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銀灰色頭色的弗朗茨位居哈布斯堡帝國首相之位已經十年了。這位平民出身卻通過不斷的努力而最終在哈布斯堡的貴族官僚集團中成功脫穎而出最終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相之位的弗朗茨。羅本哈根,已經成爲了一切平民子弟的偶像。

傳說當查理第一皇帝在十年前排除種種阻力與誹議讓弗朗茨成爲首相之時,曾考慮過授予這位傑出的文官集團代表一個馮字的貴族稱號。但當詔書最終送到弗朗茨。羅本哈根的手上時,這位千年帝國哈布斯堡的第一位平民首相卻是決然拒絕了這個貴族稱號,據民間流傳當時弗朗茨如此對查理第一說道:“陛下並不缺少貴族,卻缺少真正的國民。”這樣的拒絕說話非但沒有激怒查理第一皇帝,反而讓這位仁慈的皇帝感到極其感動。

據宮廷史官所記載,查理第一皇帝在弗朗茨拒絕了貴族稱號的授予後經常向他身邊的侍從們說道:“論忠君愛國,哈布斯堡的一千個貴族也比不上弗朗茨的一根手指。”

十年來深受查理第一皇帝信任以委以軍國重任的弗朗茨是哈布斯堡帝國的真正決策者,嫉妒於弗朗茨所得到的信任,那些位居其下或者只能靠廉薄的年金生活的貴族們紛紛給這位平民首相起了各種各樣的綽號,其中最著名的一個就是“副王”。

甚至有許多人都認爲,弗朗茨其實已經軟禁了皇帝查理第一,成了這個國家真正的統治者。

雖然遭受種種的誹議,但是弗朗茨卻依然是盡職盡責不爲所動,這位已經六十歲的首相大人從來沒有因爲外界的蜚短流長而放棄了其一直所堅持的政策,依然恪守着當初在查爾斯帝國學院時代的誓言,誓以筆的勇氣征服一切邪惡。

然而,當聽到聖西門傳來的進見令時,這位首相大人第一次感到一種自內心而起的無力感。熟知查理第一身體狀況的弗朗茨首相每當看見聖西門或者是其它穿着宮廷侍從所特有的藏藍色燕尾服出現在面前時,必然感到一種恐懼。他實在害怕這位已經統治了哈布斯堡帝國半個世紀的老皇帝突然離世,但深知皇帝病情的弗朗茨卻又知道這時刻都存在着可能。

當跟隨着聖西門來到查理第一的臥室門前時,六十歲的弗朗茨首相習慣地按以往的做法,重新挺直腰桿纔在聖西門的指引下走進臥室。

“陛下。”弗朗茨恭敬地向半躺在病榻上的查理第一道,這位他服侍了十年的皇帝陛下,十年來都一直給予他充足的信任。甚至在與這位平民首相意見相左之時,也屢屢在最終接受自己所不願意的選擇。這一種信任早已讓弗朗茨甘願粉身碎骨來回報查理第一的知遇之恩。

“哦,是弗朗茨嗎?”彷彿是半睡中的查理第一聽到弗朗茨的聲音不由有些高興道,如果說這個宮廷裡還有誰是真正讓這位皇帝陛下信得過的話,那就只有這位弗朗茨首相了。“弗朗茨,過來過來,給我說說法蘭克人到底想怎樣?”查理第一實在擔憂法蘭克人是因爲偵知了他的病情而突然對哈布斯堡帝國發起突然襲擊,就憑他那個垃圾的皇儲魯道夫老皇帝真害怕會讓帝國的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弗朗茨看見已經病得連氣都沒有多少的查理第一竟然還關注着國事,早已是熱淚盈眶。“多麼好的一位皇帝,但他的繼位者卻是如此失敗。”弗朗茨有些傷神地想道,卻還是急忙迎上查理第一的病榻前。

“陛下請放心,法蘭克人的目標應該是北亞平寧,他們似乎想趁着亞平寧王國的內亂在那裡討些便宜。”弗朗茨從探子們發回來的消息上提取出來的結論向這位老皇帝細細說道,但願這位老皇帝能寬一把心。

查理第一聽完弗朗茨的話後卻沒有因此而寬心,反而皺起眉頭:“弗朗茨,不可掉以輕心啊,法蘭克人天性狡詐,而且這次又是由那個黑太子路易率軍而至,即使他們的目標只是亞平寧王國,我們也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啊。”查理第一啍啍叮囑道,對於法蘭克人這位老皇帝國可是存在着一種天然的警惕。

“陛下,我們已按你的吩咐將道格元帥閣下調到國境線了。”弗朗茨爲了寬慰這位老皇帝,立即彙報他們所做的準備工作。弗朗茨嘴裡所提到的道格元帥與他一樣也是出身於平民階層。不過這位道格元帥比起弗朗茨首相這位文官第一卻更有傳奇色彩。今年已經四十五歲的道格元帥出身於利拉利來的獵戶,從十五歲參軍到今天已經在軍隊中服役了整整三十年。每一次進階都是通過一個又一個血淋的功績得來的,道格元帥雖無戰神漢尼拔那樣如同戲劇般傳奇的戰例,但卻是一個穩妥可靠的將領,從來沒有人能在這位元帥手上討到便宜。即使身處劣勢道格元帥也會如同磐石一般使敵人無機可趁。道格的傳奇更多是因爲他的平民出身,而並非是史詩般的勝利。

“哦,要是讓道格來防守邊境的話,那就萬無一失了。”查理第一點點頭,顯然對弗朗茨的安排感到滿意,所謂的按他的指示,只不過是純粹的禮儀式用語罷了,自己已經多少天沒有處理國事,這位老皇帝還是記得的。

“對了,弗朗茨現在魯道夫還有惹麻煩嗎?”老皇帝突然想起那個已經被定爲皇儲的魯道夫皇孫,不由向他的首相問道。說真的對於這個吃喝玩樂無所不精的皇孫,查理第一早已心死,但奈何千年帝國的法典規定,他也只能夠把皇位傳給這個註定是敗家子的孫子。

弗郎茨被查理第一的問題一噎頓時不知如作答,難道要他告訴這位可憐的老皇帝,他那個寶貝孫兒爲了與伊庇利亞的公爵搶一個*而打傷了對方嗎?要是說出來的話,弗朗茨可擔心這位老皇帝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刺激啊。

老皇帝那矇矓的眼睛看到弗朗茨那爲難的樣子,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孫子是何許人也的查理第一擺擺手道:“算了,不提那個倒黴的傢伙好了,弗朗茨你也下去休息吧。”老皇帝感到一絲倦意上涌,讓他那位忠心的首相退出了臥室。“難道真的要把帝國傳給魯道夫這個廢物嗎?”帶着這樣的想法,老皇帝重新進入夢鄉,有時他甚至覺得要是自己只是一個田莊的主人那該比做哈布斯堡的帝國皇帝少耗多少心力啊。

萊茵哈特此言一出塔格心裡立即就增加了對面前這個自稱是海因裡希公爵兒子的傢伙兩分信任。當初和海因裡希公爵打交道的時候,由於事情牽涉甚大在塔格的主張下就把他們在維納斯貝格的三個落腳點告訴了海因裡希。事實上即使塔格等人不說,海因裡希也會想盡辦法查出他們的在維納斯貝格的立腳點。與其如此倒不如開誠公佈好增加海因裡希對他們的信任。

因此萊茵哈特一說出他們在維納斯貝格有三個落腳點之時,塔格就已經對這個金髮俊男平添了幾分信任。當然,塔格他們在維納斯貝格的落腳點不是三個而四個。至於第四個那則是海因裡希公爵死後另外定下的。

戴維看見塔格面上表情,立即就想到面前這個金髮男子顯然很有可能就是海因裡希公爵的兒子。

萊茵哈特自然看得出塔格的神情已經表示自己的說法並無疑點,顯然自己在取得對方信任上已經又進了一步,此時只要再做些功夫就絕對可以讓面前這些傢伙充分相信自己。

“那麼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跟我一起進皇宮呢?”萊茵哈特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對着三人道。

“現在。”戴維可沒有準備給這位金髮俊男客氣,越發搞清楚萊茵哈特的身份對他們越有利。

萊茵哈特並沒有任何驚愕之色,點點頭對三人道:“可以,請三位跟我來吧。”

即使是戴維也想不到萊茵哈特會如此容易就答應了,按戴維心裡的想法,即使這位萊茵哈特是真貨,突然間帶着三個人就進皇宮顯然也不可能這麼容易,至少也要給三人一個僕人侍衛之類的身份吧。

也不待三人反應過來自己就先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三人也只跟着這位公爵大人走出房門了。

隨着不斷增強的意識,弓雲被分裂成兩大塊的精神海開始逐漸融合。弓雲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種絲之國裡所謂煉丹者的感覺。那絲遊走於全身的意識儼然可察看自己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

如同弓氏一族在典籍中所描寫的內丹家一樣,每至內丹修煉到一定程度人的內識就可以察看全身肌體血肉,以至可以觀看內丹。

但令弓雲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可從來沒有動過修煉內丹的想法,按照弓雲一向以來的習慣都是隻注重於嘗試控制好自己時不時就會暴走的龍形能力,從來沒有想過修煉那沒有一絲接觸的玄功。

弓雲當然想不通爲何他的體內會有內丹的存在,由於弓氏一族的龍形之力爆發之時實質就是絲之國裡的修煉者一樣的運行法則來使用力量,因此龍形的力量越強,那麼隨着使用龍形的次數越多,龍形者本身就會天然形成內丹。但是很多弓氏族人都並不注重內丹的使用,僅僅是弓氏一族天賦的能力就已經使他們具有一般修煉者們所比不上的實力。因此弓氏一族汗牛充棟的典籍中提到內丹的也不過是一筆帶過。因此,弓雲並不知道自己在使用龍形能力時早已爆發出內丹實屬正常。

對內丹的一陣好奇過後,弓雲驟然醒起一件極重要的事情來。按照自己自幼所學習的魔法理論,現在的魔法師主要通過操控外在的魔法元素來實現施放魔法的意圖。但按照上古的魔法傳說,魔法師們卻能將魔法元素儲存在自己的精神海中,到了現在的魔法師卻完全失去了這樣的能力。

弓雲突然想道莫非上古時代的魔法師之所以能儲存魔法元素在體內不是因爲他們也有一顆“內丹”的緣故?但隨即弓雲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作爲好歹也在戴維的威逼利誘底下讀過一堆魔法理論的弓雲瞬即就想道,若然上古魔法師是用“內丹”來實現儲存魔法元素的話,那麼整個魔法的修煉體系要重寫,甚至他們對於魔法的認識也要重寫。作爲一個對絲之國的修煉者和魔法修煉都有所接觸的人,弓雲很快清楚意識到,絲之國的修煉者們的力量依靠的內在的力量,而魔法師所擁有的力量卻是外在的。即使有上古魔法師的傳說的神奇存在,弓雲相信那種可以貯存百萬空間的元素於體內的魔法師大體也就是神話罷了。

正當弓雲想着內丹的種種可能之際,突然精神海傳來一陣嗡動。原來被弓雲的意識逐漸壓制的兩塊精神海終於由互不相干的兩種樣子合二爲一。

躺在牀上的弓雲突然睜開眼來,轉頭一看只見趴在自己牀邊莉莉絲已在一旁熟睡良久,那長長眼睫毛正輕輕地擺動着。

塔格戴維和羅格三人跟着一身灰鬥蓬的萊茵哈特來到維納斯貝格極繁華的伊莎貝拉大街上,四人與伊莎貝拉大街上盛裝華服的行人顯得格格不入,吸引了衆多路人的注視。這些盛裝華服行走在伊莎貝拉大街上的都是維納斯貝格的富裕階層,在他們的眼中像塔格等人這種一身醃攢衣服的鄉巴佬根本不應該走在佈滿了高檔商店的伊莎貝拉大街上。

幸好萊茵哈特用鬥蓬上的罩帽遮住了他那俊美的臉龐,要不肯定會引來更多的目光。跟着萊茵哈特,走到伊莎貝格大街上一處衣飾店前。

毫不避諱街上游人那古怪的目光,萊茵哈特徑直推開店門走進了這間伊莎貝拉大街上最不顯眼的衣飾店內。

一名店員看見萊茵哈特進來,正想趕走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鄉巴佬免得讓他們這些鄉巴佬污了店裡的貴氣,畢竟能夠在伊莎貝拉開店的也絕非是一般人能進的。

但還輪不到那名店員說話,一名資深的店員首先向前對着萊茵哈特鞠躬致意。這倒把那名店員嚇了一跳不知爲何這資深店員先向這穿着醃攢衣服的四人鞠躬。

萊茵哈特極隨意地一擺手,對着那鞠躬的資深店員道:“好了,給我的這些朋友準備好衣服吧。”也不待那店員重新直起身子,已自顧自走上二樓,顯然是熟稔已極。

那資深店員得到萊茵哈特的吩咐,對着羅格三人極恭敬的語氣道:“三位,請這邊走。”每一個動作都如此合乎禮節,以至於使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

徑直上了二樓的萊茵哈特在落地鏡前換掉了那身透着一股古怪氣息的灰鬥蓬,穿上一身白色禮服。鑲滿金絲刺繡的白色禮服隨意間就萊茵哈特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味道散發開來,一名侍女小心在地用牛角梳將萊茵哈特那金黃色的長髮重新梳順,在勁脖處紮上一帶黑色絲帶。簡簡單單的裝束之下,萊茵哈特的貴族味道越發濃厚。

“真的要這樣做嗎,萊茵哈特。”一名身穿雪白連衣裙的女子打開房門走進更衣間,那侍女一見女子進來,立即退出房間。

“妮柯,你知道我的性格。”在落地鏡裡看着雪白連衣裙的妮柯,萊茵哈特皺皺眉頭。顯然同樣的問題妮柯已經重複過太多遍了。

只見名叫妮柯的女子臉上卻帶着一絲愁容,顯然對萊茵哈特要做的事感到擔憂不已。若非臉上的愁色,妮柯的樣子恐怕還要再美上幾分。僅僅是她那秀美的紅色波浪長髮就足以讓人迷醉,更別說那如含着一泓清水的眼睛。

“我只是擔心。。。”沒等妮柯說完,萊茵哈特已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對於像萊茵哈特這樣心底裡自負至極的人而言,顯然無論是何種樣人來只要他不耐煩也就只有這樣的結果。

看着萊茵哈特離開房間,妮柯小聲地繼續道:“我們的孩子。”

跟着店員走進另一個房間,只見佈置了無數的衣裝服飾,那店員也不待三人自報身材,已極熟練地從無數的衣架堆中拿出三套衣服。

手腳麻利的店員將衣服遞給塔格等人道:“三位請原諒,由於本店沒有爲三位訂做過衣服,所以這些衣服可能會有些不合身,還望見諒。”一邊幫三人更衣。

與萊茵哈特的簡潔衣着不同,塔格等人的衣服卻是極爲繁瑣。從來沒有穿過這樣衣服的三人一時手忙腳亂,若無這位資深店員的幫忙恐怕連那件在外那件在內都分不清楚。

在這名店員的幫助下,三人勉強穿好衣服。落地鏡前一看與剛剛來到時的樣子已是截然不同,絲毫沒有一路上的奔波的塵土氣,儼然有些貴家門客之氣,倒是與三人本來的那種戰士的氣質有些相映得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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