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光陰彈指間。轉眼晉浮生29歲了。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晉浮生得到了金無敵以及納言真無微不至的呵護。爲了幫助他回覆全身的經脈,金無敵和納言真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但是都只得到了一個令人心寒的答案:無解。
在回覆無望的情況下,晉浮生只好苦練體技,期待着能以橫練身體超凡入聖,但是事實是殘酷的,從古至今,體技的最高成就也不過是9級巔峰,達到了這一高度就是天賦在好的奇才也無法寸進,何況是晉浮生這樣天生骨骼細弱的人。
雖然晉浮生憑藉着不屈的意志和頑強的鬥志,每日勤奮練功,但是也只達到了7級巔峰無法跨上8級大劍師的境界。
看着明知不可爲還堅持每日苦練的晉浮生,兩老都是哀嘆連連。最終,兩年前納言真還是獨自上路去爲晉浮生尋找生命果實去了。而這兩年裡金無敵也憑藉着自己的名望在全天下廣招能人幫助晉浮生尋找回復的方法,但是效果都是牽強任意。金無敵一怒之下,親自出動,遍訪深山大澤尋找那些隱世不出的奇人。但是也是收效甚微。
還好前一陣子納言真終於傳來了消息,已經找到了一枚千年生命果實,已經動身回返了。而按照納言真傳來的消息今天就會到達,所以今天金無敵特意阻止了晉浮生外出苦練,早早的和自己到山谷口等待納言真回返。
“怎麼還沒來啊?應該到了!”金無敵焦急的在那裡來回踱着步子,一雙手不自覺的相互揉搓着。
“金爺爺,你別急啊。納言爺爺不是說了今天午時肯定到嗎?現在才幾點啊,不用急的。”晉浮生平靜的勸慰這金無敵。
“我能不急嗎?你說!這10年裡多少希望在眼前破滅……”金無敵望着晉浮生平靜的眼神,本來想說的話一時間卻無法出口了。是啊!這10年的等待,無數的希望在眼前破滅,破滅在破滅。自己這個局外人都難以忍受了,何況是當事人自己呢,他心碎的次數已經叫自己麻木了吧,要不怎麼會出現這種冰冷到毫無知覺的眼神,晉浮生揹負的太多太多了。實力卻一次次離他遠去。
金無敵把目光飄向谷口,一老一少靜靜的等待着。靜靜的……
“來了!”說着金無敵拉起晉浮生急行向山谷口的方向。
“納言老鬼!路上可還順利啊?”遙望谷口一條飄逸的身影漸漸清晰,金無敵與晉浮生也停下了身形,金無敵渾厚的嗓音充斥了整個谷口。
“金老鬼,沒想到我納言真居然還能勞動無敵劍聖親自迎接,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啊!”一條潔白的身影瞬間來到2人面前。面容逐漸清晰,那張俊美到女孩子看了都會悲憤到跳井的臉出現在2人面前。
“順利嗎?”金無敵沒有理會納言真的打趣,還是追問着此行的目的是否達到。
“我出馬還能出什麼事情,也不看看我是誰。”對金無敵的詢問納言真十分不屑,不做正面回答。只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晉浮生。
“那就好,那就好。”金無敵對納言真的無視不已爲許。反而賠笑着附合,近似討好般的幫納言真彈了彈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嗯!”本來還飄逸瀟灑的納言真被金無敵輕撫肩膀卻是猶遭電擊般的全身猛顫,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你怎麼了?!老鬼!受傷了?誰傷的你!”金無敵看出納言真的不妥,馬上上前摟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晉浮生也是緊張的攙扶着已經無力站着的納言真一臉關切。
“沒事。一點小麻煩,碰到熟人了。”納言真虛弱的說。
“誰?”金無敵聽到是熟人做的,以爲是納言真的老仇家找上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咳咳……你不覺得現把我安置好在問比較對我有好處嗎?”納言真虛弱的白了金無敵一眼。
“是是是!生兒我們回去。”金無敵也覺查出了不妥扶起納言真急速返回自己的居所。
一間簡單的臥室內。一張簡單的木牀上鋪着潔白的被褥,上面躺着一位同樣潔白的人。納言真看來真的是傷的很重,回來之後居然昏睡了過去。
晉浮生手裡拿着一條已經用水侵透的毛巾,正在細心的幫納言真擦拭着頭上冒出的冷汗。幾乎是跪在牀前側耳傾聽着納言真睡夢中的囈語。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是他?不應該啊。我們是朋友啊!他怎麼能對納言下手。”金無敵在進門後幫納言真簡單的檢查傷口後就重複着這句話一直在牀前轉着圈子。
“嗯!……”納言真幽幽醒來。
“啊!納言爺爺!你醒了!你要什麼?水!哦!水!你等等我馬上拿給你!金爺爺!納言爺爺醒了!”晉浮生聽到納言真轉醒,高興的跳了起來,去幫他取水,順便把還在一邊轉着圈的金無敵喊到牀前。
金無敵聽到晉浮生的喊話,快步來到牀前,坐下身來。急切的詢問:“好點了嗎?真的是他傷了你?當時什麼情況?”
“你叫我現喝點水行不?上吊也叫人緩口氣吧!”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被金無敵強大的鬥氣把隱留在體內的淤血和死靈之氣逼出體外後的納言真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哦!好的。生兒,水。快快快。”金無敵拿這個相交好幾百年的摯友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催促晉浮生快點拿水過來。
“來了!來了!”晉浮生雙手捧着水杯,快步跑了過來,謹慎的把水杯交到了金無敵的手中。緊張的看着金無敵把一杯水都餵給了牀上的納言真,纔敢大口的喘氣。
“啊!舒服多了。”喝完了水,納言真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好像喝的不是水是瓊漿玉露般。
“好了!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金無敵不敢刺激納言真只好用商量的口氣問到。
“哦,什麼?你要知道什麼?”納言真一臉的無知茫然看着金無敵。
“你……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把你打傷了?他和你說什麼了?”金無敵憤怒了,皺着眉頭盯着納言真。
“唉!你又何必呢!他也沒下殺手,可能是有什麼苦衷吧。”納言真避開目光,喃喃自語。
“哼!什麼沒下殺手!要是下殺手,你還回得來嗎?苦衷?!可笑,以他的名聲還有什麼事能爲難到他?”金無敵咆哮着站起來,強大的鬥氣瞬間摧毀了整間房間中除了牀鋪外的所有傢俱。晉浮生痛苦的從一堆廢傢俱中爬了出來。
“你看看你!浮生,沒傷到吧?”看到因爲金無敵暴走而慘遭牽連的晉浮生,納言真掙扎的要起身去查看。卻被金無敵按在了牀上。
“哎呀!沒傷到吧?”金無敵轉身到了晉浮生面前把他拉了起來,拍打着晉浮生滿身的塵土,關切的檢查着是否受傷。
“沒事,沒事。”晉浮生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好了!現在告訴我。”金無敵拉着晉浮生來到牀邊,用命令的口吻對納言真說。
“好吧好吧!我說。真是敗給你了。”
“是的!是你想的那個人傷的我,他沒說什麼,就在我馬上要進入山谷的時候他突然出現給了我一下子就跑掉了,我和他沒有說話。好了,就這樣。”
“等等等等!納言爺爺,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晉浮生被兩個人模棱兩可的對話弄的糊塗了,只好搶在金無敵發飆之前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呃?!這個……”納言真看想金無敵,目光中透出了詢問。
“唉……孩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先出去,我和你納言爺爺還有事情要談。等談完了我們就幫你消化掉那枚生命果實。好了。你現出去吧。”金無敵也不看晉浮生,輕輕的揮動衣袖,一股柔和的勁力託着晉浮生飄向了門口。
“不!我要知道,你們不能什麼都瞞着我。你們到底有什麼瞞着我!”晉浮生死死的抓住門框,任憑扶過自己身體的力量越來越大,就是不撒手。
“唉……金老鬼,你還能瞞到幾時?告訴他吧。浮生也不小了。”看這死抓門框的晉浮生,納言真無奈的勸說金無敵。
晉浮生只感到渾身勁氣一鬆。身體力量控制不穩,整個身體翻滾着跌到了牀前。正摔的天旋地轉的時候一隻大手出現在面前,本能的抓住了它。整個身體被一股大力提了起來。同時腦海中一股沉穩的氣勁穩定住了旋轉的心神。
“好吧!那就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們兩個老傢伙,知道了事情之後絕對不能去找我們說的這個人。你能做到嗎?”
“好!我答應兩位爺爺,自己實力不夠絕對不去。”晉浮生重重的點了下頭目光熱切的看着2人。
“唉……是這樣的,我們說的這個人就是那天出現在你家的最後一人。亡靈法神,無方。”金無敵痛苦的閉上雙眼。
晉浮生知道還有下文,沒有急着開口。
“我們根據你們北魏晉家覆滅前後的一些蛛絲馬跡,發現這個無方很可能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但是正當我和你納言爺爺想去找他求證的時候,他卻突然神秘的消失了。從此以後我們尋遍大江南北都查不到他的下落。”
“沒想到……沒想到今天,今天居然出現在這裡!還打傷了你納言爺爺。”
“怎麼會?你們不是幾百年的好友嗎?怎麼會?!”晉浮生被這個突然知道的消息一下子打蒙了。自己親爺爺的生前摯友居然很可能是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真是太打擊人了。
“孩子你……你要堅強啊,你要記住,不要去追查。無方不是你能對付的。萬事有我和你納言爺爺給你做主,你只要快快樂樂的活着就是對晉老大最好的安慰了。”金無敵悲哀的說着,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晉浮生的肩膀。
“我……我……我!”晉浮生只感覺這一刻的他對自己的無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恨,悲憤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也不要太悲觀了,我不是給你帶回生命果實了嗎。我們還有希望的。”納言真支撐病體,也起來安慰晉浮生。
望着兩位爺爺慈祥的目光,又想到那個可能是兇手的無方,晉浮生面無表情。只是內心卻像是被一團熊熊的烈焰無情的焚燒。雙手的指甲深深的刺入到手掌之中,鮮血大滴大滴的淌落。
“唉……”望着已經被怒火佔據心靈的晉浮生,納言真輕輕的揮了揮右手。一道溫和的綠光籠罩了晉浮生,本來還扭曲的面容隨着光芒的擴散也漸漸的平靜下來。雙手的傷口也慢慢的癒合起來。
“孩子睡一會吧,等你醒來,我和你金爺爺就已經幫你把生命果實吸收完了。”晉浮生模糊的聽到納言真對自己最後的話,之後就徹底昏了過去。
“扶我起來吧。我們現在就幫浮生把生命果實吸收掉。”納言真掙扎的起身,動了幾次沒有成功,只好想金無敵求助。
“你……你現在可以嗎?”
“廢話!不可以的話我能叫你。”
“那……”
“你煩不煩!快點,沒看浮生還在地上躺着呢!”
“好吧!不行就別勉強……”
“滾!”
晉浮生緩緩的醒來,只感覺一股若隱若現的暖流在體內緩緩流淌。晉浮生一喜跳下牀,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金無敵沮喪的搖着頭。納言真無力的用手掐着額頭,癱坐在金無敵的身邊。感覺到氣氛不對,晉浮生馬上又沉下心神去感受那股暖流,可是卻驚恐的發現暖流居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身體之中。只是短短的瞬間就像泥牛入海般的消失不見了。
瞬間的落差擊碎了晉浮生美好的憧憬。晉浮生呆呆的注視着愁眉不展的2老,嘴角瑟瑟顫抖。淚水無聲的滑落。
“浮生啊,看快點吧。沒想到生命果實也無法修復你的經脈。看來你今生是無法修煉鬥氣了。唉……”納言真虛弱的擡起頭,一縷灰白的髮絲從淡藍色的秀髮中飄散出來,顯得是那麼礙眼。
“納言爺爺!您的頭髮!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望着那縷白髮,晉浮生快步來到納言真的面前痛苦的詢問道。
“沒什麼。呵呵。我本來就200多歲快300的人了,有點白頭髮還不是正常嗎。”納言真輕描淡寫的帶過了晉浮生的問話,只是神情的虛弱,和眼神的暗淡。卻深深的刺痛了晉浮生。
“唉……生兒啊,你就不用幫你納言爺爺擔心了。還是好好考慮下自己的將來吧。”金無敵也從沉寂中醒了過來。
“將來,呵呵!將來。我還有將來嗎?”晉浮生悲切的後退着身體,神情蕭索,身體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摔倒的樣子。
金無敵伸手攙住了隨時倒地的晉浮生,把他按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不說,只是把臉扭想了一邊。可以看出點點的淚光順着剛毅的臉龐滾滾下落。
“你說!”納言真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不太確定,只好詢問身邊的金無敵。
“什麼?”
“你說,如果叫浮生去找灰谷老人怎麼樣?”
“你瘋了!”
“可是隻有他現在能幫浮生了。”
“那也不能去找那個變態啊!”
“這個……兩位爺爺你們說的灰谷老人是誰啊?他能幫我嗎?”晉浮生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追問到。
“呃!浮生啊,現在你的情況是鬥氣魔法都已經對你關上了大門。現在你要是還想在武學上有所成就的話,我們到是知道一個人有辦法。但是……”
“別說了。”金無敵打斷了納言真的話。
“金爺爺你別,納言爺爺。你告訴我。到底什麼辦法。”晉浮生的眼中重新煥發了希望的光芒。
望着晉浮生的目光金無敵也無奈的放棄了阻止的想法,示意納言真繼續。
“是這樣的,不是說外家拳師最高的境界是9級巔峰嗎。實際上那是不對的,因爲有一位成名已久的高手他就是不修煉鬥氣與魔法單靠練體超凡入聖的聖域拳師。而且因爲外家拳師修煉的都是剛猛的拳法,又沒有鬥氣配合,所以全身上下都被鍛鍊的如同神兵利器般的無堅不摧。整個身體就是一件霸道至極的武器。就是同級的鬥氣修煉者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因爲說了很多,納言真停了下來緩了口氣,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那……這個人就是你們說的灰谷老人?他在那裡?我怎麼才能找到他。”晉浮生急切的問道。
“你現別急,聽我說完,你在決定去是不去。”納言真示意晉浮生現平復心情,等自己說完。
“好好好。你說,你說納言爺爺。”
“是這樣,雖然這個灰谷老人以外家拳練體入聖,但是因爲他從來沒有修煉過任何元素力量。所以,他在入聖後肉體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但是脆弱的大腦卻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在不斷的比鬥和修煉中,他的大腦被不斷的衝擊,最終導致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每每都是想出一些怪招捉弄別人。叫別人很難和他相處。”
“沒什麼,我行的!請兩位爺爺告訴我吧!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他?”晉浮生彷彿看到了曙光般的緊緊的盯着2人。
“唉……生兒!你納言爺爺就是這種什麼事情都輕描淡寫的性格。你這個老鬼,你想害死生兒啊!”金無敵看到納言真解釋了半天也沒能說動晉浮生放棄,只好親自出馬。“那個傢伙就是一個變態,他可以嬉笑間在你的食物中下毒,或者是在你睡睡覺的功夫就把你丟下山崖。最可怕的是,他很可能在發病的時候活吃了你。”
“我不管!只要能得到力量我什麼都不怕!”晉浮生依然堅定。
“唉……叫我說你什麼好?!”金無敵無語。
“呵呵……咳咳……”納言真沒心沒肺的笑了笑。
半月後,山谷口。
“浮生啊!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吧。”納言真幫這晉浮生緊了緊揹包,叮囑到。
“嗯!都記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納言真拍了拍晉浮生的肩膀,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和金無敵道別。
“金爺爺,你要保重身體,我……我走了。”晉浮生來到金無敵身邊,低聲道別。
“唉……生兒啊!我也不攔你了,你自己萬事小心吧。孤身在外要多注意身體,彆着涼了。別……”
“好了!你在墨墨跡跡的浮生還走不走了。”納言真打斷了金無敵的絮叨。
“哼!不走我才高興呢!”
“呵呵!金爺爺,去尋找力量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就別和納言爺爺鬥嘴了。”晉浮生面對二老也是十分頭疼。
“好了。上路吧。在晚就到不了城市了。”金無敵又幫晉浮生緊了緊身上的裝備,拍拍晉浮生的揹包,示意晉浮生出發。
晉浮生微笑的想兩位爺爺揮了揮手,大步的向谷外走去。風起了。修長的身影隨着自由的風漸漸的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