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天坑裡的蟲子嗎?”彭嘉嘉捂着嘴道:“這裡怎麼也有?”
鬍子嗯了一聲:“看來小洛沒騙咱們,幾十年前困龍崖進行工程的時候,果然從下面挖到了化屍蠱,弄不好這些人,就是幾十年前想進入戰神宮的人。”
我點頭:“死了這麼多人,也難怪困龍崖建築物裡的那些人離開得如此匆忙,實在難以想象當時的場面有多麼慘。”
這時,那種幽怨的飄渺聲又出現了,這次感覺非常近,我們聽得也更加真切,可是突然,聽到這聲音我覺得心裡有些發慌,感覺有很多女人在幽怨地叫着我的名字,仔細去聽卻又不是,一下子弄得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那到底是什麼聲音。
鬍子和彭嘉嘉也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聲音還在裡面,咱們得進去。”鬍子說道:“穿過這個屍洞,關心,以防萬一,你得放血了。”
我雖然內心深處有些排斥那個聲音,但是竟然毫不猶豫地拔出匕首在手心裡割了一下,鮮血流出的刺痛讓我精神一震,讓我不禁有些驚訝自己的舉動,但是看到鬍子跟彭嘉嘉已經走了進去,我那種感覺立即消失,趕緊伸出手跟上他們。
我們走過的地方,不時有屍蠶從屍體下面爬出來紛紛逃散,很快我們就穿過了屍洞,三個人同時出了口長氣,竟然如此順利。
彭嘉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幫我把掌心包紮了一下,弄得我有些小激動,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來了一句:“一會出來還用得着的,別浪費了。”說完就跟上了鬍子。
我心裡那個火大,丫搞了半天只是心疼我的血,太不人道了吧?
走了幾步聲音又消失了,我們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鬍子也是一愣:“怎麼不唱了,唱得挺好聽啊?”
我有點兒發懵:“唱什麼?什麼挺好聽的?”
“唱歌啊!”鬍子道:“你剛沒聽見?有個妹子在唱歌,那小聲音美的,就跟張惠妹似的。”
我愣愣地看了眼彭嘉嘉,只見她聳了聳肩:“我也沒聽到有人唱歌,不過我聽到有人在叫我,聲音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
我心說什麼情況,突然心頭一震:“不對,那聲音有問題!咱們三個聽到的動靜都不一樣。”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立即煞白,紛紛往深不見底的盜洞裡看了一下,後背全是冷汗。
“這地方有點兒門道。”鬍子道:“都打起點精神,把耳朵堵上。”說着用匕首割下兩塊衣角塞進了耳朵,然後賊兮兮地問我:“你剛纔聽到的是什麼聲音?男的還是女的?”
我摘掉他一隻耳塞,趴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聽到阿秋在跟我二叔曖昧。”
鬍子“操”了一聲,堵好耳朵就走。
我心裡好笑,跟彭嘉嘉也趕緊堵上耳朵,然後跟着鬍子繼續向下走。
每當那個奇怪的聲音響起,我們便停下來蹲在地上,這樣能減少聲音帶來的干擾,如此走走停停差多走了將近十幾分鍾,我們的前面,終於出現了我們想看到的東西。
那是半扇倒塌的石門,從石門的厚度和雕刻的花紋上看,這應該是古墓的封石,也就是說,石門的後面,就是古墓的墓道了。
鬍子摸着石門參差不齊的斷口道:“這門是被人定向爆破炸開的,斷口處氧化得很厲害,顯然不是小刀他們乾的。”
我拿手電往墓道里照了照,非常深,而且墓道相當寬敞,一輛東風小康在裡面幾乎都能掉頭,這樣規格的墓道,除了帝王,恐怕鮮有人能夠享受得起。
突然,從墓道里刮來一股陰森森的怪風,吹得我們打個激靈,緊接着那個聲音又出現了,我們忙捂住耳朵,但是這次感覺那聲音似乎距離我們非常近,不管怎麼捂住耳朵,那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那感覺就像無比睏倦想要睡覺時,你旁邊的舍友卻毫無顧忌地在旁邊嘰嘰喳喳地鬥地主,讓人抓狂。
“在上面!”彭嘉嘉臉色慘白地往墓道的上方一指,我們一擡頭,就看到墓道上面掛着很多風鈴一樣的東西,正在隨着陰風搖擺,那些風鈴上鑽着很多小孔,聲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我猛地一驚,攝影師的山洞裡,掛着很多這樣的東西,那是用檮杌的骨頭打磨製成的哨子,我一下子明白追擊我們的檮杌爲什麼聽到聲音會全都逃跑了,原來都是因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