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僅僅只有這些變化麼?
不能說,她不能拿些陳年往事,擾了皇上的心神,近幾年,他獨自處理朝堂政事,令他本就不怎麼好的龍體,變得更加虛弱起來。
“母后身子不適,朕就算國事再忙,也得抽出時間過來看看母后,要不然,即便朕坐在御書房,心也不在政事上。“聽福壽宮的宮侍通稟,說納蘭太后在榻上午睡時,突然間一聲驚叫,人立下自夢中驚醒,隨之坐起身,陷入哀傷之中,任他們這些宮侍輕喚,都不起一點作用。
如此一來,軒帝忙丟下政事,趕了過來。
“你們一個個再這般碎嘴,害得皇上丟下國事,趕至福壽宮看望哀家,便全給哀家滾出宮去!”納蘭太后目光一凜,逐一從侍立在內殿中的宮人身上掃過。
“奴才(奴婢)不敢!”
內殿中伺候她的宮人們,頃刻間齊撲通一聲跪地。
軒帝清俊,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出言勸納蘭太后,“母后何必爲難這些宮人,是朕叮囑他們,若是你這有個什麼事,就立刻前往御書房通稟的。”納蘭太后盯着跪地宮人們冷哼一聲,道:“今個有皇上爲你們說情,哀家就不責罰你們了,退下!”
“奴才(奴婢)謝皇上恩典,謝太后恩典!”
宮人們起身,相繼退出內殿。
“母后,你是不是因爲璟的事,又做噩夢了?”見內殿中僅剩下一位伺候納蘭太后多年的老嬤嬤在場,軒帝垂眸思索片刻,終擡頭,輕聲問納蘭太后一句。
納蘭太陽嘆了口氣,搖頭沒有說話。
“母后,璟的xing子變成今日這般,與母后沒有絲毫關係,都是朕一人爲之。”
他也是沒得法子,纔在一年前聽了左相的建議,對陷入傷痛中無法自拔的胞弟用了手段,軒帝眸底劃過一抹黯然之色,納蘭太后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道:“怎麼能怪皇上呢?若不是皇上當機立斷,璟怕是一輩都沉浸在失去雲國廢后的傷痛中,走都走不出!”
說着,她話語微頓,片刻後,方纔接着道:“他現在xing子是變得殘虐,冷漠了點,但他腦中已徹底沒有了那雲國廢后的影子,從長遠考慮,這於他何嘗不是件好事。”
殘虐,冷漠?僅僅只有這些變化麼?軒帝心底苦笑。
“唉,有時候我想想,他既已忘記了雲國廢后,爲何對皇上,對哀家還是冷漠的不願搭理。他若繼續這般下去,哀家真得很失望,很失望有他這麼個冷血的皇兒。”明知自己皇兄龍體欠佳,不知幫忙打理朝政,每日不是在府中彈琴度日,就是進宮漠然轉兩圈走人。
“母后,璟有上早朝的,且他也時常到母后這兒走動。”軒帝不想納蘭太后爲少璟的事過多傷心,便出言寬慰道。
納蘭太后幽幽嘆口氣,未作言語。
早朝那孩子是上,但卻不發一語,皇上以爲她這個做母后的不知道麼?
至於每日早朝散後,到福壽宮來看望她,也僅是靜立片刻,瞬間便抽身離去。
於這樣的少璟,納蘭太后真得是頭疼得緊。
“若是煜在的話,他定不會像璟這般不懂事,竟給皇上和哀家心裡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