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行無奈之極地看着只對他緊閉着的門,已經一個月了,樂弋讓所有人隨便進出,就是不許他踏進一步。
他要知道她會因爲他無心的一句話生這麼久的氣,他打死都不會說。
唯一讓他值得欣慰地是,當初樂弋生完孩子,留着最後一絲力氣告訴樂煙,“給畔行說,是個女孩。”然後昏睡過去。
曲畔行知道樂弋想要什麼,可是他一點經驗都沒有,怎麼做?
沒有辦法之下,曲畔行只好去找葉奕愷,葉奕愷總會比他有辦法的。
葉奕愷看着曲畔行苦惱地模樣,安慰他道,“這些都不是事兒,想當初本少,多少追女人的手端,百發百中,沒有那個女人能招架得住,我告訴你,別看我現在已經結婚了,我要重出江湖,指不定多少美眉貼上來。”
曲畔行忍住一巴掌拍死葉奕愷的衝動,“我來這裡不是要聽你炫耀自己的花花公子本事,我要的是你幫我想辦法!”
“沒事,你讓他繼續說。”錢晴抱着手站在葉奕愷身後,一臉氣定神閒地說道,但是那眼眸下的怒火還是可以清晰瞧見。
“額,老婆。”葉奕愷氣焰馬上熄滅下來,轉而對曲畔行說道,“我們出去找個地方籌劃籌劃你的事?”
曲畔行此刻心中慌亂,只有聽葉奕愷的吩咐,臨出門時,葉奕愷在錢晴臉上親吻一下,“老婆,這事關阿行的終身大事,你會讓我出去的吧?”
錢晴沒好氣的地說道,“快去,省的看見你煩心,還有,不許喝酒。”
葉奕愷連忙點頭應承。
但是兩個男人,不喝酒,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葉奕愷見曲畔行把酒當水一樣一飲而盡,連忙按住他的手,“兄弟哇,你這是要幹啥啊?有什麼煩心事我幫你想辦法,你這樣一心求醉也沒有辦法啊。”
“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讓樂樂消氣。”曲畔行苦惱極了。
葉奕愷一拍手,“你就對症下藥唄。”
“怎麼做?”
“一般女人想要的無非兩個字浪漫。”
“樂樂她不是一般女人。”曲畔行連忙說道。
葉奕愷無力地翻翻白眼,“那她是不是女人?是女人都愛浪漫的男人,比如我這樣的。”
“你能說重點嗎?”曲畔行漸漸沒耐性,葉奕愷完全不靠譜,早知道就不來找他好了。
“你想找她和好,最起碼的就是正兒八經求次婚啊。”葉奕愷真不知道曲畔行是怎麼用大腦去管理一家公司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都想不清楚。
“求婚?”曲畔行重複道。
“對,鮮花,戒指,禮服,最重要的是下跪。”
“在哪裡求?”
“當然她在哪你就去哪求啊!”
曲畔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要和她說什麼?”
“當然說你最想說的話了!”
曲畔行這一次真明白了,當下打電話給秘書,馬上給他弄來最新鮮的玫瑰花。
樂弋伸手逗着自己女兒,看着她的第一眼,樂弋心裡充滿了神奇,敬畏,疼愛,滿足。
攬景推門而入就看見樂弋愛不釋手地抱着她家小寶寶,“樂弋,想到取什麼名字沒有?”
樂弋無力地聳聳肩,“取名字這種大事哪裡輪得到我啊?”
攬景將給樂弋端的牛奶放到桌前,隨眼瞟了眼窗外,驚訝地大喊遞來,“樂樂!你快
來看!”
樂弋微微皺眉,什麼事值得攬景大呼小叫的。
但是當她看見窗外的情景事也差點站不穩,窗外一片紅意,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紅玫瑰,擺成一個巨型心形,心形裡面放着兩個穿戴禮服的布偶,而做着一切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樓下,一手抱着一束玫瑰,一手拿着一個小錦盒,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太浪漫了!”攬景不由得驚喚道,樂弋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自然地說道,“有什麼浪漫的。”正說着她的手機就響了,樂弋將女兒遞給攬景暫時抱着,打開手機一看,是曲畔行發來的短信:樂樂,你能下來嗎。
哼,樓下都被他佈置成那樣了,她還能不下去嗎。
“樂弋你快下去吧,別讓曲總等時間長了。”
“讓他等纔好呢。”樂弋狠狠說道,但是已經在穿戴衣物了。
樂弋走下樓,見曲畔行一副新郎官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你做什麼?”
曲畔行第一次做這種事,臉上有些暈紅,但想起葉奕愷的話,還是下定決心,單膝下跪,將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遞到樂弋跟前,“樂樂,你願意嫁給我嗎?”
樂弋神色赧然,但還是強忍着,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誰讓你做這些無聊事了?”
曲畔行心中無解,這不是她的意思嗎,但是說出來等於自尋死路,於是他只有說道,“樂樂,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樂弋見兩邊住房的居民已經探出身來觀看這一場求婚儀式,就連臉皮厚度如她,也會不好意思,“你幹什麼啊,快起來。”她可不想成爲這一區的名人。
“樂樂,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發誓會用一生去疼愛你,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曲畔行深情不改。依舊舉着戒指。
就在這時,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答應他吧,答應他吧!”
樂弋窘迫,對着曲畔行沒好氣地說道,“這些人是你請來的託嗎?你快起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被人看着很丟人嗎,此時的樂弋早已忘記這一切是她授意的。
曲畔行搖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這一帶着威脅的話語讓樂弋不禁開始生氣,“你就一直跪着吧,什麼時候我答應了你再起來。”隨即轉身大步朝樓上走,身後傳來衆人的欷歔聲,樂弋更加心煩,在這之中又帶着一絲躁動,討厭的曲畔行,一點預兆都沒有,讓她很慌亂好不好。
樂弋沒想到她剛一上樓天空就開始打雷,她走進房裡大雨隨即傾盆而下,還好她走得快。
樂弋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奔到窗戶邊,曲畔行真如一個雕像在那一動不動的跪着,任由雨水澆淋他的全身。
“笨蛋,你快起來啊!”樂弋忍不住對着窗外死腦筋的男人喊道。
曲畔行搖搖頭,樂弋說過,她要答應了他才能起來。
樂弋氣結,他竟然還敢搖頭,既然這麼想跪,那就讓他跪個夠!
攬景見狀,擔憂地說道,“樂弋,你趕緊去勸曲總吧,他不起來啊!”
樂弋從攬景手中抱過自己女兒,對着女兒說道,“你爸想在雨中表現深情,都不聽媽的話,你說可恨不可恨。”
女兒只是轉悠着軲轆大眼睛,一動不動看着她媽咪。
樂弋失笑,看來女兒也很同意曲畔行這麼做。
哎,不管了,等一會兒他跪夠了就自己起來了,又不是傻子。
但是樂弋猜測錯了,兩個小時後,攬景走到窗邊一看,曲畔行還跪在雨中,也就是說他整整淋了兩個小時的雨。
“樂弋,你快來啊,我看曲總要不行了!”
樂弋大驚,連忙奔到窗戶邊,那個傻子真是一動不動跪在那裡。樂弋連忙將女兒往攬景手中一放,“我去看看。”隨即拿起一把傘就往外走。
樂弋舉着雨傘奔到曲畔行面前,大罵道:“你是笨蛋嗎?!”
曲畔行有氣無力地說道,“樂樂,答應嫁給我好不好?”
看着曲畔行蒼白和發紫的嘴脣,樂弋鼻子一酸,哭了出來,“我答應你,你快起來!”
曲畔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剛一站起整個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曲畔行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病牀邊樂弋哭紅的眸子,“醫生說你勞累過度,又加上淋了雨,所以感冒發燒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曲畔行乾涸的嘴脣發出沙啞的聲音。
樂弋連忙搖頭,握着曲畔行的手,“什麼都不要說了,好好休息。”這個男人,真是讓她不安心……
曲畔行雖然很累,卻不想休息,一閉上眼睛又怕她不在了,他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她離開他身邊。 wωω•тt kan•¢ 〇
“聽話,睡覺!”樂弋故意拉長臉,但是看見曲畔行蒼白的容顏後心又開始疼了,語氣也緩和下來,“畔行,聽話,快閉上眼睛休息。”
曲畔行不動彈,“樂樂,我就想看你,好像一輩子都看不夠。”
樂弋被曲畔行這突如其來的情話羞紅臉,神色有些不自然,“快睡,我保證不離開,你醒來就能見到我。”直到曲畔行倒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也同樣害怕曲畔行離開她,他們一路走來,經歷了這麼多風雨,她爲什麼還要在小事上計較,求婚儀式有那麼重要嗎?最重要的人已經在身邊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見曲畔行還是不肯閉眼睡覺,樂弋無奈,只有將手心覆蓋住他的眼簾,“快睡覺,快睡覺。”
曲畔行低笑一聲,最終還是閉上眼入睡,這是近一年來他睡過最安穩的一覺。
關於結婚儀式。
曲畔行一切都聽樂弋的,所以苦惱的變成了樂弋,最終,她敲定了中式婚禮,她要穿一身旗袍,曲畔行自然可以穿西裝。
其實她做這個決定是因爲樂煙女士和方敬天老爸一直很想要箇中式婚禮,但是兩人年紀年歲已大,不好意思再舉行婚宴,所以只有讓樂弋和曲畔行來代替他們完成。
曲畔行看着樂弋一襲紅色旗袍,剪裁合致的旗袍承托出她曼妙的身材,化了淡淡的妝容,清新雅緻,不可方物,原來有句話說每個女人結婚那天最美是真的,這樣的樂弋牽動了他整個靈魂。
而樂弋也覺得曲畔行今天格外挺拔與英俊,氣宇軒昂,只是那依舊蒼白的面容讓她心裡一疼,婚期是曲畔行選的,她覺得太趕了,距離他出院不到一週,但是他覺得時間正好,他不想再等了,無奈之下,樂弋只有聽從他。
曲畔行走過去牽起樂弋的手,滿堂皆是爲他們祝福的賓客,每個人臉上掛着笑意,陽光傾瀉進禮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樂弋爲了映襯自己這身衣服,有意賣弄一番,“只願君心似我心。”曲畔行自然而然地接下一句,“定不負相思意。”
而臺下的賓客都在猜測新郎和新娘在說些什麼,爲什麼說完之後彼此眼眸透着脈脈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