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巧用美人計?!
開車回華苑的路上,裴斯承接到了宋予喬的電話。紫you閣
他注意到手機屏幕上宋予喬的名字,就先戴上了藍牙,才接通電話。
“予喬。”
裴斯承這個名字一叫出來。正在後座上玩自己的腳丫子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傢伙一下子豎起了耳朵,直接趴着老爸的座椅,瞪大眼睛。哦,是喬喬的電話。
宋予喬跟裴斯承說話,現在也不喜歡兜圈子用敬語了,有事情就會直接說:“麻煩你現在來酒吧,就是那一間beloved的酒吧,你帶我來過的,我和華箏在這兒。”
“要我過去做什麼?”
宋予喬說:“……要你過來買單。”
說完,電話就斷掉了。
裴斯承聽着耳機裡滴滴滴的忙音,勾了勾脣角。
還是一隻小野貓。
等到了酒吧外面,裴昊昱死死抓着老爸的衣服,要跟着裴斯承下車。
裴斯承說:“你在外面等爸爸,爸爸會把喬喬給帶出來。”
裴昊昱小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似的:“不要!我也要去接喬喬!你別想把我鎖在車裡了!”
裴斯承向來對兒子沒有多少耐心,廢話一句不多說,直接拎着他的衣領。把好不容易從後車座爬下來的兒子重新丟進了車廂裡。乾脆利落地鎖上了車門。
裴昊昱扒拉着車窗玻璃。張嘴說着什麼話聽不清楚。
不過,小傢伙還是很聰明的,直接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拿出手機來,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誰知道,爸爸的手機鈴聲,卻是在車廂裡面響了起來。
裴昊昱腮幫子鼓鼓的,扒着車窗,眼睜睜看着老爸越走越遠,進了那家上面閃爍着很漂亮的霓虹燈的門,嗷嗚了一聲,趴在後車座上不動了。
………
宋予喬對於耍酒瘋的華箏真的是疲於應對了,口氣也就強硬起來,一拍桌子:“華箏我告訴你,我打過電話了!他說要來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現在給我在這兒好好坐着!”
吧檯裡面的調酒師小哥也是愣了一下。剛纔看還跟綿羊一個溫順的女人,這麼一拍桌子,怎麼就變成母老虎了?女人還真是會三十六變,越變越兇殘。
華箏眨了眨眼睛,看了宋予喬兩眼,然後嘔的一聲,就直接一下子衝進人羣裡去找洗手間吐了。
還知道找洗手間去吐,說明還沒有醉成一灘爛泥。
宋予喬也沒有跟過去,端着華箏沒有喝完的那個酒杯,看着裡面透明的液體,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華箏剛剛離開的空位,有一個人走過來。
宋予喬說:“很抱歉,這裡有……”
接下來的話就不用說了,因爲這個人是裴斯承。
裴斯承扣了扣吧檯,叫了一杯酒。
宋予喬側了側身,本能地想要距離裴斯承遠一點,說:“華箏去洗手間吐了,等一會兒她出來,一會兒你把她送走。”
裴斯承忽然一下子靠近了,撐起手臂在宋予喬臉側,膝蓋直接就抵着宋予喬的腿,說:“張嘴,我聞聞是不是喝酒了。”
宋予喬臉上一紅,直接一巴掌拍上裴斯承的腦門把他推開:“你能不能注意點!這是公共場合不是你家。”
裴斯承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眸光映着酒光,“那一會兒去我家?”
宋予喬別開了臉。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等到華箏回來,宋予喬就去了一趟女洗手間,發現華箏已經醉倒在馬桶邊了,頭髮亂七八糟地蓋着眼睛,宋予喬走過去推了推華箏,說:“裴斯承來了,在外面呢。”
華箏只是動了動手指頭,壓根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宋予喬一個人力氣也是小,就先在洗手間內清了清場,讓裴斯承過來幫忙把華箏給拖了出去。
裴斯承半拖半拽着華箏,把車鑰匙扔給宋予喬讓她去開車。
宋予喬剛剛解了鎖,後車門就開了,直接從裡面滾落下來一個黑色的物體,她驚愕地後退一步,完全是嚇到了。
“裴小火?”
裴昊昱正眯着眼睛學殭屍一跳一跳的往前蹦,聽見宋予喬的聲音頓時睜開眼睛,萎靡的小臉頓時精神了。
“喬喬!”
然後,裴昊昱就開始拉着宋予喬控訴父親的罪行,俗稱打小報告。
“他就把我一個人關在車裡,黑乎乎的,剛纔有兩個黑影在我車窗外面晃悠,還從車窗往裡面看,我剛開始怕的一動不動,不敢擡頭,後來我就想啊,老師說了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都是人心裡有鬼,然後我一擡頭,啊,看見一個無頭殭屍!眼睛是兩個洞,什麼都看不見……”
小傢伙看見宋予喬果真是很高興,在後面手舞足蹈地比劃着,還沒有發覺到其實自己已經編的遠離了正常軌道。
裴斯承剛剛要了一杯酒,只喝了一點點,但是避免這個時間查酒駕,還是宋予喬開的車。
華箏的父母最近正在鬧冷戰,母親回到唐家住了,華箏向來是母親那一邊的,也就跟着母親回到了唐家,這一次開車也是把華箏送到唐家。
唐家門口。
唐家的人,宋予喬除了見到過唐伯母幾次,還有就是唐七少,晚上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唐伯母,而唐七少又去新婚度蜜月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便求助的看向裴斯承。
裴斯承打開車門,直接把華箏拉出去,對宋予喬說:“你留在車裡。”
華箏軟綿綿地掛在裴斯承身上,任由裴斯承帶着她往前走,無力的抱着裴斯承的肩膀。
等過了前面一個樹影,裴斯承按響了唐家的大門,回頭對華箏說:“醒了就別裝了。”
華箏聽了,眼睫毛先是顫了顫,然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她剛纔吐了之後,已經從醉的一塌糊塗的情況下醒來了,裴斯承架着她往外走的時候,她故意沒有吭聲,誰知道裴斯承早就看出來了。
管家已經過來打開了大門,但是華箏卻沒有進去,直接繞過去攔住裴斯承的去路:“裴斯承!我今天就要你一個準話,你到底給不給我這個機會,我纏了你三年,我也已經累了。”
裴斯承說:“華箏,你是唐七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這句話我明確地說過很多次,你該談一場戀愛,可是對象並不該是我。”
“爲什麼不能是你?!”華箏向前走了一步,可能真的是酒精殘留的作用,她的頭有一些暈,抓着裴斯承的胳膊,“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從開始你一直在拒絕,不是說了女追男隔層紗麼,你就不能跟我試一下麼?我會把裴昊昱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不會在意的。”
“但是,裴昊昱的媽媽在意。”
裴斯承這一句話,讓華箏徹底沉默了。
她忘記了,還有裴昊昱的親生媽媽這樣一個存在。
“什麼意思,你是找到那個夏楚楚了,是麼?”華箏已經鬆開了裴斯承的手臂。
裴斯承點了點頭,說:“華箏,感情的事情,有時候是沒有辦法強求的,也是要分先來後到,要看緣分的,如果三年前我先遇到了你,而不是六年前先遇到了夏楚楚,可能就和現在不一樣了,也有可能什麼都不會改變,不過現在,事情就是這樣,擺在檯面上,要你去清晰的認識。”
華箏沒有說話,不過眼睛裡已經含了淚花,蓄滿了眼眶,就是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裴斯承繼續說:“我在讀大學的時候,情感教授曾經告訴過我一個定論,一段感情,如果超過三個月沒有得到對方的一丁點回應,基本上就可以判處無期徒刑了,如果超過一年沒有得到迴應,那就可以判處死刑了。”
“那按照你這種說法,那你呢?你就能找她五年?”
裴斯承淡淡一笑:“五年前,我就已經被判了無期了。”
華箏沒有聽明白裴斯承的話,以爲這也是時間上的問題,三年比不上五年,就問:“那如果我再等你兩年呢?”
裴斯承搖頭:“沒有可能,華箏,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別再自欺欺人了,我以前就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愛情,不是你想,我就願意給的。”
這是這三年前,裴斯承對華箏說過的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他想要借這一次的機會,將華箏心裡的那一點的萌芽,徹底掐斷。是因爲,華箏是宋予喬的好朋友,他不想要宋予喬夾在其中難堪。
華箏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指甲掐進手心裡,站的筆挺,不讓自己淚水的最後屏障決堤,但是聲音卻已經帶了哭腔:“我知道了,你走吧。”
裴斯承轉身,沒有半分猶豫地擡步離開。
現在只要表現出多一分的留戀,華箏解脫出來的傷害就會多一分。
等裴斯承轉過前面的樹影,再也看不見的時候,華箏眼中的淚水纔開始滂沱。
她崩潰的大哭,甚至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腿間。
或許,三年真的是一個坎兒,之前裴斯承也毫不留情地拒絕過她,她都忍了下來,甚至能豪言放出去,說:“我華箏追不到你裴斯承誓不爲人!”然後,風風火火的跟父親母親吵了一架,說要去國外留學,但是當時父親給她聯繫的是歐洲的一所名校,她不,非要去加拿大,非要去溫哥華,又臨時改了簽證。當時母親送她去機場,還問她,你覺得這樣值得不值得。
三年前的華箏,看着頭頂呼嘯而過的飛機,握緊了拳頭,說:“我覺得值得。”
在溫哥華的那三年裡,華箏從語言不通,到能夠流利的說英語,學會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飯,將自己渾身的那種所謂的千金小姐的脾性全部剔除,一年適應之後,她甚至都有點不太認識自己了。
那個時候,華箏將靠近裴斯承身邊的女人,狠狠地奚落一番,然後自詡爲裴斯承的女友,雖然裴斯承每每聽到這個稱呼,都會皺眉糾正,她自己依舊叫的不亦樂乎。
三年之後的現在,回到家裡,父母因爲她的事情吵架,就連一直很疼她的表哥都出面勸她。
她不信,憑什麼,她不甘心!三年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回報嗎?她不信!
但是到現在,還能夠理直氣壯地說“我不信”了麼。
華箏承認,不得不承認,裴斯承說的對,愛情,不是你想,我就願意給的。
從始至終,裴斯承都沒有給過她一丁點幻想,如果說到拒絕,他絕對是不止一次拒絕華箏,不拖泥帶水的完全拒絕,他沒有想要耽誤她,她知道。
但是到現在,還是耽誤了三年。
華箏忽然想起了宋予喬,她的婚姻,也是三年爲期,終於對葉澤南失去了所有耐心,曾經有過的眷戀,也都如同在天空的雲煙一樣,被風吹散了。
身後,一個人逐漸走近,腳步很輕,踩在草地上,根本沒有任何聲響。
“箏箏。”
華箏忽然一下子站起身來,轉身抱住了唐母,把臉埋在母親的肩膀上:“媽……”
唐母撫着女兒的後背:“哭出來就好了。”
這條路當初是華箏自己選的,愛錯了人,就註定要多走彎路。
………
走過前面灌木叢遮掩的路,裴斯承看見車前,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玩兒猜拳。
裴斯承停下了腳步,站在樹影下,點了一支菸,煙氣薰撩,他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抽了一口,然後任由指間的香菸灰燼飄灑下來,目光注視着車前正在等待的身影。
宋予喬一邊應付裴昊昱跟他玩兒猜拳,一邊不停地向路這邊看。
裴斯承勾起脣角,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實在擔心他還是在擔心華箏。
最後一次猜拳,裴昊昱的石頭贏了宋予喬的剪刀,他扭着屁股哈哈大笑:“喬喬你竟然又輸了……”
在石頭剪刀布的猜拳裡,宋予喬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麼樣,十次有九次都是輸,以前和姐姐宋疏影玩兒這個往臉上貼紙條,最後全都是她臉上貼了一臉的紙條,而宋疏影臉上一個小紙片都沒有。
裴昊昱是屬狗鼻子的,第一時間就聞見了煙味,然後轉過來,開始找:“我爸爸回來了。”
宋予喬很詫異,問:“你怎麼知道的?”
裴昊昱皺了皺鼻子,說:“我聞到煙味了啊。”
果真,裴昊昱這句話剛說完,裴斯承就從樹影裡走了出來,宋予喬有些訕訕,不知道他在那裡站着看了多久。臺畝歡血。
裴斯承掐了煙走過來,開了車門:“我來開車。”
宋予喬沒有說什麼,裴斯承剛剛在酒吧裡也只是喝了一點酒,現在酒氣早就散了。
上了車,裴昊昱開始跟老爸顯擺:“剛剛我跟喬喬石頭剪刀布,贏了喬喬……十次啊。”
裴斯承這個時候表現的特別慈父,還問了一句:“一共玩兒了幾次啊?”
裴昊昱嘆了一口氣,“一共才十次,我竟然就贏了十次。”
宋予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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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承轉過身來,對兒子說:“你信不信,我事先告訴喬喬要出什麼,你就絕對贏不了她。”
裴昊昱立即瞪大了眼睛:“怎麼會?!”
裴斯承挑眉:“你不信?”
裴昊昱搖頭:“不信!”
宋予喬覺得很無語,她自己都還沒有說什麼話,這父子兩個就她的猜拳技巧和幸運度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了。
裴斯承直接湊過來,勾手拉過宋予喬的肩膀,湊到宋予喬的耳邊,用脣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後飛快地錯身離開,對自己兒子說:“我告訴喬喬,她會出剪刀。”
宋予喬:“……”
你說了什麼我沒有聽到啊,你不就是又趁機偷吻了我一下嗎?
然後,因爲裴斯承的這句話,裴昊昱就糾結了。
老爸嘴裡從來都沒有實話,他肯定對喬喬說的不是出剪刀,不是出剪刀的話那就是石頭和布,如果喬喬出石頭,他出布就可以贏了喬喬,如果喬喬出布,他出剪刀就可以贏了喬喬,好複雜的問題,他竟然想通了!
裴昊昱小腦袋瓜裡,瞬間已經轉了好幾個圈,最後決定出布,因爲剛剛贏的喬喬那十次裡,有八次都是出布贏了喬喬。
“好了,我想好了,開始吧!”
宋予喬側眼看了一眼裴斯承,用眼神詢問。
裴斯承笑了笑:“我說過了,剪刀。”
裴昊昱在心裡狠狠地鄙視老爸,竟然還用這招聲東擊西,他早就識破詭計了啊哈哈哈。
但是……
“石頭剪刀布”之後……
卻真的是宋予喬出了剪刀……
裴昊昱傻眼了:“你怎麼出了剪刀啊?”
小傢伙輸了的表情有點不爽,宋予喬說:“你爸爸說的讓我出剪刀。”
裴斯承掛檔踩下油門,說了一句:“真聽話。”
宋予喬:“……”
裴昊昱:“……”
三個人都沒有吃飯,宋予喬說她回家吃就可以了,然後父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回我家吃吧。”
裴昊昱看着老爸,心裡憤憤不平:爲什麼要學我說話,好不爽!
最後,父子兩人完全不顧宋予喬的意見,決定先去春風街買那一家的臭豆腐,然後回到家讓喬喬做蛋炒飯吃,如果再能做個紫菜湯就更好了。
宋予喬:“……”我的意見呢?
但是,三個人都沒有想到,在春風街買臭豆腐的時候,會碰上裴老太太……還有裴臨峰。
………
裴老太太因爲被兩個兒子拋棄了,自己搬着小板凳神傷了一會兒,等到老頭子回來了之後,先是添油加醋地告了兩個兒子一狀。
裴臨峰說:“你就叫了張政委家的孫女兒一個?”
裴老太太點頭,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裴臨峰沉默了三秒鐘,說:“……沒問題。”
不過,裴老太太看起來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在書房裡,一會兒進來摸摸硯臺,一會兒出去吃個梨,一會兒再進來找本書看。
裴臨峰實在是忍不住了,問:“你還想幹嘛?”
裴老太太說:“我想吃臭豆腐!”
“買。”
“我想自己去買,看着那個神奇的臭豆腐是怎麼做出來的。”
裴臨峰說:“讓小李備車。”
裴老太太說:“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去,好東西要分享嘛,反正你在書房裡也是閒着沒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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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臨峰皺眉:“明天有個會,我要寫發言稿,你想吃就讓小李開着車送你過去。”
裴老太太不願意了,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還刻意大聲說:“兩個兒子不孝順,現在連老頭子都移情別戀了,沒有愛了,只剩下我這個老太婆,買個臭豆腐都沒有人陪……”
裴臨峰:“……”
所以,在自己老伴兒給扣上“移情別戀”的這頂帽子之前,裴臨峰還是陪着老伴兒去買傳說中“神奇的臭豆腐”。
………
春風街的這家老字號的臭豆腐店,已經開了將近十年了,在最近兩年內,纔開始引進全國各地不同的臭豆腐的做法,你想吃中原的臭豆腐,這裡有,想吃南方的臭豆腐,這裡有,雖然萬變不離其宗,但是因爲醬料不同,味道還是有些許差異的。
裴斯承開車到春風街街口,是一條小衚衕,車子開不進去,他就把車停在路邊。
裴昊昱十分善解人意地說:“爸爸,你在車裡等着,我跟喬喬去買臭豆腐!”
裴斯承挑眉。
裴昊昱說:“你已經上班一天了,很累了,我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其實,裴昊昱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讓我去,就是在讓我不用孝順你!那我以後都不會聽你的話了,就跟你不聽爺爺的話一樣。
宋予喬說:“我帶着小火去就行了,你不用跟着。”
裴昊昱小心臟跳的撲通撲通的,直接打開了車門先爬了下去,然後像是一個小紳士一樣給宋予喬打開車門。
宋予喬一條腿剛伸下去,車前裴斯承就叫住了她,她扭過頭來:“什麼?”
裴斯承將自己的錢包遞過來:“看着買。”
裴昊昱看着老爸手裡的錢包,頓時好像皮球一樣泄了氣,果然啊果然,沒有錢果真是不行,回到家看看自己的小豬存錢罐裡面還有多少錢。
不過,宋予喬依舊是沒有接。
她沒有道理拿裴斯承的錢包,再說了,兩份臭豆腐她還是能付得起的。
裴斯承看着自己兒子拉着宋予喬蹦躂着進了接道,熄了火,搖下車窗來。
不過一會兒,從路盡頭緩緩駛過來一輛軍牌照的車,裴斯承看着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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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是裴臨峰,然後是裴老太太。
裴斯承撫了撫額,抽了一支菸。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撞見,到底是好事還是好事呢?
一支菸抽完,裴斯承下車,徑直走進街道里。
………
店裡人很多,大部分是打包走的,因爲房子是老舊的,裡面空間不夠,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張桌子。
裴昊昱很興奮,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想要吃什麼。
宋予喬從自己的錢夾裡抽出一張二十塊錢的,說:“這二十塊錢你自己買,吃多少買多少,好麼?”
裴昊昱點頭,然後就擠到人羣中去排隊了。
宋予喬靠後站了站,在距離裴昊昱不遠的地方,既能夠看得到,又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過,裴昊昱做的很好,他在一個阿姨前面站着,在阿姨拎着手裡的菜沒有辦法拿錢的時候,還特意伸手幫這個阿姨拿了一下菜。
不得不說,裴斯承將裴昊昱養的很好,儘管有一些細小的地方是男人粗心照顧不到的,但是小孩子就應該培養這種自立的能力。
正在想着,後面有一個聲音打斷了宋予喬的思緒。
“哎呀,是你啊。”
宋予喬轉過身來,就看見了上一次在裴斯承家裡遇見的那個保姆阿姨。
裴老太太臉上笑的好像一朵花似的,因爲老頭子跟着她來買臭豆腐了,雖然一路上都是一張臭臉,而且還嫌這裡麪人多不進來,不過她要求不高,已經心滿意足了,就詢問宋予喬這裡的臭豆腐哪一種好吃。
宋予喬指着上面的牌子說:“原味買的人比較多,主要是調味料。”
裴老太太聽了,就喜滋滋的去排隊了。
但是,宋予喬再向隊伍裡看,已經不見了裴昊昱。
轉眼的工夫,那小傢伙呢?
宋予喬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被扯了一下衣服。
裴昊昱站在她後面,說:“走啦喬喬,快點!”
宋予喬問:“買好了?”
裴昊昱點了點頭,順道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肝,剛纔那可是他奶奶啊,要是在這裡遇見了就了不得了,老爸可是交代過的,喬喬的身份是要保密的。
但是,裴昊昱一定是沒有想到,在裡面躲過了奶奶,到外面還有爺爺。
爲什麼有一種天網恢恢的趕腳。
………
裴斯承沿着街道走到店面外面,不無意外地看到了裴臨峰。
裴臨峰剛剛從店面轉身想要上車,就看見了自己兒子。
裴斯承走過去,先叫了一聲爸。
裴臨峰眉峰一挑,“嗯”了一聲,問:“來這兒幹什麼來了?”
裴斯承說:“等老婆孩子。”
裴臨峰:“……”
裴斯承和大兒子裴聿白不一樣,裴聿白在初中就已經成了小混混,打架鬥毆喝酒把妹,讓裴臨峰這個做父親的傷透了腦筋。但是裴斯承不一樣,從小他就表現的是一個乖乖學生,不打架不鬧事兒,還去部隊裡面練了兩年,但是一出國,秉性就全都露出來了,這兩年來越來越不服管教,好像他的青春期沒有叛逆了,到現在終於要補回來一樣。
“你從哪兒來的老婆?!”裴臨峰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裴斯承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來,給裴臨峰遞過去:“先抽根菸,消消火。”
裴臨峰:“……”
裴臨峰又要發火,從店門裡就出來了兩個人,一個小孩拉着一個大人,前面那個就是他的孫子,後面跟着一個女人。
裴昊昱這個鬼靈精的小傢伙,一眼就看出爸爸和爺爺之間有硝煙,正想要拉着喬喬逃之夭夭的時候,只聽爺爺叫了他一聲:“裴昊昱,過來!”
宋予喬自然也是聽見了這個聲音,順着聲音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纔看見裴斯承也在。
裴昊昱拉着宋予喬走過去,先叫了一聲“爺爺!”
真是跟他爸爸一個德性。
裴臨峰低頭看了一眼現在吃的跟個小肉球一樣的孫子,目光落在宋予喬身上。
宋予喬在電視上曾經見到過這個人,因爲之前查過裴斯承的背景,也被周海棠這個追星族科普過,也就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昔日的首長,裴斯承的父親。
她想了想,雖然眼前的這位首長已經退休了,還是稱呼他爲:“首長好。”
“嗯。”裴臨峰聽了這個稱呼,原本正好暴怒的火氣,剛剛好就被壓了下來,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倒是挺素淨的,穿着打扮也很簡單大方,不是原先找上門的那些花裡胡哨的花蝴蝶。
裴斯承說:“爸,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昊昱還沒有吃飯。”
裴昊昱一聽老爸這話,立即捂着肚子,用嘴咕嚕了一聲,拉着宋予喬往前拽:“喬喬,我們走吧。”
宋予喬對裴臨峰這個老首長還是心存敬畏的,急忙說:“首長再見。”
裴臨峰抖了抖鬍子,說:“……再見。”眼看着自己兒子也要走,他喊了一聲:“老三你先給我站住。”
裴斯承停住腳步,把車鑰匙給宋予喬,說:“在車上等我。”
“你這是奔着結婚去的?”裴臨峰鄭重其事地問。
裴斯承點頭。
裴臨峰也不是那些不開明的家長,畢竟裴斯承年齡也不小了,兩個兒子先解決了一個是一個,“既然你喜歡,只要是家世清白的姑娘,什麼時候帶着她來家裡吃吃飯,如果你們真是真心實意的,挑個時間,見見彼此家長,把事情給定下來。”
其實,裴斯承特別想要問一句:您的外孫媳婦兒算不算家世清白。
但是,裴斯承現在必須要顧及到宋予喬的感受,完全揭開這層面紗,必須是在宋予喬跟葉澤南離婚之後。
“再說吧。”
“你這混小子是想要玩玩呢?你都三十多了,你想拖到猴年馬月去結了婚啊!”裴臨峰一聽裴斯承這種敷衍的口氣,直接將裴斯承剛剛遞給他的煙盒給砸了過去。
裴斯承十分從容地從地上撿起煙盒來,轉身看見從店裡出來,正一臉喜色的裴老太太,還打了個招呼叫了一聲“媽”。
裴老太太問老頭子:“兒子怎麼在這兒?”
裴臨峰轉身上了車:“店裡沒看見一個女人領着孫子麼?以後不用給老三介紹對象了。”
裴老太太回憶了一下,剛纔店裡人擠人,哪裡顧得上看小蘿蔔頭了,不過,老三真是有了女朋友了?
瞞的真是夠嚴實的,她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哎,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裴老太太當晚回到家裡,就翻出來以前找裴臨峰“外遇”的時候私家偵探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是,我有點事情想要調查清楚……”
………
車上,裴昊昱一個人在後座吃臭豆腐吃的十分開心,還一邊吃一邊玩ipad上的遊戲,遊戲偶爾發出滴滴滴的喇叭聲----“恭喜,闖關成功”。
而坐在前面的宋予喬,一直沉默的看着車窗外飛快而過的景物,心裡想剛剛裴斯承是怎樣解釋她的身份的,想要開口問,不過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種問題一問出來,裴斯承肯定又是要對她戲謔一番的。
忽然手機震動,宋予喬從包裡拿出手機來,是姐姐宋疏影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是一句話:“又準備夜不歸宿了麼?”
宋予喬:“姐,你說哪兒去了,我晚上……加了一會兒班,馬上就回去。”
“跟我都學會撒謊了是不是?”宋疏影說,“你上網看看去,照片都曝出來了,我先不掛線,你看看我剛發給你的那個網址的新聞。”
宋予喬點開姐姐給發過來的新聞,頓時就驚呆了。
上面題頭的大標題是“潛規則奪標”,下面副標題是“小公司巧用美人計,嘉格高層被蠱惑”。
這用詞……
宋予喬腦袋嗡的一下,因爲下面第一章照片的清晰大圖,就是那天在那個死貴死貴的第一府吃飯的時候,意外落水之後,裴斯承把她從水裡抱上來的場景!