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平

多明戈今天本來心情很好,但是現在的他就有點不爽了!身爲9級巔峰大劍師的自己居然要去給人當打手。叫這位自命不凡出身名門的武者十分的沒面子,而且這個打手居然不是私下決鬥,而是在6萬人的眼皮底下欺負一個連鬥氣都不曾修煉的奴隸鬥士,本來說的好好的,居然變成了今天這個局面,叫多明戈實在是提不起興致好好的打上一場。

“嘿嘿!閃電啊,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好好想想吧,畢竟生命沒了還談什麼自由啊。你說是吧?還是答應角鬥場吧,你也可以風光過關不是嗎?”雖然角鬥場已經改姓李斯特了,但是伍夫收斂悲傷後還是很好的履行着自己的本分。想想也是,畢竟還有3成攥在自己手裡啊。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了,場主請回吧,我要備戰了。”晉浮生平靜的如同在談論別人的生死。

“冥頑不靈!死有餘辜!哼!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晉浮生的話深深的傷害了伍夫,要不是李斯特叫他在最後爭取一下,他才懶得和一個奴隸糾纏呢。

甩開袖子,大步走出牢門的伍夫在牢門前停了停,陰惻惻的笑着說:“伯爵大人是很仁慈的,他給你最好的待遇,也不會有那些潛規則,你會得到最公平的決鬥,嘿嘿!這場你的對手不是我們角鬥場的你知道了吧?嘿嘿!那可是黃金劍聖金無敵的徒弟,9級大劍師多明戈,法勞斯。怎麼樣很公平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金無敵?好熟悉的名字啊,在什麼地方聽到過的呢?”在聽到金無敵的名字後晉浮生陷入了沉思,往事也一樁樁從塵封的記憶中冒了出來。只是往事過於痛苦,本能的抗拒使得他的眉頭深深的皺起。

“算了!不想了!”拋開惱人的往事,晉浮生從新陷入沉默,默默的準備着接下來的決戰。

“閃電!閃電!!閃電!!!”還是那做宏偉的角鬥場,還是一如既往熱情的觀衆,和山呼海嘯的吶喊。

“女士們!先生們!”小丑般的司儀嘶聲力竭的賣力維持着現場的秩序。但是看來效果不是很好,亂飛的的果皮碎屑,和一些不明飛行物已經佔領了整個角鬥場的領空。出賽雙方的忠實支持者們已經把還未開始的角鬥蔓延到了整個角鬥場的每一個角落。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請安靜了!請安靜了!現在我向各位介紹下出賽的雙方。”司儀還在賣力,可是看臺上已經有點失控。

“滾下去!快滾!我們要看閃電。”

“就是!滾下去!把多明戈閣下換上來,叫他殺死那個砸碎!啊!!”一個多明戈的支持者剛剛喊出話就被無數不知名的物品淹沒在了看臺下。

司儀擦了擦汗水,無奈的看着包廂中的伍夫,等待着老闆的指示。伍夫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大家安靜了!現在我們一起歡迎兩位參賽選手入場!”司儀如蒙大赦,利索的省略了無數繁瑣的程序直奔主題。

整個大角鬥場瞬間安靜了下來,人們懷着各種各樣的心情注視着生死門,當兩扇對立的生死門徐徐落下,晉浮生與多明戈同時步入角鬥場的時候,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又一次的充斥了整個角鬥場。

二人臺上站定,多明戈注視這眼前的小子,微微的有些不滿,怎麼和自己動手的還是個孩子!(實際上晉浮生已經19歲了,只是營養不良外加本身骨骼細弱,所有看上去還像個孩子。)

“小子。我不想殺你,你自己認輸吧,你還年輕。”多明戈好言相勸,實際上他自己也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欺負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他自己認爲)

“謝謝!但是爲了我自己的目標,我們還是戰鬥吧。”晉浮生也對眼前這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生出了一絲絲好感,但是好感和自由顯然晉浮生還是選擇了後者。

“唉!你這是何苦呢?你會死的。”多明戈還想努力一下,但是回答他的卻是晉浮生閃電般擊出的拳頭。

多明戈微微一愣,身體側向一邊,輕鬆的閃開了晉浮生勢偌奔雷的一拳,也不還擊,只是看着晉浮生的眼神多了一分怒意。

想想自己一番好意,誰知道卻砰上一個死心眼,不但不領情,居然還出手偷襲,多明戈的怒火也一時被晉浮生的莽撞出手給鉤了起來。

“小子,速度不錯嘛!單單修煉肉體能達到你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肉體蠻力是不可能戰勝一位真正的武者的,你還是放棄吧。我就算站在這裡叫你打你也打不到我。你又何必爲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放棄寶貴的生命呢?”多明戈一邊輕鬆的對着晉浮生說着話,一邊晃動着身體躲閃着晉浮生襲來的攻勢。言語輕鬆,身法飄逸,儘管晉浮生的拳頭來勢兇猛快若奔雷,但是卻不能叫多明戈移動分毫,他就想根樁子似的牢牢釘在了原地,沒有挪動半分。

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組合拳過後,晉浮生快速的抽身退到一邊,大口的喘着氣,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那是無法逾越的鴻溝,掌握鬥氣的武者和只修煉體術的武者就好像是一位手拿重劍的騎士面對一個拿着木枝穿着開襠褲的頑童一般。根本就是不一個層次的對手。但是即使這樣又能如何呢?認輸?去向那個該死的伍夫搖尾乞憐?寧願去死!決戰到死!!

“多明戈是吧!謝謝你的好意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實力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爲了完成我們這裡很多活着的和已經死去的人共同的心願,我希望你能認真的與我戰鬥,你是強,比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強,但是請你拿出強者對待一位敢於面對死亡的武者最起碼的尊重!我不求你手下留情,但是!最起碼請你能叫我體面的死去。雖然我只是一名奴隸。”晉浮生很鄭重的對多明戈說出了心裡的話。就又不在言語,目光也恢復到了以往的冰冷。

多明戈聽完晉浮生的話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鄭重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對着晉浮生行了一個標準的武士禮,緩緩的說:“你是我見到的除了我的恩師和師兄外第一個真正的武者,我尊重你。我也爲剛剛對你的侮辱表示道歉。你還有什麼心願嗎?我會爲你完成的。”

“多謝。多明戈希望你殺死我之後可以把我的屍體贖出去火化後撒到風中,着是我們所有奴隸唯一的心願,希望自己死後可以隨着自由的風走遍整個大陸。”

“自由嗎?真的好單純的想法,好的!我答應你。你小心了!我要出招了!”多明戈不知道爲什麼居然生出了不忍。他自己也嚇了一跳。武者的心居然動搖了,馬上凝神理氣,守護心神。才穩定住了動搖的武者之心。

看到多明戈已經進入狀態,晉浮生雙眼狼一般的盯着對方,微微的弓起腰身,彷彿四肢着地般的趴伏在地上。

“小子我來了!”隨着多明戈一聲示警,晉浮生的瞳孔瞬間收緊,眼中彷彿只是金光一閃,身體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撕心裂肺的疼痛叫晉浮生幾次險些昏死了過去,可是頑強的求生意志牢牢的鎖住了心神,叫他即使在巨大的痛苦中還是保持着一絲清明。

隨着晉浮生的身體摔落在8丈外,多明戈也愣愣的注視着手中的佩劍,本來一擊必殺的劍招居然鬼使神差的在擊中目標前由刺變拍把晉浮生給抽飛了出去。多明戈自己知道是自己對晉浮生的不忍,如果不能殺死眼前這位年輕的武者,哪怕是戰勝了他,都將在自己今後的修行之路上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武者之心,一旦有了破綻將不可能在寸進半步。

晉浮生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狂奔的大象狠狠的撞飛了一般,整個上身因爲劇痛而麻木,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兩條腿無力的在地上踢蹬着,就是站不起來。胸口被擊中的位置應該是已經爛掉了。因爲每次呼吸都伴隨這巨大的痛楚和憋悶感,應該是鮮血倒流進肺葉產生的。

無力的轉動了下腦袋,確定了自己下落的時候沒有撞傷。也是此時的晉浮生唯一感到慶幸的了。緩了口氣,在次努力終於雙手從新回覆了知覺,勉強的支撐起了身體,看到多明戈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本來是絕佳的偷襲機會,可是考慮到現在身體的情況晉浮生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別說是偷襲了,現在的他就是能不能動都是另一回事了。

簡單的查看了下身體。果然不出所料,胸前一道2指寬的斬痕幾乎把整個前胸橫向的給破了開。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大量的泡沫在胸前炸裂。眼前一陣陣的漆黑顯示出自己已經處於極度缺氧的狀態之下了。要是不能快速的結束戰鬥,可能5分鐘之後不用多明戈動手,自己也會因爲流血過多或者是嚴重缺氧而死的。

撕扯下殘破的上衣,簡單的在胸前紮緊,緩解一下血液的流失。晉浮生咬牙站起身從新對上了這個不可戰勝的敵人。

“何必在起來?你知道我那一劍完全可以殺死你的。”多明戈看着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年,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來吧!我還沒死!”隨着開口說話,鮮血不受控制的從晉浮生的口中噴涌而出,因爲失血過多和嚴重缺氧,臉色已經變成了詭異的暗青色。

“唉!你真是....好吧!我決定用我的恩師傳授給我的最強劍技送你上路。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多明戈說對着晉浮生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多明戈啊!你的爆發力和腕力很出衆。但是你對劍意的掌握就沒有其他幾位師兄弟好了,所以與其去磨練那根本不能大成的劍招,倒不如去開發你那獨有的強項。”滿頭金色碎髮的威武中年人對着還是10幾歲的多明戈說着。

此時的多明戈就像是仰望星空般的仰視着面前的恩師。“老師,那我要修煉什麼呢?”多明戈懵懂的詢問這面前的中年人。

“嗯!問的好!我決定教你反手拔劍術,這項技能不要求你有什麼華麗的劍招,也不要求你對劍有多深的瞭解,這個技能完全是爲了殺人而生的劍技,他的目標就是一擊必殺。你可願意學習?”中年人慈祥的撫摸這多明戈的頭髮,微笑着詢問道。

“願意。願意!只要是老師教的!我都願意學。”年少的多明戈從此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練習起了枯燥的拔劍,刺,收劍。拔劍,刺,收劍....簡單的三個動作。

多明戈出神少頃。就很好的控制住了飄飛的思緒,從新把精力投入到了眼前的比試中。緩緩的回劍歸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含不發。目光平靜的注視這晉浮生,雙手自然的垂與身體的兩側。好像是已經放棄了進攻一般。只是身上的煞氣越演越烈。在他身前的晉浮生已經滿頭大汗,身形搖晃不以。好像一葉孤舟飄流在暴風雨肆虐的大海中一般,隨時可能傾覆。

“順殺技!反手拔劍術!”多明戈一聲大喊,右手反握劍柄,閃電般的抽出佩劍,反撩向晉浮生。居然靠着極限的速度產生了一種無處躲藏的錯覺。

晉浮生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不是現在的身體情況,就是完好如初的他也不可能閃過這極限一擊。就待他閉目等死的時候,腦中響起了那個在自己童年裡出現過一次的神秘聲音:“怎麼?放棄了?!這可不像你哦!”輕鬆的話語,根本沒有一點即將面對死亡的擔憂。

“還能怎麼樣?我鬥氣以失,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擊。在怎麼說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如果你真的無所不能請將我的靈魂帶到我的親人身邊吧。”晉浮生的話語透露出無限的淒涼蕭索。

“蠢貨,以前那個萬軍陣前笑看風雲的豪傑藍末哪去了?怎麼一旦失去了力量就變成懦夫了?我看我真的看錯人了!哼!”神秘的聲音憤怒的訓斥這晉浮生,但是話語中的鼓勵還是可以聽的出來的。

“呵呵呵。我到是想戰鬥到死,但是,跟本是不可抗拒的啊!”晉浮生也聽出了話語中的生機。

“我就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

“好!那我就幫你一次!但是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就要靠你了!現在你放鬆身體,不要抗拒。”

晉浮生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局外人,自己就這麼站在半空中,看着多明戈的劍直刺而來,自己卻不能控制身體,正當自己覺得必死的時候,身體卻詭異的扭曲,多明戈的劍好像刺中了一團虛影般的穿身而過。

殘影散盡,多明戈差異的回頭看向晉浮生原來站立的位置,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有,“怎麼回事?”巨大的疑問使得多明戈的大腦短路了。還保持着直刺的姿勢,愣愣的看這身後。

“你在看那裡?”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響起在多明戈的耳邊。

“糟了!”多明戈全身巨震。閃電收手,斜劈向聲音的方向,可是一切都晚了。

“破山拳!千擊!”隨着一聲大喊晉浮生感覺自己有回到了身體之中,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進行着慣性的動作。

一套剛猛無匹的霸道拳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力轟擊在了多明戈的身上,多明戈雖然在關鍵時刻運氣鬥氣護住了全身要害,但是剛猛的拳法還是將他重重的打下了擂臺。

擂臺下的多明戈大口的嘔着鮮血,緩緩的站起身,對着一邊已經傻掉的司儀說:“我輸了。宣佈吧”

“啊!哦!!”司儀猛的驚醒,大步跑上擂臺。用一種近乎瘋狂的語氣宣佈:“各位!我們的閃電!戰勝了多明戈!他...”還沒等他說完,一隻血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痛苦的聲音傳達出了聲音的主人已經到了垂死的邊緣:“我要醫生!”說完晉浮生就這樣昏死在了司儀的肩膀上。

“啊!”隨着司儀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角鬥場也爲之一靜。

“醫生!神官!牧師!快來啊!出人命啦!”隨着司儀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和全場的歡呼聲,這場爲晉浮生精心準備的公平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可能只有伍夫現在是最最倒黴的人了,因爲李斯特正在原來他的辦公室裡等這自己給出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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