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離神色一凝,隨即又釋懷的笑了笑道:“或許是我多心了。”
錦言卻被勾起了一絲好奇:“你覺出什麼異樣了?”
秦非離頓了一頓,瞧了瞧她,“我總生出些奇怪來,這位簡史訓練軍隊的手法,不論是操練場地的建設,還是聚集軍隊的手段,都與軍中無二異,倒讓我生出,他從前就做過這樣的事情的感覺來。”他說到這裡,輕嘆了一聲道,“也許是我多心了,他跟了你那麼久,向來爲你謀算周全,一如你所說,他從前是皇族後裔,或許,熟悉一些這樣的操練方法,不足爲奇。”
錦言點了點頭:“對啊,他沒有理由異心啊,你看,我身上也沒什麼他圖的,我創立天順醫館的錢,都是他給我的,從來只有他幫我,我卻沒幫他做任何事情,又怎麼會有他有異心一說?”
秦非離想了想,也覺得事實的確如此,他遂笑了笑道:“你說的都對。”
錦言不由得歡心起來,伸出手來,圈住他的頸脖:“所以,夫君大人可不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她臉上的妝容雖然卸去,神色也並不怎麼好,但是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卻叫他心頭一蕩,這般盈盈可人的她,無故惹人生出無限憐愛來,他輕輕低頭,在她脣角吻了下,這才輕輕道:“嗯,是該歇息了,不過爲了睡得更安穩一些,我們是不是該做些別的事情?”
錦言頃刻就笑得開懷,此刻倒也不覺出羞澀了,她直接便伸手纏向他的腰帶笑道:“好啊,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她這般嫵媚醉人的姿態鮮有,秦非離眸色一沉,再不等待什麼,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一/夜旖旎,錦言難得的精神好,這一/夜自然極盡歡愉。
不過,這也導致了,第二日錦言起不來*,一半是真的累了,另一半,卻似精神頭又比不得昨日。
秦非離暗惱自己昨夜過度,清晨,他看錦言實在睏乏,便沒有再打擾她,自顧起身上朝去了。
他特意吩咐四女,在他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她的睡眠,無論是誰都不行。
隨即,他好生交代她們將佟兒看好,這才早朝去了。
再回來,錦言已經醒了,不過,卻並不在房內。
秦非離問過之後,得知,她只是帶佟兒去散步,並且四女都陪着,他這才放下心來,讓秦軒傳喚了自己得力下屬來,吩咐事情。
很快,四大鬼王都來了。
時間就這麼耽擱過去,秦非離直直消磨掉了一個上午,恰巧,他事情剛談完,錦言便帶着佟兒回來了。
她今日狀態雖然沒有昨日好,但也還算精神,秦非離還有別的事情,不能陪她,便只能讓四女多陪着她,並且,還留下兩大護法,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然而,秦非離出去並沒多久,卻突然傳來遇刺的消息。
錦言驚得不行,立刻便派人去查探情況。
她雖只是一介女流,從不過問鬼王府的事情,但是秦非離親自將她帶進鬼王府,昔日那場婚禮,鬼王府中人皆爲見證,人人都知她是鬼後,更何況,鬼帝對她,呵護備至。前些日子,聽說鬼後戀上了北海的鱸魚,但這鱸魚卻極爲難得,北海離京城千里之遠,縱然快馬加鞭,來回也至少三日,就爲了鬼後能多吃一口,他毫不猶豫安排人去了北海取來。
鬼後中蠱,*病榻,聽說有一種白玉石,性溫良,能治百毒,他耗費人工從極寒之地取回,耗時一月,做成玉*,讓她日夜安睡於此,減輕體內蠱蟲的異動,延緩生命。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乃至秦王府人人皆知,這鬼後是鬼帝的心頭寶,她的命令需求,需得比鬼帝更上心,不過,這鬼後跟前向來有四女陪同,閒雜人等根本不敢靠近,眼下鬼後有吩咐,下面的人,又怎敢不從?
很快,魑王安排人下去查看情況,一個時辰之後,消息便回來了:鬼帝安然無恙,刺客被盡數拿下,鬼帝親自逼問出了幕後之人,危險已經全然化解。
得知秦非離安然無恙,錦言這才放了心。鬼帝無恙,即秦軒無恙,平凡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錦言帶着佟兒在寢殿逗弄了一下午,秦非離是夜間回來的,彼時錦言正準備就寢,見他回來,忙的查看他全身,見他確實毫髮無損,這才鬆了口氣道:“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刺殺你?”
秦非離的眸光凝在她急切的臉上,手指輕動,已經撫上她的臉,輕喚道:“錦言,我沒事,不用擔心,尋常人是傷不到我的。”
錦言聽他這麼說,急切的心這才安靜了下去,她猛的一下子伏進他的懷中,啞着嗓音道:“你昨日說,你要開始行動了,我生怕你有事!非離……我好怕你出事!”
“沒事了,沒事了!”秦非離心頭一軟,不由得伸出手來,安撫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身邊還有秦軒,尋常人,哪裡能奈何得了我?”
“說是這麼說,可是,聽到有刺客,我就忍不住擔心……”她沉着嗓音,鼻尖聞到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這才總算是安下心來,卻還是不願鬆開他,只是倚在他的胸口道,“真的要開始了嗎?你都準備好了?”
秦非離垂下眸光來,燭火之下,她的眸光閃爍如星辰,卻又帶着幾分擔憂和小心翼翼,瞧得他心頭都要碎了。他輕輕吻住她的眉心,低道:“錦言,不要怕,成與敗,在此一舉,我答應你,若然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陪着你。再不過這種與人算計,擔驚受怕的日子了,我會帶着你和佟兒,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下來,永遠也不踏入朝堂半步,可好?”
錦言怔了一怔,隨即道:“那江山……”
“我從未說過我想要江山,而今費盡千辛萬苦,只是爲了成全我母親心裡的執念罷了。只要拿回了曾經屬於我的東西,江山,我自會交給可信之人。”
這樣的美好,想想都讓人心馳神往,錦言忍不住落下淚來,埋首在他胸前道:“好,那我就等着這一天了。”
秦非離垂眸輕輕吻了吻她的發,“嗯”了一聲,可是,再擡頭時,眸光卻並沒有那般輕鬆,滿眸之內,皆是憂心忡忡。
安然睡過一晚,出乎意料的是,早上醒來時,秦非離竟就在身側,只不過,他已穿戴整齊,坐在*邊,凝眸溫柔如水的看着她。
錦言只以爲,他還未去上朝,正要催促,一眼卻瞧見角落的刻漏,頓時驚了下道:“我竟一覺睡了那麼久?”
不是秦非離沒去,而是,他早已去過回來了。
心頭掠過什麼,錦言頃刻便凝住:是身體又開始差了麼?
秦非離伸出手來,將她被子掀開,溫柔道:“今日,帶你和女兒出去走走,我也有一些安排,要與你細說。”
錦言收回思緒,擡起頭來看他,秦非離笑着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錦言驚了下,卻索性賴在他懷裡沒有動,任由他伺候自己梳洗更衣。
難得的一家三口在一塊兒,瘋玩了一天,殘陽西下的時候,秦非離擁着她坐在山頭,紅彤彤的光芒下,一家三口寧謐和諧,直至,夜色終於來臨,他們身後無聲出現了一下人,秦非離略略低眸,看向錦言。
她竟又睡過去了。
他的眸光有些哀涼,隨即落在她懷裡的佟兒臉上。
佟兒卻分明還醒着,眼睛咕嚕的轉,迎上他的眸光,她頃刻就笑得無比燦爛,竟還伸出手來,似乎是要來摸他的臉,秦非離眸光微動,將錦言安置在懷中,這才抱起佟兒。
佟兒立刻就笑得更歡快了,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
秦非離低下頭來,在她臉上親了親,這才道,“佟兒,對不起,這麼小,爹爹就要將你送走,你原諒爹爹好不好?若是爹爹和娘能全身而退,到時,一定把你接回來,好不好?”
佟兒只以爲他是與自己說話,“咯咯”的,紛嫩的小手在他臉上揮舞,秦非離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安睡的錦言,這纔對着身後的人招出手道:“記得要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們一刻也不能離開她。”
那四人赫然便是四大護法,聞言,立刻跪下身去道:“屬下們誓死保護小姐!”
秦非離點了點頭,這纔將佟兒交由他們。
錦言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回了鬼王府,她暗自詫異自己什麼時候竟睡了過去,稍稍坐起身,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些聲音:是秦非離與下屬的對話聲。
她聽得有些模糊,知道秦非離在做重要的事情,也就沒有打擾。
不過,睡了這麼久,她自然是沒了睏意,不過肚子倒是有些餓了。
她繞開外殿出去,本是欲到廚房找吃的,迎面卻看到了冷月走來,她手裡端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的是吃的,她急忙便走上前去道:“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冷月笑了笑道:“王爺可不就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他聽到裡面的動靜,知道你醒了,便吩咐我來給你端吃的,可沒想到,你動作倒是快得很,我還沒來呢,你就出來了。”
錦言笑了笑,將她往裡迎。
明明肚子餓得發狠,她卻並沒有吃下多少,冷月瞧着心疼,不由得道:“小姐,你再吃一些,你瞧,這有你愛吃的鱸魚!”
錦言卻擺了擺手道:“飽了,吃不下了。”
冷月看了她一眼,眸中掠過一絲黯然,只得將碗筷收拾好道:“那我先端下去。”
錦言點了點頭。
冷月下去之後,她便覺得胃裡不舒服,在屋子裡走了走,這纔好了些,過不久冷月回來,錦言此刻了無睡意,秦非離又有正事在忙,她便提出去看看佟兒,可是,她才一提出來,佟兒的目光便不自然的瞟向別處道:“佟兒已經睡了,小姐明日再看吧。”
錦言不疑有他,也就沒有細問,不過,她瞧着夜原本就已經深了,她是睡了一覺醒來,冷月卻是一直沒睡,她便急忙催促冷月去休息,等冷月走後,她又百無聊賴,到底是沒忍住,偷偷溜出去了,打算去看看佟兒。
可是,當她終於到了佟兒的房間裡,房裡卻空空如也,原本所有佟兒的用具都被收拾走了,錦言一下子慌了神,忍不住便尖叫一聲往外跑。
秦非離與一衆人正在談事,聽到聲音,頃刻便衝了出來,只見對面,從佟兒房中出來的錦言,急急忙忙朝秦非離跑來,一面跑一面焦急道:“非離,佟兒不見了!她的衣物也不見了!所有用的東西都不見了!”
“我知道,我知道!”秦非離按住她的手,讓她情緒冷靜下來道,“聽着,錦言,佟兒很安全,你不用着急,不用擔心,聽我慢慢跟你細說。”
秦非離的身後,跟了剛剛儀事的一羣人,這些人,都是鬼王府的重要人士,他們眼中的鬼帝,向來森冷如鬼,哪裡會如今日這般輕聲細語,溫柔備至,一個個不由得都大跌了眼球,呆呆的看向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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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我的月票,總是那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