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末尾略有修改,沒有看過的,重新看一遍吧,不重複收費的。)
那雙眸光,些許酸澀,些許痛楚,看得錦言忍不住一怔,可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那段時間的傷害又算什麼?失憶,就能成爲,他傷害她的理由嗎?
她驀的咬住下脣:“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秦非離頓了頓,這才道:“那幾個月,是我最昏暗糊塗的幾個月,做了那樣的糊塗事,我沒有資格奢求你的原諒,只是希望盡力彌補,化去曾經的傷害。”
他脣色白如紙,說完這些,便掩脣咳嗽了幾聲,雪白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錦言眉心擰起,看着他道:“就算是要彌補,你也不必陰魂不散的纏着我吧?”
秦非離慘淡一笑道:“那是因爲,捨不得放你自由。陪在你身邊,我心裡纔會有安實感,而且,總是有小人暗算你,我不放心。”
錦言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光道:“如果是因爲後者,你大可放心,而今,已經沒人能輕易傷害我了。”暗影門內無數數一數二的高手絕對不是隨意來幾個刺客就能解決掉的。
“我知道。”秦非離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大可名正言順的跟在她身邊做她的保鏢,可惜,他的小王妃太有能耐,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護,所以,他只能從另外一面,纏着她,守着她。
外面傳來敲門聲,是冷月送藥來了。錦言去開門,冷月隨即端了藥進來。
錦言接過藥,直接道:“那個秦軒呢?剛纔多爲他主子,怎麼,需要服務的時候,跑得人影都沒了?”
她其實已經看到了秦軒的身影,卻故意這般提高了嗓門,揶揄他剛剛那麼爲秦非離賣命。
果然,秦軒聽到了這句話,臉色極其難看的閃身至門前,接過她手裡的碗,這才道:“我們會付錢的。”
冷月瞪他一眼道:“好像我們多缺錢似的,告訴你,錢可不是萬能的。”
裡頭秦非離尚清醒着,秦軒不敢放肆,只是冷眼看了一眼冷月,隨即端着藥碗走了進去。
錦言離開了一小會兒,再進來,已經配好了一些提煉出來的藥水。
西藥到底難配,還涉及到許多高科技提取,這在古代,根本沒法做到。
所以,錦言現在只是利用了西藥的原理,將許多種中藥配在一處,提煉出藥水,方便打點滴,這樣病情好得更快。
不過,她一個人的力量和時間有限,這些藥便變得格外珍貴,除開急診病人,否則,她向來不會拿出自己的珍藏。
她讓秦非離伸出手來,動作嫺熟的將針扎進他的血管裡,任由源源不斷的液體輸進他的體內。
秦非離默默的看着,沒有說話。
錦言默默的給他打完針之後,收起工具,對着一旁臉色不冷不熱的秦軒道:“去給你家王爺弄點可口清淡的小粥,養一下胃,另外,這幾天都不要吃刺激性的東西了,好好養身體,哪兒都不要去。”
“這麼說,王爺連驛站都不能回了?”秦軒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察覺到有一道不冷不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隨即擡頭,與秦非離目光相撞,頓時一怔,當即反應過來,低下頭來,聲音低沉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給王爺準備吃的。”
說完,迅速遁走。
錦言整理完工具之後,便要離開,秦非離看着她提起藥箱的動作,隨即道:“養病期間,我可以出去曬曬太陽嗎?”
錦言看了他一眼,道:“隨意,但只限於花園內。”
秦非離挑了挑眉,錦言注意到他的動作,上前一步,站在他*畔道:“聽好了,是隻限於花園內,而且每次出去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並且,身邊需有人作陪,你一個人,是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的,知道了嗎?”
秦非離忍俊不禁,卻還是依言點了點頭道:“本王謹遵館主命令。”
錦言挑了挑眉,隨即快速提了藥箱離開。
她離開之後,病房裡便只剩了秦非離一人。
病*緊靠着窗櫺,透着半開的窗櫺,他能看到錦言一閃而過的身影。秦非離的嘴角往上揚了揚,隨即閉上眼,有些疲倦的繼續睡去。
這一覺,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
手上的針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被拔下,肚子餓得不行,秦非離想要起來,卻奈何身體虛弱,根本沒有什麼力氣,恰在這時,他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略一擡頭,便看到秦軒滿頭大汗的提了一個食盒進來,他微微一頓,忍不住擰起眉頭,秦軒隨即支支吾吾道:“屬……屬下出去買了吃的,對,買了吃的。”
他迅速上前,將食盒放下,從裡面取出幾道精緻的點心和清粥,逃出一雙筷子遞給秦非離道:“王爺,請享用。”
秦非離眉頭擰得更深,秦軒猛然意識到什麼,急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用枕頭放在他後背,這纔將碗端給他。
秦非離接過碗,小口喝了幾勺,看着他,奇怪道:“後院有廚房,何必跑城中去買?還一頭大汗。”
秦軒面色一僵,隨即道:“屬下怕這裡的,王爺吃不慣。”
秦非離斜睨了他一眼道:“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連這個都忘了?”
秦軒只覺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連連道:“是,屬下一時糊塗。”
秦非離沒再繼續說什麼,喝完了粥後,秦軒收拾完東西出去,他這才聽到窗外隱約有議論聲傳來,赫然是冷月和平凡二人。
只聽得冷月道:“平凡姐,還是你比較厲害,看把他折騰得。”
平凡似乎是偷笑了一聲,這才道:“誰讓他那麼說小姐,小姐仁慈不和他計較,我們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不讓他用廚房,不給他做吃的,已經算是便宜他了。且等着,這才一頓午餐就被他拖到了晚上,看他往後還怎麼解決秦王的飲食起居。”
冷月也輕聲笑了起來道:“對,就應該這麼辦,治死他纔好,整天一副冰塊的樣子,好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銀子一樣。”
“……”
兩個丫頭的聲音遠去,秦非離這纔算是瞭解了事情的始末,無奈輕嘆了口氣。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錦言不簡單,她身邊的丫鬟,同樣一個個不簡單,看來,秦軒這次,算是碰着死對頭了。
用完粥後,秦非離歇息了片刻,終究是有些待不住,喚來秦軒,推了一個輪椅來。
而今已經是接近夏日了,不過晚上到底是有些涼,秦軒找來一塊毯子蓋到他的腳上,這才推他出去花園裡。
已經是月中,月亮高懸於頂,很是明亮,再加上山莊內點燃的燈籠,整個花園,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花園之後,是一片房屋。錦言就是住在那後面。
秦非離遠眺了片刻,隨即收回目光,安靜的欣賞這夜間的景緻。
這片花園與尋常人家的花園沒有半點相同之處。
別人的花園,向來是花朵居多,基本上,都是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花樹,可是這裡,他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卻一棵花都沒有看到,反倒是有很多書和草坪,通道上是用平滑的青石磚砌成,道路兩旁有不少供人歇息的石桌石椅,還有長長的躺椅,大笑亭子不一,院子最中間有一口池塘,不算太大,卻又一座精巧的小橋連接,而小橋的另一頭,赫然正是主屋。
秦非離到的時候,正看到冷月和平凡二人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們二人,冷月拉了平凡一下,平凡的目光投過來之後,忽而就變得銳利起來,站在那裡未動,秦非離對這莫名其妙的敵意,很是莫名,他還未想清楚緣由,已經聽得身後的秦軒開口道:“王爺,夜深了,外面溼氣重,你又在病中,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秦非離聞言點了點頭,又擡頭看了二女一眼,這纔將視線定在遠處的一顆榴樹上,漫不經心道:“皇兄催我什麼時候回去?”
秦軒精神一震,他終於提起回去的事了!當即,他振作了精神,回答道:“回王爺的話,是下下個月之前。”
下下個月麼?秦非離眸光微微深了幾許,勾脣一笑道:“好,那我們就利用好這段時間,把該做的都做完。”包括,收回昔日愛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