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歐陽向如怎麼會……難道,難道是他們合謀的?”冰柔的疑惑已變成了明瞭,想那楚澈與歐陽向如的關係都非同一般,與皇上自然更好。要幫他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從苗榮的描述中,歐陽向如應該很小就來到吳國,只怕對當年皇上中毒一事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此次明得是來燕國救助,實則是爲了給皇上報仇。
“那我們怎麼辦?”冰柔蹙了蹙眉,說實在是,看到皇上毒發時的慘狀,想起柔妃咬牙切齒,癲狂的樣子,她心裡也挺恨給皇上下毒的人,如今皇上的毒已解,報仇固然沒錯,可怨怨相報何時了。
雪獒寵溺地揉了揉冰柔的頭“他們的事咱們不管,這趟來燕國幾乎走遍了燕國的各國縣城,難道你沒想到什麼嗎?”
冰柔眼睛一亮,是啊!這不是擺明地偵查地形嗎?
見冰柔明白,雪獒拿出一張錦帕“瞧瞧,怎麼樣?”
冰柔接過一看,哇!簡直太清楚了!完美的燕國地形圖,每一城,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標得清清楚楚,甚至城內有多少人,多少兵,防備如何,都有註明。
“幻影!你什麼時候弄得?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冰柔簡直驚呆了。
雪獒溫柔地笑了笑,用爪子輕撫了一下冰柔嬌嫩白晰的臉龐“你睡着以後。”
呃?冰柔怔了怔,隨抓住雪獒厚厚的爪子,抱着他碩大的頭,聲音有些吵啞“你,別對我這麼好,我……”我害怕我會離不開你的!這話冰柔沒敢說出來,頓了下,又道“你幹嘛這麼不愛惜自己?”
“傻丫頭,”雪獒輕輕拍着冰柔柔弱的肩膀,心裡曖曖的“我只想讓你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然此行你是主將,但事實上歐陽向如是起主導地位的。我不想他搶了所有的功勞。”
“幻影……”冰柔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酸酸的,脹脹的,甜甜的。雪獒總是在爲她着想,雖然她也覺得此次皇上讓他們來燕國不可能僅僅是爲了報仇這麼簡單,他本就有野心,如今幻影爲他弄得燕國的地形圖,只怕這纔是他最想得到的。
“燕國雖不強大卻能一直長存於這亂世,是因爲他還有一個秘密武器。”雪獒淡淡地說,臉色有些凝重。
“懾魂術?”冰柔心頭一驚,衝口而出。那去皇城豈不是很危險?上次子丹的懾魂術她可是
見識過的。
“不錯!懾魂術在燕國的歷史很悠遠,可以追朔到遠古時期。而皇族掌握着最高的懾魂術。據我所知,懾魂術最厲害的乃是燕國的太后,同時她也是燕國的國師。而這次生病的人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她。”雪獒爲冰柔慢慢分析着。
“啊?”因爲過於驚詫,冰柔失聲叫出了聲“怎麼可能?她不是最厲害的嗎?”
雪獒失笑“懾魂術厲害不等於她就不會生病呀!人總是有弱點的,何況,若是有人想要她生病,她不生病都不成!”
冰柔心底一沉,連臉色都變了“是鬼麪人對嗎?皇上難道不怕等他報完仇,下一個被滅的就是他自己嗎?”
雪獒一把將因爲激動和害怕而微微發顫的冰柔攬進懷裡,輕輕安撫着,一時竟找不用什麼話來安慰她,只好它的下額輕輕噌着冰柔的頭髮,低聲喃喃“別怕,別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淚一下滑了下來,鬼麪人給她造成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以至於一提到他,她就心驚膽戰的,好在有幻影,好在有幻影!冰柔靠着雪獒溫暖的懷裡,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我不想去皇城。”冰柔悶悶地說,
雪獒沉默了片刻,端起冰柔的臉,認真地看着她“面對危險,逃避不是辦法。勇敢地面對他,你纔會真真從心裡不再害怕他!何況還有我,我會一直和你並肩作戰,絕不再離開你!相信我,我們只要聯手,一定可以將他打敗的!”
聯手?旭也是這麼說的。
“幻影……”冰柔哽咽着“真的可以嗎?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利落呢?”
雪獒眼神微微一閃,笑了笑“只要你打起精神,我的傷都是小問題。懂嗎?”我要不弄點傷出來,怎麼讓他放心!
“嗯,”冰柔點了點頭,淚卻滑得更快了。她撲到雪獒的懷裡“幻影,我不要你再爲我受傷,不要你再離開我!我會努力變強,變厲害,也要保護你!”還想再見到旭!
“好柔兒,你一定可以的!”雪獒心慰的笑了,將懷裡的冰柔抱得越發的緊,他的柔兒一直都是最棒的!
接到燕國皇族的邀請函,歐陽向如與冰柔簡單地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前往。帶來的糧食也基本發放完畢,災區因爲歐陽向如的及時救助,沒有暴發疫情,可損毀的良田,房屋卻因燕國
此時剛經歷戰爭的失敗,國主戰死,太子又失蹤,朝堂爭權之中,無人管理,百姓爲了活命,紛紛離家出走,整個燕國看上去更加蕭條敗落,就連皇城也好不到那去。
冰柔忍不住哀嘆,歐陽向如倒是一臉漠然,彷彿所有的塵世瑣事都與他無關,淡漠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醫者!
“先生不傷感嗎?”冰柔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歐陽向如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傷感什麼?生死離別嗎?”他似乎冷嗤了一聲“當你每天都面對生離死別,還能傷感什麼?唉,早就麻木了。”
冰柔看着歐陽向如,是啊!一個醫者,每天要看到多少生離死別的情景,就象前世那些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冷漠到極致,或許也是一種麻木吧。
皇城到了,燕國的三皇子子夜帶着衆大臣專程到城門迎接冰柔一行。聲勢浩大,排場奢華,讓冰柔幾度以爲自己來錯了地方,這是受了戰傷又受了洪災的燕國嗎?其奢侈遠遠超過富饒的吳國。這樣的虛榮炫耀,毫無警惕之心,不亡國都難啊!
一番歌舞酒宴之後,皇三子才緩緩提出讓歐陽向如治病一事,而一向直奔病人的歐陽向如也一點不着急,若無其事吃酒看舞,直到皇三子提到治病之事時,他彷彿還沒回過神來,竟有些喝醉酒的感覺。
冰柔倒是一直提着心,沒敢喝什麼酒。雪獒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身邊,樣子淡定的很。
“那是那是,天下誰不知歐陽先生的醫術!來人!快扶先生去內室。冷將軍若有興趣,可繼續在此喝酒賞舞?”皇三子指使人扶走了歐陽向如,回頭又客氣地對冰柔說,可眼神裡明顯有些急切之意。
冰柔笑了笑,敢情是不想讓歐陽向如知道是誰得了病吧?可惜別人有備而來,端不知誰得本事更大些。當下也裝糊塗“不了,本將軍也有些乏了,想先回房休息,殿下可自便。”
皇三子臉上一喜,嘴裡仍說着客套話“將軍此行雖幫了我燕國的大忙,卻是勞心勞力的,正該好好歇息歇息。來人!快帶冷將軍去後殿歇着。”
於是冰柔帶着雪獒告辭,隨太監來到了休息的靜月殿休息。
太監剛走,冰柔就盯着雪獒“快點說啊,這是怎麼回事?別以爲我剛纔沒看見,給歐陽向如領路的那個宮女是玉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