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的舉動,給我們贏得了足夠的逃跑時間。想着他最後喊的那句話,我突然對他曾經的鄙視感到無比愧疚,猛然間,我對跟獸醫相處的日子突然有種懷念,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星期。
三個人慌不擇路地跑了很久,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山崖,這裡估計是山谷的邊緣了。繞過一塊大石頭,崖壁的下面竟然有個小洞,我跟鬍子商議了一下,反正已經跟倒掛哥走散了,在山谷裡面瞎撞可能更危險,不如進山洞休整一下,這樣萬一檮杌追過來,我們手裡有槍,守在洞口總比被包圍要強得多。
鬍子贊成了我的決定,他也筋疲力盡了,而且在這種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們往山洞裡面照了照,不深,這似乎是山體運動造成的一條巖縫,裡面的空間有些侷促。
但有險可守總比被圍攻要好得多,鬍子二話沒說,第一個鑽了進去。
彭嘉嘉受到的打擊似乎很大,一直沒說什麼話,雙眼總是淚汪汪的。我不禁嘆了口氣,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只能默默地拉着她走進了山洞。
剛一進去,就聽鬍子在裡面叫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搞什麼鬼?”我沒好氣地走了過去,發現山洞最裡側有個坑,一米多深,鬍子正蹲在坑底,他的旁邊,橫七豎八地躺着好幾具乾屍。其實也不能說是乾屍,屍體的臉面目全非,頭髮全部脫落,可以看出它們是有過一段時間的腐敗過程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腐爛慢慢停止了,形成了乾屍一樣的情況,我想這可能跟這裡封閉的環境有關。
乾屍的服飾保存得還相對完好,看款式,應該是登山裝的一種,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別的遺物。
“這裡會不會也是檮杌進食的地方?”我心有餘悸地看了眼洞口。
鬍子嘖地一聲就道:“不像,那鬼東西難道還喜歡吃乾貨?”說着,檢查了一下乾屍的要害,不禁納悶兒:“沒有致命傷,看皮膚顏色也不像中毒,他們怎麼死的?”
“那得去問問閻王爺了。”我搖了搖頭:“幾具乾屍沒什麼可研究的吧?身上也沒什麼貨,別在它們身上浪費時間了,咱們得想辦法怎麼出去。”
“出去?”鬍子從坑裡跳上來:“你認爲咱們現在還能活着走到洞口嗎?”說着,衝彭嘉嘉努努嘴:“你瞧,傷心欲絕的姑奶奶,整個就一累贅。”
我轉頭看了眼彭嘉嘉,只見她抱着膝蓋靠在石頭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手電發呆,心裡也不禁發酸:“你丫什麼意思?別忘了獸醫是爲了我們死的,你不會想扔下她吧?”
“我靠,我有那麼畜生嗎?”鬍子有些火大:“別扯沒用的了,我覺得這幾具乾屍有點兒門道。”
“怎麼說?”我看他目光閃爍,一下子來了興致。
鬍子走到彭嘉嘉身邊,把剩下的一把***放到她面前,一臉嚴肅道:“大侄女,組織需要你的時候到了,我們要開個會,你守住洞口,有情況只管開槍就是了,千萬別猶豫。你要證明給獸醫看你是可以的,別讓他閉不上眼,記住,你現在不是什麼二小姐,你是花木蘭,嘔耶!”
我剛要衝鬍子吐槽,沒想到彭嘉嘉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默默地拿起槍,咔嚓一下瀟灑地子彈上膛,然後走到了洞口。
鬍子從新走回來跳進坑裡,看着那些乾屍道:“我的意思是,這些屍體雖然看不出死因,但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顯然不是檮杌把他們弄死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在檮杌身邊存活下來的人,死在這裡,可能是斷糧斷水,或者是老死。”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認爲這幾個人既然不是死於檮杌之口,那麼他們一定有抵禦檮杌的方法,這幾具屍體可能會給咱們提供什麼幫助。”
“沒錯。”鬍子道:“可惜這幾個哥們兒沒法說話了,想知道怎麼抵禦檮杌,咱哥倆還要仔細研究研究。”
我點了點頭,突然嗯了一聲,一下子感覺哪裡有些熟悉,於是跳進坑內,仔細地看了看乾屍的服飾,瞬間想起了什麼,忙道:“你看,這些登山裝,會不會是錄像帶裡的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