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眼看着她離開,冷哼一聲道:“得瑟個什麼勁兒,不就是這一次,皇上將操辦選秀的大權給了她麼,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
淑妃聞言,輕嘆口氣,拉着齊妃的手道:“姐姐說話小心些,莫要被德妃姐姐聽去,不然,事情鬧大了可不好。”
“有什麼好怕的,本宮就是要這麼說,仗着自己得*,就這般目中無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皇后了呢!”
“姐姐!”淑妃猛的拉了一下她,齊妃看了她一眼,意識到自己的話的確說得過了頭,誰人不知,前皇后的事情,畢竟不光彩,在宮裡多多少少有些禁忌,也正因爲前皇后的事情太過讓人震驚,皇上這些年才一直後位空懸,即便前朝大臣們如何進諫,他都始終不發話,別人都在傳是因爲前皇后的事情讓皇上對立後的事情有了顧慮,所以,到現在,提起皇后的位置,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禁區的。
齊妃旋即住了嘴,心裡的火氣卻並未消,朝着德妃離開的方向哼了一聲之後,旋即看了一眼淑妃,這才道:“說起來,這個秀女也真是大膽,秀女入宮,宮裡的一些禁忌的規矩,應該都懂一些纔是,她怎麼就第一天就戳中了皇上的死穴?”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一旁的淑妃聞言,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齊妃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道:“哎呀,本宮知道了!”
她雙眸發光,看向淑妃,“我得去審一審這個秀女,第一次呢,就敢做這麼大膽的事兒,我覺得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淑妃正欲說什麼,齊妃已經鬆開她,轉身離去,淑妃想叫都叫不住。
她嘆了口氣,身後的隨侍婢女流姝在一旁道:“娘娘莫要憂慮,齊妃與德妃如何,那是她們自己的事,娘娘終日青衣古佛,就莫要因爲她們的瑣事擾了心裡的平靜。”
淑妃眨了眨眼睛,沒說什麼,只緩步往前走去,流姝忙的便跟了上去。
南宮院
這裡向來是秀女居住的地方,齊妃來的時候,驚動了裡頭的宮人,前前後後,在宮門前跪了一地。
貼身婢女春桃當先開口道:“都起了吧,齊妃娘娘來此,就是過來看一看,你們不必緊張,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饒是春桃如此說,底下的人,卻片刻都不敢放鬆警惕,誰不知道這齊妃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潑辣,如今,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可能只是看一下那麼簡單?
人羣自然是膽戰心驚的散去,兩個領事的嬤嬤管事卻不敢就這麼離開,二人一同跟到齊妃身後道:“娘娘來此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奴婢好提前去接應。”
齊妃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沒有必要。”
她緩步往裡走,那嬤嬤和管事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什麼,立刻跟了上去。
齊妃在南宮院環視了一圈兒,這南宮院是四四方方的四合院形式,中間是一塊小型的花園,而四周則是各秀女的房間。
有秀女出來洗漱,見到她來了,一個個都猶如驚弓之鳥,匆匆一禮之後,火速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齊妃淡淡看過,沒有說話,一旁的春桃卻會意,立刻開口對着那管事嬤嬤道:“你可知皇上今日在賞菊大會之上因爲一名秀女彈奏了一曲昔年秦王妃探過的曲子而大怒的事兒?”
那嬤嬤一聽她說起這件事兒,頓時冷汗涔涔,畢竟,秀女入宮以來,都是有她教導禮儀,此番的節目也是她親自叮囑過再三的,卻不知道這名秀女緣何有了這樣的單子,居然挑了這樣一個曲目。
她立刻躬低身子回答道:“奴婢已經重重罰過那名秀女,直接將她遣離出宮,娘娘放心,今晚就會讓她離開!”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齊妃忽而開口,聲音淡淡的,她清冷的目光掃過那嬤嬤道,“雖然犯了大錯,但畢竟是侍郎家的女兒,嬤嬤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她這麼說,那嬤嬤豈敢不從,立刻道:“是是,齊妃娘娘開了口,奴婢怎敢不從?奴婢這就命張可兒留下!”
“不必了嬤嬤,我家娘娘有些話要問問這張可兒,這事兒,娘娘當面去說便是。”
嬤嬤聞言,只微微一頓,隨即不敢怠慢的立刻在前面引路。
那是東北角樓最裡面的一間房,齊妃一進來,南面的一張*上一邊哭一邊收拾行禮的張可兒最爲顯眼,此刻齊妃一來,同屋的秀女立刻上前請安,齊妃涼涼地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那嬤嬤察言觀色立刻道:“張可兒留下,其餘的人,出去把今日教習的舞蹈再去學習一遍。”
她這話一出,餘下的秀女自然不敢怠慢,紛紛起身快步出去。
有一名女子在經過嬤嬤身邊時,不小心絆了一下腳,差點便摔倒了,嬤嬤忙的伸手扶了一把,那秀女低頭說了一句謝謝,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那嬤嬤旋即對着齊妃道:“娘娘有什麼要問的便直接問了,奴婢就不在這裡打擾娘娘了,奴婢在外面候着。”
齊妃點了點頭,那嬤嬤立刻走了出去。
張可兒以爲是剛剛的事情還有懲罰,跪在地上愈發瑟瑟發抖起來。
齊妃只看了一眼,便挑了一個上首的位置坐下來,春桃立刻沏了一杯茶給她,齊妃接過,這才道:“張可兒是嗎?聽說你是禮部侍郎家的女兒,按理說,入宮前,你爹該教過你規矩纔是,你怎麼能在這樣大的場合,犯這樣的糊塗?”
“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的錯,求齊妃娘娘了,就讓奴婢留下吧,奴婢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她急了,只敢拼命磕頭看着齊妃,淚眼汪汪,眼睛紅腫,看來是的確哭得不輕。
齊妃看了她一眼,淡淡移開眉目,喝了口茶,這才道:“不是本宮不幫你,是你沒說實話,本宮沒法幫。”
張可兒頓時一怔,擡起淚眼婆娑的臉來看着齊妃,一臉茫然。
齊妃見她如此,頓時擰緊了眉,一旁的春桃見狀,立刻道:“我問你,今日這首曲子,是你自己的主意嗎?”
張可兒又是一怔,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動了動脣,可是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說起,只顫動了脣角之後,便僵在那裡,不說話了。
“張可兒,你要知道,若你當真趕出宮了,便永遠地錯失了機會,從此以後,你不會跟皇宮有任何瓜葛!現在唯一能幫你的人,就只有齊妃娘娘了!”
齊妃在一旁喝着茶,一臉淡然閒適。
張可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春桃,忽而就再次哭出聲來道:“我說,我都說!”
“那曲子,的確不是我自己選的,而是有人塞到我枕頭底下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可是,那人在紙條上說,只要我照做,一定一鳴驚人,受得皇上*幸,我……我也是心思急切,所以就沒想太多,大膽的照做了……”
“那張紙條可還在?”
“在的!”
張可兒似乎是一下子回過神來,立刻走到自己的*前,從枕頭底下找出那張紙條來,遞給春桃。
春桃簡單看過一眼,便將東西給了齊妃。
齊妃伸出手來,接過紙條,細細看過,眸中浮現一絲精光道:“果然如此!”
她立刻擡起頭來看着春桃道:“本宮問你,你可知是何人這麼做?”
張可兒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齊妃將紙條一收,隨即道:“能進入這間房的,除了一衆秀女之外,便是領事的嬤嬤和太監了,春桃,傳本宮命令,將所有南宮院的秀女宮人全召集到外面,本宮要對這些人的筆跡,看到底是誰,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搗亂!”
殿外,嬤嬤剛出來,便見着一人迎面而來,赫然便是剛剛她幫過一把的那名秀女,她是尚書的女兒,姓許名歡顏,是個活潑極了的性子,挺喜歡助人爲樂,新一批的秀女裡頭,就屬她人緣最好,只是,這樣人緣好的人,似乎,並不適合這樣一個勾心鬥角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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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顏會是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女主,這段番外是整個番外中的重點,我會認真寫的。早上1點到的成都,一直到現在沒咋睡覺,去睡覺了,寶貝們,明天的更新可能是晚上,不要急哈,俺不會斷更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