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真的不準備離開他?”青玄子又挑眉問了句,腦袋上就差沒寫上,跟着銀狼族的混真的沒前途啊,師妹,你還不如留在天山,有我這個天山老大給你撐腰,你橫七豎八地走都沒人敢唧一聲。
蘇青暗暗抹了把汗,“師兄,我們是自由戀愛,自由戀愛,沒有強逼一說。”雖然那人當初的確有強逼之嫌,可要真說出來,那人肯定會血濺當場,她這師兄,外表如竹如玉如仙的,可這個性一點都不仙,一點都不溫文爾雅好不好,又護短又霸道,讓人心裡暖暖的,“況且,他現在都不知道天靈體還有生孩子的優勢。”
青玄子見她心意已決,沒再繼續讓他夫妻分開的話題,只是想到什麼,卻是一臉的嫌棄,“功夫太差了,怎麼能護好妻兒?”
蘇青剛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再次提了上來,不得不爲某人說好話,並且還要說的有技巧,“是太差了,不過,好在還年輕,才二十幾歲,還有很大的可造空間。”
青玄子哼了聲,“年齡不是問題,在這裡不會有人看你年輕,就讓你幾分的。”好在資質還說得過去。
“是,是。”蘇青應着。
青玄子看着她說,“明天,我就帶橙子去泡青蓮池,趁着這段時間,你也在山上到處看看,或者跟他們一起上課也成,來問我也行,師傅給你的雖然是最好的,可沒人教,領悟到的東西還是不一樣的……”
蘇青也正有此意,點頭應是。
緊接着,青玄子師兄又談到了醫術和修煉方面的問題,給了她很大的啓發,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兩人修的是同一種功法,很多蘇青過去遇到的問題,在師兄這兒都能給予解決,少走了不少的彎路,也讓她明白了,師傅親身教導的重要性。
青玄子貌似對他們的時空很感興趣,問了她不少的問題,尤其是那裡醫術的發展,更是讓他驚訝不已,沒想到人類的智慧有時卻能替代強悍的能量。
經過一番談話,青玄子也是受益匪淺。
“掌門人怎麼樣?”蘇青回去後,孔銘揚不經意地問。
“你不也見過嗎?”蘇青回了句。
孔銘揚深思片刻,哦了聲,“原來是他。”怪不得媳婦離開後,他一直心神不寧呢。
那人上來就給了他個下馬威,已經很明顯地表示,我不喜歡你,若不是顧忌別的,早要了你的小命了。
他奶奶的,這人居然是掌門,聽媳婦剛纔的意思還是她的師兄,對她還很不錯?
這點不用媳婦說,看看四周就明白了。
師兄那就等於是兄長,小舅子,不,不,看那架勢分明是以岳父自居了。
撇開銀狼族與天山恩怨這點不談,但就眼前這關係,就夠二爺喝一壺了。
岳父跟女婿,那是永遠無法調和矛盾的關係,再要是個疼女兒的,那更是天生的仇敵。
說是仇敵一點都不誇張,人家視爲掌上明珠的,辛辛苦苦養大的人,你一個不知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不但奪去了明珠的心,還要把明珠的人也奪去,他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你就是再年輕多金帥氣,在他眼裡都是一個恨不得在心裡斬成幾截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就是說出天花來,也改變不了,你強盜的身份,如果,你還不自知,態度上不夠尊重,神情上不夠愧疚,理所當然,那結果就會出現,要麼你這媳婦有可能危險,要麼你娶了人家女兒,可以後的關係就甭想再和諧了,表面上都很難維持。
當然,這道理跟婆媳關係有些類似,婆婆看媳婦那是百般的不是,就是因爲你搶去了她一手養大的兒子,她怎麼可能喜歡得起來。
這位新上任的師兄,關係沒挑明之前,就已經各種嫌棄了,岳父範兒十足了。
沒想到到了這裡,孩子都生了四個卻還要面對“岳父”的挑剔,真讓二爺頭疼。
不用問,也知道,那人必定會勸說媳婦離開他,憑藉着天山掌門師妹的頭銜,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一想到這兒,二爺立馬就想帶着媳婦孩子離開這個鬼地方,待上一刻都是讓人忐忑不安。
雖然他二爺很有自信,媳婦對他的感情,可同時你也要知道一點,世上就沒有攪不壞的姻緣。
蘇青在整理牀鋪,孔銘揚從身後抱住。
“明天答應了師兄,要帶橙子去泡青蓮池,趕緊睡吧。”蘇青手下忙活着,頭也不回地說。
背後那人恩了聲,良久後說:“你不是覺得小四長大了嗎?要不咱們再生一個小的吧?”
蘇青轉身,摸摸那人的額頭,“不燒啊,說什麼胡說呢,你不是一向不贊成要孩子的嗎?”
當然不贊成,生下來跟他二爺爭寵不說,還氣他這個老子,怎能要?可這話他二爺是不會告訴媳婦的,將媳婦按到牀上,然後蹲下身,將她的鞋子脫了,上牀後摟着媳婦說。
“之前不要,那是怕你身體受不了,孩子重要,可你的安危比他們更重要,現在來到你的師門,你那掌門師兄那麼厲害,自然不用擔心安危的問題,小白葡萄他們早就吵着再要一個妹妹了,要不咱們就再生一個跟橙子一樣乖的女兒?”
“你當我這肚子是貨架啊,想要什麼就來什麼,當初生小四也說要生女兒,結果生下來是個不可一世的小酒鬼。”
孔銘揚乾咳了兩聲,摸摸鼻子,“這點可以解釋的。”
蘇青瞅着他。
“我覺得吧,原本該是個女兒的,可七彩石不是上了你的身嗎,它要找一個強大的宿主,可銀狼族的血脈,女孩子相對弱些,沒有狼崽子扛摔打,皮糙肉厚的,於是它就改了咱家小女兒的性別,變出了小四……”
蘇青冷笑,“你怎麼不去寫童話故事,保證大賣大火。”
孔銘揚正經無比,“認真點好嗎?”
蘇青斜了他一眼,“該認真的是誰?性別乃是有基因決定的,哦,它七彩石說要個狼崽子耐摔打就變成個狼崽子,你這話說出去,沒人信。”
“我信。”二爺霸道:“原本就該是女兒,我能感覺得到,就是因爲七彩石,才變成了狼崽子,這次沒有七彩石,保證生的是女兒。”
“你這什麼狗屁不通的邏輯。”蘇青白了他一眼,躺下拉上了被子。
“不管,我要生女兒。”某人耍起了無賴,瞬間拉開媳婦的被子鑽了進去。
“想要自己生去。”蘇青在被子裡踹了某人一腳。
“哎吆。”二爺痛呼,“媳婦,你怎麼如此心狠,不能因爲不想生女兒,就毀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你嚎什麼,巴不得人不知道是吧?”蘇青呵斥。
“你還怪我。”某人委屈的不行。
蘇青愣了下,“別在那兒裝。”
“你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不就知道了。”某人口氣很不好。
蘇青狐疑了下,正要查探,突然就被那人撲倒在牀上,給予就地正法。
沉迷之前,蘇青狠狠地想,等明天非要揍死那個狡詐的人不可。
可誰想到,那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整整折騰了她一夜,迷迷糊糊記得,窗櫺外面的天色都大亮了,那人還摸摩挲着她的肚子嘟囔,“應該會有吧。”
來不及想會有什麼,意識已經處於極度疲憊狀態,進入了沉睡。
等她醒來,發現已經快到中午了,那人早已不在牀上,孩子們也都不在。
有人過來送飯,告訴她掌門叫去了孔銘揚,沒多久就帶着孩子們去了青蓮池,讓她不用擔心,醒來找人領她過去就是。
吃飯後,等了會兒,也沒見某人回來,揍人啥的就更不用說了,蘇青心想,莫不是那人怕她找後賬,故意躲了出去?
想到這兒,蘇青也不等了,讓送飯的人帶她去了青蓮池。
其實,蘇青還真冤枉二爺了。
他那是躲了出去?他那是被人叫去訓話了好不好。
訓話的能有誰?自然是咱們的掌門老大吧。
勞累了一晚上,精神雖然沒有萎靡的跡象,可大清早的摟着媳婦多美啊,可有人偏不讓他痛快,天剛大亮就被喊去了掌門的住處。
二爺這一路上沒少腹誹吐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位掌門師兄叫他去不會有好事了,肯定趁着媳婦不在,給他小鞋穿。
看多了劇情劇的他,立馬腦補了無數個掌門師兄要殘害他的招數。
觀其這人的做派,肯定是個虛僞陰損的,定然是懲罰了回去也讓媳婦看不出什麼來的招數。
這樣子的話,那最有可能就是朝他扎小針了,既然跟媳婦修同種功法,手上金針必定不會少了,況且比媳婦功力高得不止一點,紮起來那叫一紮一個準兒,痛苦留給他二爺,痕跡抹去,簡直不二損招。
他要是回去給媳婦打小報告,媳婦什麼證據都沒看到,肯定以爲他在存心誣陷報復,反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好陰毒的一箭雙鵰,好在他攻心的電視看得不少,打下了堅實的反攻心基礎,放心吧,二爺是不會上當的。
腦補着各種歹計的他,被帶到了那人面前。
媳婦在的時候,這貨都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媳婦不在,那更不用奢望了,不過,二爺是不會在意的。
即便是在心裡把他吐槽個死,面上卻還要禮貌周全,厚顏無恥地打招呼,“師兄……”
青玄子的嘴角猛抽,真想扇這貨幾個大嘴巴子,誰是你師兄?喊的倒是順口。
不過,不滿卻也不能說,他師妹嫁給了他,自己可不正是他的師兄?
“橙子身上有月孕果,不久,這事情就會傳開,覬覦的人不光光是白虎族的人,橙子到時就成了衆人爭搶的對象,身周危險叢叢,你覺得以你現在的這點微末功力能保護得了女兒,保護得了妻子?”青玄子迫人的眼神看過來。
二爺心頭火起,被人看不起的滋味真他麼的不好受,而且是那種俯瞰的姿態,以前可都是他二爺拿這種眼神俯視別人,沒想到來到這裡,天子驕子的他,立馬成了生物鏈的最底層,任人俯視。
不過,人家確實有看他不起的資本,在他面前自己這點平常還算拿得出手的功夫,可不就是微末不足爲提嗎?
是,他功夫拿不出手,可難道只有功夫好的人才能娶媳婦,功夫差的就沒有資格娶媳婦了?
這什麼歪脖子理論?一聽就知道不懂感情的傢伙,真愛,是不限國界,不限種族,不限年齡,不限性別的,不限出身的,啥都不懂!真是可憐,怪不得,這麼老了,還沒有娶上媳婦,這樣的人,看誰都仰着頭看,能看見人嗎?娶得上媳婦那才叫奇怪。
一肚子火的二爺,在心裡將天山老大貶的一錢不值,心裡這才老大安慰不少。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爲,他的火氣只能自己消下,面上卻還要誠摯接受訓話,虛心請教。
兩者較量,扛上那是大忌。
深諳道理的二爺纔不會充當毛頭小子,他就不信,二爺笑得誠心誠意,這貨能下得去手。
無論青玄子說什麼,語氣多不和諧,二爺依舊是笑顏不變,青玄子嘴角都抽筋了,卻也是拿這厚臉皮的貨沒辦法。
即便是想動手教訓教訓這小子,可就是他掌門人的身份,也是要有個理由的,無論多不待見他,這小子愣是不上鉤,對他始終是敬重的態度,這心性讓他無語,如此狡詐,師妹那善良的性子怎能鬥得過?
“天山上有座重力塔,給門下弟子訓練之用,整座塔統共九九八十一層,每增加一層,壓力也隨之增加,這是提高修爲最快的辦法,你現在身體氣息不穩,有狂躁的傾向,倒是比較適合進塔歷練,當然,這種歷練也是最辛苦的,不知你敢不敢進去?”青玄子最後加了句,意味深長地看着孔銘揚。
一提到訓練兩字,二爺立馬明白這位老大的別有用心,不就是想讓他吃點苦頭嗎?
即便老大你最後不刺激他那句,他也是要去的,二爺求上進的心那是誰都按不住的。
你當二爺願意妻兒受到威脅時,無能爲力啊,二爺現在最渴望的事情那就是擁有能保護妻兒的力量,只是無奈沒有更好的辦法而已。
吃苦,磨難,那都不算事,你肯定不會懂的,愛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在它面前,什麼磨難都是紙老虎,他二爺心中充滿着滿滿的愛,他有什麼可懼怕的。
朝天山老大行了個禮,“多謝師兄的指點和關心,沒想到初次見面,師兄就如此瞭解我心裡的煩惱,真可稱之爲知音啊。”
青玄子身子抖了抖,汗毛都快抖落下來。
那貨還在深情款款,“自從來到這裡後,我沒有一天不苦惱的,作爲一個男人,保護不了妻兒,還算什麼男人,既然有了老婆孩子,就要承擔起保護老婆孩子的責任,既然保護不了,你就不要娶老婆嗎?”你確定你這話沒有含沙射影的嫌疑?
“……想當初,在我們那裡,我自認爲還是可以的,老婆孩子橫着走,那都是沒問題的,可是來到這裡,一切都變了,自己太年輕,修爲又不夠,反而處處讓妻兒陷入到危險之中,夜深人靜時,我沒少自責,懊惱,可卻苦於沒有辦法,老婆孩子那是一輩子的責任,又不可能丟下,唯有讓自己變的更強大,想不到師兄一下去就看到了我的內心,我的煩惱,還給了我這個千載難逢提高修爲的機會,真是無以爲報,只希望,好好提高修爲,以便能早一點帶着媳婦孩子離開,不給你添太多麻煩……”
青玄子被孔銘揚的深情款麻了個裡焦外嫩,在天山上,他是老大,一切他說了算,門人對他均是畢恭畢敬,那裡碰到過二爺這類完全沒有章法可循的渾人。
油鹽不進也就不說了,你這感恩戴德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本意是想讓他歷練下,好增加點修爲,保護師妹一家的安全,可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蹂躪的心意也是佔了很大一部分的,你的表現應該是悲苦,悽慘,不滿,怨恨,什麼負面情緒都行,就是不該是這副感恩戴德的畫面?
青玄子不想再看到這個堵心的人,擺了擺手,讓人走了。
初次交鋒,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二爺出了掌門住處不遠,立馬收起了那副敬重有加,虛心請教的嘴臉,回頭望時,嘴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
相比於二爺過的像個後孃養的,孩子們在山上那就是真正的少爺了,那叫一個如魚得水,好吃好喝的侍奉着,掌門老大親自陪同着,簡直沒有比這更美得了。
身上流着同樣的血脈,差別卻猶如十萬八千里,難道這就是人品的區別?
二爺自然是不會承認的,都說了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眼下還是提高修爲要緊,拳頭硬纔是真的硬。
再說蘇青,被領進了青蓮池後,領路那人並沒有進去離開了。
青蓮池位於這座山峰的最高處的一座大殿內。
大殿內的底色全白,連中間的柱子也不例外,透着無比的莊重神聖。
走進去的蘇青,神情不由得肅靜起來,汩汩的流水聲傳來,蘇青順着水流聲,一步步走上了前面的臺階。
大概走了十幾級臺階,她便看到了坐在圓形池水邊的師兄。
汩汩的水流聲,正是來自於依靠着的石壁流淌出來的,牆壁上有三個管道,交匯流於青碧綠色的池水中,池水中漂浮着青蓮,碧綠色的葉子上閃爍着晶瑩色的光。
蘇青暗歎了一聲好美。
她家的孩子此刻都在池水裡泡着呢,想來是很享受,眼睛微閉,眉頭舒展,貌似都睡過去了,視線着重停留在了橙子身上,沒發現有何痛苦之色,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也大爲不解。
按常理,去除魔性什麼的,不都應該痛苦地死去活來嗎?見盤腿打坐的師兄睜開眼睛忙問了句,“他們怎麼也在裡面?”
師兄指着石壁上的水流說;“這三股水流乃是天山靈脈所在,比你空間裡的靈泉還要好上許多,蘊含的靈氣最爲純淨,能淨化一切污穢之氣,同時也有淨化血脈的功能,孩子們泡一泡對修煉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多謝師兄。”蘇青真誠道謝。
師兄望着池水清淺地笑了笑,“孩子們雖然姓孔,可也是師妹的孩子,自然也算得上青蓮門的人,門下弟子也都會服用有此池水煉製的丹藥,用來輔助修煉,不過,門人弟子體質有限,無法受得了浸泡,我看孩子們倒是資質不凡,承受得了池水靈力的沖洗。”
聽了師兄的話,蘇青立馬想到了池水裡的青蓮,指着,“師兄,這青蓮應該……”
“……這青蓮乃九子蓮,也只有這池水能孕育出,放在別的地方,不一定存活……師傅老人家也曾經實驗過……”
被看出了心思,蘇青倒也沒什麼難爲情的,對着師兄笑了笑,“習慣,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