭,雷子也驚醒了:“會不會......讓小日本子趁咱們睡着了,把於蘇給偷走了?”
“小鬼子還癖好女屍?”彈弓靠了一聲。
“不可能,我一直倚着鐵門呢。”我道:“難道於蘇沒死?她醒了自己走了?”我想着剛纔似夢非夢般於蘇叫我的聲音,突然感到有些眩暈。
鬍子一撇嘴:“你當是演韓劇呢?她死了又復活了,醒了發現自己失憶了,看到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睡在她旁邊,想了半天不認識,還以爲是流氓,撒腿跑啦?哥們兒,接受現實吧。”
“可別拽上我,看睡相,就你跟雷子像流氓。”頂針兒艱難地露出兩個酒窩。
“會不會是詐屍?”彈弓道:“這地方陰氣極重。”
“不會!”我跟雷子同時破口而出。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頂針兒指了指火車:“有東西趁咱們不注意,偷走了屍體,跟海哥一樣。”
他這麼一說,我立即想起當時海哥屍體掛在天花板上的一幕,頓時吸了口冷氣:“不行,我去把於蘇找回來。”說着,我就往火車那邊走。
“我也去。”雷子也扛着槍跟了上來,其他人沒說話,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過來。
“剛纔是誰守夜睡着了?”頂針兒鬱悶地問了一聲。
雷子和鬍子同時搖頭:“不是我。”
媽蛋肯定是他們倆了,我暗罵,彈弓就道:“兩位神神,你們忒心大,得虧那東西是來偷屍體的,要是來偷人的,說出去還不得讓同行笑掉大牙?”
鬍子和雷子縮着脖子不出聲,估計是理虧,要不就他倆的性格,平時別人這麼擠兌他,肯定要炸天。
再次來到火車裡,血腥氣撲鼻而來,想到火車天花板上的那個大口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搞出來的,爲什麼要偷走屍體?如果它僅僅是吃腐屍的食肉動物,我更加難以接受,萬一於蘇的屍首被吃了,恐怕我會一輩子內疚,她就死在我眼前,我救不了她,卻連她的全屍也守護不住,太對不起她。
鑽進第二節車廂,我們下意識擡頭去看那個大口子,沒有任何變化。
“海哥也不見了。”彈弓叫了一聲,我們往地上看去,就看到一道血痕延伸到了下一節車廂,似乎是有東西拖走了海哥的屍體。
我們立即跟着血跡走了過去,一直走出火車,血跡也沒有消失,而是斷斷續續的延伸進了正對着鐵軌的一個礦洞。
我們猶豫了一下,前面有雷區,那片區域輕易不能進去,鬍子就說沒事,踩着血跡走,那東西已經趟過雷了,肯定沒事。
我們一想也對,就小心翼翼跟着鬍子走了過去,我是有過踩雷的經歷,經過雷區的時候感覺腿都是麻的。
還好,跨過雷區比想象的順利,我們輕鬆地鑽進了那個礦洞。
頂針兒往裡面丟了一顆冷煙火,我們就看到,礦洞被開得非常規整,兩側都有黑色的礦脈,鬍子用手摸了一把黑色的物質,聞了聞道:“是煤礦。”
“煤礦?”頂針兒也摸了一把黑色物質聞了聞:“還真是,難道日本人本來是來採煤的,誤打誤撞發現了九幽玄宮?”
“有可能。”鬍子把手上的東西拍掉,又聞了聞,突然臉色一變:“有血腥味。”說着,端起槍往前走去。
我們也不敢怠慢,警惕地端着槍緊緊跟着,走出十幾米,鬍子就停下了,我們發現在礦脈中,每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了一個小洞,不是很深,正好能塞進一輛東風小康麪包車。
鬍子量了一下洞的尺寸,嘖地一聲:“跟火車上那具鐵棺槨的尺寸差不多,難道那些棺槨是從礦脈裡挖出去的?”
頂針兒就搖頭:“古人是怎麼做到將棺槨鑲嵌在礦脈中的?這有些不符合常理。”
我們又繼續往前走,那種小洞每隔一段就出現一個,大小尺寸都差不多,走着走着,鬍子又停了。
這下我們看到的東西,證實了鬍子的猜測,因爲我們看到,礦洞已經到了盡頭,在最底部的礦脈上,就鑲嵌着一具巨大的鐵棺槨,一半兒露在外面,一半鑲在礦脈了,似乎有人想把它從礦脈裡清理出來,但清理工作只進行了一半。
整具棺槨就像一塊巨大的鐵塊,散發着黑色而古老的光澤,這時,鬍子說的血腥味兒更加濃烈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股味道的來源,就是鐵棺槨。
鬍子嘖地一聲:“常人是不可能把棺槨鑲在礦脈中的,因爲破了風水,斷了龍脈,是大凶之兆,但是這些並不是普通的棺槨,敲骨吸髓,脈中藏兇,乃是妖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